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彼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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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黎博利，腰肢灵活，还真不好对付——右转直走。”
塔科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在柯维身后指明行进方向。
想来，在一群人面前被一个小孩子放倒确实挺让人郁闷的。
“我们这是......？”
“先去报名，然后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和轮值。”塔科特说，“老爷子说的你也听到了，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
柯维翻了下白眼，开始转动脑筋。
自己很快就接受了穿越到此的命运，至于具体的原因，没兴趣也不想去探究。
所谓的「主线剧情」最早到切尔诺伯格事变才开始运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博士”会是怎样的存在......
在此之前，柯维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万一改变了原有的故事线，那他就真得费脑子了。
想到这里，少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看板娘。
“拉菲艾拉——我得等多久才能见到你啊。”
在此之前，他要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
维根口中的地下拳场，应该是被迫无奈才让自己一个小孩子去比赛。
毕竟之前那句中二的话是真的。
情报组织，在什么情况下会做出这么违背自己信条的事？
情报组织，反抗军失利，出格的举动......再把最后一块拼图放到板上。
——他们貌似战斗力不算高。
有了完整的拼图，柯维迅速得出了结论。
“塔科特哥哥，我们在拳场有内应吧？”
“上哪儿找啊......你小子？”
塔科特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对柯维的警惕又提高了几分。
“你比我聪明，但如果你敢做出背叛组织的事，我会用源石技艺和匕首回应你的不义。”
“绝对没有这种事！”
猜想得到证实，柯维更头疼了：如果真是因为这种原因而让他参加拳赛，他就必须得打出一点名堂来，否则可能会被他们所冷落。
好不容易找了个稍微正能量一点的安身处——多索雷斯可不是什么善地。
再想想一下自己的底牌。
八极拳是非常讲求实战、打练结合的拳种，猛起硬落、硬开对方之门，连连迸发是八极拳技击中的最大特色。
它还具有很强的实战价值，前世部队、武警中操练的擒拿、背摔、格斗等，都吸收了八极拳的某些特点。
八极拳闻名于其刚猛暴烈的拳风，同时也强在近身靠打的招式。
在擂台这种狭小的战场，需要的就是这些。
至于融合了八极拳的「拔拳术」，柯维前世怎么练都练不好。这是因为人体的灵活程度是有极限的。
而现在——他已经不做人了！
......大约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走了二十多分钟，两人最终来到了一家上流酒吧门口。
塔科特揉了揉发青的颈部：“就是这儿了！小子。”
“嗯，然后呢？”
“里面的人差不多知道我的身份，你自己进去吧，我给你两个小时。”
“这么久？要体检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两个小时干什么都足够了，所以你放心去吧，我会在附近盯着这里。”
塔科特可能觉得自己语气不够严肃，于是又加上一句：
“别耍花招，不然有你受的。”
————
“爸爸在哪？”
看着疑惑的拉菲艾拉，潘乔·萨拉斯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唔嗯？”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那得等上一段时间了，拉菲艾拉。”
“那要多久呢，埃内斯托哥哥？”
埃内斯托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是秘密。”
“唔惹，那好吧~”
天真的小渡鸦轻易地相信了潘乔父子，在夜晚的篝火旁安静睡下。
潘乔整理好女孩身下的干草，仔细检查了两三遍才放心。随后，他从火堆里拿出三根黑乎乎的东西，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有点焦了，尝尝吧。”
“真的能吃吗？”
“炭烤沙虫腿，不焦怎么能吃呢？”
带着一丝不相信，埃内斯托接下了潘乔递过来的“食物”，闭眼吃了下去。
“呜哇——”
“抱歉。”
....嘴.
洗过嘴的埃内斯托坐在潘乔身边，父子两人望着呼吸匀称的拉菲艾拉沉默不语。
“父亲，我们要去哪？”
“......”
老军人实在是想不出对儿子伤害更小的答案了。
“我也不知道，埃内斯托。”
“这样吗，既然您都没办法，那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了。”
埃内斯托坦然接受了惨淡的现状。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从今以后，对待拉菲艾拉要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虽然这对你可能......”
“我听您的。”
潘乔以为自己听错了，讶异地看向似乎有话要说的儿子。
“父亲，您已经输得这么惨了......”
“是，确实是一场惨败——”
“——你会后悔吗？”
埃内斯托毫无征兆地打断了潘乔。
他直勾勾地盯着潘乔的眼睛，仿佛是怕潘乔没听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知道今天的境遇，您会后悔当初离开妈妈吗。”
潘乔的视线落在儿子的青色瞳孔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是的，和您的完全不同。”
潘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现在的您或许想不出答案，但我不急——我会一直跟在您身边，直到您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
“在那之后你会离开我吗？”
“以现在的角度，我想不到任何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所以到那时，我可能会走吧。”
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怎么想都不像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吧。
待到儿子睡下，潘乔独自坐在地上，手中拿着自己的军帽揉来揉去。
“坎黛拉......妄想三方通吃的家伙，还是放在后面考虑吧。”
无意间抬头，老军人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过静下心来看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