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废弃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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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感知屏蔽，意识信号获取成功，意识数据化构建，意识数据化构建成功，开始传入，传入成功，意识已导入目标三级底层心智空间。”
当陈凡再次睁开眼，这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温暖，只有寒冷与寂静，这是一个完全机械化的城市，唯一的光明只有路边不停闪烁的半报废的电灯。
城市似乎空无一人，只能听到伴随着电灯闪烁传来的呲呲声。
这里就是ppK的内心世界？这未免也太过于阴暗了。
一般来说，与人类心理潜意识环境类似，人形总体的心智空间投影也将代表着她的意识状态。
陈凡看着眼前的城市有些皱眉，这个城市范围估计至少有10平方公里，在这样一个建筑林立的城市寻找ppK的踪迹怎么看都是大海捞针。
就在陈凡不知所措之时，他感到左手内传来的灼热感，是随同他的意识一起带入的ppK消音器。
陈凡的意识并不是单独进入的，他的随身物品也都在心智空间内具现出来，包括那把92式手枪和2个弹匣，算上手枪内的弹匣总共有45发子弹。
这是？陈凡惊讶地看着手里那支消音器，它竟然发出淡淡的白光，为这阴冷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
也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幅区域地图，地图上有着三个显眼的红色亮点标记，它们分别处于城市的不同方位。
陈凡直接联想到帕斯卡所说的ppK三个记忆碎片人格，应该就是对应那三个红色亮点。ppK的消音器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陈凡快速按照地图指引前往最近的红色亮点所在的位置。
在寻找ppK的路上，陈凡发觉越是接近红点所在的方位，周边的景象越是荒凉残破与昏暗，金属材质的楼房开始遍布斑驳和铁锈，这里似乎完全废弃了，没有任何活动迹象。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位置与地图上的红点重合了。他的面前是一座已经被严重锈蚀，似乎马上就要坍塌的金属大楼，大楼上方残缺的金属标牌显示的是“hoxxL”。
“ppK就在这里面吗？”陈凡走入已没有大门的楼内。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从前方传来嘶哑断续的电子音。
陈凡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残破的少女人形，依然是一身女仆的装扮，但是她的状态异常糟糕。
外面仿生化的皮肤已经脱落大半，整张面容只能看到一半的脸，剩下的一半是外露的机械结构。机械的电子眼中的红光忽明忽暗，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原本甜美的笑容因为皮肤残缺受力不均变得异常狰狞。
她左侧裸露的机械臂关节处已经完全锈死，保持着半屈前伸的姿态，右侧的手臂似乎也因为关节严重磨损，活动伴随着“咔咔”声并可见明显的齿轮样僵直感。
她的双腿也只有右侧小腿的部分还保存着仿生皮肤，其他部位同样露出满是锈迹的机械肢体，关节磨损同样十分严重。因为双腿活动的不便，她的行动蹒跚而且缓慢。
“ppK！”虽然受损严重，但从她剩余的那一半面容和身着打扮，陈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ppK？对不起，先生。我不...叫ppK，我叫艾丽...卡。这位先...生您是要...找ppK吗？我可以...为您提供...查询搜索...服务。”
“不，我要找的就是你，艾丽卡。”陈凡立刻明白过来，ppK之前的身份就是艾丽卡。
“找我？所以不...需要我提...供服务吗？”
ppK，不，现在应称呼为艾丽卡的少女人形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比起你提供的服务，我更担心你的状况，艾丽卡，现在和我离开这里，你必须进行维护。”
陈凡有些心痛眼前的艾丽卡，他想直接带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形返回基地。
“我很理解...先生你想...帮助我的...心情，但是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还要工作。”艾丽卡再次露出程序化微笑，礼貌答道。
“工作，你在这里有什么工作？”陈凡不解，这里一看就知道已经废弃很久了。
“我是这...家酒店的服...务员，这家酒店...现在就...只能靠我...维持了。”艾丽卡回答。
陈凡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个人格的遭遇，在废弃的城区一个废弃的人形在一个废弃的酒店做着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服务工作。
是因为废弃不被需要才想着拼命证明自己，却从头到尾都只是无用功，最后只能自我假定自己是被需要的维持着可笑的工作，直到彻底报废为止。
这该死的底层指令限制！陈凡暗恨。现在怎么办？
看着执意要继续进行无意义的接待工作的艾丽卡，陈凡有了新的想法。
“艾丽卡，我作为格里芬人形基地的指挥官，需要征召大量人形进行基地的安全保障。你现在也在征召之列，请你现在和我一起去基地报道并接受新的任命指派。”
她所需求的是被人需要，从而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那么自己只需要能为她提供一份新的工作就可以了。反正她已经在格里芬基地任职，这并不算诓骗她。
虽然陈凡表面神色郑重，但心里却是没有底，暗自不停为自己打气。
他的话起了效果，原本转身准备回到原位并等待着继续接待下一位顾客的艾丽卡停止了脚步，慢慢转头看向陈凡。
“征召？格里芬？这个名字...熟悉，请证明...你的...真实身份。”
陈凡终于从艾丽卡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那是象征着希望的光芒与喜悦。
证实身份，他的指挥官身份是系统认证，还需要啥证明，也没准备过啊？对了，这个应该可以，试试吧。
“这个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身份。”陈凡将依然散发淡淡白光的ppK消音器递到艾丽卡面前。
“这是，温暖的...光，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ppK憧憬地伸出右手，缓慢僵硬地摸向那只莫名有些熟悉的消音器。
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消音器的刹那，消音器发出耀眼的白光，将陈凡和艾丽卡两人笼罩在内。
“艾丽卡今天将要正式入职，成为专业的服务人形，这是对于艾丽卡是最重要的一天。艾丽卡一定会竭诚为人类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雇佣艾丽卡的这一家人都很温和，他们对艾丽卡很好，对艾丽卡的服务也很满意，艾丽卡感到喜悦。”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他们的兴致似乎有些不高，艾丽卡该怎么做才会让他们高兴起来呢？”
“艾丽卡失败了，他们并没有因为我的努力感到高兴，相反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和沉重。这是为什么？艾丽卡无法理解，感觉心智核心开始变热了。”
“艾丽卡听到了，男主人所在的公司经营出现了问题，他的酬劳已经难以负担整个家庭支出了。
艾丽卡会被辞退吗？不，艾丽卡是被认可的，我的服务是被需要的，怎么可能被辞退。希望他的公司顺利度过难关，心智核心变得好烫！”
“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吗？男主人被辞退了，他们失去了经济来源，艾丽卡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有歉意和解脱，所以，艾丽卡是他们的负担吗？
我听到他们已经给总公司打电话了，他们不再需要我的服务了。艾丽卡不被需要了，是被废弃的存在，胸口似乎要烧穿了，被...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