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备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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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海城的冬天格外冷,小年之前又下了几场雪。
方淑华开始置办年货,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一套全新餐具,因着今年有虞松雨在,她特地选了套淡紫色花卉图案的。
筷子和勺子是配套的,用礼盒装着,仪式感满满。
司献这几天都会在早饭前来到她家,拎着些水果蔬菜什么的,每天如此。
“这节我们讲新课,翻开课本第四十五页。”
饭后两个孩子在房间里听课,方淑华没让虞松雨刷碗扫地,自己揽下所有工作。
指针一分一秒转动,重复早上的内容,吃饭,然后接着学习。
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方淑华跟老友一起出门逛逛,不知不觉间手上东西就多的拿不完,踏上台阶才想起来买的烟花忘店里了。
“还有一盆花。”
到家正是课间休息时间,司献和虞松雨从房间出来帮着收纳整理,虞松雨手里拿着一盆幸福树,花叶翠绿,长势很好。
司献半蹲着拾捡,侧身用手指拨了拨叶子,问:“叫什么名字?”
“幸福树啊,这盆上都写了。”虞松雨端着盆凑到他面前,“你早上不是说也想买一盆花摆电视柜上嘛,买这个吧,寓意挺好的。”
“行啊。”
“你们俩出去一趟,去老陈家把咱买的烟花拿回来。”方淑华从厨房喝完水出来,“坐了一天也出去走走,小献你知道位置,领着她去。”
老陈家炮竹店就在菜市场后面,开了很多年,前去买烟花的都是老客户,逢年过节办喜事儿需要用到烟花炮竹啥的都会去他家订购。
路程不远,两人走路去,正好可以活动活动酸疼的腰。
寒假过去两周,好像跟没放假之前差不多,虞松雨每天醒来要发愁的还是试卷,只不过不同的是,有人陪着,倒是多了几分期待。
“你不喜欢烟花。”司献看她,“方奶奶不知道?”
“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啦……”
虞松雨在他身侧低着头走路,双手揣兜里,手指绕成麻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人体自身条件反射,我听见特别响的声音就会不自觉眨眼,显得好像不太聪明。”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司献腿长迈步快,为了照顾她特意放慢脚步,一如既往扬起干净和煦的笑,“我上次问你,你说不喜欢,我没相信。以为你只是不喜欢跟我一起去看。”
“怎么会!”虞松雨低声辩解,听出他声音里很是明显的调侃,耳垂发热,头都没敢抬。
老陈家炮竹店在一排商铺的最里边,年关将近,店里挤满了人,司献自己进去,让她在门口等。
还好每一笔卖出去的货品都有登记,司献说出方淑华的名字,老陈就立刻拿出包装好的东西递给他,紧接着又开始招呼下一位顾客。
虞松雨看别人都是捧着很大的纸箱子出来,思考着待会儿怎么拿回去,结果司献单手拎着塑料袋出来,她诧异问:“这么小的烟花?”
“应该是小孩子玩的那种吧。”司献递给她,自己托着塑料袋下面,让她拆开看看。
果不其然,是一些仙女棒,还有她没见过的小型盒装烟花。
虞松雨暗暗欣喜,甚至是雀跃,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就是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涌过,一切事物在眼里都变得可爱起来。
奶奶前几天给她织了件红色毛衣,让她过年那天穿,还给她买了烟花……
虞松雨还记得刚来海城时,奶奶古怪别扭,冷冰冰的不好接近,她一度认为借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会非常难熬。
可结果却是,她在奶奶身上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
天色渐沉,路灯接连亮起,沿街有些商铺门前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行人大包小包一看就是刚买完年货回来,春节气氛越来越浓。
“那是钱玥吗?”
虞松雨手里拿着司献刚给她买的蛋烘糕吃,快要走到小区门口时在对面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
“是吧,旁边那个像飞哥。”司献是有点近视的,平时听课离得近没什么感觉,距离远了就看不清,模模糊糊觉得轮廓很像。
“问你个问题。”
“说。”
“钱玥真的喜欢你吗?”
蛋烘糕里面包的是红糖黑芝麻馅料,干料,容易漏掉,所以虞松雨吃得小心翼翼,手掌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副明亮多情的眼睛,“她都不经常找你聊天。”
这几天两人一起上课学习,司献早上七点之前到,晚上九点前回,手机躺在口袋里静悄悄的,虞松雨都没听到消息提示音响。
“我不知道。”
司献揽着她肩头拉向自己,躲避从身边开过去的电瓶车,路灯昏暗,眉眼都看不真切,嗓音低沉,含着别样的情绪。
他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只好搬出方淑华来救场,“方奶奶该做好饭了,我们走快点。”
晚饭后还有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虞松雨和家教老师沟通好,按照司献的进度讲课,雇主都这样说了,老师表示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自己嘛,反正能看回放,还能随时问老师,问题不大。
司献很是过意不去,不用司国兴再嘱咐,每晚回去后的第一件就是从杂物间挑东西,什么花胶雪蛤海参燕窝成袋拿,多少能抵点补课费。
这东西啥价钱活了六十多年的方淑华能不知道吗,自己没舍得用,能吃的全给两个孩子炖上。
年俗讲二十四扫房子,除尘秽,净庭户,全屋都得用新扫帚打扫一遍,包括天花板和沙发底这些平常扫不到的地方。
这天停课半天,虞松雨拿着绑在竹竿上的扫帚费力扫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灰尘比较多,她不敢睁眼,不留神撞到茶几角,顿时吸了口凉气。
“给我吧。”方淑华接过来,双臂有力,扫起来轻轻松松。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今天就别钻屋里看书了,出去和朋友们走走转转。”方淑华边打扫边说,“顺便再买身新衣服,我不是什么苛待孩子的抠门老太太,过年添件新的。”
“我不会这样想啦。”
虞松雨蹲下来擦茶几,温婉笑起来,“而且您已经给我做了件毛衣,那也是新衣服呀。”
“我小时候过年我妈妈说新衣服得穿一整身。”说话间方淑华已经擦到餐厅上方的天花板,跟虞松雨没有眼神交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弯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