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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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白必须集中精力解决当下的问题。
一个系统在脑子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爆炸声让沐白失去的不仅是听力，还有对位置的感知。
加上气浪扬起的巨霾，沐白没法对9号头目的位置做出足够准确的判断。
9号俯冲到沐白的视线范围之内时，位置已经偏移了太多。
沐白对过量本源的影响早有了解。
他必须马上撤离这里，否则理智一旦变化，谁也说不准。
没时间让它重新起飞了，必须利用到这次俯冲的速度。
沐白控制9号紧急调整方向，
在不减小太多速度的前提下，让它尽量往自己这边靠。
原本的计划是让它抓住沐白的小臂，
完成一波帅气的撤离。
但现在情况不允许。
沐白只能尽量往右边靠去，让9号头目直接抓穿自己的肩膀。
才不至于完全浪费掉这次俯冲的速度。
溯——
这时换形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穿肩的疼痛确实有，但不至于让沐白当场休克。
沐白利用9号头目，第一个飞离了比赛场地。
但场地之外，依旧是过量本源的覆盖区域。
受其影响，沐白的身体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脑袋中也开始出现一些混乱的画面。
“系统，抽取能力。”沐白命令道。
【收到】
【等待编辑自动选择程序】
“有什么选什么，尽快！”
【收到】
【抽取开始】
……
系统的基础功能就是协助吸收世界本源，并将其转化为可稳定使用的能力。
沐白可没有忘记这个。
他的身体依旧在发生变化。
只不过与抽取能力之前的变化相比，现在的更加稳定。
他必须集中注意力与脑中的混乱抗争，
没有多余的精力查看能力。
但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能力等级在提升。
「缝合术」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后颈的眼睛跟自己更加亲和；
「换形术」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越发适应尸化形态；
「意识分裂」提升，他与沐白二号的连接更加清晰，甚至还连接到了一个奇怪的乱码声；
「尸化」提升，身体的力量变得更强，体型也在膨胀，脊柱两侧还有东西在尝试破体而出；
「驱尸」提升，感觉对9号头目的控制越发——
不对，沐白对它控制没有变得更强。
反而是它挣脱控制的尝试在增加。
该死的，沐白知道丧尸在过量本源中也会加强，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突破60级！
沐白赶紧控制它往地面飞。
要是它在空中失去了控制，那沐白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
在即将落地时，沐白忽然感觉「驱尸」能力被全部腾空出来。
同时9号头目丧尸也颤抖了一下。
控制已经中断！
沐白被抓穿的是右肩。
他用右手向上抓住9号的手臂。
拼命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拉了一小段距离——
此时9号头目丧尸已经完全苏醒，
开始尝试把沐白按在地上磨。
这一招对丧尸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人的杀伤力极其可观。
好在沐白及时用左手扣住了它的脖子，
双脚也锁到了它的后背。
这才借力将它的姿势打乱。
一人一尸直接在地上翻滚起来。
最终沐白还是把自己控到了上位。
他用左手直接刺穿了9号的翅膀，让它不能在扑腾。
但右肩依旧被它死死抓住，难以挣脱。
9号头目伸出另一只手去掐沐白的脖子。
沐白用右手勉强挡住。
右肩伤口被撕裂，疼痛感猛增。
9号转而改变攻击目标，抓住沐白的右手猛地撕扯。
沐白立即在右手与右肩之间发动「缝合术」。
然而它现在的等级估计有六十大几，
力量强到恐怖。
沐白的右手还是肉眼可见地与右肩逐渐分离——
如果没有「缝合术」，估计直接就会被扯下。
他借着这点争取来的时间，空出左手，直接攻击9号的脑袋，
立即抠瞎了它一只眼。
撕拉——
丧尸没有痛觉，任何攻击都不会让它停下攻击。
沐白的右手最终还是被扯下，
9号头目顺势把这只右手丢远。
——
右手被扯下，右方没有了阻碍。
而9号丢远的动作，正好让它的手张开了。
这是一个很适合撕扯的时机。
这个时候顾忌，结果只能是死亡。
沐白没有犹豫，直接往前猛地咬住它的左臂，
左手死抠它的眼眶，右脚跪住它的胸脯，借力猛地撕扯。
撕——
9号的左手直接被扯断。
在过量本源的影响下，沐白本就有迷失的倾向。
这一咬，让他——它——让他尝到血味，变得更加疯狂了。
他直接无视疼痛，在狂躁之下又撕下9号的另一只手臂。
然后开始撕咬它的脖子。
彻底终结掉9号头目之后，沐白也彻底失去了神志。
他——它缓缓站起，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主人】
【主人！】
【记住你的身份信息：】
【姓名：沐白】
【种族：地球人类】
【主人！】
“哈啊——”
它张开嘴，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过量本源的影响还在继续，系统也还在继续抽取能力的指令。
慢慢地，它身后开始长出翅膀。
这意味着它的「尸化」已经突破了70级。
但在这之后，它就没有再变化了。
因为「尸化」等级已经叠加到沐白这具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不仅是「尸化」，
「驱尸」、「缝合术」等各种能力都已经到了极限。
这意味着，它已经无法通过提升这些能力的等级，来消化过量本源了。
系统现在还在执行‘抽取能力，有什么选什么’的指令。
抽取界面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乱码牌，
系统全都按照要求选择。
同时还在不断地呼唤沐白：
【身份信息：】
【姓名：沐白】
【种族：地球人类】
——
然而现在的沐白已经彻底迷失。
变成了一只超高级的，有各种能力的丧尸。
——而这种丧尸的存在已经越过了丧尸世界的界限。
一个长有六只皮膜翅膀的高大人形生物，忽然出现在这只「曾经是沐白」的生物面前。
同时一些黑色的云雾缠绕在它身边。
让它完全无法活动，并且对眼前的六翼生物丧失了攻击欲。
祂缓缓把手放到‘沐白’额头，清晰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