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能力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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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脑海中没有名字，甚至没有‘你’的意思。
任凭系统怎么呼唤，它都不可能说出什么话。
从它眼神中看不到任何人的神志。
六翼生物只是按照惯例询问，对回答没有任何期待。
“沐白。”
出乎意料的是，它——他完整且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避免祂没听见，沐白还重复了一遍：“我叫沐白。”
六翼生物有些诧异，但没说多余的话，
继续下一个问题：“你的追求是什么？”
“我都表现地完全像个人类了，还有必要问这种问题吗？”沐白反问道。
“确实如此，”祂回答，“但这毕竟是我的工作，还请你尊重。”
沐白简洁地回答：“杀掉我的仇人，复活我的家人。”
“好，”六翼生物满意地说道，“参与者沐白，希望你不要再次迷失。”
说完祂便与黑色迷雾一同消失了。
沐白现在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
完全尸化状态下，看着像一只龙。
他憋住一口气，缓缓扇动翅膀，
运用控制9号头目时的经验，很快便飞了起来。
捡起远处的断手，径直远离过量本源覆盖范围的中心。
“查看能力。”沐白在心中呼叫系统。
【查看能力】
【尸化74级，缝合术10级，换形术3级，意识分裂37级】
【驱尸63级】
【？？？67级】
【使用积分2440】
【剩余积分：4780】
沐白在心中感觉到了某种不同于其他已知能力的能力。
多半就是「还原迷雾」了。
“用‘还原迷雾’替代三问号。”沐白命令道。
【替换成功】
【还原迷雾67级】
【系统并未记载有关「还原迷雾」的使用信息】
【无法协助主人掌握】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办法。”
沐白飞的方向，既是远离中心的最佳方向，也是去往「七宗罪」游戏场地，以及图书馆的方向。
——
沐白的理智确实消失过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的记忆还存在于他的大脑。
作为迷失者的沐白，脑海中只有求生欲和迷茫。
后来他的理智重新回来，「是因为对家人的爱，和朋友们的呼唤」。
开个小玩笑。
沐白确实迷失过，但沐白二号一直保持着清醒。
在受过量本源的影响开始，沐白就使用了「意识分裂」，与沐白二号相连。
在这之后，沐白集中精力应对当下的事：
调整9号的飞行方向，呵斥系统等等。
而沐白二号则是借用张梓瑞的大脑，分析本体遭遇的情况，计算可操作的空间。
沐白二号在脑海中对张梓瑞说：
“我需要借用你的脑袋，接下来会有大量信息涌来，你不要抗拒。”
“嗯？”张梓瑞还没来得及疑惑。
大量不属于他的感知和些许记忆强行闯入他的大脑。
这些是沐白本体当下遇到的情况。
当两种情况同时存在时，大脑会优先处理更为紧急的情况。
张梓瑞正坐在地上，捂着耳朵看远处的爆炸，毫不紧急。
于是他的大脑被沐白二号完全调用。
沐白二号计算了理智受侵袭的时间，
与「一个在过量本源范围之外的意识」连接的情况下，沐白整整4分钟都未必会迷失。
而现在又有张梓瑞的大脑辅助承接那些混乱，
在过量本源较密集的区域待上6分钟都勉强可以。
另外，在过量本源的影响下，各种能力的等级显然都突破了。
而且还出现过乱码的卡片，这对应着“？？？”能力。
系统向沐白汇报了这些信息，
只不过当时的沐白没精力处理，只被沐白二号分析了。
乱码的卡片，极有可能是系统未记载的「还原迷雾」。
也就是沐白设计摧毁游戏中枢的目的所在。
截至沐白二号做出这些推断，“？？？”的等级才3级。
三张乱码都是在沐白下令抽取能力的前期抽到的，
而且第一二张出现的间隔，明显小于第二三张出现的间隔。
沐白下令抽取能力，是为了借用系统，将过量本源转化为能力。
来避免自己迷失。
在抽取能力之后，沐白体内的本源浓度是递减的。
乱码牌的出现频率也有同步的降低。
再加上常规情况下，乱码牌根本不会出现。
由此沐白二号推断：乱码牌需要体内存在过量的本源。
值得尝试。
沐白二号中断了和沐白本体的连接。
让本体独自面对过量本源的侵袭。
这并不是僭越。
沐白二号跟沐白从来都是同一个意识。
这是沐白的选择。
连接中断的瞬间，张梓瑞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
他现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沐白还是张梓瑞。
“呕——”
他忽然开始呕吐。
刚才他大脑出现的东西，太过繁杂，难以消化。
“你怎么了？”郑洁关切地问。
张梓瑞吐干净嘴里的东西，摆手回答：“没事。”
不过，这并不是他想回答的。
他想说“有点头晕”。
但却本能地按照沐白二号的想法，说出了“没事”。
“白哥，”张梓瑞在心中问，“我这是怎么了？”
沐白二号：“没事，只是暂时的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以及从我本体那里分享到的一些混乱，”
“不会持续太久的。”
张梓瑞感到无比惊恐，大声喊了出来：“什么！？刚才的事还没结束吗？”
刚才他感受到的那些混乱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那些莫名含义的画面和声音，不断攻击着他的理智。
只是片刻，他就开始迷失了。
逐渐忘记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一群相互连接的脑细胞。
张梓瑞参与造神游戏，是为了成为一个能力者，以便家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刚才那一小段时间，
他对家人的眷恋在消失，对家人的印象也在消失，甚至连“家人”的概念都在消失。
对周围的感知也在同步消散。
他逐渐陷入一种「不知」的黑暗。
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有何念头。
在这种黑暗中，连挣扎的念头都无法产生。
哪怕只有一秒，他也不想再陷入这种黑暗。
然而，沐白二号冷漠地告知：
“抱歉，我们必须再承受一次，有种能力还在本体那边，我不能放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