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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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整男生长跑三千米比赛开始，钱玥把自己和虞松雨罩在司献的校服外套里，跻身到第一排。
刚站稳，一道蓝色身影疾驰而过。
虞松雨皱眉，“他怎么一开始就跑这么快？”
钱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司献，闻言得意的回：“他这人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爆发力强，能持续坚持跑完八百米，之前我们测试过的。”
耳边骤然响起一阵尖叫，下一刻头顶阴影消失，钱玥如弦上之箭似的蹿了出去。
操场上乱哄哄的，虞松雨在人潮中艰难前行，很快身旁掠过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手里还扛着担架。
裁判发出信号中止比赛，指挥男同学把受伤的几人送去医务室。
虞松雨只看见一截劲瘦的小腿，还有上面醒目骇人的红。
意外发生的太快，司献正好好跑自己的，旁边的男同学却突然晕倒砸过来。
自己来不及躲，步伐迈的快，也根本刹不住，被迫接住他，然后一起倒向几个盘腿坐在内圈草地上看比赛的人堆里。
十一长假后开始降温，然今天算不上冷，司献只穿了条布料单薄的夏季长裤，膝盖摔破很大一块，坐在医务室里呲牙咧嘴地上药。
钱玥扒着门框看，心疼的跟自己摔了一样，虞松雨抱着充满薰衣草味的校服，同样也有些担心。
摔伤的人多，尤其是那个晕倒的同学，听说是低血糖，人在隔壁躺着还没醒。
校医给司献包扎完又拿出石膏板来，把他小腿包的严严实实，表情淡然地嘱咐：“怀疑骨折，先给你固定住，待会儿打电话叫家长过来带你去医院拍片。”
说完就离开了。
钱玥走进去，一脸心疼加后怕逗笑了司献。
“玥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滚。”钱玥佯装打他，面露凶样，扭头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司献抬眼看向门口，那抹嫩绿纤影伫立，愣愣瞧着自己的腿不说话。
“松雨，过来。”他叫她。
虞松雨迈步，视线不移，待自己走近，又听见他说：“没事的，都包起来了，不用怕。”
刻意压低放柔的声音如海风轻抚脸庞，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肩膀上，墨发柔软，伴着风在眉间轻漾。
“刚刚校医让你去医院……”虞松雨开口，蓦然惊觉自己嗓子哑了，干咽了下，火辣辣的疼。
“嗯。”司献点头，“但我爸今天不在家，去临市送货，我自己去不了。”
“我去找周扬和飞哥。”钱玥立马想到主意，“他们应该比完了，等着。”
她跑得快，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奶奶在办公室，要不然让她带你去医院吧。”虞松雨觉得去医院拍片不是小事，最好有个大人陪着。
“不用麻烦方奶奶。”司献指着床旁的凳子让她坐，“我有个表哥在人民医院骨科上班，去了直接找他，方便一些。”
虞松雨漂亮的桃花眼低垂，盯着石膏不说话。
“别看。”司献戳了戳她白嫩的手背，“说两句好听的安慰一下我，兴许就不疼了。”
没见过这么讨要安慰的。
“你想听什么？”
“说，祝我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生日？”不对，虞松雨慢半拍抬头，“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现在也不晚。”
“来不及了，我还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司献搓了搓手指，立即感觉到一丝尖锐痛意，刚才没注意，看来手也擦伤了。他揣进口袋里，喃喃道：“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钱玥找到周扬和吕鹏飞时他们刚比完长跑，听说要去医院拍片，来不及歇，大步朝医务室跑，一左一右架起司献上了出租车。
虞松雨本来也想跟过去的，中途接到奶奶的电话，拐回办公室说明了情况，踌躇着又开口：“今天是司献的生日，我想去给他选个生日礼物……”
过生日朋友之间送礼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方淑华没多想就同意，还问要不要陪她一起上街。
运动会期间上午没课，然则下午的课程和晚自习照常进行，方淑华担任两个班的英语老师，午休过后第一节就是。
祖孙俩在学校食堂吃了饭，虞松雨独自漫步去街上。
她不知道司献喜欢什么，只好走进一家精品店问店员有没有适合送给男孩子的生日礼物。
年纪不大的女店员拿出什么香水手办打火机积极推销。
手办还可以，好像是当下挺火的那个卡牌竞技游戏的人物模型，虞松雨不太懂，却还是被它栩栩如生的做工吸引。
“男生一般都爱打游戏，送这个准没错。”
女店员笑容标准，态度十分好，“生日礼物的话我们还会提供精美礼品包装和手写生日贺卡，诚意满满。”
手办小人模型坐在蓝鲸上，脊背上的纹路都很逼真，虞松雨一女生都喜欢，有消费的冲动，便问：“多少钱？”
女店员：“明码标价，标签上写着呢，六百九十九。”
周边文创产品价格普遍高，虞松雨家境良好，从来不缺零花钱，倒也没觉得多贵，一点头准备拿下。
跟着女店员走到柜台开单子蓦然想起来，她和司献相识不久，不了解他之前收到的生日礼物都是什么价位，自己贸然决定，到时候他不接受怎么办？
电话铃声打断思路，虞松雨出示付款码付完钱后才摘掉电话手表点了接通按键。
“你回家了吗？”
司献已经拍完片子从医院出来，三人组把他送回了家，现在正在沙发上躺着。
虞松雨：“在街上，还没到家。”
“那来我家吧，飞哥他们订了个挺大的蛋糕。”
蛋糕是吕鹏飞三人合资定做的，司献喜欢的蓝鲸鱼图案，刚才一人一块分了之后只剩下一只蓝鲸躺在盒子里。
“嗯，可以，我现在去。”虞松雨接过包装完成的礼物，推门离开。
司献拍了片子，确定骨折，班主任批了几天假让他在家休息。
虞松雨到的时候，他一条腿搁在沙发上，另一条踩着地，俯身做卷子。
“要不要这么认真？”她走过去，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顺势把礼物放在他腿边。
“重点班课程讲的太快，功课落下追不上来。”司献丢了笔，往后靠着抱枕，“这什么？”
虞松雨小口抿水，“礼物。”
“都说了不用准备。”司献微撩双眉，无奈摇着头笑，那笑意隐匿暗爽，尽管十分受用也没让人瞧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