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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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二房的人来了。
“这是怎么了？”文老二见厅中寂静无声，随口问了一句。
只是在看到文老大搂着文琪站在厅中，文老大衣服上沾着水渍，地上躺着碎瓷片时，心下了然。
黄老太语气平静的说：“没什么，坐下吧。”
文老二看了看空着的右边位置，又看了看坐在左上首的三弟妹伍氏，和明显空出来留给文老三的位置，选择坐在了伍氏旁边的位置上，高氏也挨着她在隔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状，文老大狠了狠心，松开文琪，走到右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李氏紧随其后也坐下了。
至此，文琪再次被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了大厅中间。
素枝重新给黄老太上了茶，有小丫鬟进来清扫了地上的碎瓷片。
众人默默的喝茶。
文琪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慌。
在长公主府面对长公主和平阳侯夫人的时候，她都不曾像现在这般心慌。
因为她有疼爱她的父亲做后盾，她有信心，无论出了任何事，她的父亲都能帮她解决。
更何况，这次的事，她的父亲也是支持的。
她想嫁个好人家，她的父亲也希望她嫁个好人家。所以，她在父亲的帮助下，逃出了府，顺利的到了长公主府。
甚至，她的父亲还买通了长公主府一个看门的小厮，给她带路。
至于为什么她能一眼认出平阳侯世子，也是因为，她的父亲早几个月前就带她出门悄悄的躲在一旁见过其本人。
所有的一切都谋划好了，没有疏漏。
甚至连事发后的一切，她和父亲都谋划好了应对方案。
可是，祖母的态度，让她心慌了。
众人又等了两刻钟的时间，文老三才姗姗迟来。
文老三进门：“娘急着唤我回来，可是出了何事？”
黄老太指了指伍氏旁边的位置：“坐下说。”
文老三闻言坐下。
“好啦，人都到齐了。接下来说说文琪这丫头的事。”黄老太放下茶杯，面沉如水，“老三媳妇，你来告诉他们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伍氏正襟危坐，从嬷嬷来寻长公主，到她和黄老太被请到梧桐苑，见到文琪和平阳侯夫人、平阳侯世子，再到后来文琪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全都叙述了一遍。
伍氏说得很仔细，没有漏过一个细节，但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整个事件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听完整个事情，尤其是文琪威胁长公主和平阳侯夫人的那段话，在座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文琪这是自己找死不算，还想拉着整个文府，拉着镇国公府陪她一起死啊！
就连一向看不清事实的文老大都觉得背脊发寒。李氏更是吓白了脸。
文老三倒还好，毕竟为官多年，见惯了大场面，倒还不至于被吓着，可也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伍氏当时就在现场，那会儿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在老太太稳得住，挽回了局面。
现在想想，伍氏还觉得后怕。
谁也没想到，所有人里面反应最大的会是文老二。
伍氏说完整件事的经过，文老二当即就跳了起来：“老太太，这种只会为家族招灾的祸害，您还留着她干嘛？您就该当场打死了事。还能消了长公主府和平阳侯府的怒气。”
他还想在老太太过世前，靠着老三多积攒一些家底，以后分出去继续过好日子呢。可不想被老大一家子连累死。也不想让老三被带累。老三要是倒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他虽然自私，可他看事情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文老二神情愤怒，言辞激烈。
这下，文老大也跳脚了，指着文老二就开骂：“有你这么当人二叔的吗？居然想让侄女去死，你还是人吗？”
李氏虽然也知道女儿不对，可还没心狠到让女儿去死的地步，于是也跟着开口：“她二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是应该坐下来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吗？怎么开口就是让孩子去死呢？做人啊，不能太心狠。”
高氏见状也开口了：“大嫂，你这是说谁心狠呢？要说心狠，咱们在座的加起来都顶不上你家文琪一个人心狠。她说的那些话，就是想让文府所有人都去死啊！你也不想想，那长公主是好惹？那平阳侯府是好惹的？”
李氏还嘴：“那你怎么不想要是文琪和平阳侯世子的亲事成了，那对咱们文府不也是一大助力？”
高氏冷哼：“呵，大嫂，到现在还在做梦呢？我劝你还是醒醒吧。”
李氏：“你……”
黄老太端起茶杯重重的顿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够了，都给我住嘴。”
见黄老太发怒，大房两口子和二房两口子这才悻悻的退回位置上坐下。
黄老太转头看向文老三：“老三，你是一家之主，你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文老三被火急火燎的叫回来，身上还穿着官服，此刻沉着脸，皱着眉，长期养成的官威跃然而出。
他沉思了片刻，这才谨慎开口：“母亲在长公主府时说的话，其实已经是最好的处置方案了。一则，这件事本就是我们的错，就绝不能牵扯上平阳侯府，让平阳侯世子声名受损。二则，文府欠平阳侯府这个人情，母亲既已说出口，我便在此应下了。三则，长公主府和平阳侯府都需要备上厚礼，由我和母亲亲自登门致歉，方能将这件事彻底平了。这些都是母亲已经定下的事情，很是周全。”
文老三顿了一下，“现下，最紧要的是如何处置文琪。只有这件事处置好了，前面的那些弥补才能奏效。否则，长公主府和平阳侯府和我们依然是死仇。”
黄老太点头，“依你看，要如何处置文琪才恰当？”
文老三没开口，文老大就抢先开口道：“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要我说最简单的，还是促成这桩亲事。只要文琪嫁进平阳侯府，咱们和平阳侯府就是姻亲。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谋害姻亲不成？至于长公主，咱们当事双方都结亲了，她还掺和什么啊？说不得，到时候还能请她喝杯喜酒，感谢她的成全呢。”
李氏随即附和：“就是。老太太，您看，让三弟妹的娘去平阳侯府说亲怎么样？三弟妹的娘是镇国公夫人，她老人家出面，平阳侯府怎么也会买几分面子，说不得这亲事就真成了。”
黄老太捶打着胸口，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