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纸扎人灭门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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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元彤儿敷衍道。
曲白鱼若是真的认识她，那又为什么不认识袁吉？
袁吉的身份还有这些案子……元彤儿虽然想不明白，但眼下显然装傻充愣才是最保险的！
曲白鱼眸光暗淡、不再说话。只是觉得那个面具她似乎也不记得了。
马车已经进了城，街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元彤儿好奇的撩开车帘去看。
长街上乌压压一群，皆是虎背熊腰的壮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他们聚集在城中的一家纸扎铺子门口，看着就像是要闹事的。
“这也有黑社会？”
元彤儿惊奇道。
话音刚落，就瞧着崔小乙从那纸扎铺子里钻了出来。门口的壮汉皆对他毕恭毕敬。
脱去了官服的崔小乙更显的痞气，虽年纪不大，不在曲白鱼的身边，竟也自成一股气派。
元彤儿看向了曲白鱼，“这都是你的人？”
曲白鱼略微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崔小乙的人。”
“崔小乙都是你的人，他们不也是你的？”元彤儿说道。
马车离那些人越来越近，到了近前时，那些人立马都恭恭敬敬的站住了，收敛了刚刚的张狂样子，皆向曲白鱼颔首、候着他的马车路过。
那场面，和元彤儿看过的黑道电影场面也差不多。只不过黑轿车变成了豪华大马车了。
曲白鱼竟然还黑白通吃？不是说他就是一个被软禁在上京城的质子吗？
元彤儿默默将车帘放下了，心中突然有些后怕。兔子蹬鹰还是蹬早了……
“怎么了？”
曲白鱼见她本来还一副对上京城新鲜的模样，突然就皱起了小脸，以为她不舒服。
元彤儿正襟危坐，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不少，“……没事。”
曲白鱼下意识的就瞟了一眼车外，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轻笑一声，环抱着双臂故意吓她，“没错，都是我的人。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扔那群人堆里去。”
元彤儿抿抿嘴，满不在乎的模样，“……吓小孩呢？”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浅色的眸子晃动，分明有些信了，但嘴上依旧硬气。
曲白鱼浅笑盈盈的看着她，只觉得她还像幼时那般天真可爱。
他眼眸澄净清澈、含着丝丝笑意，仿佛是融入了阳光，看起来很温暖。
元彤儿愣住了，怔怔的看着他。她没有想到曲白鱼也会有如此干净温暖的笑意。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口出毒言，将人折磨的半死的冷血男人了。
曲白鱼被她看的不自在了，轻咳一声看向了车窗外，马车已经到了白楼附近。
“饿了吗？带你去吃饭。”
元彤儿这才注意到，早就过了早饭的点儿。
折腾了大半夜，又跟着跑去城郊折腾，之前偷吃的半只烤鸡早就消化完了。
曲白鱼刚刚问完，她的肚子就捧场的咕咕叫了起来。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在长街最繁华的地方停了下来。
曲白鱼从车上下来，回身自然的就伸出了手去接在他身后下来的元彤儿。
元彤儿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犹豫了一下，想到那群壮汉，立马顺从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中。
面前的楼宇气势恢宏，连大门都比别家的大了好多。
大门的正上方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写着“天下第一楼”几个大字。
元彤儿忽然记起，这里好像就是她第一次见到曲白鱼地方。
他要带她喝花酒？元彤儿的兴致瞬间提起来了！
曲白鱼熟门熟路走了进去，元彤儿紧跟其后。之前昏昏沉沉没看清楚，如今再看，才知道为何要叫天下第一楼了。
东西南北中，五六座大楼组建而成，楼阁与楼阁之间 又有错中复杂的天桥楼梯相通，檐角交错、富丽堂皇、好不气派。
楼中更是茶楼酒肆、妓馆乐坊，什么风花雪月的地方都有。分明就是一个大型的游乐中心。
这就是上层人的世界吗？元彤儿直呼开了眼界了。
她跟着曲白鱼上了二楼，转角的时候，便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响起。声音并不算大，但是铃声响起之后，周围竟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屏气凝神看向银铃声的来源。
元彤儿也闻声望去，某处楼阁，一袭红衣的艳丽女子正向这边跑来。
女子貌若天仙，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直呼震撼人心的美。
元彤儿呆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而那美人此刻也看向了她，看见她的那一瞬放缓了脚步。
元彤儿跟着曲白鱼已经走到了那女子的身边，女子盈盈下拜，声音娇软，“郡王殿下。”
曲白鱼抬了抬手，示意让她起身，没有多做停留就绕行了过去。
他走了两步忽然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什么，侧目一瞧，元彤儿竟站在那美人儿身边不走了，只直直的盯着美人儿瞧，瞧的那美人儿都要羞红了脸。
曲白鱼脸色一沉，“元彤儿！ ”
元彤儿这才反应过来，依依不舍的跟了上去。
“那姑娘叫什么？干什么的？年芳几岁啊？”
元彤儿向曲白鱼询问道，活像打听媒的。
曲白鱼眉头一皱，打趣道：“你竟有这种癖好？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彤儿一点不在乎他的毒舌挖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曲白鱼无奈道：“……你是个姑娘。”
元彤儿反问：“姑娘就不能看姑娘了？”
曲白鱼：“……”
红衣女子还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曲白鱼以及他身旁娇俏可人的元彤儿，怅然若失。
原来曲白鱼也是会和人并排而行，也会为了和人说话，侧目垂头……
花枝招展的鸨娘缓步走了过来，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轻叹一口气，劝慰道：“妙真，回去吧。今日殿下，有人陪了。”
吃饭的地方在外侧临街，曲白鱼找了一处一眼就能看到长街的地方，随意点了一些吃食。
大雪停停下下，地上的积雪化了又积、积了又化。寒风凛冽，从窗户忽的钻了进来。元彤儿不禁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有些抱怨：“这雪怎么下起来就不停了？”
曲白鱼命人将窗户关上，又加了炭火，才让人悉数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快吃吧，吃完了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天寒地冻，小心着凉。”
曲白鱼给她夹了菜，突然慈爱的像个老父亲。
长街上，崔小乙带着人还在四处的查访纸扎铺子，没过多时便上楼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