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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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杰心里越想越不踏实，盛夏说的也不无道理，关心一下总是好的，随即拨通了苏芮的电话。
“喂！杰哥！怎么了？”
“你干嘛去了？”
苏芮有些犹豫的说道：“嗯……我在上大学生实践课，把上周缺的补回来。”
“不能吧，老师不都给你算旷课了吗？老师不过节吗？再说了，他还能单独给你自己补课吗？”
“老师给我布置了作业，我在图书馆用电脑刷时长，做完了在网上提交，”
“真的？”
“真的！”
“那你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做！”
“啊！……我在学校吃一口吧，还不知道几点能回去呢！”
“那我等你一会儿呗，七点多总能回来吧！”
“额……你还是别等我了，自己吃吧。”
“啥课能上到晚上，你告诉我！你干嘛去了？上哪打工去了？”
“没……没有，杰哥，我真的在学校呢！没骗你！”
“你快说，你是不是出事儿了，赶紧说，我去找你！”
“真没有杰哥，我上课呢！不说了啊，室友找我去吃饭呢！”
“你别挂！你再不说我报警了啊！”
“别的，杰哥，你怎么这样呢！我真的没事儿，没骗你！”
“你跟我说，你在干嘛，周围怎么那么吵呢？”
“那……那我说了，你别生气！”
“说！”
“我在学校门口摆摊呢，因为盛夏姐不让我去她的酒吧打工了。我想着，你虽然借给我了一笔巨款，但是我得居安思危，还得自己攒点钱，虽然不多，但是时间长了也是好的！”
“唉，你就早说嘛！害的我白担心一场，你在你学校门口吗？我去找你。”
“别的杰哥，我自己自己摆一会儿晚上就回去了，你别来了，在家休息吧！”
“少管我，我在家待着也没意思，正好去找你玩儿，听说你们学校小姑娘多，我看看能不能掏弄个对象。”
“啊……那行吧。”
“行，你等着吧，我一个小时后就到！”
“好的杰哥，注意安全！”
来到商大，辛杰并没有进入学校，在他的印象中，学校里是不允许摆摊的。
而摆摊的地方，大多是校门口，夜市的起始端和末尾，亦或是家属楼小区前面的窄窄的过道。
辛杰凭着感觉朝着学校的门口走去，其他的地方学生不会很多，但学校门口不一样。
江北本来就人少，加上网购的兴起，顾客也只能是学生。你再怎么出去玩儿，出去谈恋爱，到了时间总得回到学校吧。
毕竟只有极少数人在上大学的时候在外面租房子住，和对象一起。
真正会做生意的人是会意识到这一点的，辛杰相信苏芮是这样的，毕竟也在外面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如果这点意识都没有的话，那就是蠢蛋了。
深秋的傍晚，沿着学校的外围走，天边的晚霞逐渐落幕，人行道上的情侣们手牵着手，眼神间尽是满足与快乐。
辛杰有些羡慕，羡慕的不是他们手牵着手，而是羡慕他们的大学时光。
刚毕业几个月的辛杰，心里的触动还是很大，朋友的离别，工作的枯燥，以及生活中的烦恼，让他不得不想起高考结束那年夏天的蝉鸣。
据说，每一只蝉都要在地下闷十七年，鸣叫两个月，然后死掉，和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一模一样。
所以在高考完后的那个夏天，鸣叫的蝉鸣是和你一起长大的。
那不是自由，那是步入黑暗前最后一曲歇斯底里却又声势浩大的悲歌。
本以为轻舟已过万重山，其实是将登太行雪满山。
辛杰步入社会的第一课，就是初恋的抛弃。
说是初恋的抛弃，其实是社会的抛弃。
学历倒不是检验人唯一的标准，但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至少能够说明学习能力的差距，而这在以后的人生中就像相交的两条线一样，越来越明显。
两个人懵懂而又青涩的喜欢，在现实的第一重阻隔下，显得破败不堪。
所幸辛杰自我排解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拒绝精神内耗，是他能正常活到今天，保持快乐的一个重要因素。
但生活本就是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解决一个问题再去解决另一个问题，没有一劳永逸。
什么时候真的没有问题了，那生命也就到头了。
……
走到一处热闹的街道，道路两旁的栏杆上标志着禁止鸣笛，限速5km。
辛杰失算了，没想到苏芮摆摊的地方，在家属楼小区前面的一个小夜市，夜市很小，跟师大的比起来显得沧海一粟。
但是摆摊的人很多，一人一个摊位，漓漓拉拉的比夜市小餐车排的还要长，一时间有点儿望不到尽头。
辛杰走在道路中间，躲过了两辆轿车，看着摆摊的大学生，不禁冷笑。
这里摆摊的大学生根本没有个摆摊的样子，磨不开脸，也不吆喝，东西就往那一摆，也不瞅你，拿个手机在那儿玩，再不就是在那里逗狗。
辛杰走到一处水果捞的小桌子前面，看着桶装塑料盒的水果捞，不过桶装方便面大小，竟要四十五块钱，又看了看在那里打扮姣好，带着鸭舌帽，玩儿着手机的女孩儿。
他的心里惊讶道：“天儿呐！这儿点破玩意成本不到十块钱，更缺德的直接弄点烂水果。她直接卖到这个价格，真是太天真了。
看这样子也是一晚上没卖出去几盒，唉！现在的人太脱离群众了，太脱离现实了。
菜市场的老太太卖一天菜才能挣个十几块钱，她这一份水果捞挣的钱够人家卖好几天的了，真是想钱想疯了！都烂在手里吧！”
好在大学生摆摊没那么吵闹，都属于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那伙儿的，不至于追着你，问你买不买，弄得你很尴尬。
从这点看来，倒是与街头那边的夜市分隔成了两条风景线。
一边安静，一边吵闹；一边冷漠摆摊，一边热情吆喝；一边一晚上都开不了一单，一边总是能进账几两碎银。
走到摆摊的末尾，辛杰才看到在那里摆摊的苏芮。
她这算是占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了，生意却不怎么样。她也和那些兼职摆摊的一样，默不作声。
但跟他们不同的是，苏芮借着路灯下的灯光，在那里看书。
这也怪不得苏芮，他本身就是个内向的女孩子，正常学生都抹不开脸呢，别说她了。
但是他们这个行为却实很拧巴，要么你就好好摆摊，要么你就好好玩儿。这样子浪费了青春不说，钱也没挣到，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