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司献,在一起吗?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海鱼的避风港!
包间静谧,落地窗外天际一抹艳丽的红绚彩夺目,夕阳悄无声息的匿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章成周不动声色打量着包间环境,收到来自女朋友的提示,问了句:“你家是做什么的?”
司献觑他一眼,似乎也在疑惑问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干什么,默了默,如实回答:“主要做酒店和餐饮。”
听书艺彤说,是有几家四星级酒店,大户人家啊。
稍顿,章成周又问:“那不主要的产业都有什么?”
明摆着是打听人家的家世,虞松雨看了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掌控全局的书艺彤,一阵无奈。
“对他家这么感兴趣?干什么?你要劝说你爸投资啊?”
得,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护着了。
章成周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剜她一眼,摊手不管了,“点菜吧,上一天课也挺累的。”
她就是觉得这样挺世俗挺幼稚的,明明他们俩还没怎么样呢,这俩人整的像娘家人变着法儿的打听男方家庭状况似的。
要是被人看出来得多尴尬。
司献是谁啊,情商智商都爆表的变态。
早就注意到几人的眼神交流,所以这哥仔仔细细理了遍家里产业,趁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毫无隐瞒地全抖落出来。
还有什么冷链物流,食品加工厂,养殖基地,大大小小的餐厅和咖啡馆,这都是司国兴这些年做的生意。
“之前投资了一家自媒体公司,钱投的不多,分红一年也就几万块。”
司献态度十分谦逊自然,一点儿洋洋得意之色都没有,听得另外三人一时间无话可说。
章成周抱着侥幸心理问:“冒昧问一下,投资的钱是哪儿来的?”
“攒的。”司献故作天真掰着手指算,“各种摄影比赛的奖金,压岁钱,成绩优秀学校也会给奖励。这么多年算下来,小三十万。”
草!
书艺彤一整个震惊住了。
原本以为他只在家世上比虞松雨稍微差一丢丢,结果事实却是,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如人家有本事。
章成周陷入深深的自卑中。人家十九岁获奖无数投资公司都有收入了,他十九岁还一无是处整天模仿二手玫瑰呢。
哎呀我说命运呐!
小插曲过去,这顿饭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席间书艺彤聊的话题都是关于几人小时候的趣事,原本还担心司献会不爱听,结果这人比当事人听得还认真。
饭局过半,司献出去结账,书艺彤使眼色支开章成周,凑到虞松雨身边,打开包,一罐小麦果汁赫然出现在眼前。
“干吗?”虞松雨眼皮突突跳了两下。
“酒壮怂人胆,干了它,拿下司献!”
书艺彤吭哧吭哧打开,也不打算给她拿杯子,示意直接抽就完了。
“我没喝过酒啊,晕过去怎么办?”
“所以拿的啤酒嘛。”
虞松雨汗颜,“我本来就准备说的,用不着这个。”
“我怕你临时反悔,喝。”书艺彤递到她嘴边,“待会儿我跟周周找借口离开,给你们俩留出空间,一定把事给我办成了知道没?”
净出这馊主意。
虞松雨盯着啤酒罐看了片刻,鬼使神差接过,仰头一口气喝完。
“行,接下来该你solo了,我们撤。”
书艺彤丢了个镜子过去让她整理一下,推门出去,正好遇上回来的两人。
“社长临时通知要回去开会,咱们先走吧。”书艺彤抱歉得看向司献,“礼物放在桌上,生日快乐啊司献。一会儿还麻烦你送阿虞回去了。”
“应该的。”
司献送他们到门口,再回去时就看见虞松雨呆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抬脚走近,一眼就看到她快要散开的鞋带,蹲下去系好,手臂撑着椅子两边,抬眸看她,“我们也走吧。”
嗅到什么味道,司献倾身靠近些,距离她的脸只有一指距离,拧拧眉,“你喝酒了?”
不对,哪儿来的酒?
“我成年了,怎么不能喝酒?”虞松雨没否认,一动都不敢动,呼吸渐渐粗重,“没醉,你不用扛我回去。”
司献低笑一声,似香醇美酒撞击玻璃内壁,发出清冽悦耳的声音。
氛围正好,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虞松雨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他衣角,清透瞳仁里满是期待。
“说。”
“司献,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酒或许真能壮胆,原本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的虞松雨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那点儿紧张和忐忑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司献凝视着她,“怎么看出来的?”
虞松雨指了指鞋面,看了眼他极为漂亮的手腕骨,大着胆子又和他十指紧扣,控诉:“谁家正经朋友会做这些亲密的事?”
噢,终于忍不住了。
司献保持仰视着她的姿势没动,笑意缓歇下去,“真没醉?”
“嗯。”
“好吧,我确实喜欢你。”轻而易举就能说出口,坦坦荡荡又真诚无比,“然后呢?还想说什么?”
“你…你为什么?”
“喜欢就喜欢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跟自己预想的画面不一样,虞松雨有点懵,“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听奶奶的话要跟我做朋友,她有说让你做我男朋友吗?”
又是一声低笑,愉悦至极,稍稍带着嘲意。
司献缓缓抬手摸上她的脸,拇指擦过唇瓣,眯了眯眼,昏昧不明的光线照在他身上,越发迷人危险。
“咱们俩到底是谁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好不容易把人逼的不得不开口,也不能拿捏的太过分。
司献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声音又轻又柔,却有千斤般的重量,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她身上。
“你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方奶奶?傻不傻呀。谁家做冤大头的能把自己一辈子都砸进去?”
“刚才说了,喜欢就是喜欢,如果你非要一个原因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
司献凝视着她放在腿上紧张到握成拳头的手,侧脸看着她,“一开始确实是可怜你。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穿着病号服,又瘦又小,没什么精神,像朵快枯萎的花。”
那些照片让他印象深刻。
“然后就是同情。我妈妈生病治疗的时候也很痛苦,我亲眼见过,所以比常人更能体会那种无助和难过。不能说感同身受吧,但那时候真的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心疼。”
“有张照片可以算作最初心动的原因。”
司献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拍得很模糊,照片里的女孩儿捧着杯子坐在病床上,头一次对着镜头露出笑脸。
那一刻,确实有道光照进司献心里。
像枯木逢春,一瞬间百花齐放,女孩儿浅淡的笑容驱散阴霾和寒冰,他们终于迎来了自己崭新的人生。
这张照片是当年结束抗抑郁治疗的那天苏柏辰帮她拍的,当时他哄了好久,最后用一杯西瓜汁换了虞松雨一个微笑。
“那时候我就想,这姑娘笑起来这么好看,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想让她一直开心。”
司献摁住她的手,呼吸灼热,睫毛都在轻颤,“松雨,其实你能看出来,我喜欢你。但你总是在试探,允许我对你做亲昵的举动,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今天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清楚了要跟我在一起吗?”
虞松雨还没从他长达几年的暗恋里缓过来,脑袋当场宕机,基本丧失一切行为能力。
包间外面有人经过,高跟鞋的咔哒声拉回思绪,虞松雨倏然急促地喘了口气,心脏发紧又疼,难受的想哭。
两人都静静坐着没有再动,良久,虞松雨沙哑开口:“我……”
话说出口戛然而止,眼眶逐渐湿润,模糊视线,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确实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得不到就会死会疯的那种。
司献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不出口,抬起她的下巴一看,这傻姑娘就快哭了,泪珠可怜兮兮挂在眼睫。
但他不打算就此放弃,倾身更近了些,几乎压着她错乱无章的气息,“虞松雨,你说:‘司献,和我在一起吧。’,我就答应你,行吗?”
选择权在她手里,无数次想拥抱想亲吻的少年就在眼前,虞松雨哽咽着问:“司献,在一起吗?”
“好。”
司献伸手拂去她眼角水渍,像有只手揉捏着心脏,难受的紧,呼吸都带了几分潮意,“哭什么?觉得让你先开口问委屈你了?”
虞松雨摇头,被他揽进怀里轻轻拍打着背,柔声哄:“别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认识这么久,哪见她掉过一滴泪,司献真有些无措,只能用力把人抱紧。
为什么会哭?虞松雨想了好久终于找到答案。
从前多疼多难受都不哭,因为没有人哄。
现在她有司献了。
哭湿人半拉肩头,虞松雨挺不好意思,心虚地用纸巾擦了擦,被司献捉着手包进掌心,“不用在意,我很荣幸的,女朋友。”
抽下去的那瓶酒现在才开始上头,晕晕乎乎真像醉了。
虞松雨攀着他肩膀,毫无防备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酒壮怂人胆,她口出狂言:“接吻吗?”
司献猛得咳了两声,被她覆上唇瓣,辗转碾磨。一声细碎的喘息炸在耳边,他扶着她的腰,亲身示范什么叫做接吻。
主动进攻,舌尖缠绕,退避,循序渐进,循循善诱,在她意乱情迷时放开,托着她的脸拧眉严肃问:“喝了多少?”
虞松雨竖起一根手指,还特可爱的保证:“真没醉,你跟我表白说了什么都记着呢。接吻也记得,明天也不会忘。”
真真是要了老命。
司献喘了口气,绕到她身后,重新给她扎好头发,“回去吧。”
虞松雨点头站起来,两人十指紧扣,相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