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借钱的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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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的刘尔聪，随着蒋知行的话音落下，不由自主的端正起了态度。
“这，你这么能行，钱去哪里了？”刘尔聪疑惑的发出了疑问，总不至于你辛苦这么多人家没有给你钱吧。
蒋知行的目光清凌凌的看着对面的人，抿了嘴唇不说话。
“哎呀，算了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看的人心烦！”刘尔聪也真是服了这个犟驴了，挫败的塌下了身体，靠在沙发上。
自顾自的点了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半响，才有些惋惜的开口：“我也不问你这些了，只是，你想借钱，我还真没法借。”
蒋知行就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听到这话不为所动，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
刘尔聪转过头，看向一边供在正中的佛像，认真了神色：“你也知道，我上部戏确实赚了，但是没有想象的多，分到手里的出去花销也就剩十万了。”
蒋知行静静的听着，这一行确实如此，看着赚的多，但是分到手里的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大多都被别人瓜分完了。
透过烟圈，刘尔聪神色虔诚：“拍上部戏的时候，我是跟佛祖请了愿的，承诺成功之后，会花十万块为佛祖打造金身。”
蒋知行听见这话，垂头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红木的沙发扶手。
“聪哥，我们都是信佛的，我媳妇这次的事情也很凶险，做检查之前，我也是求了佛祖的，许诺我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好好的，我就给他十座金身。”蒋知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说出。
刘尔聪却知道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特别信佛，从不会信口胡掐，只是，有些时候，求佛祖是没用的，比如现在，佛祖又不会给他十万块钱。
“所以，我刚发完愿，聪哥你就把钱准备好了，这不是佛祖显灵吗？”蒋知行一字一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咳咳，咳。”刘尔聪猛地被呛的咳嗽不止。夹着香烟的手指颤抖个不停。
蒋知行伸出两根手指头，把烟灰缸推到刘尔聪的面前，神情淡定的看着他。
刘尔聪，捻灭香烟，端着茶杯猛地灌了一口，才觉得好些了。
他和蒋知行认识也有几年了，以前对方看到他，虽然不好言辞，但最起码得的尊重还是有的，哪像现在，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却说着特别不要脸的话。
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你确定这钱是佛祖给你的。”刘尔聪忍不住怼了一下这可恶的男人。
“确定，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蒋知行特别认真的接了这么一句话。
刘尔聪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他一个正常人，真的说不过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想到，对方却实为了救人，也有些不忍心。
说话间，就带了一些迟疑出来：“借给你也不是不行，只是，造金身这件事情，我早前已经和师父打过招呼了，现在你突然搞这么一出，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师父交代呢。”
蒋知行想到了山上的师父，沉默少许，这才拿出手机开始打起电话来。
刘尔聪一惊：“你在干什么？”
蒋知行头也不抬，淡淡的回了一句：“给师父打电话问问他。”
刘尔聪猛地一捂额头，摊在沙发上，脸色痛苦的低吼出声：“你还有没有底线了，连出家人的主意都打。”
说话间，电话已经打通了。
【知行。】对面是一个温和而慈悲的男声。
【师父，是我。】蒋知行打电话的时候，身子坐的很端正，脸上的神情也不复刚刚的冷淡，反而柔和很多。
【我还正说许久不见你来山上了，要是不忙，就来山上坐坐。】对面的声音接着说到。
蒋知行点头答应，看了一眼缩成鸵鸟状的男人，直接开口【师父，上次给您带的酒怎么样？】
一听见酒，旁边的刘尔聪一脸惊讶，悄悄的坐直了身子，侧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什么酒？
难道...
蒋知行微微一笑：【您满意就好，我还打算再给您带一些酒呢，不过，出家人似乎不能饮酒，您这不要紧吗？”】
对面的声音当即有些着急：【哎呀，别担心，师父也就是在山上寒气太重了，稍微饮一点儿，没关系的，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蒋知行眼里的笑意加深，在旁边偷听的刘尔聪震惊的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师父完美的出家人形象在他心里彻底拐了个弯，朝着奇怪的方向走了。
【师父，既然如此，我这边急用十万元救命，想必佛祖应该也不介意晚一点塑金身吧。】蒋知行一个人，完美的拿捏了两个男人。
对面的话筒久久没有声音传来，蒋知行听见一阵抽气声。
那边也是人老成精的老和尚了，稍微思索一番，就明白了这十万块钱指的是什么，当即就有些肉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臭小子还给我使门道】对面的老和尚嘟嘟囔囔的，可叹自己被拿住了把柄，懊恼的给了自己两个轻轻的巴掌，“叫你贪嘴，叫你贪嘴。”
他还不知道，他自以为的小秘密已经被他另一个乖巧的狗大户听了去。
给完自己巴掌，又滋润的换了个姿势，一口口咂摸着小酒，这可是正宗的粮食酒，这臭小子小气的紧，几个月来一趟山上，就给他带二斤酒，可怜他老人家一个还要日日省着喝。
他的老寒腿呦，装模作样的哀叹口气。
慢慢咋摸完今天的份额，他这才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寻思着这臭小子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往常不把钱当回事，一有钱就是大把的撒出去，连个响儿也听不见，到如今，还要为了区区十万块钱想招儿，
啧啧啧，脑子真是有病。
这边蒋知行挂断电话，就用眼神督促着刘尔聪拿钱。
事已至此，刘尔聪也干脆很多，只是到时十万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因为准备捐庙里的，所以就直接是一沓厚厚的现金，递给蒋知行的时候，那是万分的不舍。
拖拖拉拉的不肯松手，蒋知行不耐烦的伸手一扯，装着十万元的纸袋子就顺利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蒋知行做事有章程，开始主动写了一张借据给刘尔聪，龙飞凤舞的字看的刘尔聪羡慕不已。
“等等，”转身要走的时候，蒋知行被叫住了，他不解的回头看去。
刘尔聪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突然对着他说道：“钱我是借你了，但不白借，过几天，你要跟我去一趟山贵州那边的山里，帮我拍一部电影，怎么样？放心，工资不会少你的。”
蒋知行转身，淡淡的甩下一句：“不怎么样？”
“啪，”一声，门被从外面带上了。
“你什么意思？”刘尔聪气恼的开门追出去。
只是，过道里哪里还有蒋知行的影子，人早已经顺着电梯下去了。
“你，你，你真是出息了，现在求人办事连一声哥都不叫了。”刘尔聪被这人气的跳脚，自己都借了十万给他，怎么就没得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