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鼎中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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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子还是在替彩蝶馆卖命吗？”
在船长卧室里，真田司不停搓着手，但始终搓不净手里的汗渍。
澄子披着他的外衣，跪坐在床上，双手捧着热茶，小心翼翼的舔着杯沿。
真田司有几年没有见到她了，若不是小时候经常被澄子欺负，对她的面貌记得清楚，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位身材火爆的女孩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澄子！
宽大的外衣根本就拢不住春光，澄子的身子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真田司的面前。浑身肌肤白皙如水，洁净无瑕，吹弹可破，还有那曼妙的腰肢，丰盈的玉峰，仿佛闪耀着圣光，勾起了令人犯罪的欲望。
“我发现你的地方，还有四具干尸，穿着彩蝶馆的衣服。”真田司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脸红的发烫。
对于面前的澄子，他又怕又爱，看到她此刻脸上那种纯真而又无助的茫然，心中痒的厉害。
“当然，我猜想你一定是不知道红叶坊已经和彩蝶馆决裂了，如果你知道大和氏和枫姬已经宣布追随二皇子查罕的话，一定不会和彩蝶馆的人在一起，对吧！”
真田司自顾自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替澄子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澄子冲着真田司微笑，笑的极为媚人，这种媚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深深藏在澄子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中的本性。
这双眼睛太美了，真田司心中感慨道，整颗心仿佛都陷了进去。
“你们一定是受到了异兽的攻击，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脱的，但是万幸你遇到了我，呃，我的意思是我有幸遇到你，所以……你不用再害怕了，这是我的船，你就在我的床上，哦，不，是船上，就很安全了！”真田司语无伦次，脸红的可怕，根本就不敢看澄子的脸。
“你这个样子，是喜欢我吗？”澄子微笑道，声音极其温柔。
真田司夺门而出，跑到外面径直冲上了船头，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多待一秒钟就一定会失控，澄子那白花花的身子仿佛是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无论如何都甩脱不掉。
澄子望着真田司的背影微微一笑，轻轻吹了一口气，船长室的房门无风自动轻轻关上。她闭起眼来仰面嗅着迷雾海的气味，似是在回忆往事，雪白的酥胸伴随着船身的律动而微微起伏，许久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雷枭也回来了吗？”在远处湖心的浓雾中，澄子的声音幽幽响起。
“回来了，在大陆的南方。”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正是海中那无尽叹息声的主人。
“我想见他。”
“你得先完成你的任务，雨姬。”苍老之声叹气道：“不要再耍性子了。”
澄子不再出声，慢慢的收回了意念，她睁开了双眼，湛蓝色的双眸透着寒意，脸色冷若冰霜。
查罕的古堡突然下起了雨，这十分反常，在他的记忆里，两年以来，这是这里第一次下雨。
真田司的船披雨驶进了古堡的地下水道，一道道水闸按顺序依次起伏，方舱随着层层落差的水面渐渐没入地平线下，头一次见到这种水利机关的澄子披着外衣，站在船舷处好奇观望，了望台上的查罕远远看见这个女孩挽着真田司的胳膊，紧紧靠着男人的身子，心中不知为何便想起了自己魂牵梦绕的小妖。
真田司是查罕的心腹，这次他不仅带回了物资，更带回了极为重要的情报。
塔伦帝国的分裂已成定局！
“陛下已经接受了萨巫王的建议，将塔伦帝国一分为二，虽然目前还没有明确疆域的划分方法，但因为支持两位皇子的世家分别集中在大风原南北，所以比摩丘台山的意思是以大风原为界，您将获得南方的封地。”真田司汇报道。
“那父皇呢，还会待在比摩丘台山吗？还有巫神宫和英魂草原，它们都位为大风原北，难道也要归喆罗管辖？”查罕皱眉追问。
“不，比摩丘台山和英魂草原都被划为巫神宫的领地，不属于任何一方，也不会支持任何一方。萨巫王召集了主要世家的领袖，已经宣布了这件事情，陛下将退位为先皇归隐巫神宫，两个新国将从两位皇子名字中各取一字来命名。”
“大皇子喆罗统治的北方新国叫做塔罗国，二皇子您统治的南方新国叫做查伦国，因为萨巫王证明这是冥神的旨意，所以所有参会的世家都同意了这个方案。”真田司补充道。
虽然教宗在两个月前就放出了有关的讯息，但当帝国分裂真的到来时，查罕依然觉得难以接受，他已经感受到了时代动荡的开始，突如其来背负的责任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我记得大风原是轩辕家的领地吧，他们要如何选择？”查罕突然发声问道，毕竟轩辕家是帝国两大马场之一，对于原来的塔伦国来说，战马是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
“轩辕家被划入了塔罗国！毕竟两大马场中，您已经拥有了南方的乌良马场，所以喆罗皇子亲自向巫神宫请愿，将轩辕家划入了他的疆域。”
查罕冷哼一声道：“可我记得喆罗和乌良?索兰达有婚约，而索兰达现在是马场的实际控制者，那岂不是喆罗将这两大马场都收入囊中了？”
“那皇子殿下可以把轩辕露娶回来啊，她们两人都是国色榜上的绝色美人，你们都娶了对方马场的女主人，谁也不亏喽。”澄子突然发声，令查罕和真田司都觉得不可思议。
“婚姻大事岂是你嘴里的儿戏，这又不是争面子的时候！”查罕有些不满真田司带回来的这个女孩，虽然因为是红叶坊坊主枫姬的妹妹，但依然是觉得有些不靠谱。
查罕转身看向了望台下的巨大地下船坞，指着那些鳌船说道：“我靠的可不是战马，这些战舰才是我的真正力量！”
“哦，是吗？”澄子神秘一笑，妩媚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真的需要轩辕露呢。”
真田司急忙去扯澄子的衣袖，示意她住嘴。
但查罕已经难以忍耐心中不悦，几乎怒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非要娶这个轩辕露。”
“想知道答案？那就跟我来！”澄子莞尔一笑，挪动身子朝着台下走去。
查罕和真田司相互对视一眼，心中诧异，不得不跟了上去，随着三人不断深入，查罕心中愈发惊奇。
这澄子明明是第一次来这古堡，却似乎对这里的路了若指掌，不但在岔口没有一丝犹豫，更是不断的朝着古堡最为隐秘的那扇大门前进。
站在大门前，查罕便确认了澄子果然是有备而来，因为真田司从未来过这里，这条路澄子肯定是已经提前知道，而且还十分熟悉。
“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这里吧。”澄子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说是冥神的指引，你信吗？”
查罕没有说话，但心中的确信了一半。
“而且我还知道，你进不了这门，因为你不知道谁是六道后人。”
“你是说轩辕露？！”查罕楞住了。
澄子也不答话，从真田司的手中拿过佩刀，用力的朝着大门敲去。
门的两边各有一个大大的鼎形图案，无论是颜色还是材质都与周围的花纹一致，似乎并没有玄机。
但在澄子的用力敲击下，图案表面的锈迹不断脱落，图案形状渐渐发生了变化！
鼎的中部变成了太阳的样子，两边的鼎足变成了两条鱼龙拱向中间的太阳。
这下子查罕和真田司都看的真真切切，也明白了其中的意义。
因为这图案正是轩辕家的家徽，帝国数万匹军马的缰扣上都雕刻着这种图案。
“你看这里的凹槽，像不像一枚戒指？”澄子引导两人靠近，指着轩辕家徽中间说道。
“这枚戒指就在轩辕露的身上，是天生长在手指上的，摘不下来！你若想通过此门，每次都得需要用到这枚戒指，所以你需要将轩辕露留在古堡，而最好的借口就是联姻。”
查罕半天无语，良久才张口道：“这些也是冥神的指示吗？”
澄子想了想，笑着摇头道：“联姻只是我的建议，或者你把她抓起来，囚禁在这里也行。”
查罕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正色说道：“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是似乎你一直在劝说我把轩辕露带来古堡，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即便是真的只有轩辕露可以打开这扇门，可我为什么一定要走进这扇门呢？或者说这扇门的背后究竟有什么，值得我一定要进去？！”
澄子似乎早已料到查罕的怀疑，转身抚摸着大门，柔声说道：“因为冥神知道你需要！你虽然仿制了鳌船，却根本无法启动它内部的法阵，在冥神的眼中，这样的鳌船无异于玩具般的废物。而操控法阵的秘密就在这门后，你不进去，就拿不到冥神的馈赠，就永远也无法征服迷雾海！”
查罕听到这里心中巨震，知道澄子所说全部是事实，后者走近自己，在耳边轻吐幽兰。
“你若真想成为踏破四海的海贼王，就必须要得到轩辕露哦。”
查罕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但想起小妖，那俏眉美目仍葱茏未泛黄，流水不打结，相思皴未绝，心中喊着这个决定做不得。
水玉城，白日钧天广乐，金碧辉煌，夜晚靡靡之音，活色生香，。
百闻不如一见，唐墨亲眼见到水玉城的风姿才知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人间。
城墙上站岗的不是卫兵，是美姬！没有兵戈，没有旌旗，竟然是数十名舞姬在随乐而舞，如流水席般，曲曲相衔，舞姬一班接一班，络绎不绝！
城内建筑全是琉璃瓦玉石栏花绦锦蔟，大片的碎花朵沿路铺成花路，有法器控制，竟然能明暗闪烁，随风起在空中飘起，爆开一团团艳香，醉人心脾。
其中还混杂着酒香，是顶尖的名酿，无论是豪衣锦袍的富豪，还是筚路蓝缕的浪匪，都是酒不离手，娇艳的酒娘抱着坛子在每家店铺门口为宾客添酒，大红大紫的美妆，软糯磁性的娇笑，胸口都残着新鲜的酒渍和牙痕。
“水玉城的规矩很多，但一切都能明码标价，这里是男人的天堂！”连城搭着唐墨的肩膀，神秘笑道。
“看到那一队身穿皮甲的美女卫兵吗？你若敢动她们一下，便立刻会有花红悬赏你。但要是到她们的上司那里按价码付钱，你就能把其中任何一位领走，去哪里，做什么你说了算！”连城满面红光，兴奋的浑身肥肉都抖了起来。
唐墨看过去，那些水玉宫卫兵的确个个身材火爆，虽然穿着皮甲，腰别铁剑，但显然没有任何战斗力，那标准的烈焰红唇，暴露的雪白大腿，完全就是在招摇诱惑，如同待售的流动商品，只是多了几分制服英色而已。
“那些男人呢？是游客还是商人？”唐墨拽过连城问道。
一群穿着艳丽的袍衣美男站在茶室的门口，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连城抬了抬眉头，捂着眼说：“看不得，看不得，他们都是妙人，是那些夫人们的宠物，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话间，唐墨就看到学院院长夫人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任由两个男子左右拉扯着，突然明白了一切，赶紧转回头来。
“我的天啊！”
红叶坊的车队走在最前面，沿街飞出一串红纸鸢，迎着车队快速穿空而过，随着鸢尾响起一串爆竹，无数金粉从烟花中飞舞落下，连裸枝的行道树也熠熠发光，都在欢迎新客人的抵达。那些售卖奢侈品的商铺内突然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像是打开了封尘已经的藏宝室，琉璃色的珠光宝气难以压制的喷薄而出，满天飞舞的金粉如同受到了母亲的召唤，汇成一条一条、一缕一缕飞入了各家店铺，在后面跟着提裙的女孩们，嘴里大声叫喊着：“好美呐，是限量款啊！”
果然是天下第一的销金库，是金迷纸醉的修罗场，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欲壑难填的不夜城，到处都是赤洛洛的诱惑。
唐墨仿佛想起了什么，小声的问连城：“这地方是不是住宿也特别贵啊？”
“贵？”连城挠了挠头，说道：“你搞错了一件事，这里花钱是买不到住处的，我们来这里预先提交了申请，水玉宫早已给咱们安排好了住处，食宿全是免费的！”
说着连城指了指红叶坊的篷车车队说道：“至于那些舞姬、仆役和奴隶，会有专门的区域供他们扎营，和那些来往的商队、水寇和佣兵一样，不会占用城里有限的宝贵资源。”
“免费，她们这么大方吗？”唐墨无比惊讶！
“大方？那是她们懂得舍小钱赚大钱，她们给你最好的服务，为的是你能有最好的心情在这里一掷千金！”连城说着突然心虚道：“墨少你切记一点，在水玉城，凡是没有明码标价的东西，那就一定是你买不起的东西，切记，切记！”
沿着水玉城的主道，车队一路深入，因为被周围的诱惑层层包围，队伍越拉越长，像是被金蛇缠住的车龙，喘着粗气，仍然被截成了一段段。
终点是青玉砌就的水玉宫，外表并不高大，却闪耀着透体碧光，内里并不喧嚣，却淌露着优雅奢华，宫主龙音为首，左右分别是两位彩额酒姑和小妖，后排站着八位水玉馆绝色花肩，更有无数碧衣水裙舞姬在两侧垂首默立。
“昨夜玉泉梦芳华，今日妆镜喜迎君，龙音率水玉宫全体舞姬欢迎诸位大驾光临。”龙音笑容满面，水玉宫众美齐齐欠身行礼，这场面也是蔚为壮观！
红叶坊的篷车队早已从岔口分流另路前去，留下的都是帝都的头脸人物，但尤是如此，大家也是受宠若惊，像银兰院长和妙莲夫人这般也不是第一次来水玉城，又何曾有过这样的阵仗礼遇。
帝都的贵妇们纷纷扎堆而聚，世家子弟们也肃立站成一排，几十号人迎着水玉宫的众美对峙而站，各按身份向对方还礼，但面对笑靥如花的龙音，谁也不敢上前应声。
大家突然发现，帝都如此多人，却不知该由谁来做代表上前接受龙音的迎宾之礼，彼此左右对视，均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分量。
场面竟然因此而一度僵持，就连龙音也觉得尴尬。
“龙音冒昧，请问哪位是唐墨公子？”龙音再次欠身行礼，柔声相问。
唐墨正在人群后面东张西望，哪里会想到龙音竟提到自己的名字，只见到无数目光突然都射向自己，顿时惊得一个踉跄，几乎便要转身逃跑！
还是连城脑子转的快，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一把扳住唐墨推到人前，向龙音介绍道：“城主大人，他便是唐墨，皇帝陛下新收的义子！”
原来如此，众人也恍然大悟，唐墨这层身份，果然是众人中最为特殊的。
皇帝义子，或许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是数百年来的头一遭，在外人看来，甚至要比确定了继承权的皇子还要耐人寻味。
龙音也正是抱着这样的好奇，上下打量着唐墨，愈发兴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