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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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春梦在身后气得跳脚。
“你以为上次只有我一个人么？还有碧莹，你怎么不说她！”
碧莹是被迫，魏染竹知道，魏染竹理也没有再理春梦。
刚出门，春梦又抢先上前，一把抢过魏染竹手里的药。
魏染竹怕将药撒了，放了手。
“哼，我去喂老夫人喝药。”春梦得意道。
生怕魏染竹抢了功劳。
魏染竹到老夫人房间的时候，春梦正在细心的为老夫人喝药。
沈万晟坐在旁边。
沈万晟王一刚走进来的，魏染竹随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魏染竹想要和翠儿一起回去，但又不好开口。
毕竟现在老夫人还没有好，沈万晟正在气头上。
“我留下来，等老夫人醒了再回去。”魏染竹淡淡道。
“你留在这里只会让老夫人更生气，还能做什么，夫人请先回吧。”春梦有些轻蔑地说道。
一旁的沈万晟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
魏染竹径直走到一边，自顾收拾老夫人晾晒的被子。
忽然只听一身茶碗摔碎的声音。
“老夫人！老夫人！”
“娘！”
沈万晟和春梦大叫着。
魏染竹忙走进房间。
病床上老夫人紧闭着眼眸，脸色渐渐发白，浑身似乎僵硬。
“沈大哥，刚才就是魏染竹煎的药，她想要害死老夫人！”春梦指着魏染竹说道。
按理来说她煎的药不会有什么问题。
魏染竹疑惑上前，想要查看，被春梦推开。
“你这个毒妇！沈大哥，快叫秋生找莫大夫啊！”
沈万晟摸一下老夫人的脉搏，掐住老夫人的人中，试图救老夫人。
试了一下不行，老夫人似乎有些上不来气。
“让我来，我学过医，我看看。”魏染竹在一旁镇定说道。
沈万晟不大相信地望一眼魏染竹，随即让开。
“春梦去找莫大夫！”
沈万晟做了两手准备。
“我留这里看老夫人……”春梦想要辩解，被沈万晟冷冽的眼神望过来，瞬间闭上了嘴，随即连忙起身出去。
魏染竹坐在大床边仔细看了看，老夫人应该是被刚才喝的药有些噎到了。
魏染竹轻轻扶起老夫人，用力对着他背上肩胛骨中间的位置用力拍了两下，老夫人嘴角顿时流出药汁来，随即一口气呼上来顿时通了。
“老夫人现在神志不清，喂药要稍微慢一点。”魏染竹说道。
随即将老夫人放平，接着端起了药碗。
她望一眼沈万晟，寻求同意。
沈万晟点点头，魏染竹才继续喂药。
莫大夫到的时候，满头大汗。
房间里老夫人已经喝完药，莫大夫上前把了把脉，确定没什么事，才松一口气。
魏染竹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还好这里有夫人，要不然刚才老夫人就危险了。”莫大夫微笑打量魏染竹。
一旁的春梦瞬间有些不悦。
“谁知道是不是喝了她的药有问题？”春梦别扭说道。
“老夫人脉象平稳，要不会有毒的，春梦姑娘莫不是说我开的药有问题。”莫大夫似乎有意为魏染竹辩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春梦顿时脸憋红，无话可说。
之后沈万晟为了万无一失，让莫大夫留下住在府中。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黑。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我去做一些好食的汤粥来。”魏染竹起身说道。
沈万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老夫人。
不一会儿，一股饭香飘来。
魏染竹为沈万晟做了饭菜，为老夫人坐了汤粥。
“你先用膳，我来喂老夫人。”
沈万晟点点头，却没有动身，看着魏染竹喂老夫人喝粥。
汤粥有一点洒出来魏染竹便细心替老夫人擦干净。
“我娘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我不能看到她有一点事。”沈万晟随口说道。
“我娘年轻时曾怀孕好几次，因为身体不好，孩子都没有保住，后来生了我，又适逢灾年，家里没有吃的，母亲总是把家中唯一的吃的都给我，自己吃草根树皮。”
“后来，我又惹了祸，离开家，一走就是多年。”
魏染竹沉默着，看得出沈万晟对老夫人十分孝顺。
魏染竹不知道沈万晟之前经历过什么，总觉得他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豪爽快乐。
天色越来越晚，魏染竹不觉望向了院子里的翠儿，翠儿已经跪了四五个时辰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沈万晟忽然对魏染竹说道。
魏染竹抿抿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翠儿她……”
“让她回去吧。”沈万晟淡淡说道。
魏染竹顿时点点头。
院子里翠儿满脸的委屈，一双腿都跪僵了。
“小姐……对不起。”
翠儿依旧维护魏染竹。
魏染竹扶起翠儿，送她回家。
半夜烛光闪动。
房门一阵轻轻的开门的声音。
沈万晟回头，烛光闪动下，魏染竹走进了房间。
“我睡不着，今晚我照看老夫人，你明天还要去府门，你先休息吧。”魏染竹接过沈万晟手里拿着的为老夫人擦脸的毛巾。
沈万晟的双眸闪了闪。
“你也回去吧，让秋生和春梦看着。”
魏染竹摇摇头。
“今日的祸端因我而起，我理应留在这里。”
见魏染竹坚持，沈万晟只好点头。
沈万晟走后，魏染竹便整夜守着老夫人。
隔日一大早，魏染竹便去煎药了。
熬了一整夜，魏染竹都有些困倦，努力拍拍脸让自己清醒。
“夫人，你回去休息会儿，这里我帮你照看着。”
孟叔看魏染竹辛苦，忙说道。
魏染竹摇摇头，“我没事，孟叔你忙吧。”
魏染竹在后院找了几株红曲草，将它的叶身拔下来，留下根茎，之后剁碎。
魏染竹四处看看，随即将红曲草放进药中。
她刚想要盖好盖子。
一只手忽然被人抓住，魏染竹回头，是春梦。
“被我逮到了吧，你给老夫人的药里下什么毒了？”春梦得意问道。
魏染竹随即镇定，“没什么。”
“刚才我明明看见你鬼鬼祟祟将一味药放进了药罐子里，那根本就不是没大夫昨天开的药里的东西。”春梦一双眸瞪圆，一副抓赃的样子。
“我就说之前一定是你毒害老夫人的。走，跟我去见沈大哥。”春梦拉了魏染竹便要走。
孟叔从后面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孟叔疑惑。
“她给老夫人下毒，被我逮到了。”春梦理直气壮。
“事情还是搞清楚再说。”
原本看了老夫人一夜，魏染竹有些头晕，被春梦拖拽着有些无力。
她也懒得解释。
到了沈万晟那里，刚好莫大夫也在。
春梦将给老夫人煎的药拿给沈万晟，沈万晟不可信的，望着魏染竹，随即将药递给莫大夫。
莫大夫看了看，脸色闪过一丝古怪。
魏染竹也愣一下，依照莫大夫看病的功夫他不可能不知道魏染竹加了什么。
“夫人，这药中你加了什么？”莫大人忽然表情严肃地问。
“红曲草，活血化瘀，对老夫人病情更好。”魏染竹直接道。
“还有其他吗？”莫大夫追问。
魏染竹摇摇头，不大明白莫大夫什么意思？
沈万晟也是疑惑。
莫大夫将药拿给魏染竹。
魏染竹仔细看了看，瞬间震住。
红曲草原本根茎发白，与莫大夫开的药煎在一起呈淡粉色，可如今呈深黑色。
“这药……不是我！”魏染竹顿时彻底清醒。
不过短短一会儿的时间，这药竟然变成了毒药。
魏染竹仔细回忆红曲草和莫代夫开的药不可能有什么反应，若是有问题，那一定是刚才。
魏染竹转头望向春梦，难道是春梦刚才下的毒？
“我不知道，这药有毒，但刚才我煎药的时候一直在那里……期间我出去采了后院的红曲草。”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盯着他想要下毒的话，那么可能是春梦，也有可能是……孟叔。
春梦的可能性更大。
“是她！”魏染竹指了春梦，“她陷害我！”
春梦不知是做戏还是怎么，瞪大了眸，一副惊讶的样子。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下的毒。要不是被我逮到……”
春梦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一旁的沈万晟此时也表情凝重。
莫大夫在一旁和沈万晟说着毒药的事情。
沈万晟拿起一旁的药罐子仔细看看。
魏染竹望一眼沈万晟手里的药罐，随即也接了过来。
药罐口似乎有些凹凸不平，有粉末！
魏染竹望向沈万晟，沈万晟也望她一眼，似乎他也察觉到。
“叫孟叔来。”
沈万晟对着门口的秋生说道。
不一会儿孟叔走了进来，显然已经知道了刚才的事情。
“孟叔，你刚才在厨房？可曾看到夫人离开厨房之后可有什么人进来？”
沈万晟问道。
“夫人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春梦便来了厨房。”
孟叔想想说道。
“春梦查看了一下夫人煎的药，还问夫人去了哪里？然后就离开了。之后夫人回来没过多久，春梦便说夫人下毒害老夫人。”孟叔仔细说道。
“我没有下毒，老夫人对我如女儿一般，我怎么会下毒害她呢？就是她！魏染竹下得毒！”春梦信誓旦旦地指着魏染竹。
魏染竹想想沉默，按理说，除了她便是春梦。
她们之前有积怨。
可是春梦要想下药，趁她出去便直接下，为什么涂在药盖子上。
魏染竹想不通。
回头沈万晟揉一揉眉心。
“将夫人和春梦分开先关到左右柴房，老夫人不需要你们伺候，让秋生和碧莹帮忙。”
魏染竹没想到沈万晟便这么随意便把她带走，但想想沈万晟现在大概只关心他母亲的身体。
没有春梦在，老夫人应该没事。
翠儿放心不下魏染竹，便也跟着魏染竹一起去了柴房。
魏染竹和翠儿关在左边柴房，春梦关在右面，一墙之隔。
显然沈万晟怕她们吵起来。
但一进柴房，春梦依旧气得跺脚，大喊大叫。
“魏染竹！你好手段！今早是你故意引我去，故意下药做给我看，想要诬陷我，是不是！”
魏染竹沉默不语。
若是春梦，她这便是做戏，她要看她怎么演戏，若不是……她倒要看一看。
除了春梦还会有谁？
“我家小姐陷害你？要不是你怂恿老夫人欺负我家小姐，老夫人会病倒？”翠儿替魏染竹抱不平，“谁有你那闲工夫去害人。”
“整个厨房里除了我就是你， 不是我又不是你，难道会是孟叔？”春梦气愤道。
孟叔定然不可能，春梦应该也是这么想。
魏染竹抬头望向墙壁，看春梦生气的样子好像真不是她做的。
魏染竹有些不确定，但是这件事除了春梦，她真想不出其他的人。
“不是我！我不会害老夫人，不管你信不信！”
魏染竹只说道。
春梦在一旁骂骂咧咧，对魏染竹始终气愤不已。
原本老夫人只是简单的晕倒，喝了药就会好，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复杂的事情。
让魏染竹有些忐忑的是，她不知道沈万晟怎么看这件事。
沈万晟不会放任一个凶手留在他的母亲身边。
他会相信她呢，还是相信春梦？
这件事似乎难解开。
隔日下午听说老夫人醒了，由碧莹照料着。
春梦对魏染竹一直有些警惕，同样魏染竹也警惕春梦。
不过有翠儿在身边，春梦不敢做什么动作，这两日关在柴房倒是平安无事。
夏生来柴房送饭的时候，春梦偶尔打探府中的事，这几日沈万晟回府早了许多。
不过外面公务也比较多，还不曾说那天下毒的事。
但事情总不会不解决。
隔日柴房里的三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魏染竹也想着沈万晟几天会放他们出去，柴房的门店开了。
不过和想象的事情还不太一样。
魏染雪的丫鬟湘儿竟然站在门口。
“湘儿，你怎么来了？”魏染竹惊讶。
湘儿脸上带着着急，满脸挂满了泪水，一见到魏染竹便扑了上去。
“大小姐，不好了！老爷和大夫人要打死我家小姐，你快去救她！”
“什么？”魏染竹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连忙便向外走。
刚出门口，便见沈万晟走来。
显然沈万晟也知道了这件事。
今日她和春梦的事，不知沈万晟信谁？
魏染竹刚想要说，沈万晟开口，“你先去，我马上过去。”
魏染竹顿一下，点头。
随即想到自己现在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回家也不太合适。
“你等我，我换件衣裳，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