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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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鹿辞，见过……”面对一群气势离谱的人，鹿辞不知道怎么称呼。
云金也就是那老者，赶紧给鹿辞介绍：“这位是本宗掌门赵无眠赵掌门，这是落剑峰主长老鱼青鱼长老，这位是栖霞峰主长老姬秋瓷姬长老……”
陆陆续续介绍了十几位峰主长老。
“我看你天赋异禀，惊才绝艳，与我经历极为相似，我也是高品天灵根，十年金丹，百年合体，天才之名传遍司云界，自认无愧于名，你愿否做我的亲传弟子？继承我的衣钵？”赵无眠先发制人，以掌门的名头加上天才的共性看看能不能将徒弟骗到手。
想来曹戝看过的《司云界人物志》里赵无眠的信息竟然只写对个名字。
鹿辞一喜，刚要拜师……并非他不够稳重，而是下意识以为掌门就是隐仙宗最强的。
“掌门日理万机，宗门大小事务繁忙不断，不如这师父就由我来当好了。”开口的是金虹峰的主长老裘啸，为人强硬。
金虹峰主修炼器、金道法门，鹿辞也有些向往。
裘啸开了这个头，剩下的长老也开始七嘴八舌的招揽鹿辞，有炼丹的、炼器的、擅长火道的……
“你那资质灵根前所未见，但是神兽所属，五行具善，不如随我做剑修，以神兽灵根之长五行灵气皆可修来提升修为，以剑入道作为手段辅修术法融入剑技，同境界非你一剑之敌。
我虽不是本宗修为最高，但全宗三十九峰，无人敢接我一剑。
若你与剑有缘，便是与我有师徒之缘。”鱼青说着，浑身散发起惊天的剑意。光是看着都觉得眼睛在刺痛，好像无数飞剑正在袭杀自己。
连掌门在内所有长老都后退一步，被这突然爆起的剑意吓了一跳。反而坐实了鱼青的说辞。
鹿辞有些意动，这可是剑修啊，仗剑天涯、行侠仗义，回想起白席城门关处熊无畏御剑化作流光来城外接应时候潇洒帅气的样子，那才是仙人该有的模样吧？鹿辞的渴望已经动容。
“敢问鱼长老何为与剑有缘？”
鱼青并没未立即回答，而是掏出一柄普通的剑，不像是仙家法器，就是凡间的普通人使用的剑，且锈迹斑斑。用灵力牵着悬浮在鹿辞面前。
鱼青问道：
“何为剑？”
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古往今来，人类为剑赋予了许许多多的意义，修士为剑开发了许许多多的剑技，究其根本，所谓‘剑’，不过是一个锋利的尺状铁刃，插在一个把手上用来挥舞伤敌的兵器。
……
沉思良久，鹿辞说了一个简单的回答：
“剑只是一个工具，没有用剑的人，它不过是铁皮开刃插上柄，可以切肉，可以砍伐……但是因为有了我，剑便是剑，有了我，剑……才是剑！”
鹿辞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觉得本该如此，声音也越发坚定。
“铮！”随着鹿辞最后一字说完，那柄锈剑竟然发出剑鸣。
悬在鹿辞面前的剑从平躺的样子，旋转了一下，剑柄朝着鹿辞，仿佛遇到了伙伴一样，邀请鹿辞将自己拿起。
“这！”数声惊呼从长老的口中传来！竟然是剑心通明！专属剑修的境界造化，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目标，竟让这少年一问一答间悟了。
剑境分为：剑心通明、人剑合一、心中无剑。剑境与修为并无关系，即使是凡人，理论上也能够掌握剑境。传说上古时期，有一凡人将军，能征善战，悟了剑心通明，别人持枪、戟，他持剑，没有灵力却可斩出剑气击杀炼气修士。
可见剑境对剑修提升之大。落剑锋的弟子要是知道了鹿辞一个没摸过剑的人悟了剑境，定会嫉妒到发狂。
每个人的剑心通明都不一定相同，需有自己细细悟到的，才能顺利进入剑境，光抄答案只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好！”鱼青声音火热，直到此时，他才真心想要收下这个徒弟，无剑而悟剑，简直闻所未闻！
“将剑拿起来，它与你有缘，不论我和你有没有师徒之缘，我都将它送你了。”
鹿辞看着那柄锈迹斑斑的剑主动倒过来的剑柄，很是殷切的样子，有点嫌弃的样子，但又于心不忍，伸手将其握住。
手摸上剑柄的一刹那，剑身散出一阵白光，剑身上慢慢龟裂出细纹，随着‘咔咔’的响声，整柄剑洗去铅华，锈壳脱落，漏出细长的剑身和材质一体的剑柄，白光散去，材质竟然有些透明蓝紫色，直到鹿辞稳稳握住才确认金属质感而非琉璃，真是仙人锤炼的造化，竟能将金属炼的透明。
“此剑乃天阶中品法器，名为踏雨，好好珍惜，待筑基时可祭炼为本命法器。”
两人交流半天，旁边的掌门、长老早已不说话了，剑修至强，风头无两，鹿辞又与剑有缘，罢了罢了。
“鹿辞，你可愿做我的亲传弟子，承我衣钵，扬我剑修赫赫威名！”鱼青一身灰边青袍，看上去二三十的模样，却已经是分神境圆满的修为，鹿辞听熊无畏说，修士自踏入炼气开始容颜衰老就变得缓慢，到了金丹期就容颜不老。过了渡劫，老去的容颜才能返老还童。
当然也有驻颜丹或其他法宝可以保持容颜不衰，但一般来说只有女修士会花代价用驻颜丹等物仅仅为了外貌。
所以如果一个男性大能看上去年轻，那么很可能是很年轻的时候就达到了金丹期修为的天才。想来鱼青展现的性格不像是能为了容颜搞驻颜丹的。
跪地一拜，
“师父在上收徒儿一拜。”
鱼青笑笑将他扶起，他也没想到这次来真能得到鹿辞这个徒弟，他收徒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有剑的天赋，哪怕是四灵根也会收，何况鹿辞附带惊人的灵根天资。
“哈哈哈哈！快快请起。”想到自己后继有人，一时神清气朗！畅快大笑。随后又给鹿辞一个储物戒指，
“里面是为师这些年行走四方、斩妖除魔收得的，多是些不上台面的东西，你尚未引气入体，拿着有些用处。”储物戒黑玉质地，光是戴着当个饰品都怪好看的。
“多谢师父。”鹿辞可不敢真以为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分神期看不上的物件有多少被金丹期的人都当成宝贝？等有了灵气能打开纳戒，定要好好细数一遍里面的物资。
“恭喜鱼长老。”众人向鱼青贺喜。
“虽你我无师徒之缘，但同为隐仙宗门下，我亦有惜才之心，这镇仙盘就送你，算是给晚辈的礼物。”无尘峰主长老荀支冉拿出一个阵盘。
其他长老纷纷回过神，开始掏东西，这可是天资悟性俱全，未来不可限量的天之骄子，同属一门，这个时候怎么能小气，结一份善缘嘛！
各种符篆、丹药、法器……有位长老实在没什么合适的物件，直接送了五十块上品灵石，鹿辞一一收下道谢，鱼青帮徒弟将其一一收进纳戒。
丹阳峰长老许卿言忽然出声：“各位……”
“我的弟子查到了鹿辞的灵根。”也不藏私，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虽然没结成师徒，但都是同门，隐仙宗门风正派，门内子弟互帮互助已成风气，真乃君子之地。
“宗门传功阁三层查到的，《荒古地灵说》中一小段的记载，神兽灵根：夫诸。五行具通，尤其善水，又夺空间造化、出入介子之间。此神兽灵根者，天性冷静淡然、心平气和、悟性之高常常无师自通。可修神兽心法，介子法术。手段神鬼莫测，来者无影，去者无踪。”
夫诸，鹿辞是知道夫诸的，前世的很多人也知道。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之一，夫诸是一种长着四只角的鹿，外表温柔洁净，孑然一身，它一出现，其地必定是大水时期。夫诸不染一尘，它走过的路都是铺着金砖和玉石的，脚不沾土。
传说它每天用四只大角吸收这天地日月的精华，久而久之，它就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神兽，隐没在山林和草丛之间，玉树琼花之上。只有到了月圆之夜才会现身，一身洁白的毛发，就像是月光一样纯净。旧时有诗云：时日久，污垢生；夫诸出，沧海流。夫诸立志用雨水和河流洗刷人间所有的污垢和痛苦。
“宗门传功阁是否有这类心法、道术？”
“这……未曾见过。”长老们面面相觑，不禁感到惋惜，如此神异的天赋，竟找不到相辅的功法，真是气绝。
“无妨，徒儿只需随为师修剑，剑道一途亦是你的道。至于神兽心法、介子法术，命里有时终须有，若是有缘，天机自会牵连你得到他们，为师也会为你助力。”
“宗门也会留意寻找，师侄无须担忧。”
“多谢师父、掌门、各位长老，此事无须牵挂，一切随缘。”鹿辞淡淡说道。《荒古地灵说》记载夫诸灵根者清心寡欲、平心静气；令众人深以为然。守着宝库没有钥匙，鹿辞却不慌不忙的，又再让人高看一眼。
鱼青与同门长老打打招呼，鹿辞也与掌门、长老一一感恩道别，与来时的谦逊并无不同，又引起长老们一顿肉痛，天资极佳、悟性极佳、心性也是极佳、不骄不躁。‘真是便宜了鱼青那个莽夫。’
鱼青带着鹿辞，化作流光飞向了落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