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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王爷离府,夫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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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酷寒封疆,大年初一早上,王府的夫人们聚在一处吃汤圆和饺子。蓝蘅吃汤圆,贺合、姚佳人吃饺子。

姚佳人咬了一口水晶皮儿饺子尖儿,大约米粒大小,抿了抿,“这饺子真好吃。””饺子是好吃....可始终没有王爷好吃啊....唉!”贺合也咬了一口。

蓝蘅瞪她,“你做什么,大年初一唉声叹气!”

姚佳人忙劝,“蘅姐姐别介,也怪不得贺姐姐,王爷他老不找咱们,我....我都快忘记王爷屁股长什么样儿了。”“是啊,王妃,我半年没摸过王爷那坚实光滑的腹肌了....甚是想念。”贺合说着伸手摸了一下光滑的饺子皮。

蓝蘅扔下勺子,“你们有什么本事,王爷要给你们看屁股摸腹肌!你们也会练兵么?”姚佳人不服,“啊....这,我会跳舞,会弹琴,绣工很好呀,王爷身上穿的哪样不是我缝的?”“那我们家不是....”贺合也要说道,“你们到底吃不吃!”蓝蘅生气。

“啊,吃,吃!”贺合点头,拿起筷子又放下,“王妃呀,说真的,这老让她那么嚣张下去不是办法啊,王爷能让她管兵,指不定哪天就让她管家啦,姐姐你操持辛劳这么些年....那不是....”

蓝蘅不以为意,“哼,你们这么蠢,就别瞎挑事了。吃自己的、穿自己的,养自己的娃,舒舒服服得啦。”贺合见挑拨不成功,和姚佳人互瞥一眼,“呵呵,咱们吃饺子吧,过年呢。”

连熙王爷被夫人们背后议论屁股和腹肌,大约有些耳烫,他干脆摘了头盔。他是个天底下最勤严的王爷,大年初一也要练兵。但是今年他没有,他只站在城墙上看他的小夫人帮他练兵。天选之子连熙王爷,智谋超群,他本着一妾多用的思路,觉着那么个人光会点三重四德实在可惜,于是给她教了一点点别的。芜小夫人这几月,每日天不亮就要练武,早上得读书,上午得到兵场务工,下午还要回院带孩子,晚上睡前也得读书。四书五经、兵法谋略、文史典故,他喜欢的反正都要她学会。连熙为了勉励她,给她自由出入军营和他书房的特权。在他残暴的教导下,芜小夫人事事通晓敏然,现在他终于享清福了。他就在那儿静静地欣赏,见她立马在冰天雪地中,凌凌身姿,双手挥舞令旗,将一大万士兵忽悠得团团转,阵型整齐,分合有序,交兵迅敏,行军疾速,连熙太满意啦。

连熙虽严,但也礼贤下士,练完兵好吃好喝的没少发,所以大家没有怨言。唯独芜小夫人很不乐意,收了兵,她气鼓鼓地回到府里。“凉~~凉昂~~”含映一见她回来,扶着桌子板凳到门口迎接她,她顿时气消,赶紧换了衣服抱着亲昵一阵。连熙晚上回来吃了饭到书房等她一起读书,但她迟迟未去,“反了!反了!”他气冲冲的来找她,见她在泡澡,顿时气消,说她辛苦了,提出亲手为她搓澡犒劳她。她冲他怒目,但一瞬间就被他那无法超越的威严击溃了,现在“军令不可违”“夫命不可违”两座大山压在她头上,只能让他给自己搓澡。

机会难得,连熙立即动手,“辛苦你啦!”一边搓一边安慰。“王爷....你就知道说‘辛苦你啦’,倒是别让我那么辛苦啊!”

他自有道理,“那本王又不是没给酬劳,你院里每月例钱够多啦,还单独给你发军饷。”

“......”她心道也是,这几个月她攒下不少私房钱了,可是没空花啊....

他瞅见她心口和后背两点殷红的伤痕,心头不好受,不知是什么人那么狠心给她贯穿了一箭,霎时觉得自己可能是过分了,她还是个花一般的妙龄女子啊,自责不懂怜香惜玉。连熙马上想了个怜香惜玉之法,“那往后咱们排个顺序,林副将、计副将、你每月各带十天。”

她很想问,可不可不带兵,她一个小妾被逼到这份上真是够惨绝人寰了,但是他不喜欢叫苦连天的人,算了。这些日子跟他混,才知道他多辛苦,比自己累的好几倍了,他从来没有说过累,自己怎么好意思呢。况且这一会他给搓澡搓得....有点....舒服,都不能专心生气了。

搓完澡他也不走了,又赖在她这里睡。其实他是很少回府的,想来每次回来都陪着她了,她就一点气也没了。不过也是奇怪,他每回也不做什么,就抱着她睡。她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终于大着胆子问:“王爷....那回,那回,你做什么了吗?”

“哪回啊?”他问。

“就是....你撕....撕烂我衣服那回。”说着她自己都觉得这话烫嘴。

“哦,那....撕衣服!呵呵....呵呵....呵呵。”他一笑不可收拾,竟停不下来,进而笑得捂住肚子。

“什么嘛....”她不知到底什么惹他如此狂笑不止。看他笑得浑身抽抽,她很想打他一拳,但是不敢,攘了他一把。“到底怎么了呀?”

“不,呵呵,本王是不会说的。”他还笑。

她真急了,不顾三重四德,大声,“你说!”。连熙不肯,背过身去继续笑。她奋力将他抓回,不料“嗤遛”一声,将他衣服撕下一块。她惊慌不已,羞愤难当,无地自容,抓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有点懂了,她的衣服是她自己撕的,说不定还撕了他的衣服....

好一会努力,连熙终于止住笑,钻进被子,“没关系,本王衣服很多,你想撕多少都可以。”“啊....”她知道了,那她的确撕他衣服了,天啦。所以,他每回都不动她,就是在等她主动撕他衣服?这人怎么这样....“好啦,不撕衣服那就睡吧。”他倒是极其宽宏大量。宽宏大量是好品德,所以连熙得到了回报,非常销魂地被她撕了衣服,还被摸了屁股和腹肌,以及其他。

芜小夫人又是第二日下午才醒过来的,似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床榻凌乱,衣衫破烂,她惊愕,又怀疑是连熙干的。晚上按点去书房跟他读书,见他满面红光,精神愉悦,含情脉脉,推算出他一定被她伺候得很满意。不过再满意,书也没让她少读一点,她觉着自己离满腹经纶就差经纶了。

正月十五这天,一道长途跋涉的圣旨从京都到了王府。新皇继位,陆续召见各个王爷进京面圣。连熙对他那个紫瑛小侄儿并不了解,但也很清楚这一去必定凶险异常,但又不得不去。准备了两天连熙带着灌云和一队人马从王府出发去京都了,走前给营中几名副将和他的小夫人细细交代诸多事宜,甚至拟好了他若回不来的应对计划。蓝芜也感到了危险,提出陪他一起去,他没同意,让她好生帮着练兵和照看映儿。其实连熙也知道她武功好,若有她同去,必定更加保险,不过他心虚,不敢让她出这王府,怕她出去被人认出带走,毕竟她是他捡回来占为己有的。

因为安排妥当,连熙走后王府郡内一切照常有序。不过,多少有点人心惶惶,多是担心王爷安危。几朝下来,封王封侯者众多,有封地有兵权的王爷不少,对于皇帝来说都是威胁,尤其树大招风,势力越大越被忌惮。连熙这一方兵精粮广,加之他威望颇盛,自然是皇帝的重点惦记对象。莫说是这郡内将士,天下其他倾慕他的人或与他关系重大的势力,都为他捏把汗,只盼他平安归来。蓝芜跟着自家王爷这么久,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颤颤巍巍一心只求伺候好男人的小妾了。她也大抵了解眼下的局势,只能帮着勤兵备患,不敢懈怠。

连熙离府后第七日,蓝芜正带兵做外训回来,刚要进城,见四个人牵着马在城门口与守城士兵争执。她先一步过去查探。

“小夫人!”守城士兵即刻向她作揖。“怎么回事?”她问。

忽然那四人齐齐看向他,领头一锦袍青年瞧着英姿不凡,面目极其俊秀,他眼里像是有泪,他激动喊:“夫人!”然后朝她走来。

蓝芜不知道怎回事,愣愣看着他。他又道:“夫人,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夫君啊!我找你找得好苦!”

“你干什么胡言乱语!这是我们王爷的小夫人!”士兵呵斥他。

“少奶奶!”那另外三人像是仆从和手下之类的,忙围过来也喊她,“少奶奶,你走丢啦,少爷这一年半各地寻你,踏遍大江南北啊。”

“滚开!不许在此放肆!”守城士兵齐齐上来驱赶几人。

“不,夫人!夫人!跟我回家吧!”那青年拼力反抗,望着她似伤心欲绝。

这时后方的大部队将士也到了,她命令,“让他们几人在此等候,待我领了将士回营后再来处理!”

说罢她瞥了一眼那青年,心中忐忑不安,然后命令城门打开,带了将士们进城。她一路思忖,她是捡回来的,莫非之前真的有夫君,映儿真的不是王爷的?所以灌云会说‘亲生孩儿’这种话。再加连熙对她过去的事总不提,似乎也不甚了解,连她生辰都不知道。

待她返回城门口时,却见几人已经被府中侍卫带进来了,正要进府。她忙过去。那几人见她又过来做相认状。

侍卫道:“小夫人,王妃听说了此事,怕给您惹麻烦,叫带了这几人去查问。还说,让您也一起去,好说个清楚。”

“哦。”她只好跟着一起去内堂。那青年目光总不离开她,叫她心慌不已。

她一去,见蓝蘅已坐于堂前,贺、姚二人也在,还有许多府内管家、下人等。蓝蘅忧心忡忡看着她,她更加心头发毛。

“这位公子,你便先说说怎么回事吧!”蓝蘅冷冷道。

那青年看看蓝芜,回话,“王妃,鄙人常卫青,家住宿州,家中是做马匹生意的,前年初娶妻苏氏,名婉丽。吾妻因头部受过伤,患有脑疾,偶尔发作便不记事了。前年六月初,婉丽诊断已有身孕,家中上下皆高兴。那日母亲带婉丽前去医馆诊治,想开些安胎补药给她养身子。不料路上婉丽又发脑疾,不慎走失,家中上下遍寻不得,只听人说有像婉丽的女子被一骑白马之人拐了去。可这一年多,我们各处寻访皆未有任何消息。婉丽自由喜欢习武、骑马,不瞒诸位我夫妇二人正是因为爱马而结缘。前日听一西北商贩说,王府内有一位小夫人武功了得,也骑白马,听那人说起粗略样貌似与婉丽相像。我们只当是渺茫之音,侥幸前来找寻。没料,适才见面,她正是在下的夫人婉丽啊。”他说完又看看蓝芜,红了眼眶。

“......”蓝芜脑子一片空白,自己真的就是苏婉丽?

蓝蘅比较冷静,“你空口无凭,若不是故意诓骗,想拐走我们小夫人?”

“啊。婉丽她已入我家族谱和州府人口志,委实可查,她还有....”

青年说了自己妻子身上多出小痣和特征,尤其说心口后背有箭伤痕迹,还有她拇指头一圆一扁。蓝芜一一听去都不差,那拇指头和心口箭伤当场就能看,众人有目共睹。

不知怎的论着论着,丫鬟又抱了含映来,那青年立即认作是自己骨肉,瞧来青年面目白净,嘴唇血色饱满与含映的确相似。最后不得已,青年提出滴血认亲,蓝蘅不敢怠慢,一验果然是血融于水。含映被扎了针,哇哇哭,她心疼抱了过来。但是对于这一趟子事儿如何发生的她恍恍惚惚,只觉真被箭贯穿一般。

如此查问了大半天,最后蓝蘅没办法,无奈说既然证明是那常卫青的妻女,只好让他领回去,免得说王府强抢人妻,侮辱王爷名声。常卫青也大方,给了许多银两作为酬谢。

众人如何细说又推断,旁人如何震惊议论,她也不怎么听得清,只听最后蓝蘅跟她说:“小芜,哦,不,婉丽,既然你夫君寻来,便跟他回去吧。去收拾些东西,王府也不胜小气,你喜欢的都带走便是。”

“不,我....我等王爷回来与我说。”她只说这一句,便不愿走。

蓝蘅有些生气,“王爷想来仁义,只是好心收留你,见你可怜....或许也一时喜爱你的美貌....,不愿告诉你实情吧。”

她快哭了,听这么说,那就是连熙骗了她,为了让她做他小妾骗了她....“唉....”

蓝蘅到她身边悉心安抚,“男人呐,都那样吧,王爷兴许一时兴起罢了,你还是跟你真正的夫君回去过日子吧。”贺合道:“就是啊,自己有男人就该回去,别缠着我们王爷啦。多不检点啊!”姚佳人也站出来这么说,下人们也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就这么麻利,还不到天黑,蓝芜和含映就被赶走了,蓝蘅还好心弄了一辆马车给她们,说做了这么久姐妹也多舍不得。

她抱着含映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身形俱碎,不管旁的青年如何关怀热情,她也没有反应。她心头只伤着一件事,连熙一直都在骗她。夜黑了,车头挂上小灯,马车已离王府很远很远,远到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一座王府。

“夫人,渴不渴,喝点水。”青年温柔递过水袋到她嘴边。她转头看了看他,这人倒也怪好看的。不过,和映儿的美貌相还是差距大了些!“我还不渴,一会再喝。”她轻轻推开。“那好一会....”青年话音未落,一柄黑刀架在他脖颈处。他大气不敢出,鼓着双眼,暗暗手下动作。

含映瞪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他,听她娘亲说:“映儿乖,亲娘一下。”她小嘴立马贴上娘亲的脸,亲完回头,“啊....呀呦....?”她小脸不可置信,刚才那儿不是有个会动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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