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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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今天你没看到,爹爹他一只手拽着缰绳,身体可以弯到直接触摸马下面的肚皮了!真的好厉害!”鹤凌回来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时辰了,三句离不开他爹。
“好了,我知道你们厉害,赶快回去休息。明天的决赛陛下太后还有公主都在,得好好打。”
鹤凌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也只能乖乖听我的话回去睡觉。
“我也准备就寝了,明天又得累一天,我可得好好休息。”说完我就准备去卸掉脂粉钗环,洗漱睡觉。
刚一起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我面前。
“这么晚了,将军来有何要事?”
他看了眼橼青,橼青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让她退下。
袁隽殊直接走到我面前然后坐到了榻上,自己倒了杯茶。
“我给你去泡壶新的。”
“不用,怪麻烦的。你坐。”
“今天……你去看比赛了是吧?”我惊讶地看向他然后点头“嗯”了一声。
“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让人把你们安排在好一点的位置,站那么远,看得清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没——没事,就——路过,没看多久就走了。”我悄悄看向他,眼底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他突然一抬眼看向了我,四目相对,这回我们谁都没避开。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一丝迟疑,有一点柔意,更多的好像是一种纠结。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一边看向门外一边对我说:“明日鹤凌得先去场地练习,早上——我送你进宫。”
“好,我等你。”我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袁隽殊走后,我坐在镜子前,卸着妆容,摘掉钗环;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好不真实,有一种活生生的剥离感。
袁隽殊对“我”突如其来的关注关心是从前的王诗钰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但我自己却觉得并不陌生。
这是第一次我与身体原来的主人之间就同一件事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翌日出发去宫里,袁隽殊早早地在马车前等着我了。我看着他,先是放慢了脚步,而后又加快了脚步。
他扶我上车,我将手搭在他掌心的时候,他轻轻握了一下,力度不大但能让我感受到一份安稳和安心。
和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这种场景在王诗钰的印象里已经没了确切的记忆,一直以来,多是王诗钰一个人或者和鹤凌以及袁家其他人乘着马车,而袁隽殊一直都是一个人骑着马在前面。
当真不爱至此,如今却又是这般,我心里说不出来是何滋味儿。我能感觉到这副身体很享受袁隽殊这样突然示好的转变,而我却还在替王诗钰就以前生着他的气。
突然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一路上我们也没说几句话,到宫门口的时候,他只是和我眼神交流了一下就走了。
我真不懂他为何如此勉强自己,自己膈应还带着我尴尬。
“各位王妃夫人和小姐,太后和公主一会儿就到,太后说了让你们先自行观赏,不必拘礼。”太后身边的金嬷嬷说完,大家都各自找各自的话搭子去了。
“诗钰,今儿早上我听别人说是袁将军亲自送你到宫门口的?这可是千年一见哪!你们夫妻感情升温了?”
我白了林谙一眼,不屑道:“哪儿啊,鹤凌今年不是也参加了马球比赛嘛,没办法送我进宫了;所以他才送我的,什么感情升温啊,这一路上我们总共就没说到三句话。”
林谙啧啧道:“解释过于苍白,我不信。”她还挑了个眉以示“挑衅”。
“随你怎么想,我反正对他就那样。他对我好或不好,我都无所谓了。又不是十七八岁那时候了,整天情啊爱的;现在的我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精力了,能把我的鹤凌抚养成人就是我后半生最大的心愿了。”
“太后公主驾到!”
“太后公主千岁金安!”
“好了免礼吧,和往年一样,你们啊先各玩各的,一会儿午宴咱们再在一起多唠。”
太后说完就拉着公主开始转悠,有一些王妃夫人赶紧跟着作陪。
“走,咱们也过去。”林谙也是太后公主跟前儿的红人,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前去问安说话的。
“林谙,你前些日子忙什么呢?怎么没进宫看哀家啊?这当了宰相夫人,谱儿越摆越大了啊。”
“哎哟,太后,您说什么呢?林谙哪儿敢在您面前摆谱啊。您不知道,我家彦卿的老家亲戚来了,我忙着安置他们呢!”
太后看着林谙微笑不语,转而看向我柔声道:“袁夫人看起来气色不错,整个人比先前有精神多了。”
“多谢太后关心,我这段日子确实休养的不错。”我腼腆笑道。
“祺安,有机会你多去袁府上坐坐。袁夫人是你母后的亲姐姐,袁将军也是你母后的好友,你和鹤凌的年纪也相仿,你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
“是,祖母,祺安知道了。”公主朝我粲然一笑,哎呀,我这心立刻就软绵绵的了。
真想伸手摸摸她的脸。
午宴结束就该去马球场观赛了,我早早地就过去准备给鹤凌鼓励鼓励。
到球场后发现大家都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有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脸的,有站在一旁唉声叹气的,鹤凌则和他爹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我预料到估计出了什么事儿,赶紧走上前去问了问。
“有个队员刚才练习时受伤了,估计打不了了。”
“那就找个替补上呗。”我傻傻地问道。
“队伍里的替补我都让他们回家陪父母过重阳节去了,现在召他们回来也来不及了。”袁隽殊冷静地说道。
“那怎么办?人数不够你们也不能打啊?”我也跟着有点儿着急了。
突然我灵光一闪,看着他们父子,认真道:“你们队伍必须要男的吗?”
“那倒也不是……女的也行,就是很少有女人打的好,所以队伍多是男人组成的。”
“这么说,女的也行?那我上怎么样?”
他们父子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异口同声道:“你(您)会打马球?”
“会啊,怎么不会?”我并不知道诗钰不会打马球,我拥有的记忆都是她近七年的,我以为她只是近七年没打过。
我也来不及想明白自己怎么能一口笃定会打马球,当即抓了根杆子翻身上马,证明给他们看。
这一上马,感觉就来了。袁隽殊和鹤凌陪着我试,一刻钟下来,竟真的不赖。旁边那些队员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娘,您也太强了吧!您什么时候学会的啊,瞒了我们这么久!”鹤凌激动的上蹿下跳。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打的,感觉都是身体记忆。
袁隽殊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说:“打得好……欢迎你加入我们。”
其他队员虽说也有不大愿意我一个女眷加入的,但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了。
为了比赛期间不那么惹人注目,我专门换上了男装,尽可能的低调。
在球场上我刚开始也不会过多展露自己的本事,多是按照策略打配合。
一个队伍要赢,靠的是团队协作,而不是一枝独秀。袁隽殊那么厉害,但他从未在比赛中故意炫技只顾自己出风头。
后半场他有意让我多出彩,我没有拒绝。每一次抢球、击球都以高难度技巧完成,引得观赛者们频频叫好。
但总有意外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马突然受惊,它剧烈的跳动直接把我从马背上颠了下去。
马蹄飞踏扬起的尘土迷了我的双眼,当我觉得到自己可能就要这样被其他的马乱踩在脚下时,一只健壮有力的胳膊将我拦腰抱起。
他将我紧紧搂在他的怀里,我甚至能在如此激烈嘈杂的氛围中听到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但好像又跳的有些快。
比赛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