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贴身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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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枝的亲事果然就这样定了下来。
黄老太亲自问过素枝的意愿，素枝羞红着脸说，如果非要嫁人的话，她就想嫁给李铭，因为李铭把她的话都放在了心上。
原来，那天素枝在前院遇到李铭的时候，说过一句要去给老太太摘桂花，做桂花糕的话。可因为文大老爷，最终也没能摘到最后一茬桂花。
可第二天，李家送菜的时候，却让人给她送了一包用油纸包裹着的新鲜桂花。
后来，还送了几次东西，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可都是她能用得上的、实用的东西。
素枝觉得，只要李铭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黄老太本来还想再给素枝分析分析未来，劝解一下。可见素枝如此笃定，便没再泼冷水。只说要好好给她准备嫁妆。
李家得到准信，很快就找了媒人上门提亲。
因为双方都是通过气的，所以流程走起来很快。
黄老太给素枝脱籍之后便让素枝认了云嬷嬷做干娘，充作娘家人。
又在西城门附近买了个小院子，记在云嬷嬷名下。让素枝到时候就从那个小院出嫁。出了西城门，离李家村就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很是近便。
所有事情都定下来了，黄老太就开始一心一意的给素枝准备嫁妆。
“云嬷嬷，云嬷嬷，”黄老太想去库房看看，连叫了两声云嬷嬷，没得到回应，方才想起云嬷嬷昨天已经带着素枝住到那个小院备嫁去了。
这时，有个小丫鬟闻声走了进来：“老太太，云嬷嬷不在，有什么事您吩咐奴婢也是一样的。”
黄老太看了看小丫鬟，十三四岁的年纪，模样很是俊俏，只是面色有些过分冷肃，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说话、会讨好的丫鬟。
黄老太问她：“你叫阿棉？”
阿棉有些诧异的看了黄老太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去，“是。”
黄老太能记得这丫头的名字，还是因为她刚重生回来那天，在处置李婆子的时候，这丫头下黑脚踹了李婆子一脚，让李婆子跪到地上，这才避免李婆子冲到她面前来。
当时她印象深刻，事后还专门问了一下素枝这丫头的情况。
从素枝嘴里得知，这丫头名叫阿棉，小时候父母亡故，跟着祖母长到了十岁，祖母一死，她就被大伯一家给卖了。
阿棉正好是文家进京那年买的，算算也有四年的时间了。
阿棉做事很认真，处事也算周到，可成长环境使然，她从小沉默寡言，进府后也不喜欢说话，所以进府四年，仍旧是个三等的小丫鬟。
如今，素枝要嫁人了。黄老太身边贴身大丫鬟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福祉院如今有一名贴身大丫鬟，素枝，领着二两的月银。
一名管事婆子，云嬷嬷，月钱三两。
二等丫鬟三名，翠竹、彩兰、彩星，月钱一两。
三等丫鬟四名，阿棉，阿墨，阿梅，阿米，月钱五百文。
粗使丫鬟四名，……月钱三百文。
按理来说，素枝嫁人后，一等大丫鬟应该从二等丫鬟里面提拔。
可二等丫鬟里面，翠竹是一年前李婆子取代云嬷嬷成为福祉院管事嬷嬷之后，三太太伍氏派过来，专责管理黄老太私库的。
翠竹才来福祉院一年，平时又不跟黄老太接触，对黄老太的喜好、脾性一点都不了解。最主要的是，她是三太太派来的人。所以，让她做黄老太的贴身大丫鬟，显然不可能。
而彩兰因为文琪的事，已经被发卖。
二等丫鬟里面就剩下一个彩星。
可偏偏彩星是个担不起事的。吩咐她做事，没问题。你要是让她拿出点担当来管人、管事，做决断，她就只能哭给你看了。
没法，素枝和云嬷嬷一合计，这才挑了阿棉出来。
至于阿棉能不能胜任贴身大丫鬟这个位置，还是要黄老太说了才算。
“素枝要成亲了，我得给她准备点嫁妆，你去叫翠竹带着库房的账册来见我。”黄老太吩咐阿棉。
“是。”阿棉领命而去。很快就带着翠竹回来了。
之前黄老太已经吩咐翠竹和素枝一起清点库房，重新编写名录。
这次黄老太拿到的账册明显是新的，翻开账册，账册的内容果然已经按照她的要求重新抄录过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认真的翻看起来，“这个，金镶玉的福寿簪，一会儿找出来。”
“这个吉祥如意祥云金锁，也找出来。”
“还有这对羊脂玉的双鱼佩，也一并找出来。”
……
黄老太前前后后点出了五六样，这才合上账册，“就这些吧，都给我找出来。”
“是。”翠竹接过账册就要出门去库房找东西，却被阿棉叫住了，“翠竹姐姐等等。”
翠竹不解的看她。
阿棉却没多说，只是走到黄老太身边，躬身道：“老太太，刚点的这几样东西都是要给素枝姐姐做嫁妆的吗？”
黄老太笑着点头：“正是。”
阿棉继续说：“怒奴婢造次，奴婢觉得不妥。”
黄老太来了兴趣，“哦？哪里不妥？”
阿棉说：“老太太赏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可一来，这些东西不是素枝姐姐需要的。二来，老太太赏的有点多了。老太太点出来的六件物品，总价值都快一千两了。”
说这些东西不是素枝需要的，黄老太可以理解。
可说她赏的太多了，这就有点意思了。
还有，这丫头只是三等丫鬟，应该接触不到库房的账册，她又是怎么知道她刚刚点出来的几样东西价值几何的？
黄老太好笑的看着阿棉，“说我赏多了，你就不怕素枝知道了，记恨你？”
阿棉是素枝和云嬷嬷挑出来的人，也算是承了素枝的恩情。这会儿不说帮着素枝多讨些赏赐，反而说她赏得太多。这是明晃晃的忘恩负义，得罪素枝啊。
阿棉依然面无表情，“老太太，六年前大小姐出嫁的时候，嫁妆才一千两。”
阿棉的意思很明显，文府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出嫁，嫁妆才一千两。
虽说此一时彼一时。可素枝再得黄老太的宠爱，身份也是个丫鬟，万不该越过小姐。
黄老太会心一笑，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云嬷嬷和素枝会把阿棉挑出来贴身伺候她了。
随便换个人都说不出这些话来。
只有阿棉这个一板一眼的丫头，才会不管说出口的话中不中听，会不会得罪人，只管对不对。
黄老太突然有点喜欢这个丫头了。
“你说的对，是我思虑不周。”黄老和颜悦色的问，“那你觉得，素枝的嫁妆，该准备些什么？我又该出多少钱合适？”
阿棉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认真的回答：“奴婢觉得，素枝姐姐的嫁妆，可以准备一间铺子，在李家村附近的镇上买，二百两左右。再准备二十亩田地。李家村临近京城，田地价贵。二十亩田地价值也在二百两左右。然后再准备几匹农户能穿的细棉布，几身四季衣裳，几床厚实的棉被等常用之物。总价控制在五百两以内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