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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横 山 夺 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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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仍沉浸在刚才的打斗中,回味无穷…

陈十三喃喃道:后浪可畏…后浪可畏…

秦霜、楚雪拜见陈十三。陈十三将龙少山引见于永泰公主:龙公子乃中土武林“四大公子”之“残棋公子”,“乾坤扇”和“南海双奇”门下传人,其师叔即为老夫经常提起的“三秋剑客”…

龙公子更兼棋奕天下无双,八岁罕逢对手,任丘山即因败于其手,恨恨而亡…

龙少山道:陈师父过誉,晚辈愧对…

永泰公主美目流转,仔细端详身前的颀长锦衣青年:和自己相般年纪,眉目如画,俊美异常,书生气息中更有一份成熟的英气…不禁心中惊颤,霞飞双颊。

陈十三看在眼底:公主不是常诩棋艺么?可抽空与龙公子切磋切磋…

不敢…不敢…眼神与永泰公主甫一对视,不禁面红耳赤,心中涌起异样。

陈十三常与“三秋剑客”桂阳荣互通书信,对龙少山情况略知一二,龙少山沉迷武技、棋艺,一直未将婚配之事放于心上…

而永泰公主亦择偶苛刻,定下三个条件:人品、棋艺、武功…

三样同时满足,谈何容易?

因此,她的终身大事一直悬而未决。

太后心焦、皇上着急,但永泰公主主意已定,绝不草率而嫁。

作为师父,看二人年龄般配,公主三个条件,龙少山亦都符合,陈十三有心玉成此事,不过,还要看二人有无缘分。

扯下黑衣首领的面罩,现出一张络腮虬面来,汉子约三旬左右,满脸鲜血。

果然是你!令狐克土…永泰公主冷冷道:“步跋营”世受皇恩,年费为其他各营三倍有余,军粮、军械从来按时发放,其他各军两季军服,唯独尔军,皇上念尔生计,多发放一季,皇上已是仁至义尽…

语调转厉:令狐克土,食君厚禄,不思报国,竟勾结外人,行此悖逆之事!

令狐克土为“步跋营”首领大将军令狐克木幼弟,此时,他沉默不语,面现愧疚之色。

本是同根,相煎何急?永泰公主指着满地尸首,沉痛道:一场大战,失去多少孝子慈父?令狐克土,你有何颜面对那么多孤儿寡母?

令狐克土终于醒悟,长泣不止:殿下,克土愧对公主、愧对君上、愧对死难者亲属…

令狐克土喃喃道:公主殿下说的是,克土万死莫赎,只望公主慈悲,莫再连坐家人…说罢,便欲拔刀自刎…

龙少山空指一弹,长刀远远落于丈外…

永泰公主冷冷望着他:如此没有担当,岂是大丈夫行径?你一死了事,他们的家眷呢?你的家眷呢?你是主犯,他们均受你胁迫,皇上会对你更加痛恨,定将诛尔九族!

此言一出,令狐克土几近晕厥,叛逆之罪,当株连九族,浑身颤抖:公主殿下开恩…请救救令狐一族…

公主面若寒霜:方法倒有一个…

令狐克土跪着匍匐前行:请公主殿下明示!

戴罪立功!永泰公主淡淡道:或有一丝活路…皇上那里,自有本公主去说…

谢公主,谢公主!但凭公主吩咐…令狐克土心生希望,全族性命已系于己身。

令狐克木将军与楚王约定之期是后日吧?永泰公主不咸不淡地道。

令狐克土如遭雷击:原想等公主一行返回“步跋营”,面见兄长后再图良策,如此机密之事竟早已败露,心中再不敢有一丝侥幸。

你们甘愿陪着楚王一起掉脑袋?永泰公主鼻中轻哼一声:凭尔五千军马,能成什么大事?你以为现在的“步跋营”还是以前的步跋子?

你们的福享得太多了,在朝廷大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步跋营”里,有多少军士敢与朝廷作对?

永泰公主哂然:可笑令狐克木,托口大漠军演,让军士带足十日口粮…告诉你们…

永泰公主粉面含煞:“步跋营”难以走出横山半步…

左厢军司和石州军司五万军马早已于五日前开拔,目下在离横山不足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皇上给两军司的旨意是: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剿灭…

所有“步跋营”的军需、物资、财帛、马匹一概自处,男子削鼻为奴,女子刺面为婢,世代永转…

一股寒气从令狐克土脚底涌起,不由他不信:举国皆知仁宗皇帝仁爱,唯独对于谋逆,从不手软,也许和二十年前那场政变有关,悲惨的一幕一直留在他十多岁的脑海里,特别深刻。

令狐克土以头叩地:克土相信皇上早有安排,楚王浅陋,必不能成事…

若然令兄仍执迷不悟,你将如何?永泰公主淡淡道。

令狐克土跪直身子,指天为誓:克土以公主号令为向,若苦谏不从,克土定大义灭亲,使横山全族免于覆巢之危,若有违背,死于乱刀之下,家眷世代为奴,供人役使!

起来吧!永泰公主面带悲伤:令狐兄弟五人,三人已为国捐躯尽忠,望尔与令狐将军能迷途知返,不至落下千古不忠不孝之骂名!

令狐克土涕泗横流:长公主…克土知错,但愿还有回旋余地…

令狐克土复对众禁军长跪:克木万死,受奸人蛊惑,失足成恨,望留待罪之身,助公主夺帅!事成后,克土将以一死谢罪…

永泰公主着将随行死难禁军与“步跋营”黑衣兵士,聚于高岗之下灌木丛中,分头掩埋,日后再起骸故里。

永泰公主仁慈为怀,将令狐克土收为己用,果有皇族恩威之风,若然夺帅事成,可免千万生灵涂炭,龙少山对永泰公主又添一份敬意,暗想定要追随相助。

永泰公主泫然泪流,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半天不到,已阴阳两隔,这些兵士,都是她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悄悄擦干泪水,永泰公主恢复坚强模样:走,去横山!目光瞥向龙少山兄妹三人。

龙少山稽首道:少山兄妹三人,奉承师命,前来相助寒锋兄弟和薛大哥、十一弟,愿追随公主殿下,以供驱使。

秦霜、楚雪齐声道:我等亦愿追随公主姊姊…

公主含羞一笑,如春花烂漫,白了龙少山一眼:不会说话,还是两位妹妹贴心!

看了一眼“墨龙”,永泰公主道:这匹“乌云盖雪”好生眼熟…

不错,此马正是去年野利安大人护送宋廷的贡物,楚王勾结歹人,制造了“使团血案”,此马逃脱,为十一弟所救…龙少山答道。

哦…原来如此…任贼罪恶熏天,人神共愤,必遭天谴!永泰公主恨恨道,轻轻看了龙少山一眼:你们…你们是薛大侠和杨少侠的兄弟?

龙少山兄妹点点称是。

太好了…公主声音轻的怕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令狐克土脱下外衣,换上公主随行禁军衣装,龙少山将“红衣魔神”头颅割下,用其红衣包裹,尸身连同双锤另寻一处掩埋。

西天残红,落日洒下最后一道余晖,隐于风沙之下。

众人翻身上马,押着车马,星夜赶往横山“步跋营”。

黄河“几”字以南,三面环水,即为河套地区,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但对当时当地而言,实为兵蕤咒语、血流成河之地。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无定河,位处河套毛乌素沙漠南缘,秦汉时为匈奴人盘踞,唐贞观年间,迎来了新的主人--内迁的党项族。

唐末,首领拓跋思恭平叛黄巢有功,赐“李”姓,封夏州节度使,领银、夏、绥、静、宥五州之地,成为西夏国龙兴之地。

无定河流域中段,连绵山岭呈东北西南走向,古称“横山”,自古以来,为游牧民族与中原政权对峙的前线。

以横山为界,农耕和游牧在此泾渭分明,横山以南为农耕区,以北是游牧区。农耕区属中原王朝的基本盘,以北直至阴山的河套地区,则是中原王朝与游牧民族反复争夺的地区。

大宋神宗“五路伐夏”,功败垂成,横山—无定河—芦河成为宋夏边境线固化。

宋夏战争时期,为对付北宋军队,西夏政权招募横山当地部族,组建了一支骁勇善战的山地特种部队:横山步跋子。

他们装备精良、轻足善走、跳溪越涧、履岩如飞,专肆刺探、袭扰、劫掠、暗杀,让宋军苦不堪言。北宋灭亡,金夏和平,“步跋营”渐失作用。

明月舒朗,洒向凄寒高地,松火稀疏,照亮微弱前程;凤纛高扬,车马绵延,永泰公主等人跋涉前行…

时值丑时,高山峻岭间,灯火通明,连绵营寨清晰可见。

营寨外哨楼,车马近至眼前,守夜士兵仍在呼呼大睡,倒不如寨中的高山犬,狂吠不止…

停在寨门外,永泰公主端坐枣红马上,指着前方:这还是昔日辉煌的“步跋营”么?若敌军夜袭,不全军覆没才怪,令狐克土,你们竟是如此治军?楚王如此器重你们,也是他瞎了狗眼!

听出永泰公主话音有缓,令狐克土急忙下马跪地:公主如何安排?但请吩咐…

参将、偏将、牙将以上军官中军帅帐集中,本公主要即时训话!永泰公主道。

是…令狐克土高声答道。

从营寨后摇摇晃晃走出一名低级军官,睡眼惺忪:喂!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令狐克土快步向前扇了他一巴掌:嚷?嚷什么嚷?瞎了狗眼,长公主前来劳军,冲撞凤驾,要了你的狗头…

低级军官定睛一看:原来是五将军…

又对永泰公主车马跪拜:不知长公主驾临,万望恕罪…

快去,中军大账击鼓,集合所有参将、偏将、牙将,一个也不许遗漏…令狐克土低声道。

是…低级军官连滚带爬,能为公主击鼓升帐,那是他的荣幸,只可惜,刚才没敢好好看公主一眼。

公主车马缓缓向中军大营驰去。

“咚、咚、咚、咚、咚…”鼓声隆隆,空谷回响,击碎了黎明前的寂静。

令狐克土杳无讯息、“红衣魔神”也无踪影,令狐克木心烦气躁,借故抽打几名亲兵后,独自在帅帐中饮酒,浮想联翩,沉浸在“楚王为帝汝封王”的喜悦里,不觉大醉…

睡梦中,楚王兵败,株连九族,他亦被生擒问罪,闹市问斩…

一身冷汗惊醒,此时帅帐传来擂鼓之声。

哪个小兔崽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令狐克木匆忙穿上军服,晃了两晃,终于站稳。

但见他四旬左右,体形彪悍,面色黑润透亮,尺余花须扎在一处,身穿将服后威风凛凛,凌厉的目光扫过,让人胆寒。

他急匆匆赶往帅帐,借着月光、星光,几十辆大车依次在帐前校场停放,上面堆满大大小小的箱子,中间车辕凤旗高悬…

令狐克木心道:不好!他叫来亲兵队长,匆匆布置一番。

迟疑一会,仍快步走进帅帐…

军帐里灯火辉煌,中等以上将官三十余名,已基本聚齐,分列两班…

帅案后,一员女将背对帅门,正在察看帐幕上的军图,帅案两侧,分站二人。

左侧青衣老者,他认识,是公主的师父陈十三,旁边是一相貌出众的锦衣公子,手提一个红色的包裹;

右侧两名绝色白衣女子,身悬利剑,均面带寒色,杀气弥漫…

令狐克木一愣,踌躇间,望见站于班列之首、面带血迹的令狐克土,对他微微摇头。

永泰公主转过头来,面带微笑,目光扫过众人,众将官如春风拂面,困乏之感荡然无存:公主殿下深夜劳军,这是多大的恩惠?

公主目光停留在令狐克木面上:一别经年,令狐将军可好?

令狐克木单膝跪倒,拱手道:不知长公主深夜驾到,末将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众将随他下跪,齐声道:还望公主殿下恕罪…永泰公主轻声一笑:还深夜?天都快亮了哩!

面色一转,托手道:众将免礼,看坐!公主端坐帅案后,英姿飒爽,轻拍醒木,鸦雀无声。

皇兄知众位辛苦,特派本公主前来劳军,只因路上出了点小岔子,致使行期延迟半日…公主凤目流转,清脆的声音在大帐回荡…

令狐克土神情沮丧,令狐克木心头一震,局促不安。

众将官欢声道:天恩浩荡,多谢皇上惦念!

即将换季,经户部提议,皇上批准,特拨“步跋营”一批春衣,由本公主亲自押送…

皇上知高原苦寒,众官、兵举家生计不易,又增拨库银十万两,用于补贴家用…众将官雀跃。

朝廷对我部一向高看,我等无尺寸之功,着实惭愧…一将官出列拜谢,高声道。

众将纷纷拜倒:我等惭愧!

平身吧!别跪来跪去的…公主笑容一闪:听说你们要进行大漠军演?

公主端正坐姿:谁知道细节,说与本公主听听!

令狐克木面色一变,抢声道:横山羌以武立族,尚战成风,虽十岁少儿,亦熟知张弓搭箭,此为横山族和“步跋营”的立身之本…

令狐大将军所言极是…十余名知情的将官附和道。

公主冷眼观察,微笑着摆摆手:本公主并不反对你们演习,本公主只是好奇,“步跋营”行军优势在山地战、袭扰战、伏击战,沙漠野战非你们强项,朝廷亦未作课业要求,怎么突然想着搞起大漠军演?

不就是普通军演么?公主有何奇怪?令狐克木冷冷道。

你们呢?也这样认为?永泰公主面色一寒,望向刚才附和的将官,和公主眼神甫一接触,均垂下头来。

本公主已邀请左厢军司和石州军司,咱们来个联合军演,如何?永泰公主冷厉的眼神直视令狐克木。

他们各在属地,远在二百里外,怎么可能?令狐克木将信将疑,众将官一头雾水。

哼!令狐大将军居然不信本公主?军演当日,相不相?,“步跋营”五千精锐,对阵两军司五万大军,一定非常精彩…永泰公主冷冷道。

有部分将官听出端倪,纷纷交头接耳。

一中年雄阔彪悍将官闪身而出:什么大漠军演?什么三军会演?我姜云鹏怎么不知?请大将军说个明白,也请公主殿下明示…

另外不知情的二十余名将官纷纷出列:我等亦不知有此军事行动,请大将军示下…

请大将军说个明白…

众将官哄涌。

令狐克木汗透重衣,除了十余位死忠部将,他透露了信息,对于这二十几位自忖无法轻易说服的将官,他原本想在出发前夜,找个由头,先将他们羁押,事成后再作区处,如今却形势突变。

冷汗顺着令狐克木面颊滚滚而下,他强作笑颜:这是因为本将军尚未来得及说与众位兄弟…

昨日,你赌了一天的钱,又喝了一夜的酒,此等大事,怎会没时间知会我等?姜云鹏质问道。

二人争执起来。

永泰公主冷眼旁观。

姜云鹏,你要造反么?令狐克木厉声喝道。

要造反只怕是你令狐克木!姜云鹏毫不示弱。

重重一拍醒木,永泰公主呵斥道:闹够没有?没有规矩!

帅帐安静下来。

五将军,你来说…永泰公主目视令狐克土。

令狐克土扑通跪倒:公主殿下,末将已经知罪,望朝廷开恩,饶恕我等!

他又哭拜令狐克木:二哥,事已败露,公主殿下已全盘知晓,为了我横山一族,为了令狐一脉,目下尚未铸成大错,还是悬崖勒马吧!

什么事已败露?二哥做了何事,需你抵死苦谏?令狐克木色厉内荏。

永泰公主对龙少山递个眼色,龙少山向前一步:龙某给众位看一样东西,不知众位是否识得?

手一抖,一颗丑陋的头颅滚于地下,赫然是“红衣魔神”…

令狐克木大惊失色。

“红衣魔神”已来横山半旬有余,令狐克木说是高薪聘来的武术教官,众人亦亲眼见识过“红衣魔神”的绝世武功,因此都认识他。

此獠恶意蛊惑五将军,意欲行刺公主殿下,龙公子仗义出手,一举拿下此贼,削去首级,此来作个见证。

陈十三捋捋胡须,一字一句,声声入耳。

若无龙公子师兄妹出手相救,本公主已死于此贼之手,当然,令狐克土…尔等…指着令狐克木等人,含忿道:尔等都脱不了干系,朝廷大军开到,所有参与之人,必将株连九族…

冰冷的声音在帅帐回荡。

令狐克木心思一转,冷冷道:五弟不察,误交贼友,做出此等蠢事,与克木何干?

令狐克土心寒至极。

永泰公主怒声呵斥:令狐克木,你这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徒,事已至今,仍不思悔悟,真是死有余辜。

暗对亲信部将使个眼色,令狐克木突然拔刀,大喝一声:众亲兵何在?进帐…

帐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闯进五、六十名亲兵侍卫,将公主等人层层围住,明晃晃的刀枪映亮营帐,各将官亦拔出刀来,一时间,帐内剑拔弩张…

姜云鹏刀指令狐克木,厉声喝到:令狐克木,竟敢当公主殿下之面拔刀,可是死罪!

先将姜云鹏拿下!

亲卫进帐,令狐克木稍安。

谁敢?姜云鹏高喝道:令狐克木心存谋逆,暗害公主殿下,你们甘愿为他一己之私,担负这株连的滔天大罪么?

挽个刀花:若能迷途知返,公主必不怪罪!

姜云鹏武功高强,作战悍勇,兼之待兵如亲,关爱部下,深受士兵敬重,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均狐疑不定。

姜云鹏说出了部分永泰公主想说的话,心中暗赞此人智勇,是个人才。

本公主永泰,皇上嫡妹,尔等受奸人蛊惑,放下兵刃,可免一罪,若仍冥顽不悟…

玄色披风抖向空中,永泰公主身法一动,剑光如雪…

剑归鞘中,回归原处,玄色披风正巧落于肩上,她嫣然一笑。

近处的十余名亲卫,只觉喉下一凉,头盔系带已全然断开,稍进寸许,他们喉间只怕会多上一个窟窿…

哇…哇…哇…众亲兵惊叫连连,断不想公主剑法厉害至此,怎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一个士兵将长刀扔于地上…

一个接着一个,入帐亲卫纷纷缴械…

令狐克木,还不认罪?公主冷冷道。

令狐克木仰天长叹,作势欲跪,怨毒的目光一闪,猛然挥刀,向公主砍来,刀势沉猛,隐带风声…

令狐克土惊叫一声…

龙少山等人分立公主左右,又怎会让其得逞?

龙少山屈指一弹,令狐克木只觉震麻从右臂传至脚底…

又觉下腹一痛,令狐克土的长刀已贯穿其后背…

二哥,别怪五弟…令狐克土惨然道:令狐一门三代,世受皇恩,我等兄弟,却受奸臣怂恿,利欲熏心,阴图不轨,百死莫赎…

臣将亦愿一死,追随二哥…愿公主殿下慈悲仁心,饶过令狐族人…

好!你放心去吧…本公主定会善待令狐一族。

令狐克土伏于地上:多谢公主…拔刀自刎。

十余名将官匍匐而行:臣将有罪,请公主殿下责罚!

永泰公主道:元凶“红衣魔神”已然授首,首恶令狐克木亦已伏法,尔等均受其挑唆,所幸尚未铸成大错,罪不至死…

尔等官降一级,罚一年薪俸,以观后效…

公主仁慈!臣将等谢过公主殿下…

众叛将处理完毕,早有士兵将令狐兄弟尸首抬出。

永泰公主长吁一口气,道:大唐太宗皇帝说过,疾风识劲草,板荡识忠臣!诚然如是…

请帅印!永泰公主肃然道,掌印官恭敬将帅印递上。

自今时起,“步跋营”统帅、大将军一职由本公主兼任,众将依据成例,各司其职,勿要懈怠,本公主将对尔等定期考评…永泰公主高声宣布。

臣将等定当尽心尽力,誓死效忠公主,效忠皇上!众将官齐声道。

永泰公主展颜一笑:效忠皇兄即可,再效忠本公主,岂非多此一举?

目光转向姜云鹏:姜云鹏赤心忠诚、临危不惧、智勇兼备,擢拔为副将,其余众将,待本公主奏明皇上,再另行请赏…

永泰公主赏罚有度,众将官叹服。

永泰公主留下姜云鹏询问军中详情…

秦霜、楚雪围上前来:公主姊姊杀伐果决,不让须眉,真令妹妹们佩服!

楚雪道:妹妹有一事不明…

永泰公主冰雪聪明,道:为何不阻止令狐克土?

秦霜、楚雪同时点头。

公主叹道:他已存必死之心,只有这样,皇上或许能饶过令狐一族…他纵然不死,亦不容于军中!

姊姊,还有一事…楚雪靠近公主的耳朵,轻声道:那两军司五万军马,是真的么?

永泰公主笑而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楚雪“咯咯”一笑:还有一事…

永泰公主道:你不困吗?什么事不能待会再说?

妹妹现在就想知道!楚雪不依不挠。

说吧,什么事?永泰公主轻声道,似乎猜到什么,果然…

我师兄怎么样?楚雪目不转睛望着她。

啐…永泰公主伸手扭她,楚雪身形一转,远远避开,大声道:师兄好福气哎!

永泰公主看了龙少山一眼,欲言又止。

龙少山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公主对他低语,龙少山认真听着,不断点头。

公主掏出一枚精巧黄色令牌:拜托龙兄!

小兄定不辱使命…龙少山翻身上马,“墨龙”打着转儿,昂首长嘶,群山回荡,出得营门,转瞬消失在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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