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纸扎人灭门案【二】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全员皆反派,穿成炮灰她只想摆烂!
“好看吗?”
曲白鱼接着问。
张桥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殿下恕罪!小人……小人瞧着、瞧着那姑娘……似乎眼熟……小人绝没有亵渎姑娘的意思!”
“眼熟?”
元彤儿闻言一阵茫然,“你认识我?”
张桥被曲白鱼吓得也不敢再抬头看元彤儿,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曲白鱼双手环胸、放缓了语气,“抬头,看仔细了,认不认识她?”
张桥这才敢抬了头,仔细看了元彤儿一眼,道:“你是不是……小彤儿?袁彤儿?”
元彤儿点点头,是和自己的名字一样,难道是因为同名同姓才穿过来的?也太巧了!
张桥却更加疑惑了,“你、你失忆了?”
“你怎么知道?”
元彤儿问道。
张桥一拍大腿,指着躺在屋子中央的袁吉,说道:“他是你爹呀!”
“轰”的一声,元彤儿只觉得脑中似是塌了一座大山。这刚刚受害的苦主竟然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爹?!
曲白鱼也愣住了,怎么可能?难道她失踪之后是被这个袁吉所收养了?
“你认清楚了?”
曲白鱼再次确认。
张桥立马笃定的说道:“小人确定!袁吉一个鳏夫带着一个女儿,刚来上京的时候,还是通过小人才去做了搬尸的活计。后来因为一次机遇做了仵作……
小彤儿也整日跟在他身边,小人自然认不错的!”
除了性格好像开朗了一些,其他的一点都没变,张桥确定就是元彤儿。
曲白鱼看向了元彤儿,十年前,他再一次回到西部山时,后山的小院已经人去楼空。难道她就是那时被袁吉带走了?
元彤儿一脸茫然,她出现在黎家凶案的现场,如今死的又是她爹,说她和此案没有关联,连她自己都不信了。
张桥说完这些,忽然又支支吾吾起来。
曲白鱼:“继续。”
张桥一咬牙,道:“小人刚刚验尸的时候,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快说!”
刘洛白也对他这怯生生的样子没了耐心,催促道。
张桥往地上一趴,“小人发现,袁吉……乃无根之人!”
刘洛白听罢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你可看清了?”
张桥道:“这个自是看的清,而且,净的利落,应该是宫中的手法。”
曲白鱼环抱着的双臂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无根之人、宫中手法,袁吉竟是宫中跑出去的太监?
如今被杀,到底是因为他查出了凶手落在黎家镖局身上的蛛丝马迹被灭口,还是因为他是宫中偷跑出来的太监的身份被杀?
这便棘手了。
元彤儿脑中一片空白,她刚刚才知道袁吉是自己的爹,刹那间又被告知,她的爹是个太监?
刘洛白也是一脸的震惊,他这京官儿最怕的莫过于办案碰到了与宫中有瓜葛的人。
他看向了曲白鱼,此事也就曲白鱼能、也敢管了。
“殿下,这……”
曲白鱼明白他的意思,回道:“此人虽是宫中的内侍,但是因为什么被杀还有待查证,暂时不必惊动宫中。将他与黎家镖局纸扎人灭门案并案,先查查他们之中的关联吧。”
刘洛白点头称是,带着一众人等去查袁吉与黎家镖局的关联去了。
曲白鱼又命崔小乙去查纸扎铺子的事。凶手每次杀人都会用到大量的纸扎人纸扎马,这无疑是个好的切入点。
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大雪簌簌的下着,曲白鱼的马车很大,晃晃悠悠从京郊往城内走去。
车内炭火旺,暖烘烘的,元彤儿趴在软榻下的矮几上昏昏欲睡……
“……娇娇……”
……
“……娇娇……”
朦胧中,元彤儿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唤,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了层层迷雾之中。
四周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真切,她猛然回头,一张青面獠牙、长犄角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元彤儿吓得惊叫一声,再仔细看,不过是一张面具。
带着面具的像是个少年,他伸出手掌递给她好多说不上名字的野果子。
元彤儿茫然接过,伸手想要摘他的面具。
少年没有躲,乖乖的等她摘下。
面具被缓缓拿下了,一张熟悉但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心中一暖。
“……娇娇……”
那人喊了一声,瞬间又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元彤儿觉得他好像是在叫自己,他消失了,她心中竟隐隐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四周寻觅,想找到刚刚的那个少年。
“……娇娇……”
声音再次从她身后响起,元彤儿心中一喜回过了头。
一张满是血痕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离她几乎只有一指远。
“啊——”
元彤儿惊叫一声,额头直接怼在了矮几上,疼的她瞬间醒了过来。
“做噩梦了?”
曲白鱼忽然问道。
态度好的让元彤儿一度以为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她揉着额头抬头看他,竟有种他很关心自己的错觉。
曲白鱼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脸立马又冷了下来,“看什么?撞傻了?”
元彤儿长出一口气,这才放心。
毕竟一个狠心绝性、冷血无情的人突然对她嘘寒问暖的,总给她一种没安好心的感觉。
“问你话呢。”
见她似乎不想理自己,曲白鱼的态度愈加恶劣,非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架势。
为了不让他借机找事,元彤儿回了个“嗯。”
“嗯什么?是撞傻了?还是做噩梦了?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回答问题吗?”
曲白鱼对她的敷衍十分不满,一想到她想要离开,就气不打一处来。
元彤儿咬咬牙,这人是不是有病,总找她的茬,兔子急了也蹬鹰呢!
“是。是做噩梦了,也撞傻了。殿下满意了吗?”
她哼了一声继续趴在矮几上,小声嘟囔:“有病,没事让人验尸!”
曲白鱼将这话听了进去,想到了在义庄时确实将她吓得不轻,便有些后悔了。
他轻轻抿唇,语气便放软了些。“做了什么梦?”
元彤儿闭着眼睛小憩,漫不经心的回,“鬼……面具。”
曲白鱼微滞,鬼面具三个字让他心头一紧。“你记起来了?”
元彤儿依旧趴在桌上,听到这话才记起来,曲白鱼好像问过很多次这话。
难道他和这具身子的主人真的认识?
见元彤儿没有反应,曲白鱼眸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涌又恢复了寻常。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那是傩面具,驱灾辟邪用的。你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