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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之涯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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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完全不给小千岁喘息的机会,掷剑劈向小千岁。带起的剑风割开白茧,三公子狼狈地站起来,“你来得太迟了。”

小千岁飞身跃到白藤树上,看向来人,道:“姐姐,不公平,你们二对一,这是以势欺人。”

“就是欺负你,怎么了?”

言语间,丹秫拿起骨笛,轻声吹奏,笛音悠扬,若是不知其中意图的,定会认为这首曲子十分欢快。

笛声刚起,白藤树冠疯狂摇曳,大有甩下小千岁之意。

云之巅的白藤树皆听丹秫号令,小千岁忘记了这茬,飞身跃起。白藤树的树冠是朵朵水母组合而成,此时笛声悠悠,它们脱离树干,整齐划一,追赶小千岁。

小千岁被水母追得满天飞,这还不够惨,丹秫和三公子不知哪根筋不对,这时发动进攻。三方合作,小千岁处于劣势。

之前都是一对一陪小千岁练习,今日突然一起,小千岁还未应对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慌乱了阵脚。

丹秫和三公子下手从不迟疑,如若躲闪不及,便会受伤,成群的水母又牵制住小千岁,小千岁掷出的极光带只能把水母隔开,同时也给自己建造了一个牢笼,将自己困在里面。三人就在这三丈开外的空间打斗。

小千岁再次凝光为丝,丹秫料到小千岁的想法 ,光丝才刚形成,就被丹秫扼杀,尽数斩断。

没了武器,小千岁赤手难敌,无可奈何,唤出扶光。

扶光从小千岁手上解开,飞到小千岁手里。

小千岁从未用拿过剑,扶光握在手里,却没有半分不适,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片刻之间便已熟悉。

刀剑无眼,小千岁不想伤害丹秫和三公子,只想快点结束战斗,以扶光缠住三公子的骨鞭,收回极光带,凝神聚力,掌心打出一道光波,将二人连同准备攻击的水母震出十米开外。

水母被吓得蹿回树上,丝毫不敢动弹,白藤树静止得就像一棵假树。

丹秫、三公子被小千岁的掌力震飞,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沟壑才稳住身体。

而胜利者小千岁惬意地拿出昨日丹秫送的铜镜,输入些许灵力,铜镜亮如新品,小千岁借着铜镜片刻清晰,看了看自己的仪容。方才被割断的头发刚好左右一边,形成了一个新发型。小千岁臭美道:“这发型配我刚刚好。”

丹秫走到小千岁身边,愠怒,道:昨日不是说了不能乱用吗?”

昨日……呃……小千岁是当着丹秫的面把镜子收起来了,也答应不乱用了。昨日丹秫一走,小千岁就把铜镜悄悄收进了怀里,刚刚她也只是照了照镜子,算不得乱用。

小千岁道:“姐姐,我这不算乱用,我只是用它来臭美。”

说完,小千岁又对着镜子嘟嘴臭美。

丹秫的怒气被小千岁一冲而散,笑意冲出嘴角。

三公子收回骨鞭,道:“时辰刚刚好,这个时候刚好去父母宫里吃个早饭。”

“好呀好呀。”说起吃早饭,小千岁方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屁颠屁颠拉上丹秫追上三公子的脚步。

云帝云后住在云霞宫,这个时辰,云帝云后本应该安心的用早膳,可被手中的信羽激起忧虑。

昨日宴席,天之涯大司命交谈之间,说起这次的云端狩猎,昨日云帝搪塞过去了,没想到今日一早,天之涯派信使送来邀请函,信羽上简单明了的说请云之巅三位殿下参加本次狩猎。

所谓云端狩猎,是天之涯百年一次的娱乐活动,和人族皇室的秋猎等同。天之涯每百年举行一次小型狩猎,每千年举行一次大型狩猎。神妖共存,除了一些上等妖族,一些未修炼成人形的妖族会被驯化,用来充当灵兽,每千年的大型狩猎,也是争夺灵兽。

云之巅等级不似天之涯严苛,不喜将他人踩在脚下,每次狩猎能找理由推脱就不去,不能推脱就去撑个场面,露个脸,每次狩猎,云之巅都会摘得最后一名,年年如此。

小千岁从未参加过云端狩猎,云帝也有意不让她去,此次信羽中点名要小千岁去,无疑是想试探她的修为。天帝的心思并不难猜,若是试探小千岁的修为,这并无为难之处,若是天帝的本意不在此,那……

“爹爹、娘亲。”

云帝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欢声笑语打断,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们的小女儿。

小千岁率先跑进屋内,抱着云帝撒娇,“爹爹,你不高兴我来吗?”

云帝的眉头都叠出几道褶子了,也不奇怪小千岁这么问。

看见小千岁,云帝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抬手抱着小千岁道:“我的宝贝女儿,爹爹怎么可能不高兴你来呐。”

小千岁探出半个脑袋对缓缓经过的丹秫和三公子说:“听见没有,我是爹爹的宝贝女儿。”语气里充满了炫耀。

云后道:“是是是,你是宝贝,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快点松开你父帝,坐下来吃饭。”

“好。”小千岁松开云帝,拉着云帝的手走到桌前坐下。

云之巅不似别的地方,一家人无等级之分,就像寻常人家一样,围在圆桌前吃饭。

刚坐下,小千岁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枚金灿灿的羽毛,不消说,这枚羽毛肯定是天之涯的,除了神族,谁会把信羽弄得金灿灿的。

小千岁问:“爹爹,天之涯又来找茬吗?”

据小千岁所知,天之涯经常在边境发难,缘由也只是一些小事,诸如翌族人没有提前报备超过边界了或者是翌族人在边界放风筝不小心让风筝飞进天之涯了……每次天之涯都会因此发来信羽,长篇大论说两族深情厚谊,然后再扯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看到信羽,小千岁只能想到这些。

云帝收回信羽,亲自给小千岁盛了一碗粥,笑道:“一点小事,不用想他,来,饿了吧,吃饭。”

云帝心中已有了打算,不会让小千岁涉足此次狩猎。

云后已然猜到云帝心中的想法,默然赞同云帝的做法。

饭后,小千岁跟云帝云后聊了一会天,便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去玩,云帝云后嫌她吵闹,放她走了。

小千岁走后,丹秫问:“父帝,天之涯是为这次的云端狩猎而来?”

“嗯。”

云帝的忧愁又升至面庞,拿出那枚信羽,道:“天之涯特意送来信羽让你们三个孩子一起去。”

三公子道:“年年狩猎,毫无新意,不知道今年天帝又会出什么新花样。”

桌下,丹秫踢了三公子一脚,“你还有心情想他天之涯出什么花样?”

丹秫话里充满了讽刺,三公子自然懂丹秫的意思,道:“父帝,天之涯的意图无外乎想看仙米的修为。我们把仙米藏了这么多年,仙米日益强大,她是藏不住的,不如我们让仙米同我们前去,同时也试探一下天之涯的实力。”

三公子想到饭前的打斗,并不担心小千岁。

云后觉得三公子说的有道理,心有波动,道:“林郎,玄儿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们护了米儿千年,天之涯也试探了千年,我们不可能一直护着她,更何况,千年之后,我们……”会作古。

一千年后,云帝云后会将自身的灵力全部给小千岁,失去了灵力,云帝云后不久后,便会化作星辰,去往灵河冢,虽是心知肚明的事,但想到此,还是会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千岁出生那日,云之巅被血云笼罩,司祭预言,小千岁会成为第二代魔主,比上任魔主更加厉害,此生杀戮不断,双手将沾满鲜血,会让整个世界陷入黑暗,司祭让云帝早早了结了这个女儿,云帝因此勃然大怒,断言司祭在胡言乱语,一怒之下,挥剑杀了司祭。

偏偏小千岁天赋异能,不论才智、修为都在丹秫、三公子之上。又有菩提之心,实在看不出她有嗜杀之心。几千年来,未见异常。

自小千岁被选为下一任云帝之后,天之涯频频异动,云帝怎会不知道他们不能一生护着这个女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也罢,天之涯此举,无非是想试探我云之巅未来之主有多厉害。既然如此,你们三个一同前去。”

丹秫道:“父帝且放心,我和大哥会护好仙米,不会让天之涯伤她分毫。”

三公子道:“有仙米在,今年云之巅必不是最后一名。”

丹秫又踩了三公子一脚,“休想让仙米帮你。”

出了云霞宫,小千岁一路小跑,全然没有王室风范,一不留神,一下撞到了漆姑身上。

漆姑是现任司祭,也是小千岁礼仪老师,平时漆姑对待小千岁十分严厉,稍有失态,就会被她责罚,好巧不巧,撞到她,小千岁瞬间收起笑意,站直身体,一板一眼的跟漆姑行礼。

漆姑身后的小孩看到小千岁假模假样,嘴角含着笑意。

这孩子小千岁认得,上次见他还是一千年前,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奶娃娃,一千年不见,已经是个大人了,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他好像叫什么……叫目瞳。

漆姑道:“殿下,不必在我面前做这些假把式,你也累得慌。”

漆姑这话倒是没说错,小千岁装得也累,她这一说,小千岁也不装了,放松身体,目光停留在目瞳托着的几壶酒上,“漆姑,这是新酿的酒?”

漆姑身怀各种绝技,不仅担任司祭一职,还是小千岁的老师,同时负责云之巅的酿造。

漆姑眉眼一挑,哼笑声,拿起一壶酒塞到小千岁手里,“这壶酒给你,不用偷偷拿酒了。”

漆姑是云之巅最好的酿造师,她酿出的酒必是佳品,以往小千岁总会潜进酒窖偷酒喝,不用说,每次都被漆姑逮住。漆姑一看小千岁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漆姑难得不训斥她,小千岁捧着酒,捧着酒笑呵呵道谢:“谢谢漆姑。”

小千岁拿了酒一溜烟儿跑到白藤林,脱了鞋子,躺在草地上,掏出袖袋里的不倒翁,唤出白狐和兔子。

本来小千岁是想回星朗宫的,但是宫里人多嘴杂,不方便把白狐、兔子放出来,转念跑到白藤林。

白藤林有数不清的白藤树,飘荡的水母,满地的蒲公英,草地也和云朵一样柔软,躺在草地上舒服极了。

小千岁手里还拿着那壶美人祭,白狐嗅到酒味,信步走到小千岁手边,在壶嘴边舔了舔。

“你想喝酒?”小千岁扭头看向白狐。

白狐与小千岁对视,也不闪躲,眼神极其肯定。

小千岁翻身坐起,拎起酒壶仰头喝酒,美酒香醇,果真是好酒。小千岁忍不住砸了几下嘴,看向一旁眼馋的白狐,倒了几滴酒在手心,移到白狐嘴边,“给你。”

这番犹如施舍,堂堂天之涯圣君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一日。美酒就在眼前,犹豫不得,白狐垂下高傲地头颅,伸出绯红的舌头舔小千岁手心的酒。

小千岁被白狐舔得手心发痒,边咯咯笑边强忍着,等着白狐把酒喝完。

美酒入口,白狐只觉得自己全身飘飘然,仿若置身云端,脚下步履颠倒,眼帘下升起两团红晕,四膝发软,倒在小千岁身边。

看到白狐此般,小千岁非但不担心,还哈哈大笑,惹得白狐幽怨地看着她。

小千岁道:“没想到你酒量这么不好。也不怪你,云之巅的酒向来浓烈,你还未修成人形,被几滴酒醉倒也不稀奇。”

白狐眼神迷离且幽怨:那还不是因为在云之巅,灵力被削去大半,酒量也被削去大半。

云之巅设有结界,凡外族进入云之巅,灵力皆会受到限制,此前玄校只以为这是修为低下的人杜撰出来保留颜面,可刚进入云之巅就被这位小殿下设计显出原形,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后来又被她所伤,玄校不得不信这条传言。

小千岁双手抱起白狐放在自己怀里,“小狐狸,你再陪我几日,等我找到机会我就放你出去。”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出去的机会,把你就这么放走又不放心,狐狸在云之巅是禁忌之物,你全身雪白,又没有灵力,出去了只有被抓的份。

白狐垂下眼眸,仰头舔小千岁的下巴,似乎在说我不想出去。

小千岁最怕痒了,移开白狐,白狐却不依不饶的想往她怀里钻,小千岁举起白狐悬在半空,“一夜的功夫,你怎么变得这么黏人?”

白狐还想往小千岁怀里钻,不停挣扎,小千岁双手抓不住,索性丢下白狐,白狐还想与小千岁玩闹,扑到小千岁怀里,小千岁被白狐挠得全身发痒,倒在地上与白狐嬉戏……

一人一狐一会倒在地上,一会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兔子反倒成了局外人,安静地蹲在草地里,窝成一团。

一声“殿下……”打破欢闹的氛围。

声音清脆悠长,小千岁识得这是萝兰的声音,要是让她看见她疯疯癫癫的模样,肯定又要和她讲一箩筐大道理,更何况白狐和齐紫还在这里。

“齐紫乖,我们走了。”

小千岁忙慌着抱起白狐,抓起兔子逃走,走时还特意嘱咐白藤树上的水母不许出卖她。等萝兰到了白藤林,只看见小千岁的一双鞋子。

萝兰仰头问:“你们看见小千岁跑去哪里了吗?”

白藤树冠左右摇摆。

萝兰才不相信白藤树的鬼话,知道是小千岁封住了他们的口。小千岁识话比她管用,这些白藤树断然不会听她的,但二殿下的话他们不能不听。

萝兰道:“二殿下命我来寻小殿下,若是让二殿下知道你们隐藏小殿下去向,她肯定把你们下油锅。”

果然,话一出,白藤树纷纷颤栗,水母有序飞出,指向小千岁离开的方向。

萝兰惊道:“地血渠!”

地血渠是云之巅圣地,也是云之巅亡灵冢,小千岁去那里做什么。

小千岁一口气跑到地血渠,累得弯腰喘气,一下倒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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