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漠北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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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闵中王朝之北，有一座草原名叫伯利亚草原。
自古以来，所有中原大陆的王朝，都称呼那座草原为蛮夷之地，草原上的人为蛮夷之人。可是就是这一座蛮夷之地却没有任何一个中原王朝彻底消灭过草原上的政权。
千年前的大汉，五百前的大齐。到如今的闽中。任何一个中原国家都是对草原上的部落们束手无策。
近百年，闽中结束了五代吞并了十五国，成为了千年来第三个一统的国家。而伯利亚草原也在闽中之后完成了大一统建国伯利亚国号漠北定都马扎哈。
与闽中不同的是，草原的制度就比较简单。漠北分为很多个部落，每个部落有着属于自己的草原，每个部落也有自己的酋长。但是都归大汗所管辖。只是新一代大汗学习了中原的政治。改大汗为皇帝。
这一代皇帝是漠北建国以来的第三任皇帝，与前两代皇帝不同的是，这代皇帝软弱无能，且昏庸无道。所以才有了如今各路酋长造反的场景。
第一个起兵的便是同为皇姓的慕容云山，同时慕容云山的军队也是草原部落最强悍的军队。如今慕容云山已经在短短数月连拔十五城。直逼马扎哈。
都城马扎哈之外五百里，驻扎着慕容云山的军队，整整十万铁甲骑兵，这是草原最精锐的骑兵甚至可以和西北井家黑龙铁骑相媲美。
身后茫茫草原，一年轻人看着一片碧绿无奈的摇摇头，这里马上便要被鲜血染红。
年轻人本不想如此做，可是他的父亲也是当今漠北一片赤诚之心的皇叔居然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都城马扎哈之中，而且自己的妹妹还被囚禁。
年轻人无奈流放了自己弟弟到闽中，而自己则忍忍到现在只为今天的一战。
年轻人知道此战不会有人帮助自己，那些草原的老家伙们都在等着看谁才是最终的赢家，一旦风向不对，立马会倒向胜利的一方。他知道这一战并不是那么的轻松，城中有二十万大军和十万的亲王部队，而且还有死忠于皇帝一脉的老将端木其中。
但是年轻人知道此战不能退，不只是在天之灵的父亲，更多的是那还小的妹妹和远走他乡的弟弟，他要给他们一个安稳的未来！
这个叫做慕容云山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如此之大的压力，他活在世上二十七年之久，第一次手握权柄，有激动也有害怕。怕自己败了，妹妹就出不来，怕自己败了身后十万兄弟要和自己掩埋大地。
年轻人躺在草上，满是大地的气息，青草的芳香传入慕容云山的鼻中，简单却也复杂。
平静终是被草原的探子打破：“王，小王爷已经到达闽中和漠北的交界处，要不要我派人去接？”
慕容云山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这么远都走了，不差这几步了。何况大战在即，你也不能走啊！”
慕容云山走过去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汉子一时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生在草原的汉子只知道效忠与战斗从没有学过和长官的交流。忠义可谓贯穿了这个草原‘骏马’的一生。
这位名为迈特勒的魁梧汉子，深深的鞠了一躬。汉子知道，眼前这个背着自己的年轻人，终会成为草原最年轻的王。这一战漠北还姓慕容，但此慕容非彼慕容！
草原之上，没有叫雄鹰不展翅的道理！自古强者才可以讲道理。站在马扎哈面前的慕容云山高声道：“我 慕容云山马上就要和你们皇族好好讲一讲我的道理！”
此刻马扎哈上空有雄鹰盘旋......
蜀地剑门，井良拄着额头，心里五味杂陈。毕竟这个消息如同千斤顶一样压在自己的心头。
胡书阁随手拿出了一本书，默默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胡书阁放下手中书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下成为庙堂之首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奔向江湖是为了什么吗？”
井良并未回应，只是眼神中充满着忧郁。
胡书阁并未理会井良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整个天下，那个冉氏不敬重读书人，反而除去庙堂那些一脉相承的朝中元老能得到尊重外，我们这些野外的读书人，都会受到打压。”
“我虽然受到了丞相张之伦的青睐，可是那偌大的闽中居然容不下一个女人！就算那个女人姓井又如何？若是这样我胡书阁就算撕去那狗屁书籍，要叫全天下人知道，我胡书阁总有一天要去问问那个皇帝为什么！”
胡书阁说完话后，打开屋门，飘然而去。
木屋内，桌上有书籍，十本不余。
轰隆一声，木屋内木桌子碎裂。井良握紧双拳双眼透红。
“姑姑，总有一天，我也会以平等的身份去问问那冉镰，容得下天下？容不下井家之人？”
木屋外，刘断江倚着木屋，双眼微闭。
张万仗则一脸茫然，看着离去的胡书阁松下了一口气。老祖宗闭关，师弟武安出门远游，这两位如果一同留在剑门就算再给自己二十把剑也拦不住。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秦王府，一老人站着接过圣旨，老人也不留传旨太监，派人送走了他。
整个闽中，只有这位异姓老人可以接旨不跪，这是因为老人为闽中立下汗马功劳，当今皇帝的爷爷亲自下令，准许老人可以接旨不跪，上朝不跪！
老人看着圣旨上的内容，脸上流露不出丝毫的表情，就连身为王府多年管家的殷恒都看不出丝毫。
老人逐渐从面无表情，变得哈哈哈大笑，随后又在眼中流露出不可掩饰的失落。
老人慢慢说道：也许叫良儿选择自己的生活，更适合他吧。至于北秦铁骑汪克一也许更能胜任。
老人随手把圣旨丢入火堆，风吹过圣旨，上面依稀可见废除世袭。
另一方面井良独自走在剑门的街道上，刘断江罕见的没有跟在井良的身后，井良身边只有马夫小童。
井良和小童走进了一家面馆，面馆不大，只有三张桌子而已。面馆的主人，不是练武之人，只是祖辈世代在这里卖面，从剑门创建开始面馆主人的老祖宗觉得新建立好的城池是个赚钱的好去处、便留在这里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
井良和小童走到最近的桌子，点了两碗清水面。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正在大口大口的吃面。不知饿了多少时日。
面馆主人兼小儿的中年男子，看来十分热情好客。一边做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井良闲聊。
“公子，看你面生，是来剑门做客的？”
井良虽然心情不好但是还是礼貌的回答店主：“不是，我家的老人叫我来这里找一个人”
小二伸手一抻，面块瞬间细了一圈。小二嘴也不闲碎碎道：“公子还真是有孝心之人，不像我那小儿子，今年才五岁。我逗他和他要个梨，他都死死抱住”小二说到这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旁井良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明显。
“你也不用多想，毕竟小孩子都有一点自私”井良说到这忽然想到家中的老爷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心中向往那个江湖便放任几十万铁骑的归属权。想到这井良上扬的嘴角又放了下去。
此时小二已经抻好了面，放入锅中。随手挑好调料才说道：“公子是有心事吧，不妨说出来，这样也会好受些”
井良面对着小二的建议答非所问道：“你说如果至亲之人死在权臣之手，你该如何？”
店小二听完这话沉思了一会：“公子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佛门渡己，道门修身。就算是那些儒家书呆子说的那些话我也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别人要是动我那五岁的小儿子我肯定和他拼命！”
面好了。井良也听完了小二的豪言，井良并不打算回应这个以前可能也是个有志青年的店老板。
其实一辈子生活在剑门的老板可能知道保护孩子，但是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很久之前有一个客人说的话，只是小二加以改造了一下。店小二体系记得那客人还唠叨着又要赚钱的什么话，只是时间久远记不清了。
“好一番豪言壮志，只是如果没有实力，你的话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笑话”
这股说话带刺的声音正传入井良的耳中。
说话的人便是邻桌斗笠人。
斗笠男人摘下斗笠露出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庞。
井良看着这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推断出男子是江南人士。毕竟只有江南的风水才能养出这般细皮嫩肉的男性。
佩剑年轻人见无人回应随手丢下饭钱，便要离开。
只是井良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想你还差老板一句话”
佩剑年轻人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但是行走江湖几趟年轻人知道善于多管闲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武功高强的侠义之士，另一种是背景雄厚的将门子弟。恰巧这又是被称为剑道发源地的剑门。
佩剑年轻人的家世虽然说不上出众但是也有响当当的名气。但是他不想惹事，毕竟已经给家里添了太多麻烦了。于是随口问道：“你是何人？”
可是井良却并没有理睬他的问话，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给老板道个歉”
佩剑年轻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心想你算哪根葱叫我和他道歉？佩剑年轻人狠狠的甩开了井良的手，便要拔出佩剑，好给这个不知哪来的公子哥一点教训。
店小二见两人都不退却，赶忙上前劝和说一些什么，人在江湖以和为贵，不需要道歉的话。
只是井良的倔脾气上来的时候，没人劝得住。这是整个北秦都知道的道理。就算那武当山辈份最高的崔殿义也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眼前的店小二不知道，佩剑年轻人显然更不知道。
简简单单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佩剑年轻人的脸上。但佩剑年轻人显然境界不低，并没有飞掠出去，而是只后退了两步。可那个店小二就没有这么好受了，直接被打倒在地，鼻子流出鲜血。
一稚嫩小童赶忙赶忙出来看着流血的店小二，哇哇大哭。 放马小童则跑过来安抚小孩子并且给店小二止血。
在北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井家小王爷如果倔脾气上来，谁也不能劝，不然一起打！往往收拾残局的都是这些仆人，所以放马小童见怪不怪。
只是佩剑年轻人并不知道井良的身份，相反身为林家嫡长子的他从小就没受过这股气。就算是那朝堂之上的哥哥都要敬自己三分，何况你那江湖草莽？
佩剑年轻人随即就要拔剑，可是他发现居然拔不出佩剑。就在这一瞬间，井良的第二拳打了过来，这一次佩剑年轻人直接掠出好几米。
佩剑年轻人此时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此处有高人压制住了自己。
佩剑年轻人只好，拱手作揖：“在下江南林氏林凯南，请前辈高抬贵手。
第三拳狠狠击中了林凯南的后脑勺，林凯南当即觉得头晕，晕倒在地上。
井良则感觉自己的大腿受到了轻微的捶打，低头一看是店小二家五岁的小童。
小童憋红着脸，满眼愤怒嘴中不停念叨：“叫你打我爸爸，叫你打我爸爸”
井良当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笑嘻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还是不停地击打嘴中一点不饶人：“我叫肖如明以后你再欺负我爸爸我就打死你！”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孩子，井良顿时气消了一半，只是还是忍不住想再踩倒下的林凯南一脚。
一处偏静房顶，刘断江收起刚才的威压，继续闭目养气。张万仗则赶往了井良的位置。
看着倒地的林凯南，张万仗头又大了，心里碎碎这个王孙惹祸的本事可真不小！
但是面上还是微笑道：老祖宗有请，请随我去剑门内阁。
井良终于收起了情绪，准备去见见这个和自己家老祖宗一样的剑道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