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辈子,我就和蒋知行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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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知行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张家嫂子早就回去了，刘芝躺在病床上还撑着没睡，等到得知十万块钱已经交上了的时候，其实想问一声的，只是看着他日复一日的消瘦，满身疲惫的样子，还是没忍心问出口。
身体往里面挪下，让了一块地方。
蒋知行仔细的清洗的身上的尘土，脱掉外套，这才躺在床上，亲了刘芝一口，这才小心的搂着她睡着了。
次日早上，刘芝吃过蒋知行买来的萝卜丝饼，就被护士推着轮椅送到了另一个房间。
“知行，”未知的环境让刘芝有些心慌，她紧张的握住蒋知行的手，想寻求一丝安慰。
事情有了定论之后，勇气好像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知行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还要故作平静的安慰着她。
“我都知道的，我就在外面等你。”
起身帮刘芝整理了头发，隔着一扇厚重的钢门目送女人被推了进去。
这么重的钢门，蒋知行皱眉打量了片刻，无力的靠在对面的墙上，盯着上面牌子上的几个字“二类治疗室。”
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这含糊的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厚重的钢门隔绝了一切的声音，蒋知行焦心的眉头紧锁。
“啊，”刘芝知道会痛，但没有想到这么痛，她侧躺在一张比正常病床要高一些的床上，腹部衣服被撩开，肚子上贴近子宫的地方贴着几张连着电线的电极片。
冷冰冰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护士帮忙来回不停地转换着电极片的位置。
肖医生高高瘦瘦的人坐在仪器前，一手拿着一个类似插头的线，偶尔沾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水的东西，就使劲的压在刘芝的肚子周围。
只要他一压，刘芝的肚子就要承受着不知道多少伏的电流。
每电一下，刘芝就痛的浑身颤抖一下。
边上的女护士应该是见的多了，见刘芝难受就会稍微安抚几下。
刘芝额头的汗水只一小会的功夫，就被全部打湿了，肖医生全程都在认真的盯着机器上显示的数据，全程很少注意刘芝的脸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肖医生似乎确认了什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对着一个地方不停地试探着什么，随即慢慢的加快节奏。
刘芝肚子猛然被连续不断地电击刺激的发不出声音来。
浑身剧痛难忍，只除了最开始发出的惨叫，后面全程都是咬着牙坚持的。
后来，竟然痛着痛着就给习惯了，她甚至还有心思去想，这样的治疗确实有些用处的，肚子最不舒服的那一处，每到电击的时候，是疼痛最明显，频次最高的。
最开始，差点让她咬破嘴唇，只是，后来慢慢的，在电流的刺激下，竟然感觉那一块的不舒服有在微微减轻。
刘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疼的满头满脸的汗，但就是不闹也不哭。很少有人能这么坚持，女护士都忍不住偷偷盯着刘芝瞧了好几次。
终于，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刘芝才看见肖医生放松了神情，满意的关掉了电源，随即转头对着刘芝就是赞赏的眼神。
“你很不错，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坚强，这次的治疗效果很明显，只要在接下来的七天里，每天治疗一次，相信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刘芝身上的电极片被取了下来，疼痛退去，全身却软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听见这话，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对着肖医生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肖乐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转身对着刘芝鼓励的笑了笑：“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厚重的钢门终于被打开，蒋知行担心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要往里面闯，却被刚刚出来的肖乐给拦了下来。
女护士帮着刘芝稍微清理了一下形象，这才扶着她坐在轮椅上，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不知道在门口说了什么，蒋知行的脸色臭臭的，看见刘芝，一把跑上前去，担心的检查着她的身体情况。
小护士都被这大块头给挤到了一边，只能尽职的用微笑掩饰尴尬。
刘芝被他抬胳膊看腿的，着实好笑，还是忍不住哑着嗓子笑着看向这男人：“我没事，有好消息，医生说，几天以后，我们就能出院了。”
“你声音怎么了？”蒋知行敏锐的第一时间听到刘芝的声音不对，立刻紧张的盯着她的嗓子看起来。
刘芝实在累的说不出话来，幸好旁边的小护士主动上前解释了一番。
蒋知行不可置信：“什么，电击。”大脑瞬间空白，他不敢置信的愣在当场。
难怪...难怪她这幅难受的样子。
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崩溃的眼睛猩红，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双膝跪在女人的面前，把脸埋在她的双腿上，眼泪浸湿了女人的大腿。
刘芝的神情一顿。
“他哭了...他，他怎么就哭了。”
刘芝喉咙里的哽咽不由的带了出来。
她纤细的双手颤抖，轻轻的搭在男人的肩头。
“别怕，别怕，都会过去的。”刘芝眼里的泪水这一次不是痛苦绝望，生活充满了希望，那只会是喜悦的表达！
小护士早早见情况不对就给溜走了。
刺耳的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刘芝一愣，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一刻，脸上一闪而过的退缩。
蒋知行很快平缓了情绪，再次抬起头来，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
“是伯母的电话，我来说。”蒋知行伸手，打算由自己来出面。
刘芝只是稍微的迟疑了一下，随即坚定了神情，倔强的望进男人的眼睛里：“我自己来，我可以的。”
蒋知行张了张嘴，有些担心，却没有立场阻止，只能紧张的跟在她的身边随时注意着，不让她难受。
【刘芝，你给我说老实话，胎打掉了没有？】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声严厉低沉的声音。
刘芝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左手被男人紧紧的握在手里，眼睛里全是担心，紧张。
【妈，我这辈子是要和蒋知行绑死的，这个孩子我也绝对不会打掉的，我会幸福的，我们会证明给你看的。】刘芝瞬间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一股脑的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
说出口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觉。
蒋知行突然就愣住了，随后一把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女人，内心就像烟花般绚烂。
刘芝拿着手机，脸上也是笑的开怀【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知行，他是最优秀的。】
【你确定，你想好了，不后悔。】电话那端的中年女声似乎卸下了力气，沉默许久，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刘芝笑的愈发开怀：【妈。我不会让你丢脸的，你等着看吧！】
说完这话，电话被刘芝主动挂掉了。
“老婆。”蒋知行突然猛地一把将刘芝抱了个满怀，趴在她的耳边喃喃自语：“老婆，谢谢，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愿意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