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英雄 初会 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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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黑石滩到了。”

墨刀一走近轿子，在窗口边低声说道。

周恒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这里就是黑石滩？”

周恒忽然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昨日您在这里与那位一战。”

“原来是这？本城主但是孤陋寡闻了。”

“城主，是否需要和这里的主人打下招呼？”

“可是西漠英雄李天成？”

“正是。”

“那便拜会一下。”

周恒说罢，便重新坐回轿中。

“起轿。”

十年前，幽泉关外沙盗横行，商旅十不存一。

有一人自中原来，三年纵横无敌，沙盗怨恨许久，遂以阎罗鬼王称谓。只因此人好杀盗匪，以盗匪人头筑京观，无人能伤。

自此商队再兴，为众多商旅赞颂。

其名李天成。

有西漠英雄的美名。

后因它故，居黑石滩，莫名不出。

孤城虽与黑石滩不远，可两者主人底细作风殊异，关系较为冷淡。

上一回不明就里，此回再临，若不赔个不是，怕是有些麻烦。

黑石滩原名天华堡，本是前朝在西漠的边疆前哨。前朝败亡，这里便废弃了。当年西幽与大裕在此大战，天华堡毁于战火。如今只余断壁残垣，堆叠在荒漠中。因火烧痕迹经年不去，便被称作黑石滩。

“小辈，你竟然敢回来？”

一剑横关，人未见，声雄浑。

“本城主今日特来一会西漠英雄！”

声青稚，身如虎。

纵身出，掌如龙。

掌落沙扬剑抛旋！

“少年狂吾更狂！”

剑引狂人笑狂沙，掌出英雄会骄雄。

一掌还一掌，十成会全功。

旋风起，

双雄立，

胜负欲难分。

“周振那个老匹夫竟能生出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天下奇闻！”

散发披肩，剑眉朗目，身上一点文人气，九分江湖意，还有傲骨比天高。

正是西漠英雄李天成！

“前辈谬赞。晚辈不敢当。”

“不敢当，就撤手！让老子一掌毙了！”

“能跟前辈较量，是晚辈荣幸！如何能轻易放弃？”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好小子！好本事！”

“真前辈！真英雄！”

双掌分，

气劲散若微风，

轻沙不留痕。

“三十年份的烈烧酒，尝一尝！”

周恒抬手接过抛来得酒囊，眉头微皱。

“不喝？看不起老子？”

李天成眼中闪过戏谑，等待一出好戏。

“长者赐不敢辞！”

噗！

“这是什么东西？”

“老子来西漠十个年头了，有好酒早就喝了。哪轮得到你小子？这是黑石滩的井水，很苦的！”

“前辈倒是个趣人！”

“想骂就骂！老子还不至于那么小气。你小子昨日刚来闹过，今天怎么又来？”

周恒抓着水囊冲李天成一抱拳，说道：“今日前来一是为昨日莽撞赔罪，二来是为了一伙沙盗。”

“沙盗？这些西漠的毒虫还敢来黑石滩？这是当老子的剑不够利？”

“晚辈不知。只是听说这伙沙盗来自赵家。”

“赵家？幽泉关的那个？”

“正是。”

李天成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随意地说道：“原来是他们家。难怪当年老子找不到沙盗的老巢。老子这些年光顾着幽泉关外，哪想到会在幽泉关里面。”

“今晚晚辈会在这里对这伙沙盗动手，还请前辈宽容大量。”

李天成把剑平放在腿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

清脆的剑吟，散布荒野，引人心惊。

“可以。不过老子有个条件。”

“前辈请吩咐？”

“帮我救个人。”

周恒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李天成以及他身前的剑。

“晚辈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救人，不只是医人。”

周恒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请前辈详说。”

李天成起身独行。

“跟我来。”

周恒会意，回头吩咐。

“在此等候。”

“是。”

周恒跟着李天成穿过黑石滩，来到一处地洞外。

“你小子不怕老子框你？”

李天成意外地问道。

“前辈不会！晚辈不怕！”

“好个不怕！够狂！老子真有些喜欢你了！人就在里面，不过你见了就不能反悔了。进不进全看你如何选择！”

“能让前辈如此谨慎，倒是令晚辈好奇了。”

周恒走了进入，没有一丝犹豫。

“哈！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地洞深处，一个青衣女子静静地躺在石床上。远远看过去，石床就像一掌画纸，而石床上的女子则是画纸上轻抹素绘的幻象。

“你小子莫要打趣老子！这女子与我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李天成说得有些语气不足。

周恒玩味地说道：“前辈说得对。不过我要如何救她？”

“她中了蚀心蛊，早已失去神志。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就陷入沉眠，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把她交给她的亲人。如今我已经用地洞深处的井水拔除蛊虫，可要让她清醒还需一门独特的武学相助。”

“气吞山河。”

“气吞山河能摄取人的意念执妄，同样也能用这一点意念执妄唤醒人的记忆与灵识。”

周恒神色凝重地看向李天成，开口说道：“她的心里没有你。”

周遭气息瞬间凝滞，两个男人陷入难以诉说的寂静。

“没有就没有吧！”

李天成落寞地转身，向着地洞外走去。

“也许你该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