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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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中堂！”
待众人看清自称鬼鲶之人的面容，全是大惊，这人明明是名满天下的国士，经常出入三江郡和水玉城，可竟然谁也不知他便是黑暗世界中同样大名鼎鼎的‘鬼鲶’。
但细一想，赵中堂果然是和‘鬼鲶’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
同样都是谋略智冠，同样都是赵氏阵营，日常活动的区域高度重合，拥有改头换面的法则能力，明明应该是最有嫌疑的人，可偏偏就是让人难以相信。
究起原因，恐怕便是赵中堂和鬼鲶这两个身份实在是过于悬殊，如同光与暗的两极，好似永远不能重合。这种极致的反差，误导了所有人的思路，以致至今无人敢去怀疑。
赵中堂，年少成名，蝉联国士榜第三位，奥斯陆帝国入榜者排名第一！
四王谷倾王氏全族之力编撰血色大陆史记，排名世家榜、国士榜、国色榜数百年，得到三大帝国一百零八世家的公认，权威性毋庸置疑。
四年一届的国士榜，评比天下世家英才，每届入榜者共十人，按顺次分别是：
其一，海茵?黑格尔，出身圣林帝国海茵世家，贤者学会的创办者，四王谷入榜封号：‘智师’。他是天机大贤者的衣钵传人，在圣林民间拥有极高的声望，得到了几乎所有新纪世家的支持，又刚刚被动获得了‘贤王’的称号，位列第一位，无人不服。
其二，喆罗，出身塔伦帝国汗真家族，塔伦帝国大皇子，四王谷入榜封号：‘苍狼之主’。他是塔伦铁骑的统帅，征战边陲近十年，军功赫赫，威望极高。在正在推进的塔伦政改中，被巫神宫和比摩丘台山立为新国塔罗之王。
其三，赵中堂，出身奥斯陆帝国赵氏家族，年少成名，任雷刃军团副团长兼军师，四王谷入榜封号：磐龙。因指挥雷刃军团数次战役击败喆罗的进攻而闻名，足智多谋，被公认是东山郡的郡守备选，其智慧和能力均被誉为赵氏之首。善书画，爱美人，风流成性与其智慧齐名，花街又号“风流先生”。
其四，苗正，出身陇南郡苗氏，在苗氏大公统一陇南的战役中大放异彩，在陇南蛮人部落中威望极高，四王谷入榜封号：蛮人王。其久居陇南，避世不出，但凡有令，陇南皆为其马首是瞻，主张与其他三公交好，又与异族叛军对峙与边境，热血好战，世人皆惧。
其五，铁诺?卓戈，出身圣林帝国铁诺世家，主持圣林北线边境战事，统领圣林水军，四王谷入榜封号：怒海战神。其人性格坚毅，勇武嗜杀，年少离家先后在三大苦修圣地修行，后主张北伐，得到圣林议事院多数世家的拥护，被视为圣林神裔世家利益的新一代扞卫者。
其六，时开山，出身奥斯陆帝国绿盟时家，绿盟年轻一代的领袖，四王谷入榜封号：义兄。为人豪侠仗义，嫉恶如仇，随时家商队行走大陆，威名远播，以绿盟利益为第一位，主持发动了剑勋城游行，逼迫帝国皇室让步，改写了绿盟子弟无法进入荣耀学院的历史，震动全国。
其七，花如烟，出身塔伦帝国花氏，依附彩蝶馆专事刺杀，暗黑世界的独行王者，四王谷入榜封号：杀手之王。拥有全大陆顶尖的刺杀能力，能在任何环境下完成刺杀并全身而退，被誉为天下第一杀手！坚称‘杀手不是刺客’的理念，仿佛永远都不会迟疑，始终行走在大陆暗黑世界的最深处。
其八，查罕，出身塔伦帝国汗真氏，塔伦帝国二皇子，四王谷入榜封号：‘雄鹰之主’。嗜好航海，组建塔伦舰队，环海航行完成了塔伦和圣林外海海域的远征，进入魔语森林迷雾海，建造上古战舰鳌船谋图征战佬湖，立志做踏破四海的海贼王。在正在推进的塔伦政改中，被巫神宫和比摩丘台山立为新国查伦之王。
其九，朱韫，出身奥斯陆帝国红石郡朱氏，红石大公朱厉之侄，四王谷入榜封号：狂炎。朱氏年轻一代最杰出的精英子弟，朱狮军团最年轻的副统领，在讨伐魔语森林的战役中战功赫赫，传言中未来朱氏族长的继任者，因为红石大公叛乱的缘故，被世人更加关注，与左氏联姻，成为集合两家力量的关键人物。
其十，陀罗纳尔，出身圣林帝国普通新纪世家，建筑师之子，圣林贤者学会的副会长，学兵军团的实际领袖，四王谷入榜封号：号角。被世人公认的演讲高手，能够感染和号召每一位听众的口才达人，在疯狂传播贤者学会理念的过程中，也塑造了自己无可替代的人气和威望，在面对圣城压力时，能够轻松召集数万学兵，组建学兵军团并占领了断海圣地，令举世震惊。
国士榜上的十大国士，是得到了世人认可和四王谷考录的佼佼者，作为奥斯陆帝国入榜者第一位的赵中堂，民间的确存在着不少质疑声。
但如今得知其竟然是藏匿身份十余年的‘鬼鲶后’，无疑会让那些怀疑者们打脸！当然，也必然会有人怀疑，是否四王谷早就知晓真相？所以才会让赵中堂连续两年坐稳这奥国第一位的宝座！
“你那兄弟一切安好，尽可放心，我把他和其他人扣下，只是因为他们窥探了地下水道的分布秘密，这是我们红泥岛的立身之本，自然不能冒一点风险。”赵中堂悠然说道：“至于你刚才所说的交易，我也的确有所有耳闻，虽然并不经我手，也不知道其与天道宫有关，但可以确认的是，这批货并不会存在水玉宫附近，绝不会对这里造成任何威胁，这一点我赵中堂可以以性命担保。”
旁边的岛主金忠闻言走过来，洪声说道：“鬼鲶的信誉我们红泥岛人尽皆知，他既然敢用性命担保，那我金忠便也敢陪命，算是红泥岛给诸位一个交代，给水玉宫吃一颗定心丸。”
赵中堂以明身立誓，便相当于以赵氏的名誉背书，这让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我的兄弟怎么办，你们难道要囚禁他一辈子？”唐墨追问。
赵中堂竟然点了点头，笑道：“或者处死，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岂非是草菅人命，无法无天！”唐墨愤怒。
“哈哈！”赵中堂大笑道：“你这是在夸我吗？这里是三江郡，这里是佬湖，这里的江湖规矩大于王法！他们图谋红泥岛秘密在先，自然是早已做好了翻船的觉悟，否则我红泥岛岂不成了人人皆可窥探的玩物？！”
唐墨一时语塞，他想起唐斩密会自己的时候，的确也说过这样的话，他的确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当然，若他能做到把看到的秘密烂在肚子里，那我也可以放了他，不过谁能替他做这样的担保，你么小哥？你能像我刚才那样用性命来担保吗？！”鬼鲶盯着唐墨，凌厉质问道。
“能！”唐墨咬牙回应！
“若因唐斩的缘故而让红泥岛泄密，我便把命交给红泥岛，我会让唐斩死守秘密，决不食言！”唐墨发誓道。
“我信你！”赵中堂沉默片刻，突然伸手一指唐墨，爽朗大笑。
“就冲你敢在这个场合向这些枭雄们发难，冲你能逼我自爆身份，冲你为了朋友能够以命担保，我赵中堂信你了！但你也要记得，若你反悔，鬼鲶会亲自去拿你的命，还有你身边人的命。记住，这是红泥岛贴在你背上的生死簿！”
赵中堂转身过去拍了拍童小六的肩膀，轻松笑道：“六子，继续吃酒吧，回头把人放了！”
言罢，赵中堂又朝着女人堆里扎去，可那些女人早已都被他那‘鬼鲶’的名号吓得浑身乱颤，谁还敢近前。
酒姑和枫姬一左一右来到唐墨身边，竖起拇指，表示佩服。
云逸、易珏、连城、沐骆伽等等众人也纷纷凑过来，排着队给唐墨竖起了拇指。
王娜拉和金仙儿更是索性一左一右搂着唐墨的胳膊当挂件，满脸都是蹭热度的自豪。
枫姬回头望去，冲着酒姑笑道：“果然说的没错，他还真是更喜欢小姑娘呢！”
龙音慧目闪烁，举杯邀请周围的几位馆主道：“姐姐妹妹们，随我一同敬酒可好，这一大屋子人都得安抚，我自己的酒量可不够呦。”
金姬、凤凰和冬月都随之起身，四大名媛围着大厅敬酒一圈，有了她们的镇定表态，大厅内的世家名流终于都安心重现欢笑。
龙音最终停在了唐墨和王娜拉的面前，微笑道：“既然你们帮忙解决了这个小问题，还帮我查出了鬼鲶的真身，那我也得表示一下谢意。你们想去的地宫遗址入口，就在玉泉宫中，待到盛典结束，便许你们进去，只是不许张扬此事，我不用唐墨公子发刚才的那般毒誓，但若是因此给我添了麻烦，你们两个以后就不要再进这水玉城了。”
王娜拉兴奋的冲过去要抱住龙音，却被对方的冷目一瞪给退了回来，只得再次抱住唐墨，后者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便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水玉城北，烟波浩渺，突然远处亮起一片明灯，串成了长龙。
“诸位请移步露台，预览一下今界盛典的水上舞台！”龙音话落，厅北四扇巨大的落地窗被挑开了绒帘。
众人这便看清了，那一串长龙竟是无数的海贼船，明亮亮的灯火特意照亮了他们的船旗和铁炮，无数的喽啰在船上无脑叫喊。
“四大寨以百船为界，已将这片水域围起来，庆典期间他们会一直在这里，担任舞台的保卫，诸位尽可放心！”龙音傲然指着北方，说道：“至于舞台，诸位请看水面！”
龙音话落，只见海面上竟燃起火龙，火龙疯狂在水面穿行，勾勒出一面巨大的舞台，在烈焰和潺水之间，众人可以看到水面如镜，将火光反射到天空，将整片天空都渲染成火色，水天一色，蔚为壮观！
“这是以水玉磨成的扇形台面，足有半倾之巨，耗时整整一年制成，可纳三百人同台演绎，沧水明月，玉人泪珠，梦迷十弦，锦瑟花开，能在这台上舞蹈，将终生难忘，将此生无悔！”
“确实如此，堪称绝世！如此华丽的舞台，今生难求二度，连我都想亲自登台跳一曲了！”金姬点头，由衷感叹。
金姬带头，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水玉宫内外顿时掌声如潮。
再反观金仙儿、珠珠、阿奴、小妖、和硕千惠等第三代彩额舞姬，各个眼中都早已映满红火。
当夜，唐墨被众人轮番灌酒，醉的一塌糊涂，如死狗一般。
水玉宫倒是有上好的解酒药，却也救下不烂醉如泥的唐墨，众兄弟将他送回住处搬到床上，留下唐依照顾。
看着弟弟神志不清的样子，回忆姐弟在墨谷城的往事，唐依出神许久，等回过神来，才想起要帮唐墨松衣擦身解酒，这种事情以往在墨谷城里，唐依没少服侍父亲，本是驾轻就熟，但今日近距离的看到弟弟健壮的身躯，想起了今晚在宴会上的风采，唐依这个做姐姐的惊也不由心旷神怡，面色绯红。
“让我来吧姐姐，这个我擅长！”
突然一个娇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差点把唐依的小心脏都惊出来。
回头一看，原来是金仙儿，同样也是满脸的绯红，今晚始终举杯在唇边浅尝辄止的她，此刻这幅模样，也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心醉。
“可是，这样，不方便吧？”唐依这才意识到金仙儿想要做何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金仙儿却把脸扭向了唐墨，声音扭捏比蚊孽还细小：“我这身份有什么不方便的，姐姐多虑了。”
“好吧，那辛苦妹妹了。”唐依心中也不知该不该拒绝，张口却低声答允了，把手中的水盆交给金仙儿，缓步走出了房间。
带上房门前，唐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房门反锁了。
金仙儿的小脸愈发的红了，伸手抚摸着唐墨的脸庞，然后慢慢向下，轻轻帮男人解开了衣襟，从水盆中捞起热巾，细心的擦拭，渐渐热气升腾，唐墨的额头和胸口沁出汗来，酒气透体而出，弥香醉人。
“知道吗，自从我拿着那张‘墨’字字条，见到了你，见到了墨谷城，我便知道你是我一生的缘分，你是伏在草莽里的龙，我是坠落凡尘的凤，我知道你终有重飞九霄的日子，而我却只能在地上仰望你的英姿，我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说着金仙儿便趴在了唐墨的身上，玉手在胸口滑下，一直向下。
“今晚，可能是你我之间最近的一次了。”
唐墨鼻中发出了享受的哼声。
解酒药的药力发作，加上出汗的畅快，唐墨在半醉半醒之间渐觉浑身舒畅，而突然从下面传来的那阵快乐，更让唐墨的梦境顿时换了颜色。
原本是混沌如风暴的黑白世界，突然幻化成无数的美人，虽然只有灰蒙蒙的剪影，身姿却十分清晰，一个一个都扭动着身子，招摇着风情，唐墨仿佛能够认出每一个人，却又叫不出任何一个名字。
终于，他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开始被放松和释放，那所有的剪影都萦绕着自己缠了上来，从左到右，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将自己团团裹住，然后融为了一体，如冰雪般吸走了喷涌的暴戾，又如烈火般撩拨着本性的狂野。
床下，一袭金丝琉璃色礼裙滑落地面，上面又盖着粉色的亵衣。
泥龙入洞，火山爆发，日陨雪消，天崩地裂。
屋外，唐依支着耳朵，咬着嘴巴，面红耳赤。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弟弟的第一次吧？”唐依心如鹿撞。
第二天，几乎整夜失眠的唐依，特意挨到了临近晌午才去敲弟弟房间的门。
是唐墨开的门，耽搁了很长时间，面色犹豫。
唐依进屋便不停的向卧室张望，唐墨看在眼里，不由叹气道：“昨晚的事情，姐姐是不是也看到了。”
唐依本能的摇了摇头，但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唐墨走向卧室，来到床边，掀起了被子，唐依看到床上并没有其他人，微感诧异。
“姐姐，我的酒量确实不行，昨晚居然吐血了！”
唐墨指着床上的嫣红，一脸懊恼！
唐依张着大嘴，忍着笑，许久才把原本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弟弟，这事情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切记！”
唐墨点点头，自语道：“明白，不能让别人替我担心。”
“嗯！”唐依点头，心中却笑道：“傻弟弟，是不能让别人笑话你啊。”
突然门外传来了声响，像是有人扑通跪在了外面，接着便听到了唐斩熟悉的声音。
“唐墨少主，我唐斩回来了！大恩不言谢，我只说一句：从今日起，我们三兄弟追随你鞍前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