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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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虞松雨坐在椅子上让女医生给伤口消毒上药，又去抽血化验确定没有传染病，然后跟着方淑华去了伤情鉴定科。
在一楼大厅等候的钱玥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肚子撇嘴，“医生都说不会留疤，方老还真的去鉴定伤情，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你当那姑娘跟我们一样呢。”
吕鹏飞站在她旁边，低头说：“而且破相可不是小事，紧张一点也正常。”
钱玥仔细想也是，二郎腿翘了翘，嗤笑一声说：“让林娇娇牛逼，栽方老手里了吧。”
伤情鉴定结果为轻伤，构不成刑事犯罪，派出所里就能解决后续问题，方淑华不接受和解，彩虹姐等一众动手的交上罚款后在里面关了五天。
虞松雨养伤期间没有出门，老老实实吃了几天消炎药。
长假结束回归校园生活，顺利进入重点班的司献头一天上课就莫名其妙遭到同桌的冷眼。
起因是物理老师忘记带试卷，司献的同桌苗明宇之前就是他教过的学生，深知老师这个改不掉的坏毛病，拿着自己的试卷就往讲台上走。
戏剧性的一幕就此上演，物理老师的目光落在司献身上，非常和蔼的问有没有幸能拜读一下他的满分试卷。
苗明宇愣在原地，物理老师又说：“那个上厕所的同学你先别去，把你同桌的试卷给我捎过来。”
于是苗明宇真的拐回去把司献的卷子送上讲台，跑去厕所待了会儿。
再回来物理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司献没有卷子，苗明宇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不佳，背对着他没有想分享试卷的意图。
前排跟苗明宇一个班的同学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把自己的卷子让给了司献。
下课铃响，物理老师才停止滔滔不绝，含笑对司献说：“你这卷子我去办公室跟其他班老师炫耀炫耀不介意吧？”
底下一片哄笑：“我真服了你个老六！”
“你好大神，我叫翟昕。”前排男生回过头说，“是翟不是霍，不要叫错哦。”
“你好，司献。”司献挑眉，把卷子还了回去，“谢谢。”
除去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司献在重点班的生活跟以往没什么差别，中午和朋友一起吃饭，饭后照常去操场打篮球。
天气转凉，很多学生已经穿上了秋季长袖校服，而操场上恣意挥洒汗水的少年却还穿着短袖，露出的手臂线条结实流畅。
海城三中对校服的要求不太严格，上衣必须穿，下身可以不用穿校裤。
于是就有很多女生搭配过膝长裙，微风一送，裙摆优雅翻飞。
周扬倚着围栏休息，看着面前穿裙子的女生路过一趟又一趟，忍不住戳了戳司献的胸，“我押五十，是看你的。”
司献黑脸，咬牙说：“再乱摸小心手给你掰折。”
学校有午自习，司献想回去睡觉，不由分说地撇开周扬的手，包裹在黑色工装裤里的两条腿稳健迈步，身影很快消失在篮球场。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梁老师接着讲试卷，下课后把司献叫进了办公室。
“竞赛班？”
“对，为物理知识竞赛选拔苗子。”
梁老师抿了口茶，眼睛笑成一条缝，“你初中我就听过你的名字，那时候我也教高中，想着中考过后你直升，分到哪个班我就去哪个班教物理，没想到高一调到别的学校任职，这事就搁了下来。”
“今年我重新调到咱们学校，你分到我们班里，这也是缘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司献坐在对面，手里捏着那张竞赛班报名表，有一瞬间的沉默。
参加竞赛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未来两年里自己将以物理为重，赢得各种比赛，然后保送。
可物理并不是他最喜欢的学科。
“老师……我想知道，如果参加比赛真的获得保送资格，到时候一定要选物理专业吗？”
“这个得看院校要求，一般不会强制选专业。”
梁老师放下茶杯，笑容更甚，“物理这门学科多有意思，你又学的这么好，不接着学可惜了。”
“……我得回去问问我爸。”
“行，回去好好商量，尽快给我答复。”
司献从办公室出来发现钱玥在班级门口站着，他走过去，问：“找我啊？”
“要不然你以为我来重点班干嘛呀，还不够渗人的。”
钱玥曲起一条腿倚在栏杆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那新朋友的伤怎么样了？”
司献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虞松雨，唇角一勾，答非所问：“人家有名字。”
“我知道，叫什么来着？虞……”
“松雨。”司献温声回答，视线投向远处枝干遒劲的梧桐树，眯了眯眼睛，“昨天晚上我问她，她说好的差不多了。”
她还说，脸破相了没心情出门，待在家里痛苦地写卷子。
这句话莫名戳到司献的笑点，低下头很轻的笑了两声，笑的钱玥发懵。
她调整姿势，问：“我们要不去看看她吧？上次她也算帮了我，还没好好谢谢她呢。”
司献回头，眸光澄澈，忽然笑容爬满全脸，转身就往办公室跑。
钱玥在后头喊：“快上课了你去哪儿？！”
少年如风一般跑过走廊下楼，然后推开办公室的门，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司献？”梁老师刚刚在喝茶，被吓得手一抖泼湿了裤腿，“干嘛呢着急忙慌的，想好了？”
“老师，物理试卷我拿走了，再见。”
司国兴曾说，去看病人是有讲究的，司献那时听了一耳朵，转过身就忘，压根没在意。
可就在刚刚，他突然想起一个比探病更好用的借口。
两人约好一起去看虞松雨，放学铃响之后，钱玥拎着书包来到一班门口，里面没多少人，都去食堂吃晚饭了。
司献今天值日，拿着扫帚在最后一排扫地。
钱玥问：“大概要多久啊？”
司献：“十分钟。”
钱玥：“行，数学作业拿来我抄抄。”
司献把书包从窗户那递过去，问：“那俩呢？”
钱玥：“噢，我说要和你去约会，叫他们别来打扰。”
司献：“……”
做完值日出来司献先发了信息问虞松雨在不在家，方不方便去打扰。
那边回的很快，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献回：【给你送物理试卷。】
大神亲自送温暖，这波福利虞松雨是一定以及肯定得收下，为了表示诚意，特地去楼下迎接。
微风徐徐，送来一阵薰衣草香，落日余晖璀璨绚烂，少年身形挺俊，背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