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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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魏染竹刚到家。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去哪儿了？”
魏染竹惊一下，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在这里。
她一旁站着春梦，春梦脸上带了一丝嘲讽，显然是春梦告诉老夫人的。
“我出去买些菜……”
魏染竹自然不能说魏染雪的事。
“买菜的事孟叔和春生便去了，我沈府再小用得着你？”老夫人冷冷说道。
魏染竹一时哑口，看得出老夫人有些生气。
“这几日我妹妹心情不大好，我便陪了几日。”魏染竹沉默一下，解释。
“你们魏府的千金小姐都这般随意出门？这就是教养？”老夫人似乎有些生气。
之前沈万晟曾答应她可以出门。
而且在沈家这般小且离街市近的住处出门很正常，在沈府几日魏染竹几乎都忘了自己大小姐的身份。
“对不起，母亲。”魏染竹只承认。
“还什么大小姐，天天一点礼数都不懂。”老夫人似乎有些生气。
魏染竹站在对面，想着魏染雪的事。
“日后和其他男子少说话，已是万晟夫人，要知规矩，懂礼一些才好。”老夫人在一旁唠叨。
显然这段日子对她有些不满意。
少和其他男子说话？魏染竹反应过来，抬眸，她……不大理解老夫人说的什么意思。
她和什么人说话了，这两天她一直在府里。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外面到处都传着你之前和一位不三不四的公子交往过。”老夫人的一句话让魏染竹如雷灌顶。
她是说钱如风。
魏染竹脸白了一下。
外面传着……
“不是我说，若我早知道这件事，你和宝儿的婚事我……”不会答应的。老夫人冷冷看着魏染竹闭了嘴。
魏染竹明白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即使一般家庭也会在意这个。
只是没想到沈万晟什么也没有跟老夫人说。
“既然到了沈家，便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还有日后在府中，即使府中的下人也少说两句，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给万晟丢脸，还有不要随便和孟叔夏生秋生一起吃饭，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老夫人越说越生气。
府中的下人也少说话，魏染竹双手不觉抓紧了一侧的裙摆。
“听明白了没有？”老夫人冷道。
老夫人这是赤裸裸的不相信她。
魏染竹抿嘴。
“我与别的男子并没关系。”
魏染竹想要解释，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只是让你懂规矩，难道魏府来的大小姐连这一点也不知道？”老夫人话语有些嘲讽，显得咄咄逼人。
魏染竹咬牙，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终于说出来了。
“还有，沈万晟年纪也不小了，该去妾室你也得同意，不能让人一直看笑话。”
老夫人继续。
魏染竹垂着头，努力忍住，翠儿走进来，给老夫人递上一杯茶水。
“老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小姐什么也没有做，你何必往我家小姐头上扣屎盆子？”翠儿恼怒指了指外边，“不怕告诉你，沈家也我们魏府比都不能比，要不是小姐愿意，我魏府小姐会低家你沈府，沈府根本配不上！”
“翠儿！”魏染竹想要阻止。
“我和你家小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这是魏府教的？”老夫人怒了瞪大了眼眸，将茶杯扣在了一侧的石桌上。
显得很不服气。
“本来就是，说什么不能和下人正常说一句话的，就是宰相府也没把人防贼似的防成这样，什么意思！”
“我家小姐刚嫁过来不过几天，昨日还给你出去买了镯子，你便如此欺负她，你怎么不让沈将军不和其他女子说话！”
翠儿一股脑将这几天对老夫人的不满说出来。
魏染竹拉着翠儿，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毕竟在与老夫人吵架，算是不敬。
“你胡说什么！魏染竹这就是你教的好丫鬟，专门来气我这个老太婆。”老夫显然没被人这样气过，站起来直指着魏染竹和翠儿便走过来。
“老夫人，翠儿不是故意，我这就带她走！”魏染竹见闯了祸，连忙想要拉翠儿离开。
没想到刚走，便被门口的春梦拦住，春梦身后跟着碧莹，显然是春梦找的帮手。
碧莹对魏染竹眨眨眼，有些担忧。
“去哪儿？老夫人还没说完话夫人就要走？”春梦一副厉害神色。
“既然嫁到了我们沈家，就该懂沈家的规矩，这家还不是完全没大没小！春梦，碧莹，给我撕了她的嘴！”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指着翠儿。
魏染竹连忙拉翠儿便要走，却被春梦一把扯住了翠儿的手臂，碧莹愣在一出。
翠儿不甘示弱，和春梦打了起来。
“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家小姐竟然嫁到你们这样的人家，低嫁不说，还如此奇怪，竟有这样的老太婆，简直给沈护将丢脸！”翠儿一边骂着，一边用力扯住春梦的头发。
老夫人气得不打一处。
“还不快帮忙！”她敲着拐杖对碧莹说道。
碧莹愣了一下，忙上来帮忙。
春梦力气瞬间大了许多，一巴掌打在打在翠儿脸上，便是一个手印。
“放手！”魏染竹顿时有些着急。
眼看翠儿便占了下风，碧莹没怎么出手，但也拉着翠儿，“对不起，夫人。”
魏染竹一咬牙，上前一步，用力推春梦一把，春梦直被推倒在地，头磕在了一侧的石头上。
老夫人愣在原地，看着气得不轻。
“你！你们……反了！”
老夫人猛地敲了一下地面，随即在魏染竹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忽然晕倒。
“老夫人！”
“老夫人！”
春梦和碧莹叫着老夫人的名字。
魏染竹疑惑，连忙上前。
碧莹小声提醒她，“老夫人一直以来心口总不舒服，大夫不让生气。”
魏染竹儿时跟着母亲学过医术，后来也偷偷跟着师傅学了两年。
魏染竹上前，摸一摸老夫人的脉搏，听一下她胸口，还好，还有气。
魏染竹轻轻扶起老夫人，用力掐人中。
“你干什么！老夫人今天要是有事，便让沈大哥休了你！”春梦想要推魏染竹一把，被翠儿甩开。
“我家小姐学过医，你再捣乱，就是你害死你们老夫人的。”
不一会儿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清醒过来，眼神还是有些游离，随即又闭上了眸。
魏染竹松口气，“扶老夫人上床。”
随即魏染竹望向碧莹，“碧莹，麻烦去药店抓些药来。”
魏染竹刚说完，便被春梦拦住，“不准去，你想害死老夫人。”
现今老夫人有些气血不稳，魏染竹知道药理，不等她说完。
“碧莹，快去找大夫，顺便通知夏生找沈大哥来，我在这里看着老夫人。”春梦警惕地瞟魏染竹一眼。
碧莹犹豫着。
“还不快去！”春梦大喝一声，碧莹连忙去找大夫。
“等沈大哥回来，看怎么收拾你们。”春梦冷笑。
沈万晟回来……
魏染竹愣住，顿时心里忐忑。
沈万晟回来看到老夫人这样，一定会生气。
魏染竹不多说，便朝老夫人房间走去。
若此时帮老夫人按摩穴道，老夫人很快便会转好。
“你要去哪里？不准你和翠儿离老夫人太近。”春梦死死拦住魏染竹。
“我看看老夫人，对老夫人身体有好处。”魏染竹着急。
春梦却横在门口，不让进。
“谁知道你想干什么，等沈大哥回来。”
魏染竹有些着急，却被春梦像敌人一般拦住。
不知什么时候大夫便和沈万晟一起回来了。
“沈大哥，魏染竹要害老夫人！”一进门春梦便喊道。
“怎么回事？”
沈万晟进房疑惑看了魏染竹一眼，便黑和大夫去看老夫人。
“对不起。”
良久大夫摇摇头，沈万晟才松了口气。
“老夫人这里需要安静。”大夫提醒沈万晟。
“你们先出去。”沈万晟道。
原本不想这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魏染竹和翠儿走出来，一旁的翠儿也有些害怕起来。
“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老夫人这么不经气，都是我……姑爷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
魏染竹摇摇头，她知道翠儿都是为了她好。
之后沈万晟吩咐碧莹给老夫人喂了些水。
魏染竹和翠儿一直等在外面。
不一会儿沈万晟和大夫出来，相互说了几句，为老夫人开了药才离开。
“怎么回事？”沈万晟问。
春梦抢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
“你胡说！”
翠儿想要辩解，但刚才都是因为她说的话，顿时闭了嘴。
魏染竹咬唇上前，想要向沈万晟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魏染竹还想要说，被沈万晟制止。
沈万晟冷冷望着她，浑身散发着寒气，让人瞬间说不出的害怕。
“我娘之前心绞痛，多年用药维持，若今日有事，谁也逃不了！”
沈万晟没有过问对错，甚至没有说什么是非，回头只是一双眸如剑一般射过来。
在场所有人安静下来。
魏染竹明白，沈万晟是孝子，这样的时候，他的母亲才最重要。
魏染竹沉默一下，挡在翠儿面前跪倒在地。
“我之前学过医，我留在这里照顾老夫人，可以煎药，照料老夫人，直到老夫人好转可以么？”魏染竹挡在翠儿面前忙说道。
魏染竹一双真挚的眸望过来，沈万晟微微眯了眯眸。
“她就是想要害老夫人！沈大哥不可以！”春梦忽然叫喊。
“你先回去，这里有莫大夫。”沈万晟转过身去。
“那翠儿……”魏染竹想要问。
“我娘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起来。”沈万晟只说道。
魏染竹第一次见沈万晟这般生气。
沈万晟转身离开。
老夫人什么时候醒？魏染竹想想，老夫人照顾好，估计得两天，如果不好，只怕时间长一些。
想想，魏染竹忙跟上沈万晟。
春梦拦住魏染竹。
“老夫人是我气倒的，我自然有责任。”魏染竹坚持要照顾老夫人。
春梦狠狠推魏染竹一把，魏染竹快要摔倒，沈万晟忽然拉住她的手臂。
“让她进来吧。”
房间里，老夫人躺在床上像睡着一般。
魏染竹仔细看一看老夫人的房间，房间本有些昏暗，有些潮湿，这不利于病情。
魏染竹将放在窗台的花拿开，窗帘卷起。
找人将老夫人的被子换了一床，进行晾晒。
之后便独自拿出了大夫开的药，仔细闻了闻。
莫大夫开的虽然不错，不过里面的药若是再加一味活血化瘀的红曲草根会更好，魏染竹想想，记得后院就有这种草，这种草随处可见，它的根却很少人知道。
“我去煎药。”魏染竹说道。
身后的春梦忙跟上，“我去看着她。”
沈万晟沉默一下，春梦便跟了上去。
院子里翠儿愣愣的跪在那里，魏染竹望一眼翠儿，咬牙离开。
去厨房的路上，魏染竹借口去如厕，之后轻而易举取了红曲草根，之后亲自将药煎好。
春梦冷冷望着魏染竹。
“老夫人有什么事，你别想好过。”
魏染竹望一眼春梦。
“你在老夫人耳边吹了耳边风，故意想要引起矛盾，把老夫人气倒，对么？”
魏染竹想想，老夫人对她似乎已经很不满意，想来也是春梦做的。
“你胡说！别想污蔑我！我对老夫人比你感情深多了！”春梦眼神闪一下。
“感情深便不会做这般事了。”魏染竹随意说道。
听魏染竹这么说，春梦顿时有些着急。
“要不是上次你向沈大哥告状，说我坏话，老夫人也不至于生气。”
春梦说起上次的事情，魏染竹身体顿一下。
“你趁我沐浴的时候偷偷把我的衣裳拿走，也是事实，你害我在先，现在竟然还说这种话。”
魏染竹冷笑，春梦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上次的事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想要抢走沈大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沈大哥。”
春梦竟然强词夺理。
“沈万晟娶不娶你和我没关系。”
魏染竹冷笑一声，也不便与春梦多说，转身端了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