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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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走向了梁城的主街道。
南宫峰若依旧是一身将军服，只是卸去了身上的盔甲，剩一身玄色外袍。因着这一身将军服依旧显眼，一路上向着这边抛来眼光和议论声的人不少，也有夸赞两个小女娘娟丽和将军气质不凡的。
南宫玲佩被看得慌了，拽着梁幂云的手渐渐用了些力。
看着她眼中的慌张，梁幂云也感受了周围的目光，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挡在自己身后。
南宫峰若在后面跟着只注意着周围是否会有危险，全然没注意到南宫玲佩的异样。
“将军。”梁幂云突然转身看向他：“前面便是梁城最好的衣裳铺，可要去买套服饰将这一身将军服换下？”
南宫峰若一脸不解，看着自己这一身服饰好像又没什么问题，刚想开口回拒南宫玲佩先开了口。
“是啊兄长，总不能一直穿着这些衣裳，添置一些新衣裳吧。”
听着妹妹这么说南宫峰若倒是没再回拒，跟着她们进了铺子。
“姐姐觉着兄长应穿哪些样式的衣裳？”南宫玲佩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布料问道。
梁幂云四周看了看，眼睛定在了不远处的一套成衣上，又转头打量了南宫峰若一番。
“两位女公子，是要看些成衣还是布料？小店都能满足。”本来在柜台处算账的田掌柜见她们进门便注意着，直到看到身后一身将军服的南宫峰若才知她们身份不一般，赶紧迎出来。
“那套可有人要？”梁幂云指了指不远处那套淡蓝色成衣问道。
田掌柜躬身回道：“那套是小店赶制出来不久的成衣，还未出卖，姑娘可是好眼光，这可是上等布料赶制的衣裳。”
梁幂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身向南宫峰若问道：“将……公子，可要试试那套衣裳？”
南宫峰若看着那套衣裳没说话，黑眸中透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兄长试试，姐姐的眼光不会差，一定适合你。”南宫玲佩推着他上前，眸间皆是喜悦。
南宫峰若无力招架南宫玲佩的要求，只得随着小厮进去换衣。
“掌柜的，把上等的布料拿过来。”
忽地门口传来一尖得刺耳的声音，语气嚣张，梁幂云着眼看去，却只见一婢子站在门口叉着腰吆喝着，身后还有几个粗壮的男仆跟着。
见来人田掌柜面色可见地立即垮了下来，忙迎上去道：“姑娘要的可是最新的布料？”
“当然了。”门口那人昂着头看着田掌柜，气势倒是摆得很足，道：“我家女公子岂能穿那些粗布？”
梁幂云正看着门口的热闹，只见那人身后又走进来一个人，看着服饰应是哪家贵女。
“阿莲，莫吓着田掌柜。”
来人轻粉色衣裳加身，披着一件轻薄的披风，头上钗着几根金钗，样貌不差，但这服饰虽然艳丽却显得庸俗了些。
“女公子，你怎的下车了？不该屈尊来这小店的。”阿莲殷勤地扶了扶谢雯，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谢雯听着这奉承话先是笑了笑，而后又开口道：“自是想亲自看看这些布料是否够格用来裁制我的衣裳。莫多话了，田掌柜，将最新的布料都拿过来。”
田掌柜听着她们的谈话自是不悦但也秉承着一方掌柜的做事规矩去拿布料，留着她们在屋中等候。
铺子本就不大，如今只有那四人在铺子里等着，倒沉寂了不少。
梁幂云见也无甚乐趣便也收回目光跟着南宫玲佩一同看起了布料，那边谢雯也无聊着开始摩挲柜上的布料。
“女公子，要不是这梁城仅此一家布料还算不错的铺子咱也不用守着这些个小店来找布料，看看这些粗糙面布，还得小姐屈尊亲自来瞧。”
南宫玲佩听着这话覆着面纱的唇泛起一丝笑意，没出声。
“行了，莫多话。”谢雯百无聊赖地翻着那些布料，突又看向身旁覆着面纱的两人细细打量起来，眼里泛起一丝嘲讽之意道：“阿莲，你说这梁城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开始效仿宫中女君带起了面纱？怕不是担心被那些夺了歹毒商贾命的人看上不成？”说完还笑出了声。
阿莲闻言也看向梁幂云和南宫玲佩，笑道：“怎么可能呢？怕只是面容不甚好怕丢人吧，他们怕是看不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女公子一样面容如此姣好的。”
梁幂云与南宫玲佩自是知晓她们在说谁，听到这话梁幂云忍耐不住笑意对南宫玲佩说道：“妹妹，你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怕是某家女公子要被某些不怀好心之人看上了呢。”
谢雯一听瞬间黑了脸，对着阿莲瞪了一眼又说道：“某些粗鄙之人够资格与我比较吗？阿莲你这话说得就有些此地无银了，定是那粗鄙不堪之辈才不敢露脸罢了。”
阿莲听着连连应和，不敢再多话。
“粗鄙不堪之辈？”梁幂云细细斟酌着，又转向她们道：“小心被人听去以为你蔑视皇族女君，会抄家的。”
谢雯面色更是不好看，落了下乘心里更是不甘。
梁幂云没再与她们射暗箭，陪着南宫玲佩一同挑起了布料。
谢雯自是不打算罢休，看南宫玲佩拿起一块布料便示意阿莲上前，阿莲接到示意后上前对准南宫玲佩手里的布料一抢差点将她拽倒，幸亏梁幂云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哟，这么弱不禁风还敢与我抢东西？”谢雯嘲讽道。
阿莲向着差点摔倒的南宫玲佩就是轻蔑一笑，转身刚想将抢到的布料拿给谢雯，突然屁股一道力袭来便将她直接踹倒在谢雯面前。
梁幂云自是不会善罢甘休让南宫玲佩受到委屈，上前朝着阿莲的屁股就是一脚，嘲讽道：“这么弱不禁风就不要学人嚣张跋扈。”
阿莲被踹得趴在地上对着谢雯连连叫苦，还硬挤了两滴眼泪下来。
门口的护卫见状皆跑了进来护在谢雯身前，把她围得水泄不通。
谢雯恼怒不已，扒开身前围着的护卫冲着梁幂云骂道：“你居然敢教训我的婢女，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梁幂云毫不犹豫回道：“不知自己是谁就回去问问你阿父阿母，问我作甚？”
谢雯一怔顿时语噎，怒视着叫护卫将她拿下。
其中两个护卫听着吩咐上前就想擒住梁幂云，却被一人一脚踹出了店，街上行人纷纷围了过来。
身后的南宫玲佩紧紧抓着她的手，朝着里间唤了一声“兄长”就见南宫峰若疾步出来，将欲上前出手的护卫全都扔出了店，只剩眼前站定看着他的谢雯和被打哭的阿莲。
一身淡蓝色衣裳加身，腰间的玉佩顺着衣裳纹理垂着，墨发高束，身姿挺拔，一张英气尽显的脸更是让人无法移眼。
南宫峰若看了一眼正惊诧地盯着他的谢雯，眼里尽是冷意，转身又满眼温柔的对着南宫玲佩与梁幂云说道：“这衣裳难穿了些，耽误了时间。”
南宫玲佩被眼前容光焕发的兄长惊艳到，从梁幂云身后窜出来含笑道：“衣裳难穿些无所谓，很是衬兄长，佩儿现在倒觉兄长更像是个俊美书生了，姐姐觉得如何？”
梁幂云双眼含笑意看着一身新装束的南宫峰若轻轻点头，“自是不错，很是适合。”
南宫峰若被看得不好意思，转了个话头问道：“可是有人要为难你们？”
南宫玲佩点了点头，“有个女娘骂皇族女君粗鄙不堪，光天化日还抢我的东西。”
南宫峰若眉头一皱转身向着身后二人，却只见谢雯入迷般一脸羞涩看着南宫峰若，全无刚才的刁蛮嚣张，闻南宫玲佩之言便急急上前解释道：“公子许是误会了，小女子不过与令妹开了个玩笑罢了，别无它意。”
梁幂云与南宫玲佩在他身后看着这出戏甚是无语，皆满眼鄙夷地看着谢雯。
“这位公子是哪个府上的？怎未在梁城见过？”谢雯一脸娇俏地看着南宫峰若，眼中的喜悦满溢。
偏偏无双公子哥她见得多，但从未见着如此英气的贵家公子，自是一眼便心动不已。
“高攀不起。”南宫玲佩挡到南宫峰若面前。
“这是哪里的话？”谢雯满面春色，“我谢家从不拒寒门子弟，更何况是汝等贵家子弟。”
谢家？南宫峰若眼眸微微一动。
南宫玲佩哼笑一声，“是你高攀不起，谢家是哪一家？与我们何干？”
“你！”谢雯气得说不出话，脸色涨青，但看着她身后的南宫峰若又缓下语气说道：“妹妹可能不知这梁城内独我们谢家一家文学大家，可是连圣上都夸赞的，如何高攀不起汝等？”
“文学大家谢家？岂不是跟陈家联姻的那一家？听说谢老爷子将谢家孙女辈第三个女公子与陈老爷子孙子辈第二个公子牵了线，怎么说都是一桩好姻缘呢。”梁幂云眼见着谢雯那渐渐低下去又气愤的脸，明知故问道：“莫不是你便是那谢家三女公子？”
一旁的阿莲意识到了自家女公子的尴尬处境，站出来将她护在身前道：“既是知道还敢如此无礼，不怕陈家二公子与谢家同你算账吗？”
谢雯气愤地瞪了两眼阿莲又将眼神移向南宫峰若，见他脸色无甚变化又将头低了下去。
“这还没嫁过去便将夫家名头说在前，这是把自家看低了吧。”南宫玲佩抓住阿莲话的漏洞就没打算放过她，侃侃对着南宫峰若道：“兄长，这女公子真是心系夫家，会是个好新妇。”
“与兄长无关。”
看着妹妹如此，南宫峰若也只想着配合，全然没有想到规矩礼数这一方面，一句话便将谢雯搞得面红心跳气愤不已，街上之人稀稀拉拉的讨论声更是让她想找个地方躲进去。
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田掌柜见局势该收场了便抱着布料走了出来道：“谢三女公子，您的布料。”
田掌柜故意将“三”说重了些，看着谢雯面色瞬变的这一刻心中甚是爽。
“阿莲，走。”谢雯不甘地看了一眼南宫峰若一行人，便气冲冲地走出了店。
阿莲抢过田掌柜手中的布料将银子丢给他，还不忘朝南宫峰若一行人方向故作嚣张哼一声，跟着谢雯急匆匆跑了出去。
田掌柜心中甚是爽利，拿着银子向梁幂云这一边行了个礼。
“掌柜，这套成衣多少银两？”梁幂云开口问道。
“梁姑娘不必破费，晚些让扶桑将银两拿来便是。”
“就当成是佩儿送我这步摇的回礼吧，我也得买些她喜欢的东西，公子身上这套成衣佩儿就很喜欢。”梁幂云道，眼里尽是笑意。
“就是就是，兄长就收着吧，不过姐姐也不用借佩儿的名头，想送兄长就直接说嘛。”南宫玲佩双眼弯弯看向两人。
梁幂云故作生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南宫峰若此时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只能讪讪点了点头。
“公子姑娘不必拉扯，这套成衣就送给你们了，算是今日的谢礼了，替我也是替这条街的掌柜们出了口恶气。”田掌柜叹了口气，道：“这谢家也算是梁城顶厉害的文学大家，却出了这么一个刁钻看不起百姓的女公子，平日里看不起我们还总挑三拣四，做点小买卖的都受过她的刁难，只是碍于谢老爷子的面子不去教训她便让她更加放肆，唉。”
南宫玲佩饶有兴趣地问道：“这真是谢三女公子？这么说起她的婚事她还那么不乐意，莫不是？”
“那陈家二小公子谁人不知是无能之辈一个，虽人老实且不曾犯过错却是文不成武不就，梁城哪户人家看得上他？只不过谢家与陈家有婚约，谢老爷子是信守承诺之人自是不能食言，再加上陈家老爷子的威胁只得挑个年纪相仿的女公子嫁过去，刚好就是这谢三女公子了。”田掌柜越说越有兴致，站直了身板继续道：“这谢家三女公子早前也闹过，什么手段都试过了还是没能让谢老爷子松口，后来陈家二小公子亲自过去拜访，好似是看着这陈家公子貌若潘安便答应了，也不曾再闹过了，也是过了很久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怪不得她刚才盯着兄长看了许久，怕是也看上兄长的样貌了。”南宫玲佩笑道。
“那可不是，别说公子这长相，就是这一身英姿都会让梁城那么些女公子垂涎，更何况那看脸的谢三女公子。”田掌柜说着同南宫玲佩一起笑了笑，看到南宫峰若不满的面色后又顿时严肃了下来。
梁幂云轻笑一声，上前将银子塞到田掌柜手中道：“收拾一个刁钻的女公子罢了，掌柜的生意还是得做好，莫饿了全家。”
“这……”田掌柜本想推拉一番，看到南宫峰若那面色又不敢了，将银两收下后道：“多谢姑娘体谅。”
交代掌柜将换下来的服饰送到驿站后三人便又上了街，一片繁华之中时不时一些女公子的爱慕之情便要偏向这边，时不时会将路也堵住。
“兄长，可要试试这梁城的美食？”南宫玲佩问道。
南宫峰若看了看周围也没什么店铺可以坐下来品尝便道：“佩儿若是想吃便回驿站，兄长买给你吃。”
望了望四周人群密集南宫玲佩也只好作罢，逛了有一会儿便回了驿站。
“将军，连同谢家的底细都得一查。”一回驿站梁幂云便急开口道。
“不必，扶桑已查明，都在这。”南宫峰若将扶桑刚递过来不久的一大沓文书拿给梁幂云，“谢家确实与陈家有过渊源。”
梁幂云翻开一本关于谢家的文书看了起来，许久未吱声。
南宫峰若沉脸看着那些文书，暗自希望谢家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南宫玲佩房间内，扶桑正吩咐人拿着各家菜馆里的菜式摆在她桌上。
南宫玲佩手托下巴坐在桌旁看着那些人一来一回地端菜是没了胃口，正欲站起身来扶桑却开口道：“郡主，菜式全上齐了。”
“嗯好。”南宫玲佩无奈地看了看这满桌菜，“兄长和姐姐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将军说让郡主先行用膳，将军与梁姑娘那边的膳食属下已备妥，郡主无需担心。”
“我一人吃得下这么多？”南宫玲佩看着桌上的菜，转眼看向门口守着的扶桑问道。
扶桑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将军吩咐，属下也不好……”
“算了。”南宫玲佩一脸无奈，转又看向窗外微橙的天色，突然一激灵笑道：“扶桑，去把清风叫过来。”
“是。”
扶桑躲在暗处打了个手势，片刻暗影从屋檐下跳了下来接替他的位置守在门口，他便疾步往清风房间去了。
清风睡得并不安稳，闭着眼在模糊意识状态下外头的动静能听得到一些，扶桑一开门他便睁开了眼匆忙起身，看着扶桑朝自己走来，忙穿鞋开口问道：“可是郡主有事？”
扶桑点了点头，看着他憔悴的面色有所缓和叹了口气道：“此前没见你如此紧张过，郡主已是无碍，你为何还放不下？”
清风闻言一顿，遂又着急洗了把脸清醒道：“郡主是夫人的独女，是将军如今最重要的人，我本不该让她出事。”
清风早已没了幼时的记忆，只听军师说过自己是在襁褓之中便被萧羽捡回来的，大将军夫妇两人待他如同亲子，从未委屈过他，自他懂事起便让他跟在南宫峰若身边，从未看轻过他也从未懈怠过他，他怎能让夫人的子女出事？可他确实没护好郡主，这件事就是他不该。
想到这，清风不免红了眼眶，急忙又泼了两泼水便从扶桑身边经过直直跑向南宫玲佩的房间，扶桑见状无奈一叹也只得跟了上去。
见两人往这边跑过来，暗影看向扶桑，接到指令后回到了本来的位置，清风也在此时刚好到了门口，扶桑紧随其后。
“郡主。”清风站在门口礼道：“可是有事要吩咐？”
南宫玲佩见人来了便端正坐姿佯装严肃道：“确有一事，非你二人不可。”
“都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道：“郡主请吩咐。”
“坐下。”
南宫玲佩抬了抬下巴指着对面两个位置，示意一人一个。
“啊？”清风一怔，看向亦是一脸疑惑的扶桑，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落座。
“坐下！”南宫玲佩加重了语气，眼神甚是不满地看着眼前两个人。
秉着将军吩咐过一切以郡主开心为要的命令，两人落座，端坐着自身不敢动。
“吃饭。”
南宫玲佩看着两人落座心下开心了些，拿起筷子想夹菜吃，看着面前二人一动不动又没了兴致。
“吃饭～”南宫玲佩无奈重申一遍，俩人还是不敢动手。
突然心生一计，南宫玲佩站起身来看了看桌上的肉菜夹了一块放到了清风碗里，正想夹一块放到扶桑碗里只见两人忽地跪地道：“郡主不可，郡主千金之身怎可为属下夹菜。”
南宫玲佩被吓得一怔，急忙放下筷子走到他们面前将二人扶起，又娓娓道来：“我本就未将你们当作外人，阿母如何对你们我便如何对你们，吃个饭为何要如此拘束？”
“兄长与我说过，阿父阿母很是善待你们二人，就如同自己亲生子一般，便叫我平日里不能苛待你们，既是如此吃个饭又能如何？”
“我只不过是听着兄长的话，肯定也是阿父阿母让我这么做的，对吧？”
听着南宫玲佩一声又一声阿父阿母叫着，清风眼眶含泪，扶桑亦是心中难受，二人不敢想若是她知晓了会是如何伤感。
见二人沉默不语，南宫玲佩觉得自己的计策效果到位便叫他们落座吃饭，自己也夹着菜隔着面纱吃了起来。
二人不敢再拘束，看着南宫玲佩吃他们也一板一眼吃了起来。
有了两个陪着吃饭的人，这一顿下来也不是很无趣了，南宫玲佩吃得有滋有味，不时会与他们闲聊些西塞之事，二人也皆是谨慎回应。
另一边，梁幂云未与南宫峰若一同用膳，得知谢家与陈家之事后便出了房间。
不过是早年间一点微不足道的施舍，陈家就着这一点一直牵扯着谢家不肯放，为了那东市几家店铺，陈老爷子也是严厉要求自家那老实孙子必定要娶谢家孙女，就算是谢雯这么个刁钻女公子也觉得无所谓。
梁幂云摇了摇头，心里对陈宴倒是多了几分同情之意。
不过就目前看来，陈家摆在明面上的野心，还不够大。
梁幂云堪堪想了一路，还未踏进房门便见三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无奈下楼叫小厮拿了些酒水坐在大堂内喝了起来。
“听说了吗？那谢家女公子今日回去之后不知抽了什么风又开始闹了起来，说是又不想嫁给陈家二小公子了。”
坐于梁幂云身后两人边喝着酒边嚼舌根，兴奋地说着今日谢雯回去后如何又是威胁又是上吊地想要退婚。
“怎么敢？不怕陈家老爷子上门掌掴？”
“掌掴？你这说得好笑了，陈家老爷子对谢家是有恩情在，但总得顾着点大家脸面，为了一个眼界还没一根青丝宽的小女娘动手岂不是有辱大家风范？”
“话说这陈老爷子为何非得是要谢家女娘？这谢雯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俩人互相敬酒，看了看周围又放低音量说道：“陈老爷子哪里会想要谢雯，他想要的是谢家大房的嫡孙女谢霜，谢家的嫡长孙女。只不过谢霜宁死不屈加之谢家家主的反对才让谢老爷子看到了谢雯，二房当然乐意，虽说陈家二小公子不怎么样，但是陈家也是大家还是商贾大家，二房哪会不肯呢？也就谢雯那傻脑瓜子直嚷嚷着要嫁什么少年英雄，把陈家二小公子脸面都丢光了。”
谢霜？怪不得要联姻，谢家子孙辈无男子，若是娶了嫡孙女就等于是娶了谢家大房的家产，以后谢家的商铺就有可能到陈家手中，就算要不到，也可攀着大房关系与谢家主同做那东市生意。
真是好计量，只不过怕是要落空。
“谢霜？我记得她不是有一桩婚事吗？还是与天都有关。”
天都？梁幂云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是啦，就是与天都一将军府有关，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家，那谢家瞒得紧的很，愣是不肯说是哪一位将军。谢霜等了这么些年也未见人上门来迎亲，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但看她一直这么等着说不定还真是有这么一桩婚事。”说着又摇了摇头道：“可谁又知道那将军是不是在沙场上……”
说话声戛然而止，梁幂云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突然一人拍了一下桌子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一冰人说过那与谢霜有婚约的也是陈家，天都的陈家，这桩婚事还是娃娃亲来着。”
天都陈家？天都有将军府是陈氏的吗？梁幂云在心里将天都所有将军府都盘算了一遍也想不出是哪一家。
“天都之事，还是莫谈论罢。”
“也是也是，不过这出戏谢雯应该也快唱不下去了，陈家明日便会叫人上门迎亲，到底还是二房嫡女，由不得她了。”
身后说话声戛然而止，梁幂云正想得出神突然肩头被人拍了拍，回神一看只见清风站在旁边一脸关心。
“冒犯了，梁姑娘。”清风开口。
“怎么了？清风公子。”
清风又仔细看了看她，“刚才叫了好几声姑娘都未应，可是出事了？”
“无事，可是佩儿寻我了？”
清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