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谭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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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精致典雅的葬礼现场，周晨驱车赶向哥谭市孤儿院。在这里，另一场葬礼，正在举行。为的是那些在这次晚会袭击中，丧生的孤儿们。
尽管他们同样是受害者，但迫于某些压力，他们被定性为犯罪同伙。不被允许进入公墓，也不允许被悼念。在周晨的强力要求下，才得以避免了抛尸荒野的结局，被允许自行安葬。
开着车从富人区驶出，这还是周晨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座城市。
尽管前世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贫困的山区。也对西方世界的城市治理情况有所耳闻。但眼前的景象，依然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道路的两旁，是美式的老式居民住宅。破旧的墙壁上满是各种各样粗俗的涂鸦和不堪入目的挑衅文字。一道道暗红色的印记，不知道是喷上的油漆退了色，还是某些犯罪现场的痕迹。
街区上，垃圾遍地，流浪汉自顾自的随意躺在街角，一个破了的帐篷，几面纸箱筑起的围墙，便构成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房屋。这些简易房屋的周围，散落着他们捡来的各式各样的食物残渣和破旧衣物。而他们，便是在这一堆别人不要的垃圾中，寻求着活下去的希望。
而那拥挤的人行道上，不难发现有一群人，格外的与众不同。他们或坐，或立，或是佝偻着腰盯着地面一动不动，或是靠着围栏盯着过往的行人嘿嘿傻笑。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僵直着。他们中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面容肤色不尽相同，但唯一共同的，是那双已经失去了焦距的双眼。
更为神奇的是，他们中，不乏有衣着还算光鲜靓丽的女子，身上还穿着职业西服，一双黑丝大长腿下拖拉着一双高跟鞋，面容精致，妆发却已经散乱不堪。她本应是靓丽的都市丽人，却也不知为何，像是个醉死鬼一般，大白天的，躺倒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双目无神的盯着远方。
路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低着头，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口袋，时刻留意着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针头。目不斜视的快速穿行着。整个场面，活似末日来临后的丧尸世界。
越靠近孤儿院，这样的场景，就愈发地平常。一路驶过，几乎街区五成以上的地方，都是如此。这还是白天，很难想象，到了夜晚。这条街区上，将变成怎么样的人间地狱。
按照小秘书给的地址，周晨开车到了孤儿院。这是一座由韦恩家废弃古堡改造而来的建筑，周围围满了围墙。开车驶入孤儿院的大门，却仿佛进入了绿野仙踪的秘密世界。
进入大门，便是一个大大的庭院。干净整洁的地面，与街区肮脏杂乱的道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庭院的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见到周晨的车开进来，在庭院玩耍的小朋友们一哄而散。
周晨下了车，见到了正在孤儿院帮忙的小秘书，小秘书今天穿得特别素雅，眼睛通红，看得出来刚刚哭过一场。见周晨到来，小秘书强打起精神，走过来接周晨。
“市长先生，你来了。” 小秘书的嗓音都有些嘶哑，听得出来，很伤心。
安慰地拍了拍小秘书的肩膀，周晨看到旁边，一位黑人胖大妈走了过来。
“市长先生，这位是苏珊大妈，这个孤儿院一直都是苏珊大妈在照顾。”小秘书主动介绍到。
“您好，市长先生。” 大妈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她的目光里，还有一些警惕。
“孩子们的墓在哪里，请允许我去给他们上一束花。”
“好的，市长先生，您跟我来。”
跟着苏珊大妈走到庭院后面，在一棵大树下面，立着一块无字碑。
“每次得知孩子们去世的消息，我都会尽可能的将他们带回来，或者至少他们的衣物。带回来，然后葬在这棵大树下面。” 苏珊大妈解释道。
“孩子们在外面吃了太多的苦，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希望他们死后能回到家里，这是他们的家。”
由于哥谭市孤儿院的政策，所有孤儿院的孩子，在十二岁以后还未被收养，便需要被送往少儿看守所。这个规定，本意是防止孤儿院的孩子们因年龄差距太大而产生霸凌。但由于少管所长年被黑恶势力霸占。离开孤儿院的孩子，往往很容易便会在帮派斗争中死去。
周晨看着面前的无字碑，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在碑前献上了一束鲜花，弯腰鞠躬，默哀致意。身后，小秘书又扶着胖大妈开始啜泣起来。
“希望你们再来时，这个世界，已换了人间 ”
坐在屋檐下，看着陪小朋友们玩得很开心的小秘书，周晨终于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市长先生，您的水。” 苏珊大妈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您”周晨接过水，喝了一口，便放在了身边。
看着这位市长并没有嫌弃，苏珊大妈的面色缓和了不少，顺势在周晨身边坐下。看向院子里玩的小朋友们。
“真不知道，离开这里，他们会要吃多少的苦头。”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苏珊大妈看向周晨，似乎想要确认一下这是官话还是真心话。不过，看了一眼，却又回过头来，摇摇头。
“算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听到这话，周晨看向苏珊大妈，发现她一脸无奈，却又一脸不甘。
“别这么想，只要我们努力，日子会变好的。”周晨安慰道
“欸，你们这些上层人士不会懂的。”
“哥谭，就是一潭死水。我们这些处在社会底层的人。能活着，还有口饭吃，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实在不敢再奢望什么。”
看着苏珊大妈自怨自艾，周晨想要开口，却发现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不是还有它嘛” 周晨指了指天上。
苏珊大妈抬头看看，现在还是白天，除了厚厚的云层，看不到任何东西。不过，苏珊大妈很快理解了周晨的意思，指的应该是蝙蝠侠。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有很多孩子就是。。。”
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剩一声长叹。
周晨看了看苏珊大妈，想要转变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小秘书她也是这里的孩子吗？”
“你说帕米拉？对，她可是我们的骄傲。” 说起小秘书，苏珊大妈露出了非常自豪的神情。
“她是我们孤儿院唯一一个能考上大学的孩子。你知道的，对于在我们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而言，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已经就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但帕米拉不一样，这孩子从小成绩就一直不错，在好心人的资助下，顺利地上了大学，好像现在在研究植物。你看这整院的植物，都是她种的。”
看着满院的植物，周晨笑了笑，没有再接话。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小朋友们。周晨突然想起了什么。
“每年会有多少孩子被送往少管所啊？”
按照规定，孤儿院的孩子在年满14岁后，若是无人收养，便会送到少管所。这也是为了保护院内的孩子。
“每年倒是不会很多，我们院大概每年会有十多人。但是，少管所还有许多不是从孤儿院送去的流浪孤儿。我听说，他们为了自保，也组建了一个小团队。”
“嗯？那您能联系上他们吗？”
“我问问看，刚好去年我们院送走的一个孩子，前段时间她回来的时候，倒是和我聊过几句。说如果有小混混来骚扰孤儿院，就去找她。” 苏珊大妈絮絮叨叨的说道
“其实孩子们都还是挺护着院里的，不管是什么孩子，都会时不时的回来看看。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院里支持一点物资。”
“我找找看，她的联系方式我记得在这里的。。嗯，找到了”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苏珊大妈真的是一个很爱念叨的人。
“砰” 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踢翻了门口的瓶子。大声叫唤道：“该交钱了，人呢？”
操场上的小朋友，见到来势汹汹的几人。纷纷吓得躲到了小秘书的身后。还没有等苏珊大妈出面，古堡里便冲出来几个少年模样的孩子，手里拎着随手找到的拖把和扫帚。
“你们还来，太欺负人了。”少年们怒气冲冲的说道。
领头的混混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是迎面就是一棍打去。毕竟少年力量薄弱，一击，领头的少年便被击倒在地。顿时，其他的几个少年，也停住了脚步。只是愤愤的和对面的混混们对峙着。
“长能耐了啊，别以为在孤儿院我就不敢弄死你。” 混混踩着少年的头，弯腰说道。
“松开他” 周晨走上前去，喝止住混混。
”你他妈又算哪根葱。“ 旁边的混混见到周晨走过来，抬手便准备再打一棍。
周晨见状，一个健步上前，贴身，顶肘，冲拳，小混混应声倒地。
混混头子见状，眯起了眼，松开了踩着少年的脚，向周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