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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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警员们被市长的话所感动。但漫长的屈辱生涯，让他们依旧没有自信，配得上“英雄”的称号
警员们面面相觑，犹豫了许久，一位面容较沧桑的警员，站了出来。
“市长先生，您好，我叫艾德。在警局已经三十多年了。”
“说实话，能在身后得到如此高的赞美，我真的替迪伦感到高兴。”
“作为一名警察。”艾德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构词
“尤其是，坚持到现在的警察。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只是为了这一份工作。”
周晨点了点头。他明白，这哥谭当警察可不是一个好差事。领着最差的装备；还要奔赴最危险的现场。面对着穷凶极恶的怪物，还要以肉身之躯上前搏斗。
更重要的是，当蝙蝠侠出现时，一切的功劳都与他们无关。人们永远只会赞美那灯光下的超级英雄，却总忽略了那那黑暗里默默守护者的平凡警察。
“如果可以沉重的打击犯罪，能还哥谭一片光明。我想，我们在场每一个人，都不害怕牺牲。”
艾德的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异常的坚定。周晨的视野中看到，所有的警员，在听到这句话时，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是，三十多年了。我见到过正义凛然的检察官，最终被黑暗腐蚀堕落成了超级罪犯。”
“我也见过上任前想要重振哥谭的市长，最终沦落到罪犯的帮凶。”
“我见过乐善好施的商人，倒在了罪恶的枪下。”
“我也见过意气风发的少年们，一心想要维护正义，最终不是被黑帮报复，就是在腐败的警局中，毫无作为的熬白了头。”
艾德这番话，确是他的心声，也是在场所有警员的心声。
“我们不害怕死，甚至，如果能像迪伦一样，我们甘愿赴死。”
“我们不是为了什么荣誉，只是为了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对得起当初宣过的誓言，对得起曾经那些在面对犯罪时，会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我们的人们。”
说到这时，艾德的眼里，已经饱含泪光。周围的警员，也为之动容。
是啊，太久了。作为一个平凡的警察，一个只是想要维护心中正义的普通人，他等的太久了。
当初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熬白了头；曾经路见不平的勇士，已经畏畏缩缩。
在蝙蝠侠的光芒下，哥谭的警察局，更像是个笑话，坑拿卡要样样精通，犯罪现场永远迟到。打不过变异的怪物，还抓不住黑帮的头目。
可曾几何时，它也是哥谭人民的守护者。
“市长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打掉法尔科内的基地，是我们哪怕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您刚上任便做到了。我愿意相信你，只要您答应我们，救一救哥谭。我也愿意像迪伦一样，献出自己的一切。”
艾德郑重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前，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他也曾经担心，这一任市长，会像之前他见过的那些高官一样，会与黑道同流合污。可当他知道，这个事件，是市长带领一手主持的时候，他彻底的放下了心。现在，即使市长想要投降黑帮，黑帮也不会放过他。这也是他坚定的效忠的原因。
周围的警员们，也纷纷将自己的右手，举到胸前，示意自己与艾德警官一样。迪伦家的小朋友，也学着大人们的模样，郑重的将右手举到胸前。
周晨看着面前的警员们，郑重的说道：
“你错了，艾德警官。”
“能救哥谭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是每一个希望改变哥谭，让哥谭变得更美好的普通人。”
“个人的使命，是有限的，但信念的传承，是无穷的。”
周晨感慨的看着面前的警官们，这一群为了心中信念而坚持的人，实在是太像前世历史书上，在黑暗民国年代里，为国家命运而四处奔走的人们。在那个毫无出路的年代，他们想要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从洋务运动，到辛亥革命，他们一次次的走上别人的路，却又一次次的被历史的车轮碾压。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才真正意义上的带领着绝望的人民，走上了独立自强的道路。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周晨想起前世那位伟人的教导，心中不免澎湃。他要将前世东方的信念，带到这黑暗的哥谭！他要追随伟人的道路，解放这吃人的世界！
周晨走上前，把手搭在艾德警官的肩膀上，看着他，也看着面前的所有人，语气郑重的说道：
“解放哥谭，是我们共同的信念，而不是我个人的使命。”
“我们是为了共同的信念而战斗，不应是为了某个人的使命或者野心而牺牲。”
“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你们身边，解放哥谭的信念会指引你们，继续向前走去。”
“哪怕走错路，哪怕走弯路，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坚定的向前走。终究会走到你们梦想的地方。”
哪怕是老沉如戈登，听到周晨的这番话，也不由的为之向往。从意气风发的来到哥谭开始，他也追随过太多的领袖，可无一例外的，没有谁能真正的走下去。或是因为黑帮的报复而死在了任上，或是因为自己堕落而葬送了前途。
哪怕是身为黑暗骑士蝙蝠侠，十几年如一日的打击犯罪，却也依然没有真的给他带来过希望。哥谭，依旧是那个哥谭，像是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
可这一次，在这个小小的山坡上，仅仅有十几名普普通通的中老年警员，外加几个家庭妇女和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孩。他却感受到了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机，像是春天到来时，扎根在污浊的泥土里，却要冲破一切阻碍的生命的力量。
这不禁让他开口问道：“市长先生，您的信念是什么？”
周晨看向戈登，这位坚守着哥谭底线的勇士，神情肃穆的说道：
“我要，让哥谭的人民，当家作主！”
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响，划破了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黑暗。
让人民当家作主，这是他们能看到的世界吗？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如此的令人神往。
周晨真诚的看着众人，继续说着：
“我知道，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推翻哥谭目前的黑暗。这是现实的困难。”
“但各位要知道，那些希望维护哥谭黑暗统治的，是少数人。那些期待哥谭重现光明的，才是大多数。”
“我们要做的，不是去与少数人战斗，那样是一定会失败的，我们要做的是去唤醒那些迷茫的大多数，人民自有力量。”
“别看星星之火，亮若萤光，可聚集成势，可以燎原。”
艾德看着眼前的市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像是迷路了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如果市长早一些出现，该有多好。如今他已经满头白发，或许，看不到市长说的那一天了。
但即使这样，他愿意为之奋斗。恍惚间，他记起了三十年前，还是个毛头小子的他，踏入警局前在心中默默许下的誓言。
他要这哥谭，换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