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失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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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妍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率先把凌乱不堪的衣裳收拾好，随即便要往外走。
洛徊慌了，伸手就要去拉她。
洛妍大声斥责：“别碰我！”
洛徊揉了揉眉心，姿态卑微的恳求：“我向你道歉，我喝多了。你再打我一巴掌吧，只要你能解气，打我多少下都可以。”
洛妍怒极反笑：“洛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在你心里我洛妍就是个可以任由你羞辱，等你清醒后再用几个巴掌就可以弥补一切的女人吗？”
洛徊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是的。我喝多了，一时犯浑才会如此，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洛妍不想再跟他争辩下去。
她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每一次，不管是洛徊出现在她面前，还是她出现在洛徊面前，总会有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
她受够了这种感觉。
洛徊却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走。
“阿妍，我求你，别走。”
洛妍怒不可遏，喝道：“你羞辱我到这个地步还不甘心，还想要我怎么样？”
洛徊此时也来了火气，不甘示弱的吼道：“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不跟我保持距离？”
洛妍被他这一吼也是愣了一愣，随即笑道：“所以我是咎由自取了是吗？”
洛徊撇过头去，语气闷闷的开口：“我喝多了失控了，错在我。”
洛妍讥讽：“这样的失控还是少来几回吧。”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门外响起泗安的声音。
“娘娘，二公子，厨房送来了饭菜，可要奴才端进来？”
洛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确认不会被看出异常后开口说道：“端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
泗安提着食盒，把里边的几样小菜端出来放在桌上，而后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壶酒。
洛妍看见酒就来气，当即骂道：“谁把酒送来的？还嫌家里的酒鬼不够多吗？”
泗安第一次见洛妍如此生气，赶忙跪下请罪：“娘娘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周，没有好好检查一番。还请娘娘千万不要因为奴才的疏漏气坏了凤体。”
还是洛徊主动站出来打圆场：“把东西放下，你出去吧，让外面的人一起离开，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泗安立刻站起来提着食盒出去了。
洛妍犹在生气，自顾自的坐在一边。
洛徊是真的觉得饿了，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吃到一半还不忘把桌上的酒壶拿过来，给自己斟了杯酒。
哪料酒杯还没送至唇边，便被人一把抢过去，连杯带壶摔了个粉碎。
洛徊苦笑：“阿妍，你便是对我有气对我发作就是，何必跟这些死物计较。”
洛妍冷眼相对：“我是怕你醉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洛徊无奈的放下了筷子。
“阿妍，你看。哪怕方才我因为醉酒冒犯了你，可你还是愿意留在这里陪我吃饭。哪怕是心里再生气也担心我喝酒伤身。你心里分明是有我的。”
洛妍侧过身去，语气冷硬：“我把你当家人看待，自然不会与你太过计较。”
洛徊却是轻笑，站起身来走到洛妍面前，强行抬起她的下巴问：“那日在行宫内，我和萧允起了冲突，身为萧允妻子的你却在第一时间护在了我身前，这也是出于对家人的保护？”
洛妍的身子一僵。
半刻后仍自坚持道：“那是自然。”
洛徊微微俯身，在洛妍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笑道：“口不对心的骗子。”
洛妍羞红了脸，怒道：“你！”
洛徊却是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双手一摊：“我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要打就打吧。”
看他这副无赖行径，洛妍简直要被气笑了。
“我今天就不该回来。”
洛徊却说：“但你还是来了。因为从父亲那知道了我的过去，心疼我，同情我，所以来了，不是吗？”
洛妍迟疑道：“你知道父亲进宫了？”
洛徊耸了耸肩，说：“这并不难猜。萧允见了我自然会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作为把我带回京都的父亲则是最好的知情人选。”
见洛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洛徊笑道：“知道了也无妨，终归是昔年旧事了。”
“你真的没想过恢复身份吗？”
洛徊犹豫了半刻，点了点头。
“曾经想过。”
在他提出想要娶洛妍为妻的时候，在洛昶告诉他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后，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找回原本的身份。
回到最初的身份，从此脱离“洛”这个姓氏，是不是就可以与他的阿妍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但当他从洛昶那里听完了一切真相后，这个念头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了。
他原本的身份承载了太多，多到让他难以负荷。
“我娘用一条命换回了我现在安稳的生活，让我免于参与到皇室纠葛当中。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保全了我的一生，我没道理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她苦心安排的一切。”
洛妍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难过，最后也只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来。
“这样也很好。”
洛徊却是神色严肃的开口道：“但我爱你的心是真的，无论我是阿逸还是洛徊，想要娶你为妻的心从未改变过。”
洛妍也是严肃的回答：“但我们都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我是当今陛下的妻子，北渝的皇后，早在我与萧允立下婚约那刻起就没有回头路了。”
洛徊当即反驳道：“你明知道与你有婚约的人是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自欺欺人？”
心里那个被压抑许久的猜测再度被掀了出来。
洛妍不敢置信，“所以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她当日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从一开始与她订下婚约的就是眼前之人，而非是萧允。
洛徊坐回到椅子上，缓缓开口说道：“我回府没多久，偶然一次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恰巧听到他们在议论你我。那时我才知道你出嫁前去过母亲的院子里，偷听到了你我原本有婚约一事。”
那日洛妍匆忙离开，却被芊绿撞见。
芊绿则又禀告了洛夫人。
洛夫人不做半分犹豫就明白了事情原委，定是洛妍听到了自己与他父亲的谈话，一时慌乱，才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原本她是打算找个时间好好与洛妍说说这事，但眼看成婚之日逼近，而洛妍全然没有异常之处，满心满眼都是对成亲的期待。
这下洛夫人也拿不准主意该不该说了，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暂且不提。
等洛徊回府后，洛夫人瞧着他们兄妹两个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便跟洛昶提了一嘴，顺带提起了此事。
也恰巧被来请安的洛徊听了去。
“阿妍，你本该是我的妻子。”
洛妍还是坚持自己的心意：“那又如何？终归当初与我成婚的是萧允，而不是你。”
若我们当真有缘，当日的立后大典便不会发生。
既然你我当初便错过了，那今时今日也没有再争辩的必要了。
“洛徊，你和我之间除了兄妹的情谊之外不会再有其他，这是我最后一次郑重其事的和你说清楚。”
洛徊抬起头看着她，问：“然后呢？你打算与我彻底划清界限，不再相见？”
洛妍摇头：“你是我的二哥，是我的家人，我们不是仇人，不会走到那一步。但你若还是肆意妄为下去，那我保证，你会是我的陌路人。”
洛徊怔了怔，随即大笑出声。
“看来我果然是低估了萧允在你心里的地位，哪怕他爱着别人，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对你只有尊重，没有爱。你还是愿意待在他的身边，甘之如饴。”
洛妍无比肯定的开口：“是。从很小的时候萧允就在我的心里了。嫁给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如今心愿成真，我更不会轻易放手。”
洛徊停下了笑声，但脸上的哀伤却是刺的人想要流泪。
“你也很小的时候就在我的心里了啊，娶你为妻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心愿，怎么就没有人愿意让我心愿成真呢？”
洛妍有些不忍的侧过头去，“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很可惜我们没有可能。二哥，放弃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吧。”
洛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太了解洛妍了。
洛妍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今日她叫出了这声二哥，往后他们之间就只能是兄妹的关系。
他若是还像之前仗着她心软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那洛妍便会毫不留情将他驱逐出去，彻底远离自己。
该说的都说了，洛妍此次回府的目的已经达成。
她没有留下陪着洛徊吃饭，转过身去推门离开。
却在踏出去的那刻被洛徊喊住了。
“阿妍，曾经答应过我，如果你努力过却还是不能在萧允心里留下位置，你就会愿意放下一切跟我走。你还记得吗？”
洛妍没有转身，背对着洛徊冷声问：“你想说什么？”
洛徊站了起来，加重了语气重复道：“赌约还在。我会等着那天的到来，看老天是愿意成全我还是成全你。”
洛妍同样不甘示弱，坚定无比的回答他：“最后输的人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