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卡板卖到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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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鸿泰早打发袁福从船上搬来了两个卡板，一个原木做的，一个用木板钉的，抬进来放在地上。
江管事心想：果然！这袁鸿泰 ，是来卖他那卡板的，这一个交好袁家村人的好机会！
又能在王公公面前卖好，他当即决定了今天的立场。
见谢钱两位掌柜，都好奇地望着地上的两个卡板，不知道啥意思，江管事不待袁鸿泰开口，就挤上前对两人说道：
“这个，是仓库里用的卡板，在下在上游码头镇的仓库，去年就用上这个了。”
“有甚用？”钱掌柜问。
江管事识趣地把舞台让给袁鸿泰：“还是听袁三爷给两位讲解吧。”
袁鸿泰讲这个已经很熟了，当即把这卡板如何用，如何防潮，如何节省地方，一个仓库可以当两个用，还省了上下倒库的人工，洋洋洒洒讲了一遍。
又说：“码头镇做粮食生意的郑掌柜，现在的仓库多装了一多半的粮食，生意做得更大了，常有南直隶来的大船，从他那里运粮食哩。”
说得钱掌柜来了兴趣，他在鄱阳湖周边收的粮食，主要也卖到南直隶，巴不得仓库再多装些，好接待南直隶来的大船。
“要不，老朽订一百个试试看？”他说，又对王公公拱了拱手：“王老公介绍的，还能差了？”
袁鸿舟与雷五对视了一眼：这就来生意了？二人跟着袁鸿泰上岸，全程懵逼，只帮着抬了一下卡板。
袁鸿泰立即从褡裢里，掏出现成的契约书，填上数量、单价、规格、金额等事项，双方签字画押，
王公公说：“咱家来做个中人吧。”
在中人的位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王安。
谢掌柜用手量了量那卡板，犹豫着说：“这个规格放布匹的话，一匹长了点，两匹又不够，横竖都短了点。”
袁鸿泰忙掏出一根软尺，到卡板上比画着说：“这个三尺三的规格，放布匹是小了点，我们可以为谢掌柜订制专用的卡板，规格由您定。”
还能这样做？谢掌柜早就看出这卡板的好处来了，听说可以定制，立即下了两百个的订单。
江管事还指望从王公公那里拿多几张茶引呢，忙下了五百个的订单。
王公公又在江管事的契约书上，签上中人的名字，摇着头对钱掌柜说：“老钱啊，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你那个仓库，这一百个卡板哪里够？等九江码头上的掌柜都来订货时，你再要，可就要等啦。”
钱掌柜想想也有道理，便把订单数量加到三百个，反正也没多少钱，王老公开了口，多少得给些面子。
生意讲定，茶水撤下，酒菜送上来，袁鸿舟和雷五这才找到了存在感，两人对着三位掌柜轮番劝酒，讲些各地的风土人情，风物特产，几杯酒喝下来，关系就亲近多了。
王公公对着袁鸿泰，打听了好多舜华家的事，听说舜华把码头上的生意，送了半成给族里，袁族长用这笔钱，又建了一个社仓装粮食。
抚掌说道：“咱家果然没看错舜华小姐，是个有眼光的人。”
“袁族长，嗯，你阿爹也不错，居乡里不忘造福乡梓，是读书人的楷模。”
“谢王老公夸奖。”袁鸿泰恭敬地说。
酒席直吃到下午两点多，午末未初时辰。
众人恭敬地送走了王公公，两个卡板直接送给了钱掌柜和江管事，连带船上带来的百十个样品，也卖给了两位。
回到船上，管后勤的袁鸿艇，已经安排水手和随从们吃了饭。
水手们闲着无事，正在撒网捞鱼，其他人正在七手八脚地帮忙，甲板上放着一只水桶，倒捞了半桶鱼。
“今晚住一晚上，明天还有生意要谈。”袁鸿舟对袁鸿艇说，“你上岸备点物资。”
袁鸿泰见到活蹦乱跳的江鱼，立即来了兴趣：“船上有没有酸菜？我煮个新鲜菜给大家吃。”
“你还会煮菜？”袁鸿舟问，“你们家不是信奉“君子远庖厨”嘛。”
“没煮过，但我见舜华煮过，”袁鸿泰嘿嘿笑道，“保证让你们多吃两碗饭！”
到了傍晚，袁鸿舟选了几条大的，安排人剥洗干净，对袁鸿泰说：“船上有专门做饭的，你指导一下就行了，反正你也没亲手做过，油盐酱醋还没有他们拿得准。”
袁鸿泰不再坚持，指导船上的厨子，煮了三大锅酸菜鱼，果然把众人都吃撑了。
第二天，袁鸿泰三人，又在浔阳楼宴请杜巡检，向他打听，码头上有多少势力霸占了装卸的生意？
装卸生意是雷五在负责，他没有跟官府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如何说话。
杜巡检也只跟袁鸿泰说话，便还是由袁鸿泰唱主角。
他每月都能收到几位码头大佬的孝敬，加起来也有上百两。
分给手下巡丁四五十两，自己还能得三五十两的好处，所以平日对几位多有维护，这才有了，昨日帮着吴老大抓走雷五的故事。
见袁鸿泰打听码头上的事，便心生警惕：“怎么，袁三爷还要做搬搬抬抬的苦力生意？”
“大人误会了，草民不是来码头上抢生意的，草民是来谈合作的，对码头大佬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昨日本来要找一位大佬来谈谈的，谁知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倒给大人添了麻烦。”
他递给杜巡检一张纸条，“这生意要能做成，每月给杜大人这个数，底下兄弟们的另算。”
杜巡检见那纸条上写着二百两，当下嘶了一声，眯缝眼里都射出精光来。
又听说对现在的几位没有影响，便问道：“这生意如何做的？”
雷五便把自家的吊架和手推车介绍了一遍，杜巡检说：“本官也不懂，给你叫两个人来试试？”
当下叫过巡丁：“去，把吴老大和肖老大叫来。”
那吴老大和肖老大，正在码头上巡视，监视着手下人干活。听得巡检有召，只得丢下手上的活计跑来。
未进房间，先去柜上跟掌柜的打招呼：二楼天字号房的费用，包在我们身上了，不准向客人收取。
“大人，召我等来有何吩咐？”两人进门，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