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南京南,南京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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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为苦笑。
从盐城到南通，再到南京，一路上，张一洋的遗憾并没有被终结，但也终将随着时间慢慢的释怀。
而旅途中，张一洋和赵文宇，发现问题最大的其实是陈诚，在他的身边极其压抑，甚至有一种窒息感。
南通到南京的高铁上，张一洋和赵文宇达成共识，他们决定放弃叫醒陈诚，至于最后的目的地在哪，那完全由他自己决定。
陈诚是成年人，这趟旅程，他能照顾好自己。
如果先前在公交车上，他们只是开玩笑，那这次在高铁上，是两人人生中前所未有的认真。
赵文宇趁着陈诚熟睡关掉了陈诚的手机。
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南京南到站提示音一响，陈诚就像魔怔一般醒了过来。
“其实我们为什么要跑啊？”赵文宇发问道。
张一洋愣了一下，“不知道啊，你一说跑，我就跟着你跑了。”
赵文宇一拍脑袋，“我们明明有两个人，数量明显是优势，可为什么要跑啊？”
“因为你们两个要死在一块了。”
赵文宇和张一洋正讨论的时候，一道声音幽幽的从两人背后响起。
二人瞬间感觉后脊背发凉，一股冷意瞬间浸透衣服。
“你，你，你，怎么来了……”赵文宇有些机械式的转过了头。
陈诚放下包，从旁边桌子上抽过一张椅子，坐在二人身边，叹了口气，说道:“找到你俩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怎么可能，这么大一地方，你怎么就突然找到了我们了？难不成你在我们手机里装了定位？”
张一洋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么大的一个南京南站，陈诚能这么快找到他们。
陈诚语气中带着不屑，说道:“你们哪怕钻到南京南站地底下，我都能给你们找出来。”
关于南京这座城市，陈诚最熟悉的就是公司，其次南京南站，除了吃饭睡觉，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公司，而不在公司的时间，就在南京南站。
出差多，有些客户在外地，无法签署文件和洽谈业务，只有他自己赶过去，要么是早上赶最早的车，要么是晚上赶最晚的车。
他基本上顾不上吃饭，大多数就只能在火车站简单对付两口，所以后来他一进火车站，自然而然的会感到肚子饿，特别想吃东西。
陈诚在下车后，也没想过去找这两个人，毕竟赵文宇和张一洋的死活，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从快餐店门口路过时，无意中看到了这两个人正高谈阔论，非常开心。
“其实，我熟悉这里的一切……”
陈诚离开站台，进入南站一层的瞬间，无数的回忆向他涌来。
他看着那些背着大包小包，从自己身边，行色匆匆，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们，满眼都是曾经的自己。
赵文宇看了眼张一洋，点头说道:“玩不过他，人家半个本地人。”
“别愣着了，带着你俩去吃点好吃的。”陈诚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着说道。
赵文宇看着陈诚，疑惑道:“好吃的？你是指便利店的各式快餐？”
“格局小了。”
张一洋用手指稍微比划一下，又补充道:“还算好的，应该是能吃就行。”
赵文宇面色凝重，倒吸一口凉气，赞赏道:“这段时间相处中，我发现你比我更了解陈诚这个人，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陈诚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说道:“我在你们心里的形象就是这样吗？”
“是，甚至更加的不堪。”赵文宇一个劲的点着头。
陈诚一阵语塞，最后则是撂下一句，“爱来不来。”
说完，就转身离开快餐店，头都不带回的。
赵文宇，张一洋看着彼此，随后拎着包就跟到了后面。
“有便宜不占那是乌龟王八蛋。”张一洋跟在陈诚旁边，语气相当理所应当。
南京地铁三号线从林场到秣周东路，穿过玄武湖，经过新街口，也有着通勤压力最大的柳洲东路站，几乎贯穿了南京城区。
“南京地铁图看的我眼花缭乱，还是苏州好。”张一洋看着手机上地铁线路图，是几乎把眼睛贴在了屏幕上。
陈诚靠着扶手，打了个哈欠，“线路少当然好记。”
“杀人还要诛心吗？”张一洋接着说，“我十分不理解，明明都是十三个都是好城市，但不清楚，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搞内斗。”
陈诚两手一摊，挑着眉毛说道:“每个地区都有每个地区的特色，江苏在秦朝末年就已经开始内斗了，所以要充分尊重一下别人的传统习俗。”
“好一个传统习俗。”
唯一眼疾屁股快的抢到座位的赵文宇玩着手机，也不忘适宜的补充着。
张一洋看到从新街口站下车，眼中泛起一丝疑惑的光，似乎在想，竟然真的是吃什么好东西吗？
赵文宇似乎看穿了张一洋的想法，说道:“收起你的幻想，我拿自己的人格担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多年的“友情”让赵文宇断定陈诚绝对不会带自己去吃什么好东西。
最后的结果，也正如赵文宇猜想的那样。
“你所指的好吃的，不会就是烤鸭吧？”张一洋黑着脸，指了指前面的烤鸭店。
陈诚带着两人来到一家烤鸭店面前，站在了一串长队伍最后面。
陈诚没有回答，只是在安安静静排队。
张一洋见陈诚没动静，则是凑到赵文宇身边，说道:“你说的真对。”
赵文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接着继续说话，面带微笑，安静的跟着排队。
“这两家伙。”张一洋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谓最难受的状态就是介于明明差一点就能看清这个人，可那一点的后面就像是无穷无尽的黑洞，每每往前一步，又是一个全新的认知。
“老板，斩只鸭子，就烤鸭吧，搭段颈子。”
轮到陈诚买烤鸭，他用出一段的专业术语。
老板也是毫不啰嗦，抬起板上的菜刀，干净利落的将一只鸭子给大卸八块了，再将打包好的卤汁放进袋子中，随后打包好递给了陈诚。
陈诚拎着烤鸭，走到二人面前，“走吧，找个地方，吃东西不能站着啊。”
张一洋看着陈诚拎着的烤鸭，有些无语，道:“烤鸭泡进卤汁中，皮都不脆了，还能好吃吗？”
“你说什么？”陈诚眼中罕见的有了些光，甚至带着些敌意。
“怎么了？”
张一洋见到陈诚的眼神，瞬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着刚刚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陈诚眼中汇聚的光，来的也快，散的也快。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什么，就带你们去吃个午饭。”
张一洋也不说话，和赵文宇一起跟在陈诚的后面。
市中心中不少都是老房子，楼层不高，甚至还有些破旧，跟着陈诚走了走，绕了绕，最后停在了一家面馆前面。
“嗯，其实是和想的差不多的。”
一直沉默的赵文宇忽然开口了，甚至还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一洋双手抱在怀中，显得更郁闷了，看不清陈诚就算了，毕竟才认识没多久，个人实力不在一个段位，现在就连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也看不清了。
赵文宇看不清陈诚，张一洋看不清赵文宇还有陈诚，而陈诚将两人吃的很死，没有让闭环成立。
“林姐，好久不见，三碗皮肚面。”陈诚走进店里，向着正在煮面，面容消瘦相中年女人打了个招呼。
林姐抬起头，看到陈诚，笑道:“小陈啊？好久没来了。”
“林姐，您这记性可真好。”
“皮肚面，微辣？”
“对，谢谢林姐。”陈诚对林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张一洋却摇摇头，说道:“麻烦帮我换成小排面吧。”
“那你要不要换？”
“不用，不挑食。”赵文宇摇了摇头。
陈诚点头，说道:“那就两碗皮肚面，一碗小排面，那林姐，就麻烦你了，”
面馆里有空调，三人都选择坐在了空调边上。
“南京怎么比南通冷怎么多啊？真的好冷。”张一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早已冻得通红的双手。
“嗯，南京的冬天，真的非常煎熬。”
在南京的几年，让陈诚觉得最难受就是冬天能一个月都见不到太阳，加上阴雨绵绵，洗好的衣服半个月都不见能干，还有一股味道。
张一洋摇摇头，“也不光是南京，南方的冬天都很难熬，我不怕大风和大雪，但那种湿冷伴随着风从我的衣领灌进来，透彻心扉，太难受了。”
一旁的赵文宇幽幽说道:“冬天我宁可在外面也不愿意待在家里。”
“外面比家里面暖和多了。”陈诚说道。
三碗面端了上来，陈诚解开装着烤鸭的袋子，道:“我从朋友那里学来的吃法，吃面条配烤鸭，就我个人觉得还行。”
林姐站在一旁，笑着问道:“看你这些这日子没来，还挺忙的吧？”
“不忙，我回老家了。”陈诚的回答言简意赅。
林姐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各人各路平，祝你前途坦荡。”
“姐，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比如？”
“把我这顿饭的饭钱免了。”
“贫嘴。”林姐看着陈诚，“算了，给你打七折。”
陈诚拿起筷子吃了口面，“那我就谢谢林姐了。”
“味道不错。”赵文宇一口接着一口，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烤鸭你吃啊，愣着干什么？”陈诚催促着举起筷子又放下的张一洋。
“这真的能好吃吗？”
张一洋仍旧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困惑，但筷子还是举了起来，夹了一块，要了一口。
陈诚在一旁试探问道:“味道怎么样？”
张一洋没有回答，只是剩下的所有烤鸭都进了他的肚子。
“真可怜，竟然连烤鸭都没吃过。”陈诚吃着面，也不禁感叹了一声。
“滚一边去。”张一洋的语气极其嫌弃。
陈诚看着两人，忽然说道:“你们想不想给杜景浩一个惊喜？”
“细说。”
“你和杜景浩说，我们明天到是吧？”陈诚看着张一洋，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张一洋点点头，“是。”
“那你知道他住哪？”
“邗江区的一个小区里，他租的房子。”
陈诚一拍桌子，说道:“吃完饭，咱们去一趟河西，然后直接杀到扬州去。”
“好主意。”张一洋随即同意了这个想法。
陈诚站起身，说道:“行，我们走。”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我面还没吃完。”赵文宇抬起头，瞪了一眼陈诚。
“关我屁事，老张，吃好了吗？”
“吃好了。”张一洋抽出纸，擦了擦嘴。
“行，那咱们走。”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站起身，背着包，就往面馆外面走去。
赵文宇见状骂了一声，“你们两个家伙，是死活不当人吧？”
三口并做一口，就直接把碗里的面吃完，然后跟了上去。
“这些写字楼好气派啊。”
刚出地铁站，赵文宇看见一排排写字楼林立，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陈诚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些年其实看的也不少了。
他带着两人，跟着地图，一直绕啊，绕啊，最后站在了一栋写字楼前。
陈诚抬起头，看着那崭新的玻璃幕墙，觉得有些晃眼。
他听林可说，曹建宇为了给公司找个新地方，他精挑细选，甚至专门找了风水先生算的一卦后才把地址定了下来。
算上公司规模和未来发展，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最后一口气直接租了两层。
今年公司业绩一直不错，加上年前陈诚谈下来的那家大公司也赚了不少，所以曹建宇咬咬牙，放了血，两层楼，一租就是三年。
算上公司规模和未来发展，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最后一口气直接租了两层。
今年公司业绩一直不错，加上年前陈诚谈下来的那家大公司也赚了不少，在业内攒了一波声望。
所以曹建宇咬咬牙，放了血，两层楼，于是一租就是三年。
赵文宇走上前，问道:“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清楚这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陈诚的心血。
陈诚摇摇头，长舒一口气，满脸的释然，笑着说道:“不用了，我已经见到了最后的结果，没有什么遗憾了。”
老公司那边的厕所隔几天就要坏一次，偶尔还漏水，从那时候开始，陈诚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公司换到一个好一些的地方。
现在，换个地方的目标，已经完全达成，虽然自己已经离开公司了，但至少所有的心血都还在。
张一洋走到陈诚身边，说道:“咱们大老远的到了南京，又跑到鼓楼吃了碗面，现在距离目的地就只有一步之遥，进去看看又怎么了？”
“公司里不少的人，都是我带出来的，所以我很清楚，如果我进公司了，那我就一定就走不，又要重新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你真的决定好了？”张一洋看着陈诚，挑了挑眉。
陈诚转身，点头，“如果总犹豫不决，那生活就太艰难了。”
他背对公司是大楼，挥了挥手，是重逢也是在像在做告别。
赵文宇和张一洋，对视一眼，点点头，
“等等我，别总想一个人走。”两个人追上正大步流星离开着的陈诚。
三个人又重走了一遍来时路，回到了南京南站。
“杜景浩那边什么说法？”候车大厅中，陈诚把可乐递给两人。
张一洋接过可乐，打开，喝了一口，摇了摇头，“可能他还在忙，一直没回我消息。”
陈诚接着调侃道:“明明是富家公子，非得下基层镀个金，体验体验生活，真有趣。”
“主要是他认为自己暂时没有接手家里事业的能力，想去磨练磨练自己。”张一洋替杜景浩辩解了一番。
陈诚喃喃道:“要接受做生意不是应该先从看人开始吗？不是应该先做销售吗？”
“你别说，他还真做过一年销售。”
“啊？真有人去做销售啊？那真是狗看了都觉得嫌弃。”
张一洋听着陈诚的话愣住了，他一时间不明白他到底在讽刺谁。
他缓缓的将目光转向赵文宇。
赵文宇也罕见的没和陈诚唱反调，说道:“他说的很对，销售真的狗看了都嫌弃。”
“那你两不也是做了好几年？”张一洋小声嘀咕着。
陈诚义正言辞的反击道:“那是因为我本身的学历不行，加上手残，所以只能腆着脸，靠嘴皮子做销售，勉强的苟活着，其次我现在也不做这行了。”
张一洋接着说道:“就是因为那一年他见了太多的人心险恶，所以才去了选择风力发电，想要活的稍微纯粹一点。”
陈诚笑了笑，双手抱怀，“我是真的小看他了，也真的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很少有有一个人能平衡自己的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关系，纯粹且向上，我现在越发觉得谢明月心理有问题，放弃他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赵文宇也愣住了，他从未听过陈诚如此不吝啬自己词汇来赞美一个人。
“你是和杜景浩起了什么莫名的共鸣吗？”赵文宇脱口而出问道。
陈诚摇头，解释道:“并没有，我一个孑然一身的王八蛋怎么能和一个奋发向上的富二代起什么共鸣，即便是无痛呻吟也是真的从现实中走了一遍。”
“那你怎么替他说话？”
“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陈诚不光是觉得杜景浩很有趣，更是有妒忌的存在。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妒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且只是妒忌他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仅此而已。
“听起来真可笑。”陈诚靠着自助贩卖机上，自嘲的笑了笑。
张一洋抬起头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注视着他。
片刻后，他像赵文宇问道:“他自言自语的毛病一直都有吗？”
赵文宇点点头，“从小到大他都有这个问题，也都是老毛病了，不用太在意他。”
“哦，这是病，你不考虑带他去看看医生吗？我认识个水平不错的心理医生。”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监护人。”
陈诚听着对话，脸色变得奇怪，剧烈的咳嗽两声后说道:“喂，你们两个人讲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离我稍微远点，我还站你们旁边……”
赵文宇看着张一洋，问道:“你心理有问题？”
“……”
张一洋沉默了一阵，倒吸一口气，“你们看问题的点真的很奇怪，但好吧，我承认，我的心理有问题，也确实看过心理医生。”
陈诚站在一旁是忍不住说道:“大家都有心理问题，能不能别总针对我一个人？”
张一洋耸了耸肩，“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
“这还没有？”
“我这叫出于好心，让你去治病。”
张一洋那真诚无比的语气，让陈诚听起有些头皮发麻，“高铁还要多久到？”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张一洋看了眼票。
陈诚小声嘀咕道:“两个小时？开车都到了。”
赵文宇见状赶忙说道:“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张一洋也反应过来，幽幽的说道:“别想其他的了，安安心心等高铁不好吗？最主要是我心疼钱。”
“我不心疼，毕竟用的也不是我的钱。”
张一洋点头，答道:“毕竟你也不是人，说说看什么想法？”
“就开车去呗。”
“车呢？”
“找家连锁的就行，南京租去到扬州再还呗，怎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会从你的嘴巴里问出来？”
陈诚语气相当轻松，但另外两人却感到头大。
赵文宇问道:“陈诚同志，您这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坏毛病，是和谁学的？”
“陆怡。”
“嘶~”
就只是简单的一个人名，却让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一洋试探着问道:“我再问一遍，你们两个真的没有谈恋爱吗？”
“没有。”陈诚的回答仍旧果断。
“作为哥们，我真的建议你去追她试一试。”
陈诚笑着说道:“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
“怎么重大的事，你能不能别怎么敷衍？”
赵文宇对陈诚有些敷衍和对付的话，感到一种厌恶，并且直接表达了出来。
陈诚看到赵文宇严肃的脸色，也收敛起脸上的嬉笑，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如果真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去试着去追求她，可能明天，也可能是很久以后。”
对于陆怡，她就像是闯进了陈诚失败人生的美好意外，如果说叶依清是和煦的阳光，那陆怡就更加的炙热和明媚，击穿人的内心。
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才四个月，可陈诚就从最近开始，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到她，明明很清楚陆怡是不可能的人，却还是翻来覆去的这样。
后来，陈诚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对陆怡动心了，可心中却有些觉得对不起叶依清，但自己的努力真的够多了，明明炙热的火焰，叶依清真的没有感受到一点温度吗？
他真的累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甚至陈诚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定心，思绪紊乱，不愿再思考。
张一洋叹了口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骂谁呢？”陈诚瞬间握紧拳头。
张一洋嘴角微微扬起，说道:“骂你怎么着？难道不是实话吗？”
“能不能别说的怎么直白？我是不要面子的吗？”
赵文宇接话道:“面子？笑死了，我们三个的面子早就被彼此扔在地上，而且都烂了，陈诚你也别他妈的磨磨唧唧，要开车，就赶紧找个租车的地方。”
“他妈的，暴躁起来了？我喜欢！”张一洋甚至撸起了袖子。
“他妈的，就在附近有个租车公司，扬州也有分公司，咱们直接走！”
“他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