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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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乔也注意到了柯维直勾勾的眼神，他把拉菲艾拉轻轻放下，将其与埃内斯托熟练地护在壮硕的身躯后。
“柯维......先生，谢谢你的帮助。”
“哦，啊、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
柯维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试图转移话题。
“潘乔上校，你们这是打算去哪？”
这个问题出口的一瞬间，柯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嗯、这里不太方便，借一步说话如何？”
——立刻进行补救。
潘乔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看着赔笑的少年。
他是坎黛拉手下的人，但刚见面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柯维知道潘乔在想什么，所以他彬彬有礼地回应：“市长女士曾经告诉过我：在合理的背景下，无关的事是不可能被想到的；但如果执意如此，误会和麻烦就会因此而生......相信您也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潘乔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孩子，迟疑地点了点头：“我随意，那就听你的。”
“我来带路，请——”
潘乔跟在柯维身后，少年尽量保持着一个不会被潘乔偷袭到的安全距离。
最终的谈话地点可以看到兄妹俩，合适的距离也能保证他们的交流完全保密。对此，潘乔还算满意。
“有些话不能在明面上说，尤其是他们两个面前，请原谅我的无礼。”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关我的身份，潘乔上校。”
......
在柯维耐心的解释下，老潘乔总算是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你今年多大？”
“呃，今年十五。”
“十五岁？”潘乔的眼中透出震惊。
“确实十五岁。”
“好吧，你看起来确实比埃内斯托年纪小一些。”潘乔轻轻地拍了拍柯维的肩膀，这个举动差点让少年以为潘乔要动手。
“上校，您不考虑去多索雷斯吗？”
“......”
潘乔沉默了几秒钟。
“我不喜欢坎黛拉那个女人，她只是一个虚假的爱国者，一个自以为成功的商人，一个终究会失败的政治家......她与我们完全不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理解。”
其实，能听到潘乔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柯维刻意隐瞒了组织与坎黛拉合作这件事。
“那，几位之后要去哪？”
“马拉开波。我看看能不能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就吃不消了。”
柯维嗯了一声，在未来的几天，他可以保护潘乔三人的安全。
至少，不会让可恶的野狼拱窝子了！
柯维与潘乔一同回到事发地点，埃内斯托很尽责地一直捂着妹妹的眼睛。
“这是柯维，他是我的同志——他会陪我们一起去马拉开波。”
“一起？同志？他？”
埃内斯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柯维，有我大吗？”
“人的能力可不是用年龄来丈量的，孩子。”
柯维早有预料，所以他只是咧嘴一笑：“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现在就走。”
潘乔示意儿子把妹妹放下来。
“我们出发吧，拉菲艾拉。”
小渡鸦看了看潘乔胡子拉茬的脸，又看了看扭过头去装作欣赏风景的柯维。
“嗯，听爸爸的，”
———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期间一行人休息了好几次。虽然这样大幅拖慢了柯维的计划，但他也乐在其中。
琥珀色的黄昏带着淡淡的朦胧，夕阳的余晖照在广阔的平原上，渐渐地，它融进了地平线。像雾中的晨星，忽明忽暗，若有若无。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柯维望着这片暗下来的大地，转头对潘乔说，“只要保持这个速度，最晚3天就能到马拉开波。”
“太好了！”
埃内斯托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可多得的外交人才。
“呼~走了一天好累啊~”
“你也没有走一天吧......老爸不是背了你好久吗。”
埃内斯托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蛋。
“唔惹。”
柯维就坐在他们身边，脸色复杂地看着兄妹俩的拌嘴。
我也想捏羽毛笔的小脸！
纵使心中无限向往，但现在可不是一口一个“老婆”的时候——尤其是当着潘乔的面。
所以柯维选择：空弦蛇屠箱载着澄闪乐。
潘乔娴熟地收集起地上的枯枝败叶，没几分钟就升起了一堆篝火。而后，四个人以潘乔→拉菲艾拉→埃内斯托→柯维→潘乔的顺序围坐在篝火旁。
“至于么.....”
柯维苦笑着面对惨淡的现实。
经过一路上的观察，这一家人的性子他基本摸透了。
潘乔老练而谨慎，能隐约看出是个非常爱孩子的父亲。
埃内斯托，未来的干员龙舌兰，大多时候显得比较冷静，如果太累了也会表现出松懈的一面。
拉菲艾拉，最最可爱的小渡鸦，路上基本一言不发，大多时候在静静观察周围的环境。
可鉴于她迷迷糊糊的天性，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上一跤，这时候厚厚的外套就会起到保护作用。
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一家人......如果未来那场暴动不发生的话。
抛开现在不谈，在多索雷斯暴动中潘乔所体现的理念完全就是错误的。
接受莱塔尼亚的扶持，试图推翻两个政府——可然后呢？
「然后自己当皇帝」
老潘乔也算是个悲情可笑的人物了......
柯维不再深思，他放下背包，一阵掏弄后拿出了一包压缩饼干。
这几天一直在吃这玩意，营养丰富又有饱腹感，一顿吃一块就够——当然，如果不想啃，也可以加水熬成一锅厚粥。
只不过.....
「像，很像啊」
柯维想到上次锅里的情形，果断选择慢慢啃。
嘎嘣嘎嘣的声音融合在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中，但这并不妨碍早已肚中空空的潘乔一家闻到食物的香味。
柯维一边发呆一边啃，丝毫没注意到身边三人的眼神。
潘乔犹豫再犹豫，直到他看见两个娃渴望的眼神。
“咳咳，柯维......柯维？”
“蛤？”
——靠，疏忽了。
柯维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转身就在包里一顿翻找，最后抽出几包喜闻乐见的土豆制品。
“来，整点......薯条？”
还没等潘乔回应，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他身旁闪了过去。
柯维打了个寒战，脸唰一下就红了。
拉菲艾拉盯着柯维看了一会儿，柯维也看着她。
“薯条，我想......吃薯条。”
“哦、哦，哦！好！来！”
柯维手忙脚乱地撕开包装，把薯条塞到女孩的手中。
“谢谢~”小渡鸦贴着柯维坐下，用嘴咬起一根薯条慢慢品尝。
“......”
三个男人都沉默了。
“唔嗯？你也想吃吗？”
注意到身旁的少年在看着自己，小渡鸦把衔在嘴里的薯条拿了下来，
“喏，很好吃。”
她举起只剩下一半的薯条，精准地塞进了柯维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