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盐城的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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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已经定好了酒店，面包车因为是蓝牌进市区不受限，所以他一个劲让张一洋往市区里面开。
“你没导错航吧？我的天，这酒店一天得多少钱？”张一洋把车停好，看着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酒店，不禁咽了口口水。
陈诚点点头，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屏幕，确信说道：“没走错。”
话音刚落，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卷，嘿嘿一笑后说道：“我离职前，一个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客户，邀请我去她老家旅游，恰好就在盐城，托我的下属带给我，是双人标间，好像可以免费住三天。”
“嘿嘿，一定是女客户吧？”进酒店时的赵文宇仍旧不忘调侃陈诚。
陈诚抬起手，挠了挠头发，语气有些尴尬，笑道：“送我这张券的人，确实是一名女客户，而且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仅年龄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身家千万了，我真的很少佩服一个人，这姐姐算一个，她十二岁就出来闯荡，什么行业都干过，二十五岁手底下就已经有上千人了，客户遍布全国，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这样的女生，还邀请你在过年期间去她的老家玩，那分明是对你有意思。”
陈诚翻了个白眼，回道：“你脑子都是些什么脏东西？”
酒店里，张一洋和赵文宇东张西望，陈诚走到前台，将自己的身份证和入住券递了过去，询问道：“请问一下，这张券能用吗？”
前台里的接待，微笑服务，标准的八颗牙齿，轻声道：“稍等，我帮您查询一下。”
“麻烦了。”陈诚背着包，站在前台，静静地等待着。
“陈诚先生，周女士让我把电话给您”前台将手里的电话递给了陈诚。
陈诚接过电话，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周姐，先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诚，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周玲，玲珑的玲。”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名字，一口一句周，下次叫我名字就行，不然太显老了。”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从嘈杂到安静，周玲换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好的，周玲女士。”
电话那头的周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女生心思。”
陈诚没有回答，就只是轻笑一声。
周玲接着问道：“对了，大过年的，怎么突然来盐城了？”
“我说帮朋友抢婚，你信吗？”
周玲听见陈诚话，一阵沉默后说道：“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我相信你。”
“这不还是惊扰到你嘛。”陈诚的语气略带歉意。
他的确不想打扰到周玲，首先是自己来盐城的目的不好，其次害怕出现一些威胁两人朋友关系的意外，但没料到这券上的电话竟然直接打到了她那里。
陈诚心中无比后悔，不该贪这个小便宜的，原本心想，周玲资产这么多，也不会在意这张券，用就用了，还能省点钱。
周玲开口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婚礼日期呢？”
“初五，初六？”
“初四下午，我让司机去酒店接你。”
“啊？不用吧。”
周玲呵呵一笑，说道：“来都来了，不得见一面？更何况你还花的我的钱，算是房费。”
周玲甚至没有给陈诚拒绝的机会，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把电话还给了前台的接待，接待很客气的回应道：“好的，陈先生，我来帮您办理入住。”
“谢谢。”陈诚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又转头朗声道：“你们俩个，别东张西望了，赶紧过来登记信息。”
“三个人吗？”前台稍微的数了一下。
如果正常的双人房话，三个人可以住。每家酒店的规章制度都不同，但大多数酒店都没有那么严格。双人间可容纳三个人，也就不会阻止三个人，这样既省钱又可以三人娱乐，不过有些酒店，或许不让住，所以交定金前早就沟通好，就不用太担心。
陈诚点头说道：“如果觉得不可以的话，那我单独再订一间。”
“没关系，周总是我们酒店的顶星用户，她说您在本酒店的所有花销都算在她的身上。”
张一洋和赵文宇听到前台的话，相互对视一眼，“哥们，兄弟好心劝你，这是个富婆啊，不然你就从了吧。”
陈诚翻了个白眼，“少来，你们想吃软饭，怎么还吃到我头上了？”
“帮我再订一间大床房，谢谢”他说完两人后，又同接待说道。
“好的。”
陈诚拿过房卡，将其中标间那张递给了张一洋，说道：“你们俩住标间，我自己住单间。”
前台将两个房间安排在了同一层，门对门，方便他们一起。
“为什么你特殊就能住单间？”赵一洋丝毫无畏惧的问道。
陈诚看了眼他，淡淡说道：“不想住就自己找地方去。”
“错了，错了，我给您认个错。 ”赵文宇赶紧认怂，毕竟这是不花钱的事，不住白不住。
“你们先收拾一下，等会咱们出去逛逛。”陈诚说完话后就关上房门。
张一洋看向赵文宇，问道：“你晚上没有什么磨牙，打呼习惯或者什么怪癖吧？”
“我没有，你有吗？”赵文宇有些警觉的回道。
“我也没有”张一洋又叹了口气，回道：“可惜了，有的话，我还想给你踢出去呢。”
“我真想一拳给你砸飞出去。”
赵文宇以为认识陈诚已经是自己最大的悲剧了，现在怎么还多出了一个张一洋。
张一洋切了一声，说道：“你爱住不住，不住就自己找地方住去。”
进房间的陈诚感叹一声：“确实还可以。”
高星级酒店房间配置的还是相当可以，房间还算干净整洁，里面也提供消耗品也是大品牌。
陈诚咨询客服后，发现也提供免费熨烫服务。
没过多久，服务生就从三人手里取走了西服。
陈诚从门里探出身子，向二人站在门口的问道：“要不要出去逛逛？”
“走！”张一洋和赵文宇对视一眼，也都同意了。
江苏十三个城市，每一座城市分发展都错，盐城虽然不如南京，苏州，但晚上也挺热闹的。
陈诚还特地换了身衣服，不过还是先前陆怡给他买的那一套。
“你就没有其它的新衣服了吗？”
陈诚点点头，答道：“没有。”
张一洋就只是低着头，往前走，对身后正在斗嘴的两人置若罔闻。
他跟着唐娟来过盐城，再往前不远处就是金鹰了。
“我去买杯咖啡。”陈诚打了个哈欠，指着不远处金鹰商场告示牌说道。
“大晚上的喝咖啡，你就不怕睡不着觉？”
陈诚摇摇头，说道：“我不怕睡不着，最怕的是处于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太难挣扎了。”
清醒和沉沦，走向两个极端，那也算各得其所，最怕的就是处于中间，无法挣扎。
“帮我点一杯，双倍浓缩。”张一洋见陈诚正在点单，也让他帮自己点一杯。
已经到盐城了，张一洋清楚自己一定会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那不如靠着咖啡，强行保持理智。
赵文宇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各有所思，看上去悲伤颇深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位兄弟，不是我说，咱们都是时代新青年，能不能稍微的乐观一点。”
陈诚瞥了一眼他，幽幽的说道：“我不是很想戳穿某些人，在深夜中的真面目，所以好自为之。”
说完还拍了拍张一洋的肩膀，往商场里走去。
张一洋也猜的出个大概，也学着陈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自为之。”
张一洋被两个人话一激，气的跳脚，怒道：“你们两个人什么意思？还能这样吗？”
陈诚和张一洋就当没听到赵文宇的话，仍旧一直的往前走。
“我走，我走，行了吧。”
“好走不送。”陈诚选择性听见赵文宇要走时，转身送上了一句祝福。
赵文宇转身，但还是跟上了两人，虽然已经被自己的两个兄弟戳的千疮百孔，但不妨碍自己对他们的感情。
三人来到咖啡店，晚上的人并不少，找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位置。
“喏，顺便也帮你点了一杯。”
陈诚也清楚赵文宇的性子，不会贸然离开，刚刚也不过是些玩笑话。
赵文宇带着些傲娇说道：“我可不喝咖啡，喝了容易睡不着觉。”
“放心，没给你点咖啡，给你点了杯果茶，还算不错。”
“哦。”赵文宇仍旧嘴硬。
陈诚听着赵文宇的嘴硬不禁一笑，其实就现在赵文宇的心态而言，喝再多的咖啡，也难以阻止他的入眠。
对陈诚而言，也许咖啡中的咖啡因能让人变得精神些，但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对心理的暗示。
每个人的心境不同，所以咖啡对每个人的作用也不尽相同。
“别盯着窗外看了，要遇到早就遇到了，你都望眼欲穿了。”陈诚喝了口咖啡，对正注视着窗外的张一洋提醒了一句。
“就让我做做梦吧。”张一洋语气中满是苦涩。
他盯了很久，最后只能无奈的喝口咖啡。
大概心里的苦涩远远胜过咖啡。
“怎么了？”杜景浩突然给张一洋打来电话。
“唐娟举办婚礼的酒店具体地址，已经发给你了，希望不留遗憾可以，但切记要理智一点。”
说完，杜景浩就挂掉了电话。
陈诚看到杜景浩发来的地址，用地图搜了一下，长舒一口气，“还好，很近，方便撤离。”
婚礼举行的酒店，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近，只有几百米距离。
“要理智一点吗？”陈诚又揣摩着刚刚杜景浩的话。
“嗯，他是希望我不要破坏唐娟的婚礼，只是偷偷的见一面。”
“抢婚…的确算不上理智。”陈诚也恢复了最初的冷静。
举办婚礼，两个人大概率是已经领了结婚证，所以无论是从道德还是法律，都不容忍这样的情况。
“我和他认识怎么多年，他看的透我，所以他从我这段感情开始，就一直鼓励我，不要想怎么多。”
张一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惜，就像我从未看得透他一样，也一直没说服自己，不要想那么多，顾及这，顾及哪。”
陈诚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呵，看起来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你自己拿个主意就好，反正我们都是陪着你的，就像当年杜景浩那样。”
“他有趣吗？大概能看透人心的人都这样吧？不过，他面对的只是三个人，你们可能要面对三百人甚至更多。”
“虽千万人吾往矣，你说是吧？”陈诚顺手一拍赵文宇的肩膀。
赵文宇正喝着果茶，直接一抖肩甩开陈诚的手，说道：“莫挨我，你想搞事别带上我，我打不了一百个人。”
陈诚拿起咖啡，笑了笑，说道：“打游击战呗。”
坐的够久了，趁着还有一段时间，三个人带上口罩，在商场里并排着走，却都一言不发。
陈诚捧着咖啡，漫无目的的望着，向张一洋问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不清楚，当我的胃查出问题后，唐娟就不让我在外面乱吃了，一直都是他给我做饭，来盐城几次，我印象里最好吃的东西是在老城区一所小学门口的鸡蛋饼，当时是偷跑出来吃的。”
陈诚哦了一声，然后随便选了一家人多的店开始排队。
“人太多了。”赵文宇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
陈诚说道：“不清楚那家餐馆味道好，那就找一家人多的。”
“也不一定吧，万一是靠营销的呢？”张一洋双手插在口袋里，反驳道。
“那被坑的人就不止我们了，那也值了。”
赵文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人可以不善良，但一定要有底线。”
排队的人很多，但翻台率还挺高，没多久就轮到三人。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三个人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上，服务生倒好水，递上菜单。
“不用，麻烦了。”陈诚没有接菜单，只是拿出手机，扫了餐桌右下角的二维码。
纸质菜单存在的变得越来越没有必要，电子菜单显得更加方便，而且图文都有，甚至有些餐馆已经不再提供纸质菜单。
旧到新的转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你们想吃什么？”
两人仍旧异口同声说道：“随便。”
“有什么忌口的吗？”陈诚翻看着菜单，随口问了一句。
张一洋靠在椅子上，忽然间笑了声，说道：“我的好兄弟啊！你是在和我们哥几个一起吃饭，不是在和女生，弄这些细节来做什么？”
“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成为一个项目，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随口一问，算是走个过场，没什么不能吃的话，我就按我自己的口来点了。”
“听你的。”赵文宇双手放在餐桌上，示意自己没所谓。
陈诚随手点了几个菜，有些无奈说道：“店的招牌我没在意，进来的时候问道一股浓郁的辣味，点菜的时候才确定是湘菜馆子，对我不太友好。”
“你就看着我们吃呗。”赵文宇狡黠一笑。
桌边的沙漏计时还是结束，菜就剩一个就上齐了，并且上了一大盆白米饭。
那股浓郁的辣味刺激着陈诚的唾液分泌，他不停的咽着口水，强忍着自己吃饭是
陈诚还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感受，另外两人则是毫无形象的开始狼吞虎咽。
最后，等到番茄炒蛋上桌，陈诚才长舒一口气，盛了一碗饭。
一张桌子的两旁完全处于在不同的世界。
左边的两个男人，狼吞虎咽，甚至穷凶极恶，白米饭一碗接着一碗。
右边的男人，面前放着一盘番茄炒蛋，就着一碗白米饭，吃的很慢，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吃饱了。”张一洋打了个嗝，站起身。
陈诚见状调侃道：“怎么，你要去买单？”
“嗯，毕竟住宿都靠的你，再让你花钱请我们吃饭，说不过去…“张一洋顿了一下，看了眼赵文宇:“至少我不太能接受。”
“你看我干什么？我也不想欠他人情，但我没办法，我还欠他好几万。”赵文宇气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张一洋两手一摊，说道:“这谁知道呢？”
他转身打算往前台去，原本的笑容瞬间的凝滞，愣在原地，身体在颤抖着。
陈诚原本正调侃着赵文宇，看到没走出多远，愣在原地的张一洋，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陈诚和赵文宇都收敛起笑容，走到张一洋身旁。
“唐娟，唐娟…”张一洋嘴里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
陈诚也意识到发生什么了，赶忙推了他的后背，提醒道:“你愣着干什么，快去追！”
他的语气很焦急，又拦住一旁的服务员，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拍在账单上，“27号桌的结账，剩下的都是你的小费。”
还不等服务员说话，三个人就已经拿着衣服，宛如脱了弦的箭，冲了出去。
“这会不会是假钱啊？”服务员愣在原地，看着最后一个冲出去赵文宇的背影，喃喃自语。
可陈诚和赵文宇陪着张一洋找遍了整个商场，都没能再看到唐娟。
商场的安全通道中，陈诚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连话都说不了。
他的前半生都没有跑过怎么多路，商场几层楼，上上下下几层楼，每一间店铺都找了，一直到商场即将关门，就是没有看到唐娟的身影。
赵文宇比陈诚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他只是扶着墙，累的用断断续续的话问道:“你确定，刚刚真的看到她了吗？”
张一洋靠在楼梯扶手上，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虽然只看到了他的一个侧脸，可那一定是她，我不会看错的。”
瘫倒在地上的陈诚终于缓了过来，站起身，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说道“我们回去吧，大概没结果了。”
陈诚走在最前面，右手罕见的夹了根烟，走一段路，才记得抬起手来，偶尔抽一口。
赵文宇走在最后，脸上带着笑容，应该是在给邓曦分享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张一洋就怎么低着头走了一路，一直到酒店仍旧一言不发。
“晚安。”
陈诚向赵文宇和张一洋道了句晚安。
他回到房间，在床上坐了很久，刚脱下外套，敲门声悄悄响起。
“您好，客房服务。”
“来了。”
陈诚站起身打开房门，是之前送去熨烫的西装。
他将熨烫好的西服分开挂在架子上，上面平整的甚至没有一点褶皱。
陈诚靠在床边，努力回想着关于这套西服的回忆。
专升本失败后，他被迫加入应届生大军，第一次面试，整个大厅里就他和另外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
毫无疑问的是那个穿着西装的人被录取了。
当然，人家被录取，也不光是因为穿了正装，最大的原因人家是博士研究生。
回家后，陈诚趁着活动抢了一套西服，一共花了三百多块，买回来甚至还是长短腿，最后找出租房小区出口的一家裁缝店，改完后，才勉强的能穿。
第二次面试，陈诚穿了正装，但他还是没有被录取，因为那是给老板儿子准备的岗位，当时他不懂这叫萝卜岗。
其实，所有的正装只有在面试的时候会穿一次，接下来都会躺在衣柜里直到发霉。
可陈诚却经常穿着正装，至少在见客户的时候，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式一点。
也是对客户的一种重视和尊敬，虽然会被一些人骂做矫情。
这件西服，几乎陪她他见过了所有的客户，而在离职前的那天，他也穿的也是这件西服。
这套西服的做工，面料都很廉价，但他却保养的很好，因为重新买一件合身的很贵。
回忆结束，陈诚看着挂在衣架上的西服，像是见到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陈诚从床上坐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还没打开，微信电话响起。
“叶依清？”
陈诚看着来电显示，眉头不禁皱起，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接起电话，问道:“怎么了？”
“没事啊。”
“你要没事，会打我电话吗？”
电话那头的叶依清，嘿嘿一笑，道:“都说了，你会变，我也会变哒。”
“好吧，我确实没有想到。”陈诚无奈的一笑。
“最近有空吗？出来坐坐？”叶依清接着问道。
陈诚叹了口气，“没有，我几小时前刚刚到盐城。”
“那我等你回来。”
“嗯。”陈诚答应后就挂掉了电话，喃喃说道:“还是有事。”
叶依清并没有好奇陈诚为什么跑到盐城，这是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前一点没事给陈诚打电话或许还有改的可能，后一点几乎是没有不可实现的。
可乐一饮而尽，陈诚打了一个长嗝，“好像，自己生活也没有怎么不堪。”
至少还有一个愿意为他承担住宿的费用的客户？
陈诚打算把手机调成静音时，恰好陆怡发来一条语音。
“六十秒……”
他点开语音放在耳边，陆怡的声音很轻柔，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并没有听清，就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