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PPK的黑暗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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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艾丽卡的记忆回溯？
在陈凡面前开始重复播放着艾丽卡从出厂开始服务到被雇主辞退后心智冲突宕机的全过程。
喜悦、困惑、恐慌、绝望，这是一个无限的循环过程，陈凡仅仅只是看了十来遍，内心已经快承受不住了，更何况艾丽卡这一人格时刻在受到重复记忆循环的煎熬。
陈凡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环境如此残破了。人形的心智投影及环境塑造与她的自我心智认识密切相关。
一直被自己绝望的记忆信息轰炸的艾丽卡人格怎么可能会以完好的形态展现出来。废弃到快要坍塌的大楼和近乎报废的机体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陈凡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终止这无休止且无意义的回忆，只有这样才能解放艾丽卡的心智。到底该怎么做呢，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
他突然想到自己能来到这里是因为ppK消音器的引导，那么它或许也能帮助陈凡干涉艾丽卡的记忆。
场景再次追溯到艾丽卡听到男主人接通服务人形管理公司的电话，他将手里的消音器伸向前方。他发现在消音器淡淡的白光笼罩下，他走进了艾丽卡的记忆空间。
“嗯，就是这样，虽然艾丽卡的服务让我们很满意，但是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无法再继续雇佣艾丽卡为我们服务了。哦，你们很快就会上门回收，那麻烦你们了，谢谢。”
“我听到他们已经给总公司打电话了，他们不再需要我的服务了。艾丽卡不再被需要了，是被废......”
“叮咚。”就在艾丽卡心智逐渐崩溃之际，门铃响起，仍处于工作状态的艾丽卡恢复了些许清醒，她向门口走去。
“你好，这是霍普斯先生的家。请问，您找谁？”艾丽卡问道。
“你好，是艾丽卡小姐吗，我是隶属于格里芬安全承包公司的指挥官陈凡，已从服务人形管理公司获知艾丽卡小姐将被辞退。
我查阅了艾丽卡小姐既往的工作记录，认为你十分适合格里芬公司的新工作，特意前来提出雇佣申请，你愿意来格里芬公司开启新的未来吗？”
艾丽卡的目光由黯淡转为明亮，她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愿意！”
耀眼的白光再次亮起。
绝望记忆的循环被终止，退出艾丽卡记忆回溯的陈凡再次回到了艾丽卡的心智投影空间中。
现在四周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变化，陈凡依然处在那栋大楼，但是大楼不再残破，酒店似乎在正常营业，虽然依然没有什么客人。
变化最大的还是要属艾丽卡，她的状态完全恢复，机体不再残破。看到那熟悉的神态和装扮，陈凡不禁脱口而出。
“ppK！”
艾丽卡可爱地歪了下头：“指挥官你又叫错了，我明明是艾丽卡，话说ppK究竟是谁，这个名字好熟悉，她难道和我长得很像吗？”
陈凡轻轻抚摸艾丽卡的头。
“你们不是长得像，而是长得一模一样，她呀，应该算是你的妹妹吧。她也是格里芬的一份子呢。”
“指挥官，我还真想见见这个让你魂牵梦绕的妹妹呢，嘻嘻。”
“会见到的，或许，你的妹妹不止一个。是那个方向吗，我们走吧。”
陈凡带着艾丽卡向第二个红色光点位置进发，而第一个红色光点已然变成了绿色。
走出酒店大楼，陈凡看到外面的景象已经发生改变，高大的金属建筑和街道上的锈迹都已经消失，街灯也都发出了柔和的白光。只是路上依然看不到行人，密布阴云的天空仍是如此压抑。
看来心智空间的具象不单单只受艾丽卡一个人格的影响。
在靠近第二个红点的位置时，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原本发出金属光泽的建筑全部染成了漆黑，并且上面散布着斑斑血迹。天空似乎也渐渐变成黑红色。
这第二个记忆碎片的人格似乎更加极端啊。
路上虽然依旧看不到行人，但是却能隐约听到人们的痛苦哀嚎。原本空无一物的街道上开始出现人类的残肢断臂。
但奇怪的是，出现的只是人类的四肢，看不到其他的躯体。
只有四肢吗？陈凡隐隐察觉到什么。
艾丽卡对于越来越血腥的场景开始感到害怕，她紧紧的抓住陈凡的衣角。
陈凡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艾丽卡似乎恢复了勇气，坚定跟上了陈凡的脚步。
在陈凡的位置与红色光点重合时，出现在陈凡面前的是一座华丽的剧院，黑色的外墙上遍布血迹，剧院的四周被大量人类的肢体环绕形成一道独特的栅栏。
剧院里似乎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演出，在外面也可以听到从剧场里传出的欢呼声。
在剧场门口，左右各立着一个三米高上端削尖的圆柱型木桩，木桩上坐着一个失去了四肢的人，木桩的尖端已经深深插入两人的下身。他们痛苦地哀嚎，似乎在恳求快点杀死他们好彻底解脱。
艾丽卡有些不忍，转头看向陈凡。
陈凡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没有恻隐之心，只是他清楚知道这些肢体与挂在门口的人都不是真实存在。这都是剧场里的那个人格具象出来的内心景象罢了，而她具象出如此血腥场景的原因似乎也不言而喻。
陈凡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小女仆走入了剧场。
与外面空无一人的场景完全不同，剧场内坐满了观众。狂热的人群不时向剧场正中的舞台发出欢呼。
陈凡向舞台上望去，那里所进行的盛大演出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审判。
陈凡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难怪这妮子那么喜欢玩审判的角色扮演，原来天天在自己的心智空间里自娱自乐呢。
站在舞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再是女仆的装扮，而是换了一身黑色的哥特风格公主服，脚下是如鲜血一般红的尖头细脚高跟鞋。仔细看却会发现那双高跟鞋不是穿在脚上而是直接与腿连为一体。
她的双臂也不是正常的肢体形态，左手是具有锋利尖端的机械爪，右臂则是直接连着一把闪着寒光与血芒的锋利长刀。
在舞台前沿，跪着一排头被蒙住的囚犯，这名完全黑暗风的ppK走到最右侧的那名囚犯身后。
“我，爱丽丝，承蒙大家爱戴，现在将用一场华丽的审判回馈大家的热情。”
台下群众热烈欢呼。
爱丽丝露出满足的微笑，她指着第一个犯人说：“偷盗罪，我判你剁手之刑。”
说着，爱丽丝用左手抓住这名犯人的手臂，右臂刀落，犯人的双手掉落在舞台下方，犯人痛苦地在舞台上呻吟翻滚。
台下又响起热烈的欢呼。
她愉悦地听着台上犯人的哀嚎和台下围观者的欢呼声，走向，第二个犯人。
“猥亵妇女罪，剁手之刑。”
“抢劫罪，剁臂之刑。”
“强奸罪，剁臂加第五肢。”
“贩卖儿童罪，剁四肢。”
“杀人罪，剁四肢后砍头。”
在台下越来越大的欢呼声中，她来到最后一个犯人前面。
“盗窃贩卖人形罪，剁四肢。”她的语气顿了顿，神色变得狠厉。
“行木桩刺穿刑！”
台下的欢呼戛然而止，只剩下寂静。
台上的爱丽丝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她露出嘲讽的微笑。
“为什么欢呼声停止了，你们觉得我审判不公吗？”
台下没有回应。
爱丽丝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但也愈发癫狂。
“很可惜，你们的沉默改变不了我的意志，正如一切都不会改变。”
与她流露的笑容相反的是，爱丽丝的眼角闪烁着泪光。
“艾丽卡，你在这里稍等，我要去救赎你的妹妹了。”
陈凡叹了口气，他的猜测似乎验证了，那么，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这不是名为爱丽丝的人格真正想要的结果。
“不，一切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想。”
陈凡坚定地迈着有力的步伐走上舞台，来到了爱丽丝的面前。
“这里似乎来了陌生人呢，敢问这位先生，对我的审判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爱丽丝嗤嗤笑道。
陈凡紧盯着她的双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爱丽丝，这并不是你想要的，这一切只会加深你的痛苦。”
“你真的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痛苦才是最真实和美妙的感觉。”爱丽丝露出陶醉的表情。
“不，请相信我，痛苦虽然深刻但并不是唯一，请先给自己一个救赎的机会。”陈凡继续诚恳地劝道。
“救赎？呵呵，又有谁能给我真正的救赎呢？”爱丽丝面露迟疑，然后迅速变为绝望地嘲笑。
“我能。”陈凡自信回答。
“我凭什么相信你？”爱丽丝再次露出不屑。
“就凭这个。”陈凡举起了那象征着自己与ppK联系的消音器。
“这是？你怎么可能会有......”爱丽丝显然认出了这是什么，她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我是她的指挥官。”陈凡抢先回答了爱丽丝的疑问，并在她错愕之际，他攥着ppK消音器的左手轻轻贴在爱丽丝的脸颊。
消音器再次发出耀眼的白光笼罩住陈凡和爱丽丝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