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时聪慧,大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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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也不着急，他注意到台下观众席中出现了两个成年人的身影，应该就是女老师刚才所说的观赛老师。
其实刚才他还想问，为什么一小的月考，会有中学的老师来观赛？不过女老师没给他这个机会。
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不太像是来观赛的，那种打量的眼神，倒像是来挑选猪仔一样。
和其中一人对上了一眼之后，计然连忙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对手身上，道：“老师，我准备好了。”
女老师点点头，顿了一下，抬起手，等两人都紧张起来，而后一挥而下。
“开始！”
计然精神紧绷，眼中是对手不断掐诀的身影，自己手中也在快速地掐着诀。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同行，这家伙也是青木术法系的，而且掐的是蓑衣诀！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开局就防守的学生。
不过他心里并不紧张，眼神也丝毫不见慌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掐诀速度比对方快。
很显然，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眼神中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些许焦急，原本微黑的脸庞也变得黑红起来。
计然在指诀还剩下最后三个动作的时候，口中同步开始念诵，这是他在练习中发现的小诀窍，可以省下零点几秒的时间。
眼见着计然口诵速度更快，嘴皮子不够利索的一号挑战者更显慌张。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放弃诵诀去干扰对方，也来不及了。
只能坚持到底。
计然心态放松，这次诵诀速度几乎达到了他的最好状态，他甚至已经隐隐感觉到了韵律的感觉。
不过此时他没有功夫细细体会，眼见着对方越来越急，自己的口诀只剩下最后十数个音节，他故技重施x3，猛地抬头看向对方的头顶。
只可惜这次的对手并没有上当，对方像是看仇人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这种眼神在农村的孩子身上很容易看到。
计然并不遗憾，在抬头的时候，他念完了最后一个音节，破土之芽咔嚓一声，瞬间从对方的脚下破土而出，根本没给对方反应时间，直接将他顶飞了起来。
旗幡抖落青光，以光盾帮他挡了这直捣黄龙的一击。
随着光盾消散，男生一个前滚翻落地，竟然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显然有几分功夫在身。
你别说，还真的有点帅。
不过，计然有些纳闷儿地问道：“你会功夫？”
男生面色苦恼，有些恼怒地砸了一下擂台的地板，本想着直接下去的，听到计然的问题，这才停下脚步，对他摇了摇头。
计然有点不太信，道：“那你至少应该是学过什么技巧吧？为什么不直接上来揍我？”
说实话，要是对方真的有点功夫傍身，自己还真的不一定是对手。
擂台就这么大，施法前摇好几秒，足够对方把自己干翻了。
男生哼了一声，跟个小大人似的，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是比的斗法，用拳头算怎么回事？”
说完就不理计然，埋着头下台去了。
计然被怼了一下，倒是并不生气，反而对这个耿直的小男孩儿挺有好感的。
不过，看着台下不少学生都鄙视地看着自己，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不会是在讽刺我吧？
众所周知，孩子都是很记仇的，上午被伤害了幼小心灵的那些学生可没有忘记计然造的孽，很多孩子之所以没有原地打瞌睡，就是想看看计然挨揍的样子。
而见到第一场结束，进入休息阶段，那两个站在观战席最后面的老师则开始低声谈论了起来。
左边的面容清瘦，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说话时总喜欢一捋一捋的，名叫江正清，来自凤阳二中。
右边的面色红润，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再加上一头三七分的浓密黑发，颇有几分帅气。
此人名叫袁鹤鸣，来自凤阳三中。
江正清捋了捋胡子，看着跑到裁判席休息的计然，有些遗憾地道：“这小子天赋不错，元气充沛，斗法冷静，更难得的是已经摸到了音韵的门槛，可惜被云晓仙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袁鹤鸣笑了笑，看了眼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计然回气的那位女老师，道：“急什么？还有好几年呢，小时聪慧，大未必可。
再说这小子的天赋相对其他擂台来说也只能算是中上罢了，一中的人肯下血本，便让她抢去又何妨？”
江正清却摇摇头，苦笑道：“这招生之事，一步不争，便会步步落后，这次一小组织首月考，我们两校不就是因为错失良机，现在才不得不派咱们两个虾兵蟹将过来捡漏吗？”
袁鹤鸣没想到这位同伴说话这么直接，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忍不住找补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一小的首月考，咱们哪一年不是都费劲功夫找他们谈判？可人家看不上咱们啊，年年都是热脸贴冷屁股，谁还愿意上心？
我看学校将重心放在二小三小也不失为一条良策，另辟蹊径，曲线救国，我早就说过该这么做了。”
江正清还是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依我看呐，还是上面的人死要面子。当初九校会议，人家一中说各拿出两个裁判名额给咱们，三校合办。
结果上面的人觉得人家是在施舍咱们，当场直接拂袖而走，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现在到好了，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奔走的却是咱们，唉……”
袁鹤鸣闻言，虽然还想反驳，但话却说不出口了，这上面的事情哪是他们这些招生办老师可以议论的。
再说他跟江正清的身份不同，看法不一样在所难免，身为既得利益者，他肯定是要维护现在学校的政策的，谁让他小舅子就是当初的与会人选呢？
所以，他便不再聊这个话题了，转而看着坐回观赛席的那个微黑男生，道：“你看那小子怎么样？”
江正清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随口道：\天赋中等，不过性格不错，就是太正派了些。\
袁鹤鸣点点头，道：“那张脸确实该好好打理一下。”
江正清看了眼他那张打理得堪称精致的脸，心里有点无语，我哪里提到人家的脸了？
袁鹤鸣扫了一眼还在待战的剩下两个孩子，有些兴致缺缺，道：“还看吗？这一擂除了台上那个，其他的都没什么出彩的，咱们换一擂？”
江正清看了眼裁判席上正在跟穆晓云聊天的那个孩子，摇摇头，道：“走吧，去五号擂台看看。”
“六号也不看了？”
“看了也不是你的，何苦添堵？”
“也是。”
“倒是刚才那孩子内景中的剑影挺有意思的。”
“再有意思也不过龙境，也就那样吧。”
“……”
两人一起离开观赛席，向五号擂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