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一个小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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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塔维纳尔，下一步就是去找魈了。
“他的业障都被清得差不多了，看他这次打算用什么来推辞。”派蒙摩拳擦掌，连忙拉着荧的衣服，“快叫他过来！”
之前在陵墓中等待红色魔物死去的十多天里，荧和魈讨论过有关业障的问题，当时派蒙就知道魈身上的业障已经被一朵奇怪的花转移走了。
荧望着无人的空处，开口道：
“魈。”
“......”青色的风散去，魈摘下面具，无奈看着几人。
“何事？”
“和上次差不多，吃饭！”派蒙忍着笑意补充：“放心，这次只有我们几个。”
去年过年那会，也是胡桃张罗了一顿饭，把璃月不少好友都请来了，钟离和温迪都在场。敬酒时钟离很有职业素养地扮演了一个普通客卿的身份，普通人敬降魔大圣一杯不过分吧？
不过对魈来说这就好比你微服私访的上司在年会上扮普通打工人，还朝你这个公司骨干敬酒，你还得帮着演戏配合维护他的身份。
一向敬重帝君的魈当时全身上下那都不自在。
所以魈一开始听到吃饭二字时，表情微动，一下就想起了不久前的经历，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直到派蒙后半句话说出，他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好。”
“总感觉他有如释重负的样子。”胡桃凑到塔维纳尔身边悄悄说。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塔维纳尔用同样的音量回答，并且一语双关。
“哦~原来如此......”胡桃扬了扬眉，她的确感觉魈身上没有以往那种气息了，连他跟刚才过来时身边激起的风，颜色都变得更为纯粹和干净。
往生堂早年间也曾辅助清理过死去魔神们遗留下来的残渣。那些经久不散的恨意，普通人想要处理十分困难，甚至会反噬自身。胡桃的先祖们一代代钻研，终于研究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秘法，历代流传了下来。
即使现在的往生堂已经很少处理那些东西，可胡桃天资聪颖又是唯一的传人，自然也是早早就继承了秘法，可以看出魈身上那些名为业障的事物。
如今再看魈的身周，那干净的感觉令胡桃不禁弯起眉眼，由衷地感到高兴。
虽说胡堂主是看透生死之人，可她也不是天天盼着别人死。能好好活着的人就好好活着，死去的人则干脆地走，不留遗憾，这才是她所期望的。
笑吟吟的胡桃站到几人中间，拍了拍手吸引众人注意。
“咳咳，好，那咱们这就出发吧。即便现在不是什么节假日，新月轩的位置也是很抢手的。”
......
此时的太阳已经压到地平线的边缘，半个天空染上了瑰丽的紫，最深处已经有星星显出身形。
而那场流星雨还在继续。
“还真是，百年难见的大场面啊。”胡桃在行走间无意朝天上一瞥，便看见一尾流星正拖细长的尾巴划过半黑的天空。
荧将视线转向塔维纳尔，想要看看她对此是何反应。
曾经从以前的散兵，现在的流浪者口中得知过有关星空虚假的信息，荧一直对此体会不深，直到红色魔物一事。
从塔维纳尔当时用“星空”二字与红色魔物开始交流，荧就反应过来她是在指代什么了。加上后来塔维纳尔完全不避讳的说红色魔物的真身盖在了星空上，荧大概也就理解了虚假星空究竟为何虚假。
真正的星空被掩盖了。
记得当时红色魔物决定赴死的理由是这样的：
“天幕若是无人揭开，世界将在谎言中沉没。”
那么现在，这片天幕要被揭开了吗？
塔维纳尔神情平淡，眼眸无波无澜地与荧的目光撞上。
她什么都没说，视线自然的转开，像是被胡桃的话吸引，同样望向天空。
荧顿时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从未如此遥远。
在设计塔维纳尔那个伟大的计划时，她偶尔会沉默，这种沉默意味着不欺骗，但也不允许探究。
她究竟在做什么，现在的情形是她和她背后的冰之女皇所推出的一步棋吗？
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接下来的一顿饭吃得很正常。
正常的交谈寒暄，交换彼此的近况，感情也在这之间连接得更加紧密。
只是荧的心中始终徘徊着一抹淡淡的寒凉。
饭后，五人在新月轩外告别，头顶已经是繁星闪烁。
一颗又一颗的流星仿佛不知疲倦地掠过天空，像是在相约着奔向同一个未知的地方。
等到魈和胡桃都已经离开，荧看着站在原地看着星星，仿佛留在最后，送走所有人的塔维纳尔，“你接下来去哪？”
塔维纳尔原本没有表情的嘴角突然抬高些微弧度，眼中带着奇异的光彩。她伸出手向着天空的某个方向遥遥一指：
“群星的归处。”
荧看着她所指向的那个地方，“应该会很远。”
塔维纳尔：“没关系。”
荧想了想，说：“我和派蒙的话，再过不久就准备启程去枫丹了。”
塔维纳尔终于从天上收回目光，眨着眼问两人：“建议到时候多一个同行者吗？”
派蒙睁大眼：“你要来吗！”她连忙给荧递眼色，快答应，路上的旅费能省下至少一半！
那她就能有钱买更多的零食了！
荧刚刚的惆怅顿时被派蒙搞得烟消云散，扬了扬眉，“让蹭饭吗？”
塔维纳尔也笑了，“我的活动经费充足。”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下来了。
塔维纳尔将原本要送给八重神子的金属板转交给了荧和派蒙，毕竟得想个办法掩饰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能出现的如此及时。
至于让人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呼唤她，总感觉有点召唤邪神的调调，还是对陌生人用比较有效果。
熟人只会平添尴尬。
不理解的可以想象一下你在心中呼唤上帝，上帝就跟你连麦唠嗑的感觉，太接地气往往不利于维持逼格。
至于八重神子那边，嗯......再找木偶要一个机器得了，算算时间，很快也该到新机型发布的日子了。
木偶在这方面的效率，称得上一句遥遥领先。
做完这些，塔维纳尔便于二人告别，这次没有用门扉传送，而是凌空而起，化风后朝着某个方向飞过去。
荧朝那个方向看了一阵，“还真是去群星的归处啊。”
“群星的归处，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派蒙在一旁咬着手指头。
“那是中二病，派蒙不要学。”
......
塔维纳尔朝着天空中流星落往的方向高速飞行。
这些散落的星星并非某种天幕被破开的象征，而是切切实实落下的碎片。
那是红色魔物真身所化的天幕在碎裂后，向人间散落而下的尸身。
塔维纳尔很快就追着一颗流星，来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之中。
周围是茫茫林海，将这片湖泊圈在中央，像是一面镜子。
然而此时镜子的表面并不平静。
正有流星源源不断的落入湖中，激起一阵又一阵波澜。
塔维纳尔召唤出一面星牌，看着上面随之碎裂的纹路，估算着时间。
“还需等待半个月，好吧，就是有点无聊了。”
她在湖边找了块草地坐下，顺手从斗篷底下掏出一本小说，无需灯光照明，直接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