第14章 山谷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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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夜过去，明亮的阳光洒进山洞。
甘紫苏醒了过来，却见吴琦伟正在盘膝练功，绕过他独自来到洞口。
一轮白日已经挂到了中天，山间凛冽的狂风却仍在尽情肆虐，茫茫天地之间不见一个活物。
身后传来了一阵有些飘浮的脚步声。
甘紫苏知道是吴琦伟，头也不回地道：“你醒来啦，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吴琦伟道：“昨晚身上痛得不行，只好起来练功，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甘紫苏道：“那你现在能走路吗？”
吴琦伟肚皮突然一阵“咕咕”作响，道：“走倒是能走，就是身上感觉有点儿软。”
甘紫苏道：“能走就好，这里荒无人烟，我们得赶紧去找吃的，不然饿也饿死了。”
吴琦伟转头环顾四周却不见一条路，道：“可是这里全是山，我们该往哪边走？”
甘紫苏面对阳光，伸手一指山坡下一条峡谷道：“就沿着这条路往东走。”
吴琦伟听甘紫苏语气笃定，以为她看出了什么端倪，好奇地道：“你认得这里的路吗？”
甘紫苏摇摇头，理直气壮地道：“当然不认识，我又没有来过这里。”
吴琦伟顿时大吃一惊，道：“我们两个还都有伤在身，万一走错路岂不是死路一条？”
甘紫苏道：“好，那我问你个问题？”
吴琦伟疑惑地道：“什么问题？”
甘紫苏道：“你说一头完全理性，但又很饥饿的驴，恰好处于两堆等量等质的干草中间，会发生什么？”
吴琦伟认真思索了一番道：“这个不好说，要看当时的条件。这两堆草虽然等质等量，可世界上哪有什么完全相同的东西，这两堆草里肯定有一堆要比另一堆更好一些，我觉得它应该分别尝试一下再作决定。”
甘紫苏笑道：“可是我只告诉你驴子跟两堆草的距离一样远，却没告诉你究竟有多远，如果它的力气只够跑到一堆草那里呢？”
吴琦伟一拍脑门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你稍等，让我再想想。”皱着眉头陷入苦思。
甘紫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摇头，道：“好了，你不用想了，我来告诉你答案吧。”
吴琦伟好奇地道：“那个驴子到底会怎么样？”
甘紫苏道：“它将会饿死，因为它无法对吃哪一堆干草作出任何理性的决定。”
吴琦伟一听这话，“刷”地一下红了脸，感觉自己就像是这头饿死的驴子。
甘紫苏接着道：“理性是好事，但过度的理性只会浪费你的时间，消耗你的精力，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完美的选择。”
吴琦伟郑重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人下了山沿谷东行。
转眼又是一个小时过去，路上不要说行人，连只鸟儿也没有见到。
吴琦伟昨天出洞后就没有进食，又走了这么大半天，很快饿得头昏眼花。
正当他想开口要求休息一下的时候，天空中飞过几只麻雀。
甘紫苏此时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下意识地去摸弹弓。
这一摸却摸了个空，原来弹弓早已在奔逃中丢失。
与此同时，麻雀们迅速地飞过两人头顶，没入了旁边的一条更加狭窄的山沟。
甘紫苏心中大急，道：“走，我们跟上。”疾步跟了上去。
吴琦伟满腹疑惑，急忙道：“喂，等等我，你干嘛去？”
甘紫苏一边继续向前疾奔，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没时间解释了，你跟上就是。”
吴琦伟知道甘紫苏素来机警，肯定是有了什么重要发现，只好咬紧牙关追了上去。
麻雀飞得很快，不过两分钟的工夫，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一些灰绒绒的鼠类不知从哪里钻出，也顺着麻雀飞走的方向追去。
吴琦伟终于明白了甘紫苏的意思，心想：“这些小动物也要有吃的才能活下去，它们突然出现，十有八九就是出来觅食，我们跟着它们兴许就能找到吃的了。”忙加快脚步紧紧跟上。
鼠群跑得极快，爬上一道山梁后，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追到坡顶。
眼前却只剩下了莽莽丛山，再也不见它们的踪影。
经过这一番狂奔，两人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吴琦伟失望之下一屁股坐倒。
甘紫苏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双手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乌泱泱的，又是一群麻雀飞来。
它们成群结队钻进了天边一个山坳里消失不见。
甘紫苏终究不肯半途而废，一咬牙道：“走，我们继续！”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吴琦伟想起了两人在沙漠中遇到泉水的经历，心中也重新泛起了希望，一拉她的手臂重新站起。
两人相互搀扶小跑向前，又翻过了几道山梁之后，终于爬上了鸟儿们消失的那个山坳。
与此同时，无数的山鼠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了一片灰色的海洋。
吴琦伟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不敢向前。
甘紫苏没有工夫跟他计较，赶忙松开手，随着鼠群继续跑去。
又跑出百十来米，一个不到一人高、只有七八十厘米宽的口出现在眼前。
老鼠们汇成的洪流疯了一般疾奔向前，争先恐后地涌入洞中。
甘紫苏强忍着恶心，猫着腰跟着鼠群钻进了山洞之中。
山洞并不太深，走了十来米就到了尽头。
头顶的飞雀，脚下的灰鼠争先恐后的窜入眼前一道狭长的石缝之中。
石缝高约两米，宽度却仅有约二十厘米左右。
甘紫苏侧着身子试图挤入。
但只进了三四十厘米，石缝两边的岩石就将她卡住。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脚下不断碰到一些拳头大小圆滚滚的东西。
甘紫苏无可奈何只得缓缓退出，退出的过程中将最外面的一个圆球撞了出去。
她好奇之下低头看去，却原来是一个土豆。
甘紫苏大喜过望，再次回到石头缝隙，探出脚尖将脚下滚落的土豆，一个个连勾带拨地全部弄出来。
又有一群后到的鸟儿飞来，围着满地的土豆啄食。
甘紫苏连忙跺脚厉喝将它们赶开。
鸟儿飞散躲开飞进石头缝。
甘紫苏三下五除将土豆卷进衣服前摆，疾步出了山洞。
吴琦伟刚好赶来，见她肚皮臃肿，惊讶地道：“你的肚子怎么了？”
甘紫苏兴奋地展开衣襟，喜滋滋地道：“看这是什么？”
吴琦伟顿时两眼放光，急忙上前抓起一个就要送进嘴里。
甘紫苏急忙道：“这可是老鼠踩过的，洗干净再吃。”
吴琦伟想起了刚才那片灰蒙蒙的鼠潮心中一阵恶心，这才心有不甘的把土豆放下。
旁边的山坡上一片洁白的积雪映入眼帘。
吴琦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将土豆放在上面一阵猛蹭后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甘紫苏见吴琦伟吃得香甜也是口水连连，急忙跑到吴琦伟跟前，将怀里的土豆悉数倒下，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蹭干净后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两人均已是饥肠辘辘，你一个我一个地争相啃食，瞬间各自吃光两三个土豆。
食物下肚饥饿威胁暂时解除，甘紫苏看着依然热闹非凡的山洞心中生出强烈的不安，道：“走吧，这里不能停留，我们赶紧换个地方。”
虎劲的反噬非同小可，经过刚才的一番疾行，吴琦伟腰部再次隐隐刺痛，道：“可是我早就走不动了，咱们能不能留下来歇会儿。”
甘紫苏道：“不行，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再待下去可能会有大麻烦。”
吴琦伟不解地道：“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能有什么麻烦？”
甘紫苏道：“没人这些土豆是哪来的？”
吴琦伟道：“会不会是附近的农民放进去的。”
甘紫苏道：“农民为什么要把粮食放进这么偏僻荒凉的山洞里？”
吴琦伟从昨天出来就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听她这么一问也觉得这事透露着诡异，顿时语塞。
甘紫苏接着道：“有能力和动机在这种地方藏粮食的人，要么是游击队要么是土匪，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吴琦伟一听这话吓了一跳，不由想起了被那帮神秘黑衣人追进沙漠的情景，慌忙爬起环顾四周。
甘紫苏看着他一副听风就是雨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好了，你也不用那么害怕。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人来，可见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吴琦伟这才松了口气，但他毕竟胆小怕事，道：“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他们回来就不好了。”
甘紫苏指着雪地里的土豆道：“我们接下来就要靠这些东西保命了，你拿一些我拿一些，一个也不要剩下。”说着单膝跪地展开衣襟，将土豆一个个捡起来放在上面。
吴琦伟也学着她的样子，将剩下几个卷到自己的长袍前摆里。
有了这些食物打底，两人日子好过了许多。白天的时候就沿着山谷东行，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在附近找一些背风的山洞休息。
很快又是三天时间过去，甘紫苏的手臂上的伤势渐渐恢复。吴琦伟经过几天的勤修苦练，腰部的酸痛之感也渐渐消失，重新恢复了离开地洞之前那种龙精虎猛精神百倍的状态。
但糟糕的是，甘紫苏从山洞里拿出来的土豆被他们吃得只剩下两个，而周围依旧是荒山秃岭，几乎见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天早上，吴琦伟早早醒来后打坐练功，甘紫苏困意未消仍然躺在一边休息。
一阵“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般的声音突然传来。
甘紫苏神色一凛一骨碌爬起，疾步冲到洞口向外看去。
炒豆声越来越响。
吴琦伟被吵得静不下心，也睁开了眼睛跟了上去。
更加剧烈的声音从山谷西侧传来，周围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却不见一个人影。
吴琦伟疑惑地道：“甘姐，这是什么声音？”
甘紫苏一脸凝重地道：“是枪声。”
吴琦伟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忙伸长脑袋，借着洞口岩石的掩护，向着远方看去。
两三分钟过去，相互追逐的两队人马渐渐在山谷西侧出现。
逃跑的那队人分别穿黑白两色的长袍，追击者们则身穿整齐的迷彩制服。
长袍战士且战且退，等退到一处狭窄的隘口时突然兵分两路。
一小部分白袍战士留下依险阻击，剩下的大部分白袍战士和全部黑袍战士则迅速脱离战场，向两人所在的山坡上退来。
甘紫苏神色一沉，低声道：“快趴下！”压低身形趴在洞口的岩石背后。
吴琦伟看出不妙，也有样学样，连忙在她旁边趴下。
长袍战士们冲上山坡，沿着洞口下方的台地向东冲去。
吴琦伟连忙尽力压低身体，暗暗祈祷他们赶紧过去。
就在这时，山坡东侧突然又是“哒哒哒”的枪响声传来。
走在队伍最前面几名黑袍战士立刻应声倒下。
吴琦伟心中一惊，急忙转头看去。
只见台地最东头的岩石后面，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几挺机枪，正朝着众长袍战士疯狂喷吐火舌。
众长袍战士猝不及防，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长袍战士中间，一名臂缠白巾，身材纤细修长，明显是个女子的战士，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快速卧倒，隐藏在一个巨大的岩石后面。
后面的长袍战士反应过来，也纷纷寻找有利地形就地隐蔽下来。
数百名迷彩战士从机枪手背后涌出，抱着冲锋枪疯狂扫射。
长袍战士中一些隐蔽位置不佳的立刻被子弹成筛子。
白巾女子再次转头纵声高呼，似乎是在发出指令。
众长袍战士们冒险站起，向着山坡西面飞奔撤退。
吴琦伟见他们又向自己藏身的地方冲来，不禁暗暗叫苦。
迷彩战士们一边抱枪扫射一边疾步追来，不断将一个个长袍战士射倒。
白巾女子突然从一个巨石后面站起，端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追击而来的人群一阵猛烈的扫射。
跑在最前面的迷彩战士们猝不及防，惨叫连连、相继扑倒。
几名反应较快的迷彩战士，急忙调转枪口向着白巾女子喷射子弹。
白巾女子鲤鱼般从岩石背后跃出，紧接着就地一滚，躲到了另一个岩石背后。
迷彩战士立刻齐集火力，对准她藏身的地方疯狂扫射。
白巾女子被铺天盖地的弹雨打得抬不起头，只能压低身体继续在岩石背后躲避。
迷彩战士们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一边用火力压制一边稳步向前，迅速逼近白巾女子藏身的地方。
两名跑到山洞跟前不远处的黑袍女子，见白巾女子被敌人火力压制，急忙停了下来端起步枪向着后方射击。
突然，几颗粗大的狙击弹从东方射来，掀起了两人的头盖骨。
两人哼也没有哼一声后仰跌倒，白花花的脑浆和着鲜血四散喷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吴琦伟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胃里一阵抽搐，“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酸水。
甘紫苏吓了一跳，急忙一把按住吴琦伟后颈。
有眼尖的迷彩战士捕捉到了这个场面，立刻对着洞口开枪。
十数枚子弹激射而来打中了洞口的岩石，溅起的碎屑四散飞出，打得两人头皮火辣辣地疼。
甘紫苏明白两人已经暴露，心想：“敌人应该不知道我们有几人，看来我只能出去设法引走他们，再设法回来找这个拖油瓶了。”压低声音道：“待会儿我出去引走他们，老老实实地待着，千万不要动。”
吴琦伟被刚才的情景吓呆，此时脑中还是一片空白，鸵鸟一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白巾女子反应极快，趁着敌人攻击稍微停滞的一瞬间，再次从藏身处跃出，向着西方拼命奔逃。
迷彩战士们反应过来，再次对着他的背影疯狂射击。
白巾女子如同矫健的麋鹿般，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子弹的射击后，一跃跳下了台地南侧的斜坡，飞快地向下滑去。
众迷彩战士急忙追了过来，对着她的背影继续射击，同时分出四五人，一边开枪一边向着洞口逼近。
甘紫苏随手抓起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向着左边抛出。
众迷彩战士下意识地调转枪口，射向了石块。
甘紫苏趁着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嗖”地从右边蹿出。
众迷彩战士看见了甘紫苏的身影，连忙调转枪口向她射击。
甘紫苏沿着台地向西狂奔，混入逃跑的长袍战士群中。
更多迷彩战士大呼小叫地追了过来。
山洞前不远处的浅坑里，一名奄奄一息的黑袍女子，突然从身下取出一枚正在冒烟的手雷。
迷彩战士中有人发现，急忙惊恐后退，同时对准女子扣动扳机。
女子胸口连中数弹，手雷从她手上掉落，轰然爆炸。
弹片四散飞出弹射在洞壁上，好巧不巧又打在了吴琦伟的屁股上。
吴琦伟“啊”地一声惨叫，弹簧一般“嗖”地跳起，伸手摸向屁股。
迷彩战士们听见叫声大吃一惊，纷纷调转枪口指向山洞。
吴琦伟吓得魂飞魄散，“嗖”地一下跃过面前的岩石冲向洞外。
迷彩战士只觉得眼前一花，立刻扣动扳机。
吴琦伟惊惶之下全力奔跑，瞬间就蹿出了七八米，刚好躲过了这一轮弹雨。
原来他这一段时间勤练龙虎金刚功，无论耐力、爆发力还是五官的灵敏度都已远超常人，是以一时间居然快过了敌人开枪的速度。
迷彩战士见吴琦伟奔逃速度惊人，认定他是一条大鱼，立刻集中火力对着他的背影猛烈射击。
吴琦伟听见枪声吓得亡魂皆冒，下意识地向着甘紫苏所在的地方跑去。
已经追到洞口西边的迷彩战士听见呼喊急忙回头，也纷纷朝着吴琦伟开枪射击。
吴琦伟不懂战术动作，也不知如何规避子弹，惊惶失措之下只顾着避开脚下的坑坑洼洼，反而无意之间跑出一条七扭八拐、毫无规律的路线，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射来的子弹，冲到一个迷彩战士跟前。
这人虽然惊讶于吴琦伟鬼魅般迅捷的速度，但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急忙顺势挥舞枪杆，砸向他的脖子。
吴琦伟看见枪杆砸来，不知道如何格挡闪避，吓得闭上眼睛，脚下却下意识地使出九宫鬼步，泥鳅一般从他身边绕过。
其余几名战士见吴琦伟身法诡异、动作迅捷瞬间将他当成了生死大敌，互相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向后退开，迅速装上刺刀。
吴琦伟躲过了眼前这人，继续向着甘紫苏冲去。
两名离得最近的迷彩战士大喝一声，端着刺刀向他胸口刺来。
吴琦伟看见两把寒光闪闪的刺刀，急忙止住脚步，脚下不自觉地倒踩九宫鬼步，如陀螺一般瞬间闪到了两名战士背后。
九宫鬼步专为近身搏击时缠斗所用，步法变幻莫测，犹如游龙转身，常常能不经意地绕到敌人的背后和侧方。
吴琦伟虽然并不懂得这个步法的具体作用，但经过这些天来的勤修苦练，早已将步法练成了一种本能。
是以一遇到危险，脚下不由自主地按照九宫步的运行路线，运动到敌人无法攻击的位置。
吴琦伟自己只是一味逃避。
周围的迷彩战士却以为他在戏耍自己，惊恐之下急忙闪开，让出一条路来。
没了敌人阻拦，吴琦伟很快冲到了甘紫苏旁边。
甘紫苏已经回头看见了他在人群中鬼魅般游走的情景，震惊之余心中暗想：“这难道又是龙虎金刚经的功劳？”
正在这时，西方的天空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两人一起抬头看去。
一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逆着阳光迎面快速飞来。
吴琦伟从来没见过武装直升机，还在傻乎乎地盯着看。
甘紫苏看见机身侧面醒目的白头鹰标志，却是脸色剧变，急忙道：“不好，是麦军，快跑！”
话音未落，直升机微微一颤，一枚导弹从机身下的弹舱滑出，带着长长的火舌向两人飞来。
吴琦伟周身寒毛竖起，想也不想地拉着甘紫苏手腕纵身一跃，跳下台地南边的山坡。
“轰！”地一声巨响，两人原先站立的位置瞬间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
吴琦伟慌忙爬起，拉着甘紫苏飞快向山坡下跑去。
甘紫苏跟不上吴琦伟的速度，被他带倒在地，发出“呃”的一声痛呼。
吴琦伟急忙回头道：“你怎么样了？”
甘紫苏脸色苍白，道：“你走吧，我的脚崴了。”
“轰隆隆”的巨响迅速靠近，一阵狂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吴琦伟不用抬头也知道直升机已经追来，一把将甘紫苏拽得飞起，横抱怀中，纵身又是向下一跳。
粗大的子弹如暴雨般从直升机前置机关炮管中喷出，将山坡上裸露的岩石打得粉碎，溅起的石屑飞快打向他的脊背。
吴琦伟感受着后钻心的刺痛，继续向下跳跃的同时，一咬牙急忙再次发动虎劲。
直升机迅速调转方向，对着两人继续射击。
吴琦伟感受着体内急速增长的磅礴力量，仰天一声长啸，兔起鹘落地向山坡下冲去。
直升机像是和他杠上了一般，飞快追来，不断发射出一枚枚导弹。
吴琦伟险之又险地一一躲开，迅速到达谷底。
直升机预判到了他的逃跑方向，再次发出一枚导弹。
吴琦伟硬生生止住脚步，向着山谷西侧飞奔而去。
此时，长袍战士守卫的隘口已经被追兵攻破。
迷彩战士从隘口蜂拥而入。
吴琦伟一咬牙迎头冲去，脚踩九宫鬼绕过他们，加速向隘口冲去。
直升机导弹即将耗尽，降低高度急追而来，机头的机关炮“哒哒”连发，疯狂地喷吐着火舌。
吴琦伟脚踩九宫鬼步飞奔向前，依然一一躲过。
眼看距离狭窄的隘口仅剩下不到十米的距离。
直升机果断发射出最后一枚导弹。
轰隆一声响，隘口两侧的岩壁瞬间坍塌，爆炸形成的冲击波被狭窄的地形挤压，沿着山谷两侧飞快扩散。
吴琦伟瞬间被气浪击飞，高高跃起又重重摔下。
直升机飞到吴琦伟上方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下。
吴琦伟挣扎爬起，抬头看着天空中正在移动炮管的钢铁巨兽，陷入深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