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葡萄酒有点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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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有办法让你得偿所愿。
小哈里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可是又有点不相信，转头看向一边的普雷斯科特。
普雷斯科特耸耸肩，伸出手，露出一副你跟山姆聊的表情，这也算是对学长疑问的一种回应。
可是，你，你能做主吗？
小哈里曼依然疑问十足，眼前这个华族人才到美国几个月？怎么可能知晓联邦货币储备联盟股份的事情，还有办法帮助家族弄到一部分。
哈里曼先生，你们今天晚上可以得到确切消息吗？如果不能，为什么不试试我提供的这条渠道？只是试试，你们会有损失吗？
杨三强不是第一次当掮客，像小哈里曼这种第一次合作的客户对掮客实力的不信任是很正常的现象，所以杨三强还是耐着性子想打消学长的疑虑，这可是一个大活。
掮客就是在买卖双方当中间人，在签订合同时候甚至可以当第三方见证人，全程参与进谈判，努力促成双方合作成功以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
用江北老话掮客就是开行人，有粮行，船行，土地行，房屋行，果品行等等，三百六十行，只要开行人的能力足够，就可以当这个行业的开行人。农村里开行人做的是一个口碑，或者是威望，开行人只要做某一行的中间人，他们就必须对这个行当无比了解，是这个行业里的大拿，可以给买卖双方提供权威的参考见。开行人心里有一杆秤，不会因为跟买卖双方哪一方更熟悉就会偏向哪一方。验货，谈价，开行人会全程参与，交易谈成，开行人收取双方的手续费，买三卖二，总计百分之五的行佣。
当然买三卖二是老规矩，开行人也会根据交易的实际情况酌情收取。所以，当年杨三强的老爹才会隔三差五的带回家一些腌鱼，果子，粮食等等。
大城市的掮客没有农村开行人要求那么严格，掮客大多数是掌握某些不广为人知的消息或者渠道的人，这些人神出鬼没，四处钻营，他们只是在交易里起着牵线搭桥的作用，甚至可能会利用信息差赚取中间差价。买卖双方交易成不成掮客不管，成了他们自然会得到一笔佣金，交易不成也会有点辛苦费。
走吧！学长，我们去包间里详细聊聊。
杨三强一把搂住小哈里曼的肩膀，要带他下楼，直觉告诉杨三强这是一只肥羊，可不能松手。
杨三强没有带着小哈里曼直接从身后下楼梯，他转头对着普雷斯科特说：猴子，我带着学长去阿尔伯特先生的包间谈生意，一会儿，阿尔伯特先生可能得去咱们的包间，你跟伊万说一声。
山姆，你别急着走。
普雷斯科特看着自己的妹妹已经抱住了杨三强的胳膊，他急忙开口喊住打算往楼梯间外走的三人，继续说：我妈妈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天已经很晚了。
珍妮佛瞬间就将头扭向哥哥看不到的地方，用杨三强的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好的，知道了。
杨三强能说啥？这封口信就差直接怼到脸上了，就是无言以对嘛！只能丢下一句知道了，就急匆匆的往楼梯间外走。
楼顶天台的看客越聚越多，几个甲级经理带着侍应生上楼顶，将烟花陈家的两个燃放场地搬运到汇贤雅筑巨大楼顶的对角里，这样可以空出最大的安全区供客人行走观赏烟花。脑子灵活的甲级经理甚至让侍应生将装满酒水的小推车给弄上了天台，酒水车叮叮、当当的游走在烟花笼罩下的宾客之间。
小哈里曼一言不发的跟在杨三强身边，他刚才听山姆要借用阿尔伯特先生的包间，让包间主人阿尔伯特勋爵去别的包间。
看着普雷斯科特没有任何疑问就下楼，杨三强带着他的女朋友和自己理直气壮的要去对面找阿尔伯特先生，小哈里曼不敢相信，他要跟着看看这个华族人好像很随意就说出来的话是否是真。
山姆！
阿尔伯特所在的楼梯间周围人流一直很少，杨三强带着两人刚出现就被他发现。
戴维，我想借用你的包间跟这位朋友谈点事情。
杨三强没有提起茜茜姑娘的事情，直接开口借地方。
好的，伊万他们都在？我去他那里就行。
阿尔伯特看了小哈里曼一眼，只是点头致意，没有寒暄。
学长，走吧，我们一起下去。
将小哈里曼带进阿尔伯特的包间，杨三强和珍妮佛一起送阿尔伯特，其实就是走上那个搭建好的空中连廊。
走到空中连廊中部，杨三强先开口：茜茜明天就会入职浑水安保，成为公司的一名会计，她会负责欧洲板块的业务。
欧洲？美国这边难道已经有负责人了？
这是她的选择，可能欧洲有她放不下的人或者事情吧！
杨三强说的是茜茜的生父，至于阿尔伯特听到了什么，那就是理解力的问题。
山姆，浑水安保公司在英国有业务吗？
呵呵，戴维，安保公司业务开拓一直是伊万负责，一会你可以跟他谈谈看。不过，你还需要安保人员吗？
阿尔伯特面露异色：当然需要，我的家族每年的安保费用支出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家族人多嘛，有时候族人都会到处走走，需要的安保人员当然就更多了。比如我这次来美国，安保费用至少花费百万美元。
阿尔伯特先生，你带来的安保人员呢？珍妮佛听到阿尔伯特说自己身周从来不缺安保人员，吃惊的看向四周，这么长时间阿尔伯特先生一直是独自出现的，没见到他周围有不像宾客的人存在。
珍妮佛跟哥哥和三哥去过浑水安保公司，在安保公司看到的安保人员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非常精神。
有，他们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珍妮佛小姐。
阿尔伯特也四周看了一眼，很满意的跟珍妮佛解释。
关经理是英国人？是英国海军情报处的还是你的家族卫队成员？
杨三强的问话让阿尔伯特的微笑凝固在脸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山姆，这就是你们浑水安保公司的实力？
不，我们只是发现他的身份复杂，洪门的身份只是他的一层伪装而已，但是没有发现这个人对我们有危害，就没有深挖。
我也是刚刚确认他的身份，楼顶天台在燃放烟花，下面三层的客人今晚都被允许登上天台欣赏烟花。楼顶的客人很多，很多，可是唯独你在的那个楼梯间四周客人稀少，是关经理带着侍应生在维持秩序，引导客人从你所在的楼梯间后面通过。
关经理是汇贤雅筑的甲级经理，他关心八楼的贵客本来没有问题，可是除了楼下的包间的八位包间经理依旧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以为，其他甲级经理都在楼顶天台上保障客人们的需求，关经理是最早跟我上楼顶的甲级经理，他对阿尔伯特先生更尽心！
杨三强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了阿尔伯特，看着身前的英国贵族公子，等着他的回答。
关是英国人，他的祖父和父亲是六十年前被英国海军军舰带回英国的。这次因为我要来美国，温斯特特意跟过来就是为了启用这个王牌情报员。伊万在汇贤雅筑招待我和温斯特只是凑巧而已，温斯特回国后，关就是我的安保负责人。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我回国就会带着关一起走。
阿尔伯特没有否认杨三强的揣测，大方的承认了关经理的身份，不过他竟然要将关经理带回英国，这出乎了杨三强的预料。
不，戴维，我指出关经理的身份，并不是故意破坏他的潜伏任务，这样你们的损失实在太大。
杨三强只是一个留学生，一个外国人，英国人派遣情报人员潜伏在美国跟他毫无关系，他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山姆，关是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他是温斯特手里的王牌，关的忠诚已经得到了肯定，不然温斯特不会放心的将我的安全交到他的手上。可是，情报人员的价值不是他已经获取的情报价值，而是他即将获取的下一个情报的价值。
关经理可能是因为接手了我的安全保护工作，并不是他更擅长的情报工作，所以他被你发现了破绽。
山姆，你不必介意，你可以发现今天关经理的异常，我想美国这里的情报人员应该也能发现。情报人员的身份伪装泄露，再留下就没有任何意义。
阿尔伯特倒是反过来安慰略有歉意的杨三强。
山姆，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们的浑水安保公司是一家刚成立没几天的新公司，知道你们几个公司股东的身份背景，我都怀疑你们的安保公司是被美国情报部门控制中的傀儡。关的伪装身份很完美，我们很确定美国情报人员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可是却被一个安保公司的情报部门发现了破绽。
浑水安保公司在英国应该还没有合伙人吧？我可以成为那个合伙人吗？
珍妮佛现在双手搂紧了三哥的胳膊，她现在一点都不好奇，也不想再有好奇心。
珍妮佛觉得跟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比，还是自己更快乐一点。
这个英国贵族公子看着就是一幅人畜无害，情窦初开的邻家大男孩模样，没想到这么鸡贼，对浑水安保公司也了解这么多。
杨三强拍了拍身边小姑娘的手臂，对英国人说：戴维，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合伙人，伊万他们肯定非常欢迎你的加入。
阿尔伯特乐呵呵的独自走向对面的包间。
珍妮佛，一会儿我送你回酒店。
三哥，我想多留一会儿，爸爸和哥哥都在这里呢！
你刚才没听到普雷斯科特的话吗？这是来自萝拉阿姨的警告，我可不敢！
那么你送我回去。
当然是我！
好吧！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见见我的学长，看看今晚我能不能当一次成功的掮客。
刚才让普雷斯科特下楼先回包间，有这段时间，伊万他们应该有了心里准备。
阿尔伯特的包间跟对面的包间一样大，只是装饰略有不同，小哈里曼并没有坐在哪里，杨三强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踱步。
罗兰德学长，来，我们坐下来聊！
杨三强进了包间就是主人，招呼心神不安的小哈里曼。
从装满酒的小推车上挑选了一款酒精度比较低的葡萄酒，给三人都倒了一些。
山姆，你真的有渠道帮我们买到股份？
小哈里曼其实已经相信了对面的华族人，但是，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依然让他非常困扰。
可以，我很肯定。
真是太好了，山姆，你能帮我们买到多少股份？什么价格？
小哈里曼没有碰桌上的酒杯，等杨三强和珍妮佛坐定后就迫不及待的提问。
不，不，不要着急，哈里曼先生。
杨三强放下手里的酒杯，又拿起一罐茶叶，打算泡一壶茶水。
学长，我们都想促成这笔交易的成功，你们可以买到股份，我拿到我的佣金，对，我是这次交易的中间人。
所以，我希望学长你可以诚实的跟我这个中间人说清楚一些情况。比如，今天你们几家分得了多少股份，用什么价格卖到的。
小哈里曼挂着微笑的脸僵住，眼睛盯着杨三强。
两人四目对视，毫不退让。
珍妮佛忽然不想再坐在这一圈沙发里，今晚在楼顶上三哥跟自己详细的讲述过包间的事情，跟哈里曼先生的见面自己也全程陪同，可是刚才三哥的问话自己却不懂。
哈里曼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几家银行到底花多少钱认购了多少联邦货币储备联盟的股份，我先说说我知道的事情。
今天来到汇贤雅筑的客人有很多，有资格上八楼的也有很多，不知道你们进了几个包间，但是，我确定应该不会太多，每一个包间最多百分之一点五的股份，想要的可不止你们几家。
杨三强说到这里，小哈里曼端起酒杯就喝完了杯子里的葡萄酒。
我们哈里曼银行今晚已经拿到百分之零点二的股份，洛克银行分得百分之零点三，摩通银行拿到百分之零点七。至于价格嘛，我不能告诉你其他两家付出的代价，我家银行为此付出一点五亿美元。
哦！这个股份这么值钱啊！
是越少越值钱。
小哈里曼接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杨三强。
学长，哈里曼家族的实力是不是比洛克家族和摩通家族差点？
是啊！摩通家族的实力是我们两家之和还要多些，嗯相当于三点五个哈里曼家族吧！洛克家族差不多是两个哈里曼家族！所以我们哈里曼银行持有的联邦货币储备联盟的股份也没有这两家多。
小哈里曼很大方的承认自己家族不如这两个家族。
算上今晚的百分之零点二，哈里曼银行持有的股份才有百分之二，可是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三点八亿美元。
也就是说联邦货币储备联盟股份已经涨了十倍？学长，你会觉得吃亏了吗？
小哈里曼毫不犹豫的回答：不，它是值得的！
学长，如果有百分之二左右的股份摆在你面前，你愿意花多少钱买下他？
杨三强掌握了足够的信息，终于亮出了部分底牌。
如果哈里曼银行可以买下这百分之二的股份，可以赶上摩通银行持有的股份了吗？肯定比洛克银行要多点！
杨三强继续诱惑对面这个学长。
我个人是想买下这部分股份，可是哈里曼家族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即使是十五亿美元愿意转让给我，我们也买不起。
山姆，我敢肯定，现在这百分之二的股份肯定不止十五亿美元了吧！哈里曼家族已经买不起了。
小哈里曼说到这里神色落寞。
原来超级富豪也是有烦恼的，烦恼自己的钱不够花也是常有的事！
好吧！学长，既然哈里曼银行不能买下这部分股份，那么，你可以出面邀请有实力的家族银行来购买吗？比如洛克银行和摩通银行!
杨三强站起身，小哈里曼也站了起来。
只要这次交易成功，不论哈里曼银行购买多少股份，付出多少钱！我可以提前做主，哈里曼银行支付交易金额的百分之十，如果学长需要可以打到你指定的账户。
小哈里曼的眼神透露出恼怒，尴尬，期待和冷漠！神色变幻，呼吸急促，死死盯着杨三强的眼睛。
呵呵！山姆，你是我出身一来第一个提出给我折扣，我却没有办法拒绝的人！
杨三强伸出手：学长，一切都不重要，只有美元是真的！我只是一个中介而已，一切都是为了可以成功交易！
一切为了美元，一切为了成功交易！小哈里曼的大白牙终于露出更多。
罗兰德，我得送珍妮佛回酒店，你知道的！
等你回来，我想这百分之二的股份如何划分，我们的出价，应该都可以讨论分明！
小哈里曼转出来送杨三强和珍妮佛出包间。
那么，就麻烦学长请人来这个包间了！我想分这部分股份最好别来太多银行，人多麻烦就多！现在时间最重要，这才多少天，联邦货币储备联盟股份价值就已经翻了十倍！
山姆，你的话真多，能进这个包间的我确定只有我们三家银行！我是不会找其他银行来分这部分股份的。
学长，我们一起努力哦！
小哈里曼关上包间门，打算先喝一杯再去找人，从华埠到华道夫酒店来回至少得一个小时，时间很充足。
呵呵，有趣的华族人！
同样一个人，同样一句话！
小哈里曼觉得今天这葡萄酒有点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