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单独提审,只有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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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石超群问,“哪里顺利了?”
安紫苏沉吟道,“整个案子,从项氏的角度出发,很顺利。”
“如果项氏说得是对的,那其实案子已经告破。”
“卢晓月有钱,孙凌是上门女婿,所以卢晓月很有可能因为一些事对孙凌不满。曲洋每年固定在卢家做工,有可能他和卢晓月私下好上了。”
“昨天孙凌和卢晓月发生争执,曲洋上前维护,孙凌也许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卢晓月不想被外人知道,加上不喜欢孙凌,于是和曲洋商量,把他杀了。”
“他们把孙凌骗去了柴房,曲洋杀了孙凌,用斧头砍下他的头颅后扔了,再把尸体搬回孙凌的卧房。”
“他换下血衣,藏起斧头,和卢晓月睡在一起,但是他们没来得起床,睡过了头,所以被项氏提前发现。”
“这般说来,案情清楚,人证物证都有,卢晓月和曲洋也有作案动机。”
“对。”石超群点头。
他就是这么想的,围观的大部分群众也会这么认为。
“但是...”安紫苏话音一转,“如果真的这么顺利,卢晓月的说法又完全与之相反。”
一个案子,不同人的说法总有相悖的地方,但至少会有部分重合。
但现在,两方的观点完全相反,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苏延卿说出了安紫苏的想法,“其中一方在撒谎。”
“嗯。”安紫苏重重地一点头。
“那是谁在撒谎?”石超群连忙问。
“分开审理,查细节。”安紫苏十指交叉,右手大拇指在左手背上摩挲,这是她思考时经常做出的动作。
“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言,只要撒谎,总会找到破绽。”
石超群听得还有些茫然,苏延卿开始派任务。
“超群,你负责查项氏母子这条线,我和安姑娘查卢晓月这一条线。”
卢晓月是女子,有安紫苏在,沟通会更容易。
但安紫苏不是官府人士,不能单独查案,所以两人得一起。
“石大哥,你先查孙凌,查他平时做些什么,有没有仇人。特别是有没有欠债。”
“没问题。”石超群一口应下来,“这些我在行,保管把他的家底摸得清清楚楚,他祖上三代做了什么都会查出来。”
他分析案情不如安紫苏和苏延卿,但执行力绝对是超强的。
此时已到了午膳时间,茯苓催了好几次,说他们没有吃早膳,午膳可不能省了。
于是,安紫苏时隔几个月,再次在知府用膳。
茯苓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小姐,我上午和吴婶去买菜,外面的人都在讨论无头男尸案。”
吴婶是知府府苑的厨子,茯苓这段时间天天来知府,已经和她混熟了。
“都是什么了?”安紫苏接过汤碗。
“他们说孙凌是被他妻子伙同她的奸夫曲洋杀的,还说官府包...”
意识到苏延卿也在,茯苓赶紧闭了嘴。
“但说无妨。”苏延卿一笑,“让我也听听。”
“他们说官府包庇卢晓月,是因为她有钱,给知府送了银子。”
茯苓说完补充一句,“苏大人,您别生气,他们胡说的,我和吴婶还反驳他们了,差点吵起来。”
苏延卿淡淡一笑,“无妨。”
这种话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做得好。”安紫苏表扬,“那你怎么看?”
“案子还没有查完呢,他们只是道听途说。”茯苓想了想,认真道。
“小姐,而且这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人都认为是正确的事,其实不一定是正确的。”
从安紫苏出嫁当晚被冤枉撞梁,后来发生得很多事情,让她明白了,不要人云亦云。
“说得对。”安紫苏给她比了个赞,“这里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她又叹了一声,老气横秋道,“我们茯苓成长了。”
“小姐,您别嘲笑我。”茯苓不好意思道,“我只懂一点,比您和苏大人差远了。”
她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又看一眼苏延卿。
突然觉得他俩看着很般配,既聪明又好看。
茯苓眼珠子滴溜一转,继续布菜。
用完午膳,苏延卿和安紫苏去到大牢,单独提审卢晓月。
大牢里设有单独的讯问室,四周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只能点灯。
烛光照在四面的墙壁上,给人一种压抑逼仄的感觉。
卢晓月一走进来,心里就哆嗦。
难道要对她严刑拷打吗?
里面做了两人,苏延卿和早上替她松绑的女子。
见她对着自己笑,明亮漂亮的眼睛顿时让卢晓月心中的恐惧少了一些。
“民妇参见孙大人。”卢晓月跪下行礼。
“起来吧。”苏延卿指着一张空出的椅子,“坐吧。”
卢晓月紧张地坐下,安紫苏一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安紫苏,你叫我名字就行。”
苏延卿补充,“安姑娘和我一起查案。”
“安姑娘。”卢晓月朝她点头问候。
她毕竟是做生意见过世面的人,看他俩神色正常,特别是有安紫苏在,紧绷的心松了一些。
“安姑娘,你问吧。”苏延卿小声道,他看出卢晓月的眼神往安紫苏身上放,明显是更愿意和她说话。
安紫苏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卢晓月,“卢娘子,你丈夫为人如何?”
“媒人介绍时说他虽然家境不好,但是人忠厚老实,我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又找得是上门夫君,于是就答应了。”
“才成亲时,他确实还不错。家里开着铺子,我让他先跟着掌柜学,但掌柜的说他偷懒不愿意吃苦,还和店里的客人发生争执。”
“我说了他后,他说自己身体不好,不再去店里。我平时做着生意很忙,直到赌坊的人上门讨债,我才知道他在外赌博输了不少钱。”
“我替他还了好几次的赌债,结果他...”
说到这里,卢晓月声音哽咽,“他还在青楼欠下银子。我本不想管,但他一下跪认错,我就心软了。”
“昨天我和他起争执也是因为他赌钱,晚上他再次认错,并且发誓不再去赌博。”
“我再次相信了,结果没想到他就...”
这么看来,孙凌就是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子,用得还是卢晓月辛苦做生意赚得钱。
“你为何不离开他?”安紫苏脱口而出。
卢晓月一愣,随即苦笑。
“安姑娘,哪有女子要求和离就能离的?除非孙凌休了我。”
苏延卿不由得看了一眼安紫苏。
能像她这样敢于休夫的,世间罕见。
他很高兴那个晚上,他帮助安紫苏成功离开唐家。
不然,他们不会像现在一样,坐在一起。
来到这里一段时间,安紫苏明白有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用现代人的思维根本行不通。
她回到正题继续问,“孙凌有没有与人结仇?”
卢晓月慢慢摇头,“应该没有。虽然有人来要债,但都是写赌坊和青楼的打手,而且债我都还了。”
“昨晚你什么时候就寝的?当时孙凌在干什么?”
“刚到亥时。”卢晓月回忆,“孙凌买了我喜欢吃得杏花露向我道歉,我吃了后就去洗漱了。”
“他为了挣表现,去洗了装杏花露的碗,回房后我们一起躺下的。”
“你睡觉很死?”安紫苏抓到这关键的一点。
“还好,不容易醒。”
“但你早上醒来在曲洋的床上,如果你没撒谎,除非你梦游,那一定是有人把你抬到他的床上去。”
“在这个过程中,难道你都完全没有意识?”
卢晓月有些茫然,“昨天我一直在店铺里点货,忙了一整天,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我太累了...”
她说着停下来,这种解释连她也觉得有些牵强。
她担心安紫苏和苏延卿觉得自己在撒谎,赶紧解释。
“安姑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早上会出现在曲洋的房间,可我确实睡下后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苏延卿此时开口,“今早你是怎么醒的?”
“被我婆婆推醒的,当时我才睁开眼,她就删了我一巴掌,还说我杀了我丈夫。”
“你平时几点醒?”苏延卿又问。
“卯时两刻,我要去铺子里,醒得比较早。”卢晓月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
安紫苏却立即反应过来了。
“今天谢永来报官,他说出门时听到隔壁传来了吵闹声,当时已经是辰时两刻,也就是说,你比平时晚起了一个时辰。”
人一旦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轻易不会打破。
况且,卢晓月昨晚比以前睡得更晚,按理说今天应该醒得更早,结果反而晚了一个时辰。
而且还是被项氏推醒的,不然她还会继续睡。
能让她昨晚被人搬动时没有醒,且睡过了头,那只有一个原因——
安紫苏看向苏延卿,对方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眼神兴奋,从对方眼里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卢晓月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死。
安紫苏立即道,“把你昨天吃了什么,以及和什么人一起吃的,都说出来。”
她心里有个猜测。
那碗杏花露,可能有问题。
这时,苏延卿突然朝旁边的衙役招手,示意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