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难忘的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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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吧?多少钱?”
虞松雨绽开一个如山茶花般明艳的笑容,“很平价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行,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司献眸光温和,打开蛋糕盒子送到她面前,耳垂微红,“蛋糕不大,一人一块分了之后就剩这么点了。但你放心,用干净餐具切的,别嫌弃。”
“不会啦。”
盒子里是一只形态完整的蓝鲸,虞松雨甚至都能想象出来蛋糕整体的造型,她捧着蛋糕碟,小口吃着,尝到了里面的草莓丁。
虞松雨嗜甜,坚信吃甜食能让心情变好,眉眼弯弯,司献觉得,她这副样子比刚才吃进去的奶油蛋糕还甜。
空气中都漂浮着甜蜜,司献耳垂越来越红,抬手捏了捏,黑眸中硬是逼出一层水光。
“我都忘记了。”虞松雨懊恼地皱了下鼻子,扬起一抹清甜浅笑,“司献,祝你生日快乐。”
笑容总是有感染力的,况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就那么真诚地朝自己笑,往后多年,司献回忆起十七岁,记忆逐渐模糊,唯独那抹笑容清晰深刻。
吃过蛋糕虞松雨起身告别,司献坚持单腿跳着送她到门口,然后慢腾腾挪到厨房,仔细洗干净双手后坐回沙发上拆礼物。
四人组很久之前就商量过,过生日只买蛋糕,所以司献从小到大正儿八经收到过的礼物只有虞松雨送的这一份。
他把它摆在床边,和每天睡前都会看的海洋生物图册摆在一起,一抬头就能看到。
十七岁给他的惊喜太大了,前几天刚刚确定自己有了喜欢的女孩,今天就收到了她亲手送的礼物。
老天爷,你是格外眷顾我的。
司献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脸热得要命,觉得自己像离开海洋快要窒息而亡的鱼,艰难地喘着气。
司国兴从临市回来天已经黑透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开门回家。
家里亮着灯,儿子在客厅写作业,餐桌上是袅袅冒着热气的饭菜,一瞬间所有疲累辛苦全都消失不见。
“赶紧洗手吃饭吧,还热着呢。”
司献单腿跳着去盛饭,被司国兴摁住,别扭的转过脸说:“歇着吧,你爹我还不能自己盛个饭吗?”
一荤一素不算丰盛,但在司国兴心里抵过山珍海味,清炒油麦菜也吃的津津有味。
“垃圾食品好吃吧。”
司献抱住手臂揶揄,“这腿站不长时间没法做饭,我点的外卖,你口中的垃圾食品。”
“……”
这小兔崽子。
看在他腿受伤的份儿上,司国兴决定不骂他了。
塞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摊子几天没开张,估计明天得忙,明早起来跟我去菜市场坐着收钱,我也省得中午再回来给你做饭。”
司献耸肩,拖长语调:“行,让干嘛干嘛,都听你的。”
司国兴不止开了一家卖鱼摊子,郊区有一家冷链食品工厂,市中心有几家跟朋友合伙开的酒店和餐厅,生意都做到临市去了,成天忙的脚不沾地。
他做人厚道,深谙市场经营理念,货品新鲜又从不缺斤少两,每回有人买鱼都送虾米和料理包,一来二去顾客越来越多。
原先他们家是真穷,司献连学费都凑不齐,因为这个方淑华没少去照顾生意,这么多年只要他开门,她就没去别处买过。
虞松雨今天照常早起出门买菜,最近家里餐桌上多了几道新菜,鱼肉终于下台,她买菜都比原先积极许多。
不敢迎视别人目光的坏毛病还是没能改掉,虞松雨带着耳机听旋律很嗨的歌壮胆,垂着头走。
这也使她根本没注意斜对面常去的摊子开门了,司献早就发现了她,扬起手臂挥了挥,没有得到回应。
昨晚手机忘记充电,被他爸拿去后面泡沫板搭的屋子里充电去了,司献环视一圈,落在了面前的水池上。
土豆、洋葱、西红柿……
虞松雨对照备忘录发现奶奶让买的菜都买了,付完钱准备离开,身后扑拉被人泼了一盆水,白色帆布鞋上溅了几滴泥点子。
她有点气,回头望过去,司献跟个哈士奇似的冲自己笑。
“你泼水干嘛?”
虞松雨细眉压低,不开心写在脸上,“力道掌握不好就泼我身上了。”
“我是故意的,我道歉,对不起。”
司献从外套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纸巾,坐在小马扎上弯腰给她擦鞋,嗡声回:“刚才我朝你挥手你没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擦干净了,一点灰没有。”
虞松雨后退一步,脸色微红,扬了扬耳机,“没听到。”
司献浓密且柔软的头发耷拉着,腿包扎的粗了两倍不止,笑着举起四根手指发誓:“没有下次,别生气了。”
“行吧,原谅你。”
他坐着跟自己说话还得仰头,虞松雨蹲下来,看他腿上的石膏板,“会不会闷的慌?痒吗?”
“有点。”
司献目的就是想让她陪自己说会儿话,得逞后笑容愈发灿烂,递了个小马扎过去,“主要是挠不到,太难受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得难受好一阵了。”
水池子里两条鱼比赛吐泡泡,虞松雨被吸引,看得入迷。
司献曲起一条腿撑着下巴看她,眸色柔和,时间在爱意中流淌。
“抱歉啊松雨。”
突然的一句道歉拉回心绪,虞松雨侧身观去,恰逢他收的及时,一星半点旖旎都没让她探见。
“为什么道歉?”
“本来说好这周末带你去潜水的。”司献轻拍小腿,有些遗憾,“现在去不成了。”
“没关系,下周再去也可以啊。”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报名参加竞赛班,下周六有一场选拔考试。”
对于他想参加竞赛的事,虞松雨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一脸就该如此的表情。
“预祝你能获得比赛资格。尽力而为,不要太拼了。”
知识竞赛太难,虞松雨之前在京大附中的同学也有去参赛的,其中不乏有司献这种满分的学霸。
他们一致都说,就是去长长见识,没几分把握能拿到好名次。
不管是谦虚还是真的心里没底,虞松雨不在意,放柔声调劝他不必计较输赢。
只是那小脸绷着,颇有些严肃正经。
司献生出逗弄她的心思,“下周六去观赛啊。 ”
“真当我没见识?”
虞松雨含笑回怼,“以为录节目呢?还有观众进场。”
司献笑完又搭腔:“运动会之前我跟飞哥还有周扬打赌,谁输了管一个月早饭,没想到我这突发意外没比成。”
但赌约还在,吕鹏飞毫无悬念的赢了,看司献这么可怜,决定将赌注换成让周扬请四人组的另外三个看电影。
虞松雨觉得有趣,“你们一起看电影我还是不去打扰了。”
“都互相认识,怎么能说打扰。”
司献注意到她鞋带松松垮垮快开了,顺手给系上,半商量半祈求的说:“周扬买票的时候还问我你去不去,我说会好好跟你商量,虞老师,赏脸去呗。”
两人互相为对方补习,玩笑似的缀上老师头衔,听一回笑一回。
虞松雨看着鞋面上标准的蝴蝶结,脸面发烫,“盛情邀请,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