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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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紫苏用假手雷骗过追捕自己的黑衣人，在十字路口右拐后并没有跑远，而是立刻翻墙跳入旁边矮墙后一户黑乎乎的院子。
三名黑衣人很快追来，向着巷子更深处跑去。
甘紫苏透过墙上的破洞看得真切，急忙一闪身蹲到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转眼二十多分钟过去，黑衣人再没有回来。
甘紫苏惦记着硬盘不敢再等，急忙出了院子，匆匆向网吧赶去。
此时吴琦伟刚刚出门，王发财正在卫生间里修理门窗。
甘紫苏躲在门边伸长脑袋看了一会儿，确定追兵的确不在，疾步来到自己之前用过的电脑跟前。
电脑的屏幕已经变黑，机箱上的硬盘也不翼而飞。
甘紫强心中一凛，急忙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似乎没有受到之前枪战的影响，依然在专心游戏。
很快又有两个少年进来，站在吧台外面东张西望。
甘紫苏连忙坐下，死死盯着他们。
两名少年等了半天依旧没人理会，脸上露出不耐之色。
其中一人放声大喊道：“老板在哪，给我开台机子。”
王发财提着工具箱匆匆出了卫生间，道：“来了，来了，稍微一等。”给两人开了机，然后出了大厅。
甘紫苏急忙起身，疾步跟了出去。
王发财上了四楼，进了楼梯间。
甘紫苏掏出手枪飞奔而上，冲进房间。
王发财听见脚步声茫然回头。
甘紫苏后蹬关门，举枪指向他的脑门。
王发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放声呼喊。
甘紫压低声音满脸寒霜地道：“不许出声！”
王发财看清甘紫苏的模样，满脸不屑地道：“哪来的小姑娘，拿个玩具枪吓唬谁呢？”
甘紫苏突然调转枪口，朝着左手架子上的铁桶扣动扳机。
“biu”地一声轻响，一股黄油从铁桶上的弹孔里汩汩流出。
王发财转头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甘紫苏迅速回转枪口继续指着王发财，冷冷道：“看清楚了没有，这是不是玩具枪？”
王发财突然想起刚才网吧里的枪战，一脸惊恐地道：“姑……姑娘，你……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说。”
甘紫苏声色俱厉地道：“我电脑上的硬盘哪去了？”
王发财迷茫反问道：“什……什么硬盘？”
甘紫苏道：“还敢装蒜，就是我之前插在你们网吧电脑上的硬盘。”
王发财并不清楚她之前进来上网的事，哭丧着脸道：“什么硬盘，我是真不知道啊。”
甘紫苏冷冷地道：“抱着头，转过身去！”
王发财道：“姑奶奶，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你千万别杀我啊。”
“转过去！”甘紫苏更加严厉地训斥道。
王发财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抱头转身。
甘紫苏一手继续拿枪指着王发财，一手在他身上摸索。
王发财小心翼翼试探道：“姑娘，你用的是哪台电脑，要不我带你过去找找。”
甘紫苏摸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好退后一步，道：“转过来。”
王发财地道：“姑娘，你要的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丢的，要不我帮你查查监控。”
甘紫苏心中一动，道：“刚才那个网管哪去了？”
王发财想起自己来之前是吴琦伟在，连忙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小子拿走的。”
甘紫苏连忙问道：“他是谁？”
王发财道：“就是我网吧里的网管，他叫吴琦伟。我那会儿叫他收拾过大厅，东西肯定是他拿的。”
甘紫苏道：“他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王发财只想快快打发眼前这个杀神，忙道：“他去吃饭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掏出手机，就是一番连珠炮似的质问催促。
甘紫苏听得真切心中这才一松。
二十多分钟过去，楼道里传来紧促的脚步声。
甘紫苏心中一凛忙侧脸倾听。
王发财连忙道：“姑娘，应该是那小子回来了，你快出去看看。”
甘紫苏急忙转身，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去。
王发财悄悄抬手，抓起右手边一根钢管。
甘紫苏听见声音猛然回头。
王发财脸色大变，急忙抡起钢管砸向她手中的枪。
甘紫苏侧身躲过一脚踹出。
王发财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纸箱上。
甘紫苏一跃而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王发财惊叫道：“姑娘饶命！”
甘紫苏并不答话，一掌劈向他的后脑。
王发财闷哼一声，脑袋偏向一边。
甘紫苏急忙松开衣领，将王发财放好。
吴琦伟“噔噔噔”冲向三楼楼梯间的宿舍。
甘紫苏飞快冲出房间，向下跑去。
吴琦伟惊慌之下并没有注意到她，一把拉开房门冲了进去
甘紫苏飞奔而下，一跃跳到门口。
吴琦伟“啪”地一声将门摔上。
甘紫苏修长的手指险些被夹住，急忙抽手后退。
吴琦伟迅速反锁房门拉开电灯，背靠房门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低头，衣服前襟斑斑血迹映入眼帘。
吴琦伟慌忙脱下外套，拉开布衣柜塞了进去。
“笃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吴琦伟吓了一跳，慌忙把衣服取出，团成一团，塞进了床底。
敲门声越发急促。
吴琦伟瞥见手上已经暗黑的血迹，急忙来到脸盆跟前，就着早上用过的洗脸水疯狂搓洗。
房门外，甘紫苏听着房间里“哗哗”的水声，心中疑云大起，重重拍打房门，粗声道：“吴琦伟，我是警察，赶紧开门！”
吴琦伟一听“警察”两个字，搓洗双手的动作立刻停下，心脏不受控制地急速跳跃，死死地盯着房门。
甘紫苏一听里面没了动静，笃定吴琦伟拿走硬盘做贼心虚，语气更加严厉地道：“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性质吗，再不开门我们就不客气了。”
吴琦伟手里握着的香皂立刻掉落地面，心想：“完了……完了……我刚刚杀了人，警察肯定是来抓我的。”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
甘紫苏见吴琦伟仍然没有反应，恼怒地威胁道：“我倒数五个数，等我数完了你还不开门，那我们就只好闯进来了。五……四……”
房间阴暗狭窄，吴琦伟早上出去的时候为了通风将窗户开了一半，嗖嗖的冷风突然从窗子里吹入。
吴琦伟感受着刺骨的寒意，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口。
门外传来甘紫苏催命般的倒计时“二……一”
吴琦伟想到自己就要为柳家豪那个恶棍偿命，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一咬牙冲到窗台跟前，奋力去推紧闭的另一扇窗户。
不料这扇窗户年久失修，任他怎么推就是纹丝不动。
甘紫苏计数完毕，气咻咻地道：“好，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吴琦伟心中更急，急忙抓起床边的一把破椅砸向窗户。
窗户上的玻璃应声碎裂，窗框却依然不动。
吴琦伟抡起椅子，再次狠狠砸向窗户。
甘紫苏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大吃一惊，心想：“这家伙何以为了一个小小的硬盘与警方为敌，难道他已经看过了里面的东西，还是说知道我被通缉。”当下再不敢迟疑，立刻后退两步小跑助力，狠狠一脚踹向房门。
老旧的木门以被踢中的部位为核心破开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那扇结实的窗框在吴琦伟的连番重击之下，终于“咔嚓”碎裂掉落窗外。
甘紫苏闻声大惊，急忙再次后退助跑，狠狠地踹向房门上的裂缝。
吴琦伟爬上窗台向下看去，见楼下除了一辆带篷的三轮电动车别无他物，心中一惊，连忙缩回脑袋。
背后又是“咔嚓”一声响，房门上出现一个脚掌大小的破洞。
想到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吴琦伟一咬牙闭着眼睛纵身跳下。
“嘭”地一声响，房门猛然荡开，撞中墙壁后又迅速弹回。
甘紫苏双手端枪缓缓步入。
对面窗口大开，下面躺着一把破椅。
甘紫苏心中一凛，急忙奔到窗口向下看去。
被撞出凹坑的电动车旁，吴琦伟挣扎着爬起回头望向窗户，刚好与她的目光相迎。
甘紫苏厉声喝道：“站住！”一手撑住窗台纵身跳下。
吴琦伟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甘紫苏屈膝落地翻滚卸力，起身急追。
吴琦伟慌不择路撒腿狂奔。
甘紫苏心急如焚，紧追不舍。
吴琦伟虽然体质一般又缺乏锻炼，但毕竟年轻气盛底子不差。
甘紫苏虽然本领高强，但连日来东躲西藏无有宁日，刚刚又被黑衣人重创体力大大下降。
此消彼长之下，吴琦伟固然无法摆脱甘紫苏，甘紫苏也追不上吴琦伟。
两人你追我赶很快来到了周庄村西侧，容西铁路边上一处施工基地。
铁路将施工基地切成两半，施工方的汽车通行十分不便，就在铁路两边的巨大土堆上方架起了一座临时用的拱形铁桥。
远方汽笛声声，一辆即将淘汰的客运列车从容海北站出发向着拱桥缓缓驶来。
甘紫苏追了半天腿脚发软、体力将尽，犹豫了一下，举枪对准吴琦伟的脚后跟扣动扳机。
一块凸出地面的石头好巧不巧地在他脚下一绊，吴琦伟脚下一个踉跄，差之毫厘地躲过了飞来的子弹。
甘紫苏屏息凝神，瞄准他右腿开枪再射。
这里地形开阔无处可躲，吴琦伟慌乱之下向左一拐冲上了拱桥。
扳机“咔哒”一声脆响却没有子弹飞出。
甘紫苏这才发觉枪里没了子弹，连忙加速飞奔继续追去。
听见脚步声再次靠近，吴琦伟惊惶回头。
对面一辆皮卡车加速冲上桥面，向着吴琦伟迎面冲来。
甘紫苏远远看见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叫道：“快闪开！”
话音未落，疾驰的车子已经冲到吴琦伟跟前不足三米的地方。
吴琦伟回头看见，吓得面如土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甘紫苏脑中闪过吴琦伟头破血流的场面，不忍地闭上眼睛。
紧接着，一声杀猪似的长嚎远远传来。
甘紫苏豁然睁开眼睛，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隆隆向北的火车上，一个瘦弱的人影双手抓着车顶侧边的货架，一边双脚乱蹬一边放声嚎叫。
原来刚才即将被皮卡撞中的一瞬间，吴琦伟下意识地侧翻过栏杆，刚好落到了从桥下驶过的火车顶上。
车顶光滑无遮无拦，他的身体在上面一撞，立刻滑向侧面。
危急时刻，吴琦伟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本能地胡抓乱挖，刚好抓住了火车顶部侧面的铁架。
于是便出现了他挂在火车侧面的惊险一幕。
看着吴琦伟暂时没事，甘紫苏长松了口气，连忙飞奔到火车跟前纵身一跃。
火车全速运行时产生的真空同时将她一吸。
甘紫苏“啪”地一声撞在了车厢上，立刻一把抓住火车侧面的凸起，猿猴一样灵活地爬到了车顶。
火车远离车站不断加速，冷风扑面而来。
吴琦伟双手紧紧抓住栏杆，两脚在火车侧面乱踩，脚尖终于够着了车厢侧面的下窗沿。
没等他缓过劲来，右前方出现一片楼宇，火车突然左转驶入长长的弯道，随之而来的强大离心力，立刻使他的两条腿悬到空中。
吴琦伟吓得魂飞魄散，强忍着双臂撕裂般的疼痛，死死抓住头顶的横杆。
长长的弯道半天不见尽头，铁架一头的焊口吃力不住，终于“嗄吱”一声断裂。
吴琦伟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翻转右手调整好姿势，死死抓住铁栏。
火车终于驶过了急转弯，来到一座跨江大桥上。
此时冬季临近，江水流量暴减，大量河滩裸露出来，形成一片片碎石滩。
手里的栏杆已经由横握变成竖拿， 抓握的难度也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吴琦伟面目狰狞，双臂发颤，身体一点一点慢慢下滑。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铁栏杆另一头的焊口终于也支撑不住“嘎吱”一声断开。
吴琦伟连人带杆坠向地面，发出“啊”的一声绝望的惊呼。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洁白的手臂伸出，一把抓住了就要掉落的铁栏杆。
吴琦伟大吃一惊，急忙抬头看去。
甘紫苏双腿紧紧夹住车顶的空调箱，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道：“快……往……上爬”。
吴琦伟连忙道：“好……”使出吃奶的力气弯曲手臂引体向上。
然而人力有时而穷，今天的这一番追逃早已耗光了他的力气。任他如何拼命使劲，双臂就是不听指挥，再也提不起半点多余的力气。
甘紫苏头上的帽子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好看的眉目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狰狞扭曲。
吴琦伟认定自己已经没救，不想再连累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行……了，让……你，费……心……了”说着松开了手。
甘紫苏反应甚快，急忙冒险松腿下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怒叱道：“混蛋，你……找死吗？”
吴琦伟的手腕被抓住，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满脸歉疚地道：“对不起，我真的没力气了，你放手吧。”
甘紫苏咬牙切齿地道：“闭……嘴！脱……掉……袜……子，快……往……上……爬。”
吴琦伟眼前一亮连忙两脚互蹬，踢掉鞋子、又用足尖脱下袜子。
等他做完了这一切，甘紫苏已经脸色发白，手臂不住地颤抖，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吴琦伟不敢再浪费时间，连忙用赤裸的双脚踩住车厢。
此时已经到了十点左右，户外的温度只有三四度，温热的皮肤与冰冷的铁皮接触立刻粘连。
甘紫苏感觉右臂上的压力大大减轻，忙用左手撑住车顶边缘，双腿微松向后滑行，重新用双脚钩住了空调箱的棱角。
吴琦伟双手紧紧抓住甘紫苏的藕臂，双脚交替踩住车厢，全力往上爬去，很快爬上了车顶。
这番惊险的生死营救耗光了甘紫苏的力气。
等吴琦伟上来坐稳，甘紫苏顾不得车顶的冰冷，立刻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向后躺倒。
吴琦伟有样学样，猫着腰避过空调箱，也找了块空地仰天躺下。
十几分钟过去，寒风愈加凛冽，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裹在身上变得又湿又冷。
吴琦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双手撑住车厢顶准备坐起。
甘紫苏突然毫无征兆地翻身而起，骑到了他的腰上。
这略显暧昧的姿势让吴琦伟面红心跳，一时愣住。
甘紫苏一把掐住吴琦伟的咽喉，凶巴巴地道：“你想干嘛？”
吴琦伟茫然道：“背后太凉了，我……我就是想起来。”
甘紫苏扼着吴琦伟脖子的手加了把力，冷冷道：“快说，你把我的硬盘藏到哪里去了？”
吴琦伟一听“硬盘”两个字，再看她熟悉的面孔，很快认出她就是网吧晚中逃走的神秘女子，不由长松了口气。
因为阅读黄书和刚才畏罪潜逃的事，甘紫苏已经认定吴琦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小贼，见他表情有异，以为他又在想什么诡计，怒喝道：“磨蹭什么，快说！”
吴琦伟被她这么一喝，想起对方刚才自称警察，顿时又紧张了起来，道：“你……你真是警察吗？”
甘紫苏不容置疑地道：“废话少说，要不要我带你去警察局验证一下。”
吴琦伟心中“咯噔”一下，心想：“硬盘就裹在上衣里面，我如果直接告诉她硬盘的下落，那她看见上面的血迹，会不会发现我杀人的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吞吞吐吐地道：“我……那个……我……”
甘紫苏看吴琦伟眼神闪烁的样子，更加而认定他是做贼心虚，情急之下威胁道：“我知道硬盘就在你手里，那东西对你只有坏处，赶紧交出来，否则我能拉你上来，就能推你下去。”
吴琦伟心想：“反正我杀人的事情，庞宽侯健都已目睹，警察迟早知道，只要我不跟回去，告诉她硬盘的下落也不要紧。”赶忙道：“我说我说，你要的东西就在我宿舍的床底下。”
甘紫苏见吴琦伟刚才还吞吞吐吐，转眼之间就说出硬盘的下落，并不相信他说的话，站起身来从头到尾地打量着他。
吴琦伟被甘紫苏锐利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一边小心翼翼地坐起一边认真解释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逃跑时走得匆忙，上身穿一件褐色的毛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衣着又单薄又简单。
甘紫苏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硬盘形状的凸起，但仍然有些不放心，冷冷地道：“站起来转过身去，我要检查一遍。”
吴琦伟只想尽快摆脱甘紫苏，非常配合地站了起来，背对她站好。
甘紫苏仔细地在吴琦伟身上摸索了一遍，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吴琦伟长松口气，道：“这下应该没我什么没事了吧？”
甘紫苏道：“哼，想得美，待会儿车停了跟我回去。”
吴琦伟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心想：“距我杀死柳家豪到现在至少有一个小时了，警察肯定已经赶到网吧去了，我跟她回去岂不是往枪口上撞。”连忙摆摆手道：“不，不行，我不能回去。”
甘紫苏想起对方刚才亡命逃跑的情景，心中疑云大起，冷冷质问道：“为什么不能回去，难道你在骗我？”
吴琦伟慌忙道：“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说谎。”
甘紫苏低头瞥见了他裤子上的血迹，神色一凛，厉声喝道：“你裤子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吴琦伟浑身猛然一震，嗫喏道：“我……我……我”却说不出话来。
甘紫苏掏出一副闪亮的手铐，冷冷地道：“把手伸出来。”
吴琦伟结结巴巴地道：“警……警官，你……你要的东西真的……真的就在我床下。”
话音未落，甘紫苏双手闪电般伸出，“啪哒啪嗒”两下，将手铐一头扣在吴琦伟左腕上，另一头扣在自己的右腕上。
吴琦伟郁闷不已，沮丧地低下了头。
甘紫苏惦记着依然不知下落的硬盘，决定找个安全的地方尽快下车，径直向火车尾部走去。
吴琦伟手腕被甘紫苏一带，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了火车尾部。
这列火车建造于二三十年前，尾部仍然有一个非常复古的尾台。
甘紫苏冷冷道：“等我数到三的时候跟我一起跳。”
吴琦伟忧心忡忡，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三……二……一……”甘紫苏一跃而下。
吴琦伟心不在焉，“腾”地一声落在地上，脚下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甘紫苏急忙旋转身体，伸出左手一把将他拦腰搂住。
两人顿时由并排而立变成了面对面站立。与此同时，甘紫苏的口罩随风飘落，露出一张似真似幻的绝美容颜。
只见她鼻若悬胆，唇似花瓣，再配合上翠羽似的剑眉，眼角略微上扬的丹凤眼和在暗夜里也白得发亮的肌肤，恍若误入人间的精灵仙子。
吴琦伟自从来到了容海这个大都市没少见美女，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兼具女性柔美和男性英气的神颜，一时间恍若身在梦中。
甘紫苏也从来没有和一个异性这样近距离对视的经历，不禁有些尴尬，左手向上一托的同时右脚后撤，使两人之间由面对面重新变成了并排而立。
吴琦伟终于从刚才的惊艳中缓过神来，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女人帮忙才能站稳，一时羞愧无地，红着脸，语无伦次地道：“那个……那个……对不起……呃……谢谢”。
甘紫苏冷哼一声走向栏杆。
吴琦伟手腕被铐，只好跟上。
甘紫苏指了指身下飞快倒退的铁轨道：“接下来我们还要跳到下面去，你给我麻利一点，不许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吴琦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惊叫道：“什么，这怎么行？”
甘紫苏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道：“怎么不行？”
吴琦伟一脸认真地道：“当然不行，我们现在和火车是一样的速度，跳下去之后身体会随着惯性往前滚动，会被轮子碾成肉饼的。”
甘紫苏冷哼道：“哼，真是无稽之谈，比这快得多的车我都跳过，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早就成了肉饼了。”
吴琦伟道：“你跳的是汽车还是火车？”
甘紫苏道：“汽车又怎么样，火车又怎么样，这两样有什么分别吗？”
吴琦伟摇摇头道：“不一样，当然不一样，火车的质量体积都是汽车的几十上百倍，排挤空气形成的吸力也会大大增加，我们就这样直接跳下去必定在劫难逃。”
甘紫苏的确没有跳过火车，回想起自己跳上火车时“啪”地一下被吸到车厢上的情景也有些心虚，但却不甘心被他带节奏，争辩道：“那我不往后面跳，往旁边跳总行了吧？”
吴琦伟连忙摆摆手道：“这样更危险，且不说车身侧面的吸力比后面要更大，就是随便撞在旁边的石头什么上面，我们也非死即伤。”
甘紫苏已经有些相信吴琦伟的话，却对自己居然被一个“犯罪嫌疑人”科普安全常识有些恼火，恼羞成怒地道：“看不出来你这理论知识倒是一套一套的，你既然这么博学怎么不知道用到正途上？”
吴琦伟想到下车后就要面对的牢狱之灾，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