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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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学，辛杰彻底玩开了，处了很多个对象，都是打一炮就踹了。
妄图以肉体的欲望，填补精神上的空洞。
但是，他输了，他发觉自己就像无情的发泄机器一样，寻找着异性的交配，又在事后，品味着一根烟，品味着异性身上的味道。
他越来越发觉这种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而不是欲望的宣泄基地。
随着自己渣男事件的大爆发，自己的感情线才缓缓落下帷幕，进入到了兄弟情深的快意人生。
那段时间是辛杰最快乐的时光，当然是要刨除看房客的那段时间。
而随着亲朋好友的渐行渐远，随着一个外地女孩儿闯进了自己的老房子，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
晚饭，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辛杰埋着头吃饭，他的父母和刘悦都在那里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辛杰从小就任性惯了，所以他的父母对他的归家也显得漠不关心，招呼着刘悦吃饭。
毕竟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了。
他们知道辛杰过得不顺利了，才会突如其来的回来，但是三人也并没有想要开口询问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想明白。
“爸！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溜达溜达。”
“行！你溜达一会儿就回来，天儿也不早了！”
“好！”
说罢，辛杰提溜着外套走出了家门，来到一处草地，躺了下去，两个手臂撑起脑袋，望向苍穹的星空。
紧随其后的刘悦，坐在了身旁，没有任何言语，也望向这片星空。
“辛杰，你说我们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刘悦率先问道。
“嗯！上次分别的时候，好像是二月二十八号，算下来，也小半年了。”
“上一次见你如此惆怅的时候，还是你跟安怡分手的时候，那时候你整天躺在这里，抱着那把吉他，无尽的嘶吼。”
“这次没有上次难受。”
“你是又遇到了，让你心动的姑娘了吗？”
“算不上心动，我不知道。”
“不，你心里清楚的很，不过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是我太顽固了吗？再或者，是我太传统了吗？”
“辛杰，你精于人情世故，短于儿女情长。或者你不应该把重心放在这上面，你应该去努力发展你的事业。”
“我能发展什么事业，论科研，我一窍不通。论发表商业头脑，我从未染指。论上班摸鱼，我一往无前。你说，我是不是也算地主家的傻儿子？”
“男人三十岁之前，不以成败论英雄。三十岁之后，人生才崭露头角。暂时的迷茫是暂时的，你明天再待一天，晚上就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
“在这里不好吗？那么安静，那么闲适，我继承家里的小产业，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你要真是这样想的，你就不会去上大学了。”
“刘悦，你跟我单位的一个女同事很像哎！”
“她也跟你从小一起玩到大吗？”
“不是，她很睿智，她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那我没有，我只是完全对于你的了解。小时候，你每次惹祸，你都会找很多理由。
每次犯了错误，总是会嘴硬，强词夺理。即便后来你的谎言越发的真实，看到你的眼睛，我也总是一下就明白了。
每次看到你被叔叔打，我都会心疼。你很爱打架，很爱越级跟大孩子打，但是又总是打不过别人，每次看你受伤，我都会赶忙上前给你清理伤口。
我以为那是友情，但随着年龄越发成熟，我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你了。
这么多年，我也总是向你表达心意，而你总是会被一笔带过。直到你跟安怡恋爱我后才明白，有些东西，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她一出现，就勾走了你的魂。那时我才明白，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后来，我也放下了，我越发的感觉到，我们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你会扎根在一座城市里，留恋在一个女孩儿身旁。
所以，今天我们都有足够的自我意识，足够的辨明是非的能力，足够的承担责任的能力。
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留在这个农村，衣食无忧，白天放羊除草，晚上老婆孩子暖被窝。
盖一座小别墅，闲着就在院子里烧烤，喝啤酒，吃蛤蜊，任由外面飞速发展，一切的一切都与我们毫无关联，你愿意吗？”
“你们能不能不要逼我啊！怎么我到哪都会遇到这种问题，我只是想自己安静一下不好吗？男女之间就没有纯友谊吗？”
“你是被爱的那个，你当然认为有纯友谊了，而我不一样，我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你是什么时候。
可能你下次回来，会带着一个美丽的妻子，怀里抱着你们的孩子。
我不想再把思念放在你的身上了，你很优秀，你很招女孩子喜欢。我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我此生绝无仅有的机会，所以我必须跟你坦白，你愿意吗？”
辛杰熄灭了手中的烟，站起身来说道：“再说吧，我困了！”
说罢，辛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而身后的刘悦大喊道：“你总是这样！刻意的逃避，你这样不说清楚，给别人留下悬念，是有罪的！”
“你愿意等你就等，等到我混不下去，等到我无路可逃的那一天！”
回到家里，辛杰又蒙住头睡去，心中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点上了一支烟，坐在炕上，环顾着四周那熟悉无比的景象。
目光停留在一张老照片上，那是辛杰的爷爷、父母还有辛杰一起拍的，那时候的辛杰不过凳子高，倚靠在爷爷的身下，露出了纯真的笑颜。
辛杰自打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奶奶，家里人也没有提起过，每次辛杰问起，全都被爷爷刻意回避掉了。
可能，辛家的人都会注定为情所困，然而自己的父亲却是个例外。
自己的父亲完全顺从自己的母亲，父亲的选择也没有错，母亲确实将这个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可以说，辛家的阔绰，跟辛杰的母亲至关重要。
……
次日，天刚蒙蒙亮，辛杰就忙活起了家里的活儿，又为父母做了早饭，管理院子里的鸡鸭鹅。
穿上了父亲的工作装，来到自家后院的养殖场里。
养殖场里雇的员工比辛杰起的还要早，辛杰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打理着卫生，给牲畜们投食。
与自家招的工人，邻里乡亲的打了招呼后，共同开始了忙碌。
不久，自己的父亲也来到了养殖场，父子俩谁也没说一句话，忙活忙活就度过了这个上午。
父子两人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辛杰给父亲点了一根烟，两人畅谈了起来。
“爹，你跟我妈是怎么认识的？”
“这说来话长了。长话短说，你妈是你爷爷的学生，我总是给你爷爷往学校送饭，一来二去就搞上了。”
“为什么你们的感情这么好，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什么矛盾？”
“因为你的母亲愿意向下兼容我，你母亲本可以上一所好大学的，但是……她还是选择陪着我。
我也不能辜负她，两人一起努力要把日子过好。那个时候是家里最穷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母亲的决策，咱家到不了这个地步。
所以，我甘愿给她当绿叶，听从她的指挥，因为她跟你爷爷学了不少东西，她是一个有见识的人。
强势与弱势的互补，才成就了今天的这个家庭，你知道吗？”
“可是，现在的爱情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上床睡觉，就是花钱享乐，我体会不到你和我妈那种同甘共苦的感觉。”
“你还太小，经历的太少，人总要面对现实，你可以玩乐，可以贪图享受，但该到什么时候，自然就知道该做什么事情了，所以，勿急，一切自有定数。”
“爸，你怎么说话也像我爷爷一样。”
“龟儿子，你爸虽然没上过学，但是书看了可是不少，所以，别把你爹当成是个文盲，在我那个时代，我也算是知识分子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
“总结出来就是，别让外界的事物将你打造成刻板的印象，不光对待事物，对待人也要与时俱进。
五十年前，家里有个工人就能吃穿不愁，所以孩子长大了，就拼命的托关系往厂子里面送，可是你看看现在这高科技，这自动化生产线。
二十年前，有一辆出租车就可以衣食无忧了，但是你看看现在遍地的私家车。
十年前，有一个上过高职的，就能拥有一份比较好的工作，成家立业也是不在话下，可是你看看现在遍地的研究生。
所以说，一切都是会变的，不存在一劳永逸这一说。
你看着咱家现在挺风光的，再过十年呢？说不上是什么样。
但是现在的工人、出租车司机、毕业的学生，他们现在活的不好吗？也不尽然。
所以，不存在谁离不开谁的，你要学会接受离别，接受失去，舍得才能获得。
人只有怀着希望，向前看，即便穷困潦倒，孑然一身，也定然不会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看过《肖申克的救赎》吧，现在你需要再看一遍，它拥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不！我喜欢《阿甘正传》。”
“随便你，你明白了就好，回去吃饭吧，也到中午了，你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几个菜，吃完就回哈市去吧。
爹和妈的归宿就在这里，你不要想着回到我们的身边，去干吧！去闯吧！你才23岁，未来在向你招手，不要想着为我们而活，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