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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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来人的那一刻，肖郁宸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说道：“裴岭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裴岭笑了笑，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肖郁宸正愁没人商量事情，裴岭回来的时机刚好。
“来人，去备些酒菜端到花厅。”
每次裴岭回府，都会跟肖郁宸聊个通宵，这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门外站岗的侍卫听到吩咐，应声退下。
“正好饿了，你回来的正好，今日要好好喝两杯。事情都办妥了？”
“事情办的很顺利，王爷放心就是。属下这次回来，王爷得让属下多待一阵。”
肖郁宸笑着应下，就算裴岭不说，他也准备让裴岭留在府里。
裴岭是肖郁宸手下最得力的猛将，更是他一起长大的好友。
裴岭今年二十有五，身材高大魁梧，长相俊朗，性子沉稳。比肖郁宸还要高上些许，一身劲装穿在身上，不怒自威。
比起肖郁宸清贵公子的模样，裴岭的形象更符合武将一职。
先皇在世时，就看中了裴岭，多次派人来劝他，让他为朝廷效力。
为了表示诚意，先皇还破例封了个五品侍卫的散职给裴岭。
原想着抛砖引玉，谁知裴岭欣然接受朝廷的册封后，继续窝在安王府做个侍卫统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先皇被驳了面子，还来不及惩罚裴岭，就一命呜呼了。
新继位的景鸿帝只顾吃喝玩乐，哪里会想到裴岭这般的小角色，因此，裴岭这五品官职，就这样留了下来。
裴岭也是整个东浔国内，唯一一个有官衔，却没有官职的人。
裴岭走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随口说道：“我才走了几个月，一回来，就听说咱们府里多了位主子。王爷，一会儿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真是难得，我以为你只关心瑾钰呢。就算你不问，我正有事情跟你说。先回去换件衣服，一会儿我在花厅等你。”
裴岭一身的汗味儿，熏得肖郁宸无法忍受。直接将人轰走，肖郁宸也回去换了身衣衫。
二人动作十分迅速，花厅内很快响起酒杯相碰的清脆声。
“辛苦了，这杯酒敬你。”
一杯酒下肚，二人相视一笑。
花厅内没有别人，裴岭换了身常服，卸下了满身的疲惫，人看起来也清爽多了。
“说到酒，还是王府的最好喝。我在外面，时常惦记这口，今日可就不客气了。”
肖郁宸大笑，调笑道：“你什么时候客气过，放心吧，酒管够。短时间内不会让你离开锦城，我这里有件大事，要同你说。”
一说到正事，裴岭立刻放下酒杯，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肖郁宸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些，缓缓将他心中的计划说出来。
“这么说，王妃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肖郁宸没否认，沉声问道：“怎么样？敢不敢一起？”
裴岭冷笑一声，回道：“有何不敢！我早就劝过你了，要不是你一直嫌麻烦，又怕安王府背上骂名，现在还轮得到那位？
不过，比起那件事，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会让个陌生人当王妃？
咱们王府能人不少，就算没她在，也不影响什么。王爷，你不对劲！”
裴岭狐疑的看着肖郁宸，总觉得他有别的想法。
肖郁宸的眼神闪了闪，知道自己瞒不了裴岭，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不算是陌生人，她来锦城之前，我们见过几次。若非来人是她，我也不会让她留下。怎么说呢......”
肖郁宸斟酌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
“我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很踏实，就像失散多年的宝贝，再回到我身边，不必再挂念了。我自己搞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肖郁宸正说着，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不多时，徐嬷嬷敲响房门。
徐嬷嬷领着婢女，端着餐盘走进来。
徐嬷嬷将一个汤盅放在肖郁宸面前，说道：“王爷，这是王妃给您准备的药膳。”
转过头，又在裴岭面前放了一碗粥。
“王妃的药膳没有你的份儿，这是厨房做的粥，吃完再饮酒。”
而后，把剩下的两个碗放在桌上，叮嘱道：“这是醒酒汤，你们两个都要记得喝。”
“徐嬷嬷，我不……”
裴岭最不喜腻糊糊的粥，可惜话没说完，就被徐嬷嬷瞪了一眼。
碍于徐嬷嬷的威严，裴岭迅速改口道：“徐嬷嬷想的周道，我正好饿了呢，呵呵。”
在徐嬷嬷慈爱的目光下，裴岭被迫喝完一整碗粥，徐嬷嬷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肖郁宸看着裴岭狼狈的样子，丝毫没有解救他的意思，反而问道：“徐嬷嬷，王妃用晚膳了没？”
“已经用过了，王妃很喜欢今日的晚膳。老奴出来之前，王妃还特意叮嘱过，说王爷身体刚刚痊愈，少饮酒为妙。这醒酒汤，是王妃新给的配方调配的。”
徐嬷嬷汇报完，收拾好用过的餐具，就退下了。
徐嬷嬷离开后，裴岭打了个饱嗝，不满的嘀咕道：“肚子都填饱了，哪里还喝得下美酒，徐嬷嬷净会捣乱。”
肖郁宸才不理会裴岭的抱怨，小心掀开汤盅的盖子，香味儿飘散在屋里，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肖郁宸的脸上，散发着愉悦的神色，裴岭看在眼里，羡慕的说道：“王爷，你难得对谁感兴趣，她又这般关心你。要是她本身没问题，你们就算做真的夫妻，也不妨事。”
“咳咳，瞎说，瞎说什么。”
裴岭轻飘飘的话，让肖郁宸猝不及防。
刚喝进去的药膳，险些喷出来。强行咽下去后，还是被呛到咳嗽不止。
“我是实话实说啊！”
肖郁宸脸色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呛的。
肖郁宸喘了喘气，说道：“你想太多了，再说，她对所有人都很关心，不是只关心我一个。”
肖郁宸说着，又想起让他郁闷了一上午的事情，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等你见到她就懂了，她那人，看不懂。”
“看不懂就慢慢看，反正人都留下了。如此看来，王妃也是个胆大的，居然能同意你这无理的请求。”
肖郁宸“呵呵”一笑，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叶婉悠会这么快同意。
说到底，还是他受伤及时，之前想过的苦肉计，都没能派上用场。
肖郁宸喝了半碗药膳，胃里果然舒服多了，他看着裴岭悠哉的样子，问道：“就会看热闹，你自己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肖郁宸直视着裴岭的双眼，让他不要再回避自己的问题。
裴岭摩挲着酒杯，神情有些哀怨，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总是避着我，我连人都见不到，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呗。还以为你娶妻了就能理解我，没想到是个假的。”
“就算娶了个真的，我也没法理解你。我不拦着你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你只能自己扛着。我就怕你爹托梦给我，让我教训你。”
裴岭苦笑两声，说道：“孤家寡人一个，有今天没明天，无所畏惧！
我唯一害怕的，是对安王府，对你，有不好的影响。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比我想得开。”
肖郁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道：“咱俩想法差不多，人生苦短，要珍惜当下。他不见你，你就去找他，王府就这么大，能躲到哪儿去？放手去做吧，凡事有我挡着呢！”
俩人喝着酒，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一聊，就聊到了寅时。
二人都酒量极好，喝了一地的空酒坛，都没喝过瘾。
裴岭晃晃手中空空的酒瓶，说道：“不喝了，身体重要，下次再继续。”
肖郁宸抬眼看看外面的天，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是得等下次了。我该准备上朝了。”
裴岭一听上朝，酒都醒了一大半。
“怎么不早说？今日为何突然去上朝？”
肖郁宸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说道：“错过今日，说不定哪日才有朝会。我总得去告诉他们一声，我安王府有女主人了，让他们别再惦记我的后院。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位的表情了。”
“那位能同意？”
“呵，这事儿由不得他。”
肖郁宸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杀气，让裴岭都为景鸿帝捏把汗。
裴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我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陪你进宫。”
肖郁宸点点头，裴岭有官衔在身，可以陪他进宫。
景鸿帝疏于朝政，朝会没有固定的时间，每次都是提前三日通知。至于会不会取消，只有去了才知道。
朝会的时辰在巳时，肖郁宸还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
叶婉悠今日起的有些晚，等她起来时，肖郁宸和裴岭已经出门了。
用过早膳后，叶婉悠将徐嬷嬷留下来，让她介绍一下锦城的情况。
即便听常明讲述过，叶婉悠还是想听听徐嬷嬷如何说。
徐嬷嬷规矩的在矮凳上坐好，尽量把她了解的事情都告诉叶婉悠。
“先皇有十个儿子，活到成年的，唯有景鸿帝一人。早些年，先皇为了给景鸿帝铺路，将锦城的世家、贵族都清理了一遍，现在存活下来的几家，早就不比当年了。王妃知道戚家么？”
叶婉悠点点头，不仅知道，戚家二小姐还派人追杀她呢。
“先皇在位时，戚家还未跻身世家行列，即便戚家主是朝廷二品大员，可是戚家本身根基不深，先皇并未将戚家放在眼里。
景鸿帝继位后，戚家女儿进宫为妃，品级一升再升，戚家主的官职也随之一飞冲天。做到了首辅一职。如今的戚家，除了咱们安王府能与之抗衡外，早已凌驾于其他世家之上。
除了戚家外，还有孙家、赵家这种百年世家，不仅底蕴丰厚，且家族根系遍布朝堂，实力不容小觑。
而后就是白家、韩家、宋家、宁家等。
原先还有田家，可惜时运不济，被贬到蛮城，驻守边疆去了，只留下长孙作为质子在锦城。”
徐嬷嬷一说到田家，就想到同在蛮城的季家，不由得叹了口气。
徐嬷嬷缓了缓情绪，说道：“同咱们府上关系最密切的，就是宋家。宋家大夫人，是王爷的亲姨母季研书。宋家世代经商，前年宋家大少爷考取了功名，现在在地方任职。”
徐嬷嬷在说道宋家时，特意看了眼叶婉悠的脸色，见她没有异样，心中疑惑。
莫非叶婉悠不知道宋嘉思的事情么？
“除了宋家之外，还有关系比较好的人家么？”
徐嬷嬷纠结了一下，说道：“自从先王妃去世后，咱们王府一直没有女主人。再加上先王和王爷，常年在外，就算在锦城，也不耐烦参加宴会，经常以各种理由推脱掉。除了过年时，各家按照礼节互送些年礼外，根本没人会来王府叨扰。不过，现在有了王妃，看来今后王府能热闹些了。”
叶婉悠尴尬的笑了笑，可以的话，她不想热闹。
“这么说来，王府算是隐居了？”
徐嬷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差不多吧！不过啊！今日，王爷居然去上朝了。看来有了王妃以后，王爷开始上进了。”
叶婉悠没敢告诉徐嬷嬷，她家王爷上进的目标，是她想象不到的。
“徐嬷嬷，我看王爷平日很清闲，他不用当值么？”
“安王的爵位是世袭制的，原本就有俸禄可拿。除了领兵打仗，王爷没有别的任职。朝会想去就去，皇帝并未约束他。”
叶婉悠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徐嬷嬷身为内宅奴仆，怎么会知道主子的事情。
叶婉悠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直接去问问肖郁宸这个问题。
徐嬷嬷见叶婉悠不讲话，以为叶婉悠在不安，于是安慰道：“王妃，咱们王府的地位超然，您出门不必担心，只要摆出安王府的身份，没人敢招惹您的。”
“徐嬷嬷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王爷几时下朝？”
“这个说不好，皇上不喜处理政务，一般午时前也就结束了。说来也是好笑，上次王爷上朝还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今日突然出现，估计要引起围观了。”
不出徐嬷嬷所料，当安王府的马车停靠在皇宫门口时，连皇宫的侍卫都感到不可思议。
若说前几日见过安王府的马车，是温公公提前交代过，那今日能看到安王来上朝，就是真的让人惊讶了。
肖郁宸着一身玄色朝服，系同色腰封，衣袖处绣着精致的红色图腾纹样。头发半束，以一个玉质发冠固定头顶。
褪去平日的散漫劲，增添了几分威严肃穆之感。
加上身边带着肃杀之气的裴岭，如此风姿绰约的二人一出现在宫门口，立刻引来其他官员的注目。
在旁人热切的目光下，肖郁宸和裴岭从容的走进宫门。
眼见着安王已经走远，其中一位大臣问道：“是我眼花了么？方才那是安王殿下？”
旁边的官员揉了揉眼睛，回道：“的确是安王殿下，看来今日早朝有大事要发生了，咱们快进去吧。”
后面到来的官员，陆陆续续得知“安王上朝”的消息，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大家的想法出奇一致，安王的出现，犹如地动一般，昭示着有大事要发生。
肖郁宸步伐稳中有速，很快就来到了勤政殿旁边的暖阁。
肖郁宸每每看到“勤政殿”三个字，都会觉得很讽刺。
先皇为了让景鸿帝勤政爱民，特意改了这个名字送他，可惜，白忙活一场。
暖阁是特意为二品以上官员准备的休息处，等其他人到期后，他们再出去正合适。
裴岭依着惯例在外等候，肖郁宸自己走进暖阁，以戚毅邈为首的几人正围坐在一起闲聊。
一看到肖郁宸进来，几人先是一愣，而后迅速起身行礼。
戚毅邈虽不甘愿，碍于身份，却不得不行礼。
“各位不必多礼，请坐。”
肖郁宸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淡定的走到主位坐定，丝毫不介意旁边戚毅邈嫉妒的眼神。
戚毅邈随之在下首位坐下，看似熟稔的问道：“王爷今日怎的有空来上朝？”
“自是有大事要禀告陛下，戚大人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着，肖郁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戚毅邈背后一凉，迅速在脑中回忆自己最近是否招惹到了安王。
其他人亦是如此，纷纷猜测今日是谁要倒霉。
陆续有人进来，在看到肖郁宸时，都主动上前行礼，而后守在一旁，安静的思考事情。
在众人忐忑不安的情绪中，时辰终于到了。
所有大臣站定后，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在众人以为今日的朝会又要泡汤时，传来内侍的通传声。
景鸿帝拖沓着步子来到龙椅前，软绵绵的歪坐在椅子里，表情呆滞，哈欠连天，一副劳累的模样。
温公公照例开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群臣互相环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正当温公公准备宣布退朝时，肖郁宸上前一步，开口道：“臣有事启奏。“
听到熟悉的声音，景鸿帝睁开眼，这才想起来，来之前温满似乎提了一句，说是肖郁宸进宫了。
景鸿帝寻声望去，居然真的看到肖郁宸。
景鸿帝景鸿帝惊讶道：“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的来了？”
肖郁宸见他眼中只有惊讶，毫无惊慌之色，心里有了判断。
肖郁宸收敛心中的想法，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陛下，臣有件喜事，想要同陛下和诸位同僚分享。”
“哦？喜事？让朕来猜猜看。”
景鸿帝一听这话，来了兴趣。难得坐直了身体，眼睛都睁大了一倍有余。
景鸿帝想了想，狐疑的说道：“人生三大喜事，你不是要成亲了吧？”
肖郁宸拍了拍手，笑着回道：“陛下英明，臣只提了一句，陛下就猜中了。“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一片寂静，连景鸿帝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景鸿帝歪靠在龙椅之上，视线在众臣之间扫过，众臣的视线同景鸿帝对上，不自觉的摇摇头，表示结亲的对象，不是自家孩子。
景鸿帝和众人看似隐蔽的动作，都被肖郁宸看在眼里。
他冷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陛下，内子并非锦城人士。臣前几个月出门游玩，不慎被毒虫所伤。是内子的家人救了臣，臣在她家叨扰数日，与她相熟。恢复健康后，便直接在内子的家乡结成夫妇。说来亦是缘分使然，臣自己都没想到，寻常的一次出行，竟会遇到毕生的伴侣。”
肖郁宸说着，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原本就想好的话术，如此顺畅的说出口，肖郁宸都佩服自己的厚脸皮了。
“哈哈哈，好一个缘分使然。郁宸也会不好意思了，不过，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请朕喝喜酒，该罚。”
景鸿帝说着，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肖郁宸才不怕景鸿帝这个纸老虎，从容的解释道：“陛下恕罪，内子性子腼腆内向，臣并未在王府设婚宴。故而特意选在这里，同陛下分享这件喜事。”
景鸿帝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此举不妥，安王身份贵重，成亲之事万分重大，不可如此草率。阿满，你去安排一下，三日之后，在宫中设宴，庆祝安王新婚大喜。五品以上官员可携亲眷出席，尤其是你，郁宸，必须带弟妹过来。”
“臣遵旨。”
众大臣迷茫的跪地接旨。
“郁宸记住了。没事就散了吧，朕还要回去睡一觉。”
说着，景鸿帝打了个哈欠，离开前，还不忘叮嘱肖郁宸一番，才在温公公的搀扶下离开。
等景鸿帝走了一会儿后，众人才松了口气，将肖郁宸团团围住，说着恭贺的话语。
就连戚毅邈，都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肖郁宸不停陪着笑脸，听着众人恭喜的话语，内心从未有过的满足。
好不容易“逃“出了包围圈，大将军韩佩凑上来，调侃道：“真没想到，能见到王爷狼狈的样子。”
肖郁宸整理了一下衣衫，叹了口气说道：“唉，各位同僚如此热情，着实让本王受宠若惊啊！“
韩佩大笑几声，说道：“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下官十分期待三日后的宫宴，再次恭喜王爷。“
“多谢韩将军，本王先离开了，三日后见。“
肖郁宸告别韩佩，大步朝着宫门走去。
裴岭先一步出宫，在马车旁等候肖郁宸。
见到肖郁宸满面春光的样子，裴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肖郁宸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直接钻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