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论工具人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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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陆怡家后，陈诚按照叶依清的话，到了一家新开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生意不错，周围人来人往。
叶依清穿着一身浅蓝色卫衣，坐在床边“来啦？”
“嗯，下午在忙，刚刚看见消息。”
陈诚看到叶依清杯中剩下一半的咖啡，想着她应该等了有段时间。
叶依清笑着说道：“想喝什么？我请你。”
“麻烦，一杯冰水，谢谢。”
陈诚招呼来服务生要了一杯冰水，笑着说道：“大晚上喝咖啡我会睡不着的。”
叶依清托着下巴，有些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既然选择去读博了，那就得熬夜看文献充实自己。”
“好像在你的生活里，只有学习和工作，建议你开学前，去旅游一次吧，你真的把自己绷的太紧了。”
叶依清听着陈诚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官方式的关心和言论，好像让两个人逐渐产生了一种距离感。
叶依清不禁回想到以前，明明那个时候，自己对文献头疼的时候，陈诚都是直接先取笑自己，然后再慢慢的安慰。
可现在这种官方一般敷衍发言，让她产生一种陌生感。
她还想说些什么，陈诚却先开了口，问道：“叔叔阿姨放你去读博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电话里，叶依清告诉他的原因听起来有些含糊其词时。陈诚就清楚叶依清隐瞒了一些事。
陈诚喜欢她这么多年，放弃也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而叶依清的某些习惯，动作已经成为陈诚潜意识中的一部分。
而今天叶依清突然的邀约，让陈诚隐约觉得，这件事是可能和自己有关。
叶依清看着陈诚，忽然笑了，她的笑容中带着些些许的无奈，“你是不是暗恋我啊？我手还没举起来呢，你都知道我接下来的想说什么，我准备去上厕所，你直接给我地址，至于代驾是什么也猜到了吧？”
“如果我暗恋你，你相信吗？”
“当然，毕竟我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待人温柔……”
陈诚赶忙摆手，打断了叶依清的话，说道：“停，够了，你再说下去，我就快要吐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相吗？”叶依清摊了摊手。
陈诚轻轻咳了两下，“还是说正事，你是不是拿我做挡箭牌了？”
“真聪明。”
“……”
陈诚一阵无语，不出意外，后面的剧情和他预料到也不会差很多。
“呵呵，怎么稀里糊涂成你男朋友了？”
“装一下，装一下，拜托，拜托。”
叶依清大概率在被逼问急了的情况下，最后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可能还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陈诚无奈叹了口气，“你就说吧，过年是语音通话还是视频？”
叶依清摇摇头，她直勾勾的盯着陈诚
这样灼热的目光，不免让陈诚的心中有些发毛。
她看着陈诚严肃的说道：“希望你过年能和我回趟家。”
陈诚刚喝了一口冰水，差点没喷出来，他剧烈的咳嗽着，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对她说道：“你能再把你刚刚话的再重复一遍吗？”
叶依清点点头，又用无比郑重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后期说道：“我希望，你在过年期间能和我一起回一趟家。”
“那我得先了解一下，在你的故事里，我的人设是什么样子的？”
叶依清编造的故事中，陈诚是自己同门的师兄，博士学位，目前在南京某三甲医院任职，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三年了，所以决定跟过来见见她的父母。
陈诚调出手机正面摄像头，看着自己一脸颓废的模样，怎么能冒充博士呢？气质完全不符。
“就打个电话或者视频，见面风险太大了，既然我的人设是医生，那我明天恰好有一台手术，刚结束就给你来了个电话，我说我赶不过去了”
“可是…”叶依清仍旧有些犹豫。
陈诚打了个哈欠说道：“这小县城就怎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指不定什么时候我结婚了，如果你爸妈恰好来参加，一看新娘不是我家叶依清，那我就在各大小区门口老人话中成了负心汉。”
“你真的会结婚吗？”叶依清语气中稍微严肃了一些。
陈诚摇摇头，回道：“万一，万一，总得给自己留个后路。”
“那我就赌一赌剩下的万分九千九百九十九。”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叶依清。”
“你会变，我当然也会变。”
“何必逞强？”
“我没有逞强。”
叶依清昂起头，没有人比陈诚更清楚她的骄傲和倔强。
陈诚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答应了。”
“你最好了。”叶依清嘿嘿一笑，顺带还挑了挑眉毛。
陈诚挥了挥手，找来服务员说道：“麻烦给我份意面和一杯气泡饮。”
叶依清一拍桌子，说道：“点，往贵了点！”
“算了，能果腹就行。”
叶依清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嘴说道：“好不容易请你吃个饭……”
“还是我请你吧，等你真的工作后，再请我吃顿好的。”
叶依清读研究生的主要方向基本都在实验室，很少跟医院，导师每个月都会发一些补贴，还有些饭补，钱基本是够用的。
叶依清双手抱着怀，哼了一下，朗声道：“服务员，一份西班牙海鲜烩饭，他买单！”
晚饭结束，陈诚把叶依清送回家后，回家的路上，他看到手机上陆怡连串的消息。
他呵呵一笑，打了个电话过去，回道：“和她一起吃了个晚饭，刚刚才送她回家。”
“你和我报备干什么？”电话那头陆怡沉默了一会后又问道：“她找你什么事？”
“和你的目的差不多，也需要我明天晚上给她打个电话，来骗骗她父母。”
“哦，你还真是实诚，我是不是早点预定？我要求明天八点钟黄金档先给我打。”
陈诚靠着路灯，笑着说道：“知道了，客户的需求一定是第一位的。”
回到赵文宇家里后，陈诚看见张一洋正坐在地上，旁边堆满了各种零食的包装袋，而电视上放的是《我要我们在一起》
张一洋看着打了个哈欠，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瞟才看见陈诚回来了。
“回来了？”
陈诚没有说话，坐在了他后面的沙发上，平静的看了一会后，问道：“这部电影，是不是一篇长文改过来的？”
“好像是，我好像也看过。”张一洋下意识的回答着。
陈诚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说道：“狗血的爱情故事，也向我们展现了土木专业赚不到钱这件事。”
“你昨晚去干什么了？怎么一脸疲态。”
张一洋关掉电视，也正如陈诚说的那样，他也觉得相当狗血，所以现在他对陈诚故事更加好奇一点。
陈诚伸了个懒腰后，平静说道：“昨晚喝多了，走不动了，在陆怡家过的夜，今天帮她打扫了一天整天卫生。”
“都喝醉了，后面没发生一些什么其它故事吗？”
陈诚摇了摇头，说道：“喝醉了都失去了意识，怎么可能有生理反应，除了睡觉，不会存在发生其他事情的概率。”
“没有吗？”
张一洋挠了挠头，陈诚话让他和记忆中的某些情节产生了冲突。
“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陈诚点点头，“从陆怡家出来，和叶依清一起吃的。”
“等等，叶依清？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嗯，另一个女生…或许你可能听过这个名字。”
张一洋肯定听过这个名字，并且对其印象极为深刻。
他初中的同桌，无时无刻不念叨着这个名字，本子写满了她的名字，甚至手写了很多的情书藏在书包里，但最后却被班主任给一锅端了。
也正是同桌的神经质，张一洋好奇的去见了一次叶依清后，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桌那么的痴迷。
“陆怡，叶依清，你还有其它女人吗？”
陈诚看着张一洋眼神变得怪异，憋着笑说道：“如果我和她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是非正常关系，那现在你应该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才对。”
“也是。”
陈诚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明早上你起床动静小一点，我要睡到下午再起床做年夜饭，如果早上你把我吵醒了，我一定把你从家里打包给扔出去。”
听见陈诚的威胁，张一洋用手比了个拉链关闭动作，示意自己会闭嘴的。
“赵文宇他明天回来不？”张一洋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陈诚。
“他电话没有打通吗？”
“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陈诚长舒一口气，翻了个白眼后说道：“没事，不管他，我做饭就做我们两这份的，要回来就让他吃西北风去。”
回到房间，陈诚倒头就睡，以往的他都是累的不行，才会这样，现在这样的瞬间入眠，却也不清楚因为一些什么。
陈诚这一觉从晚上九点一直睡到年二十九下午两点半才起床。
“果然睡觉不能时间太长了。”
陈诚感到一阵头疼欲裂，挣扎着从枕头下拿出手机，仍旧只有陆怡发来的消息。
“早，刚睡醒。”陈诚用语音发过去一句话。
没一会，陆怡发来一张猪头表情包。
陈诚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张一洋也还没起床，难怪今天格外安静。
以往的时候，张一洋都是在客厅中吃着零食，看着电视过完一晚上。
陈诚也很好奇张一洋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让他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悲痛。
“还是先做饭靠谱。”
陈诚刚把锅烧热，打算炒菜，赵文宇的电话就过来了。
“怎么？还记得你还有套房子啊？”陈诚的语气中满是调侃和讥讽。
电话那头的赵文宇明显有些中气不足，软绵绵的说道：“当然记得，你和张一洋都是我好兄弟。”
“没事挂了吧，我准备要做年夜饭了。”
“别那么无情，我晚上想……”
陈诚冷笑一声，直接挂掉了电话，说道：“就这？还想回来吃饭，你是在做什么白日梦，抱着你的邓曦喝西北风去吧。”
他理解赵文宇的重色轻友，但到连一个电话都不接的程度？那陈诚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赵文宇来电话了？”张一洋从房间里走出来，打了个哈欠。
陈诚挑了挑眉毛，“怎么你要替他说两句好话？”
“让他赶紧去死吧，趁着过年投个好胎。”
张一洋对于赵文宇放他鸽子这事仍旧耿耿于怀。
毕竟是赵文宇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是自己去接他，可最后是陈诚和陆怡一起去接他。
张一洋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陈诚看到张一洋比较闲，就招呼他一起过来帮忙，他做菜的味道还行，凑合着用。
两个人忙了一整个下午，做了满满一桌饭菜。
陈诚看着满桌的饭菜，满意的点了点头，“玉米都熟了，希望狗熊千万不要来。”
“狗熊的窝，想回来，也拦不住啊。”
陈诚想起之前的话，说自己要去父母那过年，突然又说要回来，估计是被父母嫌弃没对象。
他在电话里只是恐吓一下赵文宇，他回来肯定有饭吃，毕竟一大桌子呢。
想到这里，好像叶依清，陆怡，赵文宇似乎都有了这个烦恼。
陈诚转身看向张一洋，问道：“你父母也着急你的终身大事吗？”
“嗯，他们还挺急，如果今年我回去了，一定会被压去相亲。”
张一洋随后反问道：“你父母不着急？”
“我连家都回不去，哪来的父母？”
陈诚冷冰冰的语气仿佛让赵文宇置身冰窟一般。
他拍了拍陈诚肩膀，长舒一口气，说道：“别多想了，赶紧吃饭吧。”
张一洋想给陈诚倒一杯白酒，却被陈诚拦了下来，因为那天晚上他和陆怡实在是喝的太多了，头一直在疼，睡了一觉才稍微好一点。
陈诚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张一洋呵呵一，微微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整杯白酒。
两人碰杯后，这顿年夜饭就开始了。
还没吃几口，陈诚听到门外的动静，调侃了一句，“诶呦，玉米棒子熟了，狗熊也就回来了。”
“兄弟们，我回来了。”赵文宇拎着一堆年货，甚至还有一个大蛋糕出现在了两人后面。
陈诚和张一洋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这身后赵文宇，又皱起了眉头。
“这人你认识吗？”
张一洋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长得真丑。”
“我也没见过，私闯民宅，不如报警算了。”
“喂，你们两个…”赵文宇看着两个人，有些极其败坏。
陈诚呵呵一笑，说道：“滚去自己拿碗筷吃饭，指望我帮你拿。”
“行，你是我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文宇赶忙冲到厨房，翻找半天才找到碗筷。
来到桌上，他看着张一洋和陈诚仍旧是一脸不悦。
“你们两个怎么了？”赵文宇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一洋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的的说道：“我相当的嫌弃你回来啊，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放我鸽子的。”
“我的错，我的错，别骂了，别骂了。”
赵文宇见状赶忙认错，但陈诚仍旧一言不发。
“我很好奇，你不是说好，不回来过年的吗？所以我们没做你那份，先付钱再说。”
赵文宇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你们住的是我家……”
张一洋直接一拍桌子，“赵文宇，你什么意思？”
“大哥我错了。”
赵文宇愣是一点不敢反驳，这两兄弟电话把他都打烂了，一个都没接。
因为他的确很忙，一天耕耘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