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考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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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理素质说不上好，但也不会很差。不过，考试，还是应该要有态度吧？可惜，我的态度，似乎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
——摘自孟予兮的日记
国庆放假前，这场摸底的月考如约而至。
仁中之所以能够在全市，甚至全省排上名，其实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严谨的教学，是一种制造的潜在压力。每次结束考试后，都会进行一个年级段的总排名，名单按班级贴出，好坏自见了。
在这样的一个竞争之地，你过去的成绩都算不得什么，哪怕你曾经是初中的前几名，在这里随时都会变为倒数。但我们现在要学会的，就是在这千名中搏出一条路，会很残酷，但高考，更残酷。
第一次月考，我在前几天就有些失眠。我的抗压性不算好，大概是初中保留下的老毛病，一旦有压力，就会睡不着。
晚上十一点，宿舍熄灯一个小时后，舍友们已经进入了梦乡。但对于第二天的考试，我还是有些担忧。
我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打着不怎么明显的小台灯，窝着身子看了看笔记本。仿佛只有在这些枯燥的知识点和公式中，才能得到一些安慰。
所谓，临时抱佛脚。应该也会有点用。
大概到十二点时，我听到上铺的林佳佳翻了个身。随后床板又跟着发出响动，能感觉到她好像爬了起来。
宿舍的床板硬，声响也大。
在她动后，陆续传来其他人翻身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我捂住小台灯，探出脑袋，借着透进窗户的月光看去，她揉着惺忪睡眼。在发现清醒的我后，慢慢蹲下身，压低了声音。
“予兮，陪我上厕所吧，我怕。”
别看林佳佳平常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有些时候胆子是不大的。
比如，她怕鬼。
不知道谁传出，说曾有人半夜听到女生厕所传出过女人的哭声。就这么一个没有凭据的说法，让人心惶惶。
我是不信的，这世上，哪有比人更可怕的存在。
看着林佳佳那惊恐的眼神，我小心地爬了起来，陪她走到了厕所。
我们两个宿舍之间是不长的廊道，她在里面，我挨着门边站着。
半夜时分很安静，大约能听到的只有偶尔翻床的声音。外面的月亮很大，清冷的光将整个廊道铺满，颇有些阴凉的感觉。
“予兮，你怎么没睡？”
我低头看着影子，正想回答时，她又问了一句。
“是担心明天起的考试吗？”
“是有点。”
很快，林佳佳便走了出来，小心地拧开水龙头，洗完手后才看着我认真说道：“孟予兮同学，在世界末日来临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世界末日？”
她挨着我，小声道：“2012年，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我还是比较孤陋寡闻。
她像是思考一番：“看过电影《后天》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是初三的一个夜里，老师为了给我们解压，全班一起看的电影。到现在还能记得里面的情景，或许这就是她说的，世界末日的含义了。
林佳佳怅然叹了一口气：“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是在2012年，距离我们现在还有五年，予兮，你说，真的有世界末日的存在吗？”
我笑了，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不认为会存在。
“林佳佳同学，那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我们还有五年，在仁中三年，大学还能有两年。不如多想想，怎么度过这五年的各种考试吧。”
林佳佳也跟着笑了：“那孟予兮同学，在这之前，我们先睡觉吧。”
诚然，有她在，我似乎安心不少。
第二天，就是月考。
仁中在考试这件事上是相当严谨的，虽是月考，但也提前分了班。不过并没有隔位就坐，只是考场都是打乱了班级，除非到考场，也不知道旁边会是哪个班的人。
不过庆幸的是，我还在自己班，林佳佳去了（12）班。
直到收心准备考试时，我才发现，陈子慕竟然是坐在我的斜前方。
看他的表情很轻松，手里的笔跟着手指的节拍上下摆动。等到其他班的人陆续进考场的时，他起身给人让了座。在看到我时，稍稍顿了顿，朝我说了两个字。
从他的口型我能看出，那是“加油”两个字。
在那一刻，我好像的确是得到了鼓励。
但不管如何，随着第一声打铃响起，我们在仁中的第一次月考就算正式开始了。
语文和英语是我的强项，做起卷子来行云流水。说来我最喜欢的就是写作文，虽然不能说一定比谁强，但灵感来了，确实是挡不住的。
做数学时，就比较费尽了。特别是后面的大题解析，我手里的笔半天动不了。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草稿纸上的演算，说不心慌那是真的。抬头看了下时间，目光不由落在陈子慕的身影上。
他动笔很快，似乎所有的演算都早已在脑海中。
无论如何，最后的大题我还是写上了答案。不是正如老师说，大题就算不会写，哪怕写个“解”字，也好歹能得个辛苦分。
交完最后一科化学的卷子，我猛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的那块石头落地了地，至少已经做完了。答案和成绩，也只是一个结果了。
我稍稍趴了一下，再回神时，林佳佳已经回来了。她看上去并不是很乐观，耷拉着脑袋，颓然地挨着椅子。
“哎哎哎，子慕，最后一道题怎么解的？”
不等我和林佳佳搭话，王浩川的大嗓门就从后面传来。听着这话，我不由摇了摇头。再看着班级里到处都在对答案，不由叹了口气。我是不喜欢对答案的，毕竟卷子已经做完了，现在去知道这些，也没有多大意义。不妨等结果出来后，再说吧。
我偏过身，只见陈子慕头也没抬。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开始做题了，演算纸上勾勾画画，笔迹流畅，数字优美。
他还真是认真……这才刚考完试，就已经开始做练习题了。
“都考完了，知道答案重要吗？下周你就知道了。”陈子慕的眼睛都没有离开演算纸，很认真地填写着答案。
王浩川吃了闷，还是不愿放弃，转头跟旁边的人又聊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就听他忽然大叫一声：“我靠，我就说算得不对，还真的错了。”
陈子慕的笔顿了顿，抬眸间，我和他的目光正正对上。
“哎，烦死了。”林佳佳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王浩川，你能不能不哔哔，考都考完了，要对答案你走远点！”
看出来她是有些生气的，想来她这次可能失误有些大。
我忙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顺口气。
但王浩川也不是省油的灯，似乎因为林佳佳的这句话有些恼火，针尖对麦芒间，脾气都有些大，此时也吼了出来：“林佳佳，你怎么这么八婆，我对不对答案，关你什么事？！”
林佳佳顿时也来了劲，直接一甩椅子：“王浩川，我忍你很久了！”
“咋的？你能咋得我？”
听着他们两个的嗓门，不少不明就里的同学纷纷看了过来。
“王浩川，你发什么疯。”陈子慕缓缓开了口。
似乎听到他的话，王浩川才恍然意识过来，只是脸上仍有些愤愤不平。
我连忙起身，拉住另一个当事人：“佳佳，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这好说歹说，才总算将她带了出去。
考试，果然是万恶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