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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牢狱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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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南宫峰若看着南宫玲佩哭得苍白的脸皱了皱眉,将她带回房间。

“姐姐还未被用刑,但是那地方住不了人的,兄长快些将姐姐救出来。”南宫玲佩坐在床边看着南宫峰若眉头拧成一股,又是落泪,将袖中册子抽出来递给他。

南宫峰若接过册子,翻开一看又盖上,“你先歇着,接下来的事情兄长会出手。”

清风与扶桑着手查暗桩之时阿寻带着几人堵住了他们的路。

“又是你!”扶桑喊道,挨了一脚的地方至今还隐隐痛着,看向阿寻问道:“上次在丞相府情况紧急没找你算账,怎么?现在又要来打架?”

阿寻瞥了他一眼,看向一旁的清风道:“给我一些,我们可以帮忙。”

清风看了看他们的打扮,不像贵家的守卫,又是在梁姑娘身边的人,会是暗卫吗?

“看什么?主人入了狱我们自然是要做些事情救她出来,现下也就你们将军有点希望能将主人救出来。”阿寻回应他的眼神,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你咋的不去劫狱?看你这流氓样也不像规矩人。”扶桑抱剑揶揄道,样子极为欠揍。

阿寻斜眼看着他,“若非主人不让,你觉得我会在这里与你们废话吗?”又伸手向清风,“拿来。”

清风思虑了会儿,但多些人也好,总归是梁姑娘身边的人,该是靠谱些。

正想把手上的册子给她却被扶桑挡着,“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害人之心?若是将这册子给了那群害人之辈那可就坏事了。”

阿寻淡漠地看着他,跟看傻子一般。

她抢过清风手里的册子,转头给了身后几人,那几人拿到册子便兵分几路而去。

“诶你…”扶桑上前,又被阿寻送了一脚。

“我看你像害人之辈,浪费时间。”阿寻白了他一眼,随后消失在人群中。

扶桑捂着被踢的地方叫痛,清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一个时辰,全部暗桩皆被查清,阿寻拿着名册站在南宫峰若房内一侧,扶桑与清风站在另一侧。

“多谢。”南宫峰若看向阿寻。

阿寻抱拳,“不用,只求将军尽快将主人救出。”

翌日一早,南宫峰若身着玄色战甲,手拿战剑,带着一队人马开始行动,先去了另一本册子上记录的那一处暗桩查封。

扶桑与清风带着部分雏鹰卫在暗地瞧着另外一些暗桩的动静,防着南宫峰若还未来便逃之夭夭,阿寻亦是。

三个时辰,天都中所有草原的暗桩皆被连根拔起,丝毫不留。

太后握着佛珠的手僵硬得哆索着,听着底下人之言,心里的怒意越加旺盛。

来人还未禀报完,太后便怒气冲冲地将手中佛珠扔到地上,吓得满堂之人跪地。

“好啊,全没了。”太后哼笑一声,“如此决绝,真是随了他阿父了。”

一旁的卫锦上前顺了顺她的气,“太后现下要怎么办?”

太后闭着眼,轻笑道:“拿卫驽之死摆了哀家一道,拿着军权明着拔了所有暗桩,可真是好本事啊。”

“想我阿日娜一世精明,却接二连三败在这小子手里,真是可耻。”

太后慢慢睁开眼,目中皆是暗淡。

“他不在乎是吗?那便用刑吧。”

“是。”

南宫峰若拔完所有暗桩,进宫将此事呈于南宫政所知,现下正在御书房中看着南宫政发威。

“这草原王,嘿,有本事哈。居然排了这么多暗桩在天都,这么多年还未察觉,都不知晓被他勾走了多少银两。”南宫政叉着腰在房中踱步,“气死朕了。”

“陛下,”南宫峰若开口道:“此事草原王有错,但后宫之人也有参与,陛下该作何裁决?”

“你说太后?”南宫政皱眉问道:“有何直接证据能证明太后之举?”

南宫峰若从袖中掏出两本册子递给他,李公公忙上前接。

“这是往来天都与草原客商的册子,记载很清楚这些年天都中与草原的往来交易,暗的明的都有。”

南宫政翻开册子看了看,“那跟太后有何干系?”

“册子中有一种毒叫迷回毒,臣盘问了所有商铺与暗桩,只有一处接了这毒,然后将这毒悄悄运进了宫中。”

“宫里?在哪?”南宫政讶异道:“敢往宫里私自运毒,不要命了。”

“那人在臣用刑之下吐露是王室送给后宫尊位的,并不多次,唯两次。”南宫峰若郑重其事说道:“一次先帝去前,一次太子去前。”

南宫政心下一颤,瞪大双眼看着他,手止不住地抖,被李公公扶着落坐。

“你可查清了?若是真与先帝和太子有关,这可是大罪。”

“是。臣不敢妄言,且那毒便是服下之后无任何症状,但却似病入肺腑,与先帝和太子症状一致。”

南宫政依旧不敢置信,太后怎会可能害了先帝与太子?

南宫政缓了缓心神,“朕要亲审那人。”

“是!”南宫峰若回道,随后起身请南宫政一同前往。

刑狱内,罪犯皆惶恐这一位的到来,默不作声地蹲在墙角不敢出声。

南宫峰若将南宫政带去审讯室,派人将驽措押了上来。

驽措被用过刑后已是一身狼狈,全身没一块好肉。

这凌厉的手段,与他还真是像,南宫政心中暗忖。

“陛下,人已带到。”

南宫政点了点头,怒斥道:“你可想清楚那迷回毒的去处?若是冤枉了人便是让你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驽措浑身无力,连睁眼都难,只能眯着一条缝道:“是,大朝陛下,那毒的确是私运进宫给了阿日娜公主,求大朝陛下放我一条命,草原的鹰神会感恩。”

南宫政定了定,实在不敢相信一向慈爱的太后会下此狠手。

“你可知那毒被用在何处?”

驽措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敢多问阿日娜公主。”

回了御书房内,南宫政一脸失神,顿了半刻才道:“若是能找出实据更好,凭这人的一面之词满朝文武也不会妄下定论,朕也动不得太后。”

南宫峰若自是知晓,这一代皇帝心肠不硬反软,若是没有实证定是不可能让他动人。

“臣定会找出实据。”南宫峰若拱手。

还未走出御书房,扶桑便急匆匆上前耳语,南宫峰若闻言色变,眼里的怒意骇人,快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牢狱内,监察王瑞昌盯着手下之人对梁幂云行鞭刑。

“姑娘就说了吧,省得再遭罪。”王瑞昌拿起茶杯,推了推茶面上的沫,肆意地盯着眼前之人虚弱苍白的脸,眼里色意渐起。

梁幂云口中血腥之气很重,身上已是落了无数鞭子,血迹浸过衣裳一条一条地现在上面,看着令人怜惜。

“啧啧啧。”王瑞昌喝了口茶水,走向梁幂云,“看这小脸蛋长得多好,怎么性子这么倔呢?”

梁幂云轻笑一声,朝他脸上吐了口血水。

王瑞昌被吐得退了几步,定眼气道:“抽,给我狠狠抽。”

手下人听令,鞭向梁幂云的力道又大了几分,直直将她抽得昏了过去。

“敢忤逆本官便是找死,死到临头还倔,倔不死你。”说着拿过手下人手里的鞭子想亲自动手。

“哟,王大人好气魄。”

忽闻一声落,王瑞昌手里还未抽下去的鞭子又收了回来,看向门口穿着斗篷之人,顿时冒了冷汗。

王瑞昌将鞭子扔掉,踉跄着上前几步拱手道:“颖贵妃怎会来此肮脏之地?”

易颖斜了他一眼,甚是厌恶地略过他,径直走向梁幂云。

看着这被打得七荤八素的样子摇了摇头,又仔细观摩起她的脸。

确是与三兄有几分像,易颖笑了声,随即看向那头躬身行礼的王瑞昌,“王大人真真是好气魄,忤逆你便是死。哼,若是今日本宫忤逆了你,是不是也该死?”

王瑞昌闻言一吓,跪趴了身子罪道:“颖贵妃说笑了,颖贵妃怎会与在下干戈。”

“今日便是来与你干戈,这人本宫带走了。”易颖说着,示意门口几人过来抬人。

“这……”王瑞昌欲言又止,见人已被解下,便斗胆道:“颖贵妃有所不知,这是太后交代要审的罪人,贵妃不好这么带走。”

“太后?那你便去与太后言明人是本宫带走的,本宫自会负责。”易颖开口道,往门口走去。

“颖贵妃为难下官了,太后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被带走,还请贵妃三思。”王瑞昌依旧不依不饶,阻着易颖将人带走。

见他依旧不死心,易颖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这太后私自让审的人陛下定是不知晓,如此大动干戈又瞒上欺下的,不会是太后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吧?”易颖笑声问道,却是将王瑞昌吓得一身汗。

天都中谁人不知他与太后关系近,这条尾巴狗日日跟在太后身后摇尾巴,看得人厌恶。

王瑞昌慌神愣住,易颖见状也没了耐性,唤来霜衣道:“王大人刚不是说了吗?忤逆你了就得死,本宫就不同了,惹了本宫不高兴的人,割个舌头就是。”

霜衣抽出匕首走上前,作势要割他舌头,将王瑞昌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害怕?那好办啊,别惹本宫。”看了看身后梁幂云浑身伤,易颖皱眉道:“但这伤也不能白受啊。霜衣,送王大人十鞭。”

“是,贵妃。”

霜衣拿起鞭子对着王瑞昌狠狠抽了十鞭,易颖看着还是不解气,干脆不看了,带着梁幂云出了牢狱上了马车。

马车行走,与南宫峰若的马迎面而过。

到牢狱门口,赶巧王瑞昌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见南宫峰若便行礼道:“将军。”

见他脸上有伤,南宫峰若问道:“人呢?”

“何人?”王瑞昌困惑问道,脸上还一抽一抽的。

“秋霜楼花魁。”

王瑞昌闻言一惊,今日是捅了什么窝,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要人。

“刚刚被颖贵妃提走了。”王瑞昌拱手,又护着自己的脸慢慢起身。

颖贵妃?看着那面马车行走,南宫峰若心下一震,贵妃与她有何关联?

回过神来冷眼看着王瑞昌,又问道:“是不是你私自用刑?”

“将军冤枉啊,那是有人让下官用刑,岂是本官私自用刑。”

那便是用刑了,南宫峰若看着他的眼里怒意更甚,“什么由头?”

王瑞昌一板一眼回道:“那花魁辱骂皇室,忤逆下官,用了鞭刑还不肯认罪。”

忤逆你还要受刑?

南宫峰若冷眼看着他,厉声道:“扶桑,王大人忤逆本将,赏鞭一百,另加五十军棍,别打死了。”随即翻身上马而去。

“是。”

王瑞昌闻言一惊,“下官哪里忤逆将军了,冤枉啊~”

扶桑拖着王瑞昌进了刑罚室,听着他聒噪的喊冤一下一下地加重了力度。

易颖将梁幂云送回易府,坐在房中饮着茶看着婢子为她整理衣裳并上药。

“贵妃,女公子身上这瓶药似乎可用。”霜衣为梁幂云脱衣时掉出了一瓶药膏,女医打开一看一闻甚是震惊,便拿给霜衣查验。

易颖拿过药瓶,细细闻了闻。

“确实是好药,那便用上吧。”

把个时辰后,梁幂云换好衣裳昏睡在床上,看不见伤痕的她依旧是那么惊艳绝伦。

易颖上前仔细瞧了瞧她,手细细摩挲着眼前这张脸。

“霜衣,这张脸真是像极了三兄。”易颖笑道,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想必三公子定是貌若潘安才能生出女公子这样绝伦的美人。”霜衣在一旁应和着,看着易颖眼中的喜悦渐渐转为酸楚。

“是啊,三兄那时可谓是天都中独有的美男子,莫说潘安,在这普天黄土无人能比得上他的美貌。”易颖望着眼前这张脸,心中故人旧恨一涌而上,隐忍多年的情绪恨不得现下就立刻全部发泄,但又不得不压抑下去。

“颖贵妃?”霜衣担忧地喊了一声。

“无事,她这般模样何时能醒?”

“大概得到明日,女公子身上这般伤痛,本来是痛得抖着,用了那药膏后却慢慢平静下来了,真是神奇。”霜衣笑道。

“明日?”

易颖不舍地移过头,被霜衣扶着出了房门口,易谦在外头等着她。

“贵妃。”易谦行礼道。

易颖扶了扶,眼里却是不屑与怒意。

“义父无需多礼,倒也是多谢义父才能让本宫知晓世上还有这么个血脉连着。”

听惯了她的阴阳怪气,易谦自是知晓这话里有话。

“并非老夫不让你知晓她的存在,只是怕贵妃在宫中行事会因她多有顾虑。老夫这些年也是细心护着,未让她半分不妥,只是这次是太后出手,老夫也难办。”

“义父真是多虑了。”易颖哼笑道:“不过也得多谢义父这些年护着这么个小丫头,否则这一脉就单单本宫一人也是落寞。”

“不过她怎么与那小子扯上关系了?还让太后把住了。”

易谦怔了一怔,低头开口道:“之前让她接近那小子,找准时机拿到虎符。”

“虎符?”易颖蹙眉,看向他的眼神竟多了些怒意,“何等重要之物让她去拿?你也不怕她没拿到还把自己折进去了。”

易谦不敢应话。

易颖瞪了他一眼,转又道:“不过太后这次真的是下狠手了,一个于她而言并无威胁的小丫头她都亲自叫人出手,看来是老了沉不住气了。”

易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许是为了威胁那小子,只是没想到他倒是沉得住气没出面。不过这次南宫峰若是打定主意扳倒她了,贵妃的人可要藏好了,待有用之时方才能一鸣惊人。”

易颖笑看着他,这张脸虽是看着让人不惊叹一声造物主的神手,但这笑却是让人充满不适之感。

“义父放心,凭那愣小子想扳倒太后还早着,时机适合,本宫自然会出来助力一波,也不枉给了他赎罪的机会。”易颖说着由霜衣扶着走向门外,“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回宫了,免得陛下疑心。好好藏着她,别又被太后带走了。”

“义父保重。”

“恭送贵妃。”

易谦望着易颖走出外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都是伺候不起的祖宗~”

得知梁幂云被易颖接走的太后已是在乐胥宫发怒了半刻,现下下人都在看着她的眼色打扫宫中。

卫锦为她顺着背劝道:“太后莫要大动肝火,气了自己又是何必?”

“平时倒是看不出来这只会待在自个宫中吹笛弹琴的花瓶有何用,现下一出手便拿走了哀家手中唯一的筹码,真是好手啊。”太后怒道,将眼前的佛像也一并摔了出去。

“太后!”卫锦讶异,跪着劝道:“这佛像乃是先帝所赐,若是摔坏了传到外面去,宫中定会编排您不尊先帝,坏了声誉。”

太后平静自己的怒意,慢慢落座,示意下人全都退了下去,独留卫锦在一旁伺候。

卫锦小心翼翼将佛像抱起,擦拭干净后又抱回原处。

“不尊先帝?哼,人都是哀家送走的,尊他一个死人何用?”

卫锦为她扇着风,细细道:“太后已是走到这一步,何不再忍忍?任那将军如何查也拿不出实据能扳倒你,咱们沉得住气他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是这么个理,但草原一度的供奉快到了,若是没了这些暗桩,草原供奉的钱财从哪来?又有何人能记得供奉一分给胥乐?”太后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若是哀家不送些东西回去,草原的鹰神便不会护着死去的胥乐。”

太后双手掌心摊开交错,掌心向内抵在身前,嘴里念叨着草原的鹰神保佑,卫锦也跟着念了片刻。

“但太后要知晓已是被那将军拔了根,现下若是人也被他发现,咱们便立不住了,往后这些年都无人会供奉胥乐世子,鹰神也未必会护着世子。”

太后想着有理,沉思了片刻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笑道:“反正当年知道此事的人哀家都已清理干净,凭他一个愣小子也没有办法拿出些东西来扳倒哀家。且先看着吧,看到最后他会不会被使绊子,倒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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