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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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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梁幂云推开房门走进来,夜行衣加身玄色面纱覆面,清风随后。

床榻上的南宫玲佩被房门“吱呀”声吵醒,摸了摸身旁无人便揽着中衣从榻上走了下来。

“你们去哪了?”南宫玲佩扯着闷声的嗓子问道,眼睛还未完全睁开。

梁幂云急忙拿起屏风上的披风拢在她身上,身后的清风则是转身低眸瞧着地上。

“去探了探总管府。”

“啊?”南宫玲佩闻言惊醒,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地瞪着眼前两个人,生气道:“清风你给本郡主转过来。”

清风讪讪转身,见她被裹得跟长条一般放下心来。

“干嘛又不带上我啊?都几次了,我也想去的。”

“你怒他作甚?”梁幂云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额头道:“你是会轻功还是会打架?难不成我们做事还得带个拖后腿的去不成?”

南宫玲佩委屈劲儿一下就上来了,一双圆眼眼底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从未见过姑娘家哭的清风已是着急,面前的姑娘家还是自家郡主就更加着急了,直接单膝跪地道:“郡主恕罪,梁姑娘与属下并非有意抛下你一人……”

“起来!”南宫玲佩扯着酸嗓子斥道:“我是在怨我自己不争气,你跪甚?”

勉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南宫玲佩晃着梁幂云的手,“姐姐不是说会让佩儿帮忙吗?”

梁幂云任她晃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来还是一个小女孩心性。

梁幂云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示意清风将门关上后说道:“刚才与清风公子去探查了一番,梁城总管府倒是没什么异常,总管看样子也是在为这一事忧愁,那条河现在也是被围着看管无人敢接近,尸体倒是不知去往何处。”

“可有一处很是奇怪。”清风开口道。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眼里尽是好奇之意。

“刚才与梁姑娘探府之时,属下去总管府库房与府内其他屋中查探了一番,库房之内无一贵重之物,昨日赶路途中,属下听了一嘴路边百姓之言,说这梁城总管家徒四壁,为官清廉,将俸禄用来接济困苦人家。”

梁幂云点了点头,“他所穿衣物亦是没有总管四百石俸禄的贵重之感,甚至还不如平常人家。”

“那怪在何处?”南宫玲佩追问道。

“属下探到其妻妾房间之内皆是贵重之物,内屋装饰亦极其奢靡,更仔细观察了一番其儿女所用墨宝,皆是上等之品,而且闻言程盛之子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也从不赊账,许是内宅不曾让人进过,故无人知晓宅内生计如何。”

这矛盾冲突之处是个小孩都听得出来,定是有内情。

“如此看来这梁城总管也不简单,梁城一案突破口还是得从他入手。”梁幂云深思片刻,面向清风道:“清风公子,可否劳烦你去查探一番梁城总管妻妾娘家以及妻妾之中有谁与家中联系最甚?”

“不敢,梁姑娘吩咐便是,在下现在就去查探。”清风一礼,马不停蹄前去调查。

南宫玲佩听得一脸懵,直直盯着梁幂云不做声。

“佩儿。”梁幂云对上她的眼神,知道她的疑惑也不刻意解释,“梁城现在会有些危险,但是我得进城才能查清这件事,你可愿留在此处等我?”

“不行。”南宫玲佩急道:“佩儿要跟着姐姐,姐姐总有用得上佩儿的时候。”

看着这义愤填膺的样子,梁幂云失笑,“若是进城必定有危险,你若在此候着姐姐也放心,有清风公子在此陪你必是安全的,佩儿可想好?”

南宫玲佩沉思了会儿,讷讷道:“既是有危险,姐姐去得佩儿为何去不得?且不说有你与清风,就算是没有你们,在这大朝皇土之下,看谁敢为难本郡主?”

“而且姐姐一人前去佩儿也不放心,佩儿得在姐姐身边。”

梁幂云眸间一愣,看着这天真的小女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了,她一个郡主怎么会知道这官场上、江湖中的危险利害,会武之人去了不一定能平安无事,她去了能平安?还大朝皇土,真到那种关头谁还在意你是谁,就算你是当今天子都不一定会活着走出来。

“郡主?”梁幂云略一迟疑,半带微笑道:“若真到生死关头,谁会在意、谁又会相信你的身份?”

“那佩儿也不管,要是不带佩儿,佩儿就让清风跟你去,我自己一人在这里姐姐定然也不安心。”

梁幂云无奈,终是点头应下。

次日一早,梁幂云便带着南宫玲佩先行进了城,在一家偏僻小客栈落脚。

“姐姐,接下来要如何做?”南宫玲佩看着在窗边探视情况的梁幂云问道。

梁幂云正专注地看着下头街道,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皆围着告示榜交头接耳。

想来此事发生至今也已有些时日,衙门才发告示不成?

见梁幂云看着那外头热闹未应答,南宫玲佩只得坐在桌边看着她,心想这件事该不该书信告诉兄长?兄长会不会怪她擅作主张进了城?此刻兄长是不是已经知晓梁城一事?

梁幂云在窗边站着观察了一上午,清风进来之时才收回思绪。

“郡主,梁姑娘。”清风拱手,并将手里的折子拿上前给梁幂云,“这是梁城总管程盛的全部妻妾与家族细致,姑娘请过目。”

梁幂云接过折子,展开放在书案上细细看了起来。

南宫玲佩示意清风跟自己出去,关上了房门让梁幂云细细思量。

“兄长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两人站在楼道走廊里,清风低眸正对着南宫玲佩。

“将军已接下这案子,明日将抵达梁城。”

这么快?南宫玲佩讶异地看着他,她也曾想过兄长会被表姑父派来查这件事,却也不至于以如此之快的步伐赶来,若是按照她之前来时的行程大抵要十日行程才可抵达边界,而她到这不过半月,难道兄长早已知晓?

南宫玲佩越想越害怕,若是兄长知晓此事必定又要骂她,而且是如此危险的事情,说不定会半路将她接回去。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问道:“兄长、可知晓我进城查案之事?”

清风一怔,眸间微变,“扑通”一声右膝跪地,负罪道:“属下有罪,未经郡主同意擅作主张将消息发回给将军,请女公子责罚。”

这些消息确是他透露给将军的,虽说郡主出行将消息告知将军是平常事,平时报平安的信件皆由南宫玲佩过目之后再发回,但进城查案此事他实在是担心郡主安危便擅作主张直接将信送了回去,未过问郡主。

“属下逾矩,请女公子责罚。”

南宫玲佩也知道这件事不应该瞒着兄长,自是不会多怪罪他。罢了,大不了兄长怪罪之时撒撒娇、闹一闹他总归是不会忍心骂的。

“起来,此事确实不该瞒着兄长,也是我做得不够周全,我不怪你就是。”南宫玲佩转身面向下方大堂,看着下面人来人往好生过活,覆着面纱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清风,去买点杏花糕回来,我想尝尝这梁城的杏花糕。”南宫玲佩眼神些许闪烁。

梁幂云跟她讲过二月的梁城杏花满城,纷飞之际迷人眼,刚过几月杏花糕应该还是有的。

“是。郡主可要进房?最近尸河一事还未解清,梁城暗藏危险,小心为妙。”

南宫玲佩想着还在房间内策计的梁幂云摇了摇头,“就在这房间门口,无甚大事,这驿站还算是不错,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心情也甚好,何必进去打扰姐姐?而且买些糕点也就那半刻时辰,你早些回来就是。”

清风迟疑了会儿,还是应下拱手而去。

正看着清风走出驿站大门口消失了身影,南宫玲佩忽闻楼道角落的声响,走过去一瞧却未见什么东西,正想原路返回却突感脖颈一痛、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不过半刻,清风拎着两袋杏花糕回来,却不见门口的南宫玲佩。

他转头敲了敲房门,“郡主,杏花糕买来了。”

片刻门开,却只有梁幂云一人。

“佩儿不在房中,不是与你一起吗?”梁幂云蹙眉发问。

清风顿时错愕,仔细看了看周围又没见人便找了小厮来问话,也没问出什么。

俩人着急起来,恰巧又在距房门口不远处的角落看到了南宫玲佩的杏花手绢。

“此事不妙,佩儿不会丢下这手绢的。”梁幂云握着手绢心中一紧,“快出去找。”

清风慌乱之中已然不顾所以,直接奔向各处街道开始寻人。

将客栈里里外外皆翻找一遍还是没见人影,梁幂云立即发了信号,不过一刻便涌来四人单膝跪在她面前唤“主人”。

“找人,南宫玲佩。”

“是!”

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会儿便没了踪影,梁幂云也朝着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而去。

不知几人焦心的南宫玲佩被绑到了一处黑屋,烈阳射入那黑漆漆的房间,南宫玲佩双眼被光亮刺激着缓缓睁开,人也渐渐转醒,她挣扎着想起身却感觉身上几处被束缚,嘴巴被塞,头也是发晕得很。

这是……怎么回事?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却觉脖颈一处更加疼痛,想出声却无法发声,双脚双手皆被绳索捆绑,整个人躺倒在一木榻上。

她脑中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绑架了,正挣扎着起身却闻外头声响。渐渐恢复的耳力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南宫玲佩心想不好便又装睡过去,门外突闪而来的巨大光亮让她的睫毛微微一动。

“大人,人我放在这处了,准保无人可以找到她。”中年男人唯唯诺诺之声随风吹向南宫玲佩的耳里,甚是陌生,接着另一个陌生却年轻一些的声音响起,“很好,先不要动她,待上面的指示。”

上面的人?会是什么人?南宫玲佩心里暗忖。

“是,那大人可要叫醒她?”

“不用,不要轻易碰她,也不要挪动,这处隐蔽得很,待指示下来再干事也方便得很。”

“是……”

随着声音渐小,随即关门声起,房间又暗了下去,恢复了令她舒服的亮度。

南宫玲佩缓缓睁开眼睛观察了周围一番,心下断定自己确实是被绑了,想着刚才两人的对话,心里愈发慌张,却只能无声落泪。

另一边梁幂云与清风正在满城慌乱找人,恰巧在街角碰了头。

“如何?”梁幂云神色愈发不好,眼神也愈加慌张犀利。

她越找越害怕,若是被阴谋之人绑走或许还会用她来要挟,到时要什么给什么就是,可若是地痞流氓,那后果不堪设想。

拿着两袋杏花糕的清风摇了摇头,他亦是着急地不知所措,先不说将军会如何罚他,若是郡主真出了事,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梁幂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抬眸之时正见前方屋顶之人的手势,略一思索便知是何意,点头让他们回去。

“清风公子,将军何时能到?”

清风冷静算了下时间,“若是将军带着队伍日夜兼程,明日午时便可入城。”

明日午时?梁幂云蹙眉,“来不及了,一刻也不能耽误,麻烦清风公子去接应将军,尽快将将军带入城直入总管府,我先去总管府找找。”

总管府?“梁姑娘怀疑……”

“没时间解释了,一定要快。”

“是。”

两人立刻兵分两路,一人奔向城外,一人直奔总管府。

夜晚的总管府仅房间的烛火微微照亮院子与走廊,黑漆的院中几个巡夜仆从拿着一盏微弱光亮的灯笼在院中巡逻。

突的一声惨叫,几个仆从摔倒在地。

“诶哟,快起来。”最下面的仆从轻声喊叫道:“都小点声,别惊扰了大人。”

“大人也是抠搜,一盏灯巡逻哪能走好啊?”摔倒的仆从都低声嘟囔道:“夫人们的首饰随便一件都能撑起烛火的用度了。”

“闭嘴,让大人夫人听到还要不要命了,快走。”

几个仆从皆唯唯诺诺地应是,重新排起队伍巡逻。

梁幂云卧在屋牙处准备等他们走后再潜入府中。

“后院那间可要去看看?”

后院?梁幂云重新卧回原处听着。

“不用,那有人看守,大人吩咐其他人不得靠近,小心挨板子。”

声音渐行渐远,梁幂云探出脑袋观察了总管府的走向,确定方位后朝后院而去。

后院有东西两房,皆落了锁,且里屋皆黑着灯火,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梁幂云从屋牙上轻跳下来,毫无声响地着落在院中,四周观察无人后便走向东向房间。

“什么人?”忽地院门处守卫寻来,看到院中走动的黑影喊叫出声,将院中人与梁幂云皆吓了一跳。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被发现,梁幂云不甘地看了一眼那房间门,只好跳上屋檐往远处而去。

总管府中瞬间警戒起来,一反往常,院中灯火通明燃至第二日清晨,坊间皆在传着总管府遇刺之事,更是有人好奇刺客挑后院行刺的原由。

南宫玲佩昨晚听见声响便知是有人来救,可等了一晚也未见房门打开,反而渐渐明朗的光亮刺来让她那颗悬起的心又落了下去。

“快点,今日得把这件事办了。”

门外忽传开锁之声,南宫玲佩下意识缩紧自己,往床沿挪动。

这声响,她总觉得是件噩梦之事。

那一年除夕,两个纨绔堵住她的路将她拉进巷子里,两人面相猥琐令人恶心,嘴里说的便是“今晚得把这事办妥了。”

回忆起那晚的无助,她逐渐害怕起来,向里挪动的身子也发抖得紧。

门锁一落地,门“吱呀”开了,只见一身形肥胖的男子朝她这边走来,面带猥琐之样,躬身搓着自己的手掌心慢慢走向南宫玲佩,上榻扯下她嘴上的布。

“小美人,大爷来疼你了。”

“公子,老爷未说可动她,公子这……”门外的仆从好心提醒道。

“滚!”程偲一脸怒意朝那人吐了几口,“阿父就想将这美人留给自己享用,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也只不过替他先尝尝,你不说我不说阿父哪里会知道?”

门外仆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程偲一脚踹开,他直接关上了门,转身又笑嘻嘻地看向床上的美人。

“小美人,久等了吧,大爷来了。”

因着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南宫玲佩此时身子毫无力气可以挣扎,只能边往后撤边喊着让他走开。

“我可是天都城的郡主,你岂敢碰我,滚开!”

声嘶力竭之下只剩绝望的沙哑,南宫玲佩浑身发抖得厉害,泪水也不自觉滴落着。

“郡主?”程偲猥琐地笑着,“我只知道面前的是个娇俏小女娘,哪里有什么郡主?”说着便大力撕扯起南宫玲佩的外衣。

绝望之际,南宫玲佩只得用被捆绑着的双脚踢向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扯向他这边,整个人皆在他掌控之中。

“滚开!”南宫玲佩依旧费力挣扎,即使毫无用处。

程偲将她完全控制在自己身下,用自己那恶心的嘴唇在她衣物上游走。

“滚开?那可不行,若不是听到那人与阿父的筹谋我还不知后院藏了个美人,好不容易来个不一样的玩玩,岂能那么容易就滚呢?”

“反正总是要给了别人的,不如先让本大爷玩玩。”

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程偲开始撕扯她的外衣内袍,挣扎嘶喊的南宫玲佩显得格外无力。

“放开我。”南宫玲佩抽噎着请求,她无力抵抗程偲的力气。

可她越是请求程偲越是有兴趣,手掌一点一点抚摸她身体娇嫩的肌肤,嘴角泛起猥琐的笑意。

这是一场噩梦,一场之前就经历过的噩梦。

上次是姐姐救了她,这次她该怎么办?

“砰!”

突然,房间门被暴力踢开,房中顿时亮了起来。

程偲闻声吓得一激灵,赶紧从南宫玲佩身上快速走开望向门口,南宫玲佩迅速起身缩往角落。

看着榻上凌乱不堪的南宫玲佩,清风心痛不已,怒视着旁边的男人。

待看清门口之人不是阿父,程偲肥胖的脸皱成一坨,大喊道:“你是谁啊?想找死吗?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

好事?怒气使清风暴起额角青筋,他疾走上前便是一脚踹向他的裤裆,力度极大,将肥胖的程偲踹向远处嚎叫,离南宫玲佩更远一些。

南宫玲佩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自己泣不成声,清风如何叫唤“郡主”都不管用,只听着她一味地叫他走开。

怕再吓到她,清风迅速缩回自己的手,将榻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随后转头看向在地上疼得嗷嗷叫的程偲。

“你岂敢碰她?”清风一步一步走向他,眼里怒意旺盛,怒叫道:“你这厮恶心之人岂敢?”

程偲见他走来也不叫了,只是往后退,退到门旁支撑着门框爬了起来,泰山压顶般就想扑上去,叫喊着:“你给我去死。”

清风也不躲,任他往前,待离得差不多了,右腿后退一步蓄满力气,一脚便将他踹向门外院中晕了过去。

怒意袭盖他全身,他怒睁的双眼眼底红得滴血,现在只想将院中之人千刀万剐。

“姐姐、姐姐……”

哭声入耳,清风顿时回过神,转身朝南宫玲佩跑过去,在距床榻两步远处跪了下去。

南宫玲佩缩在榻上紧紧抱着被子抽泣,整个人显得苍白无力。

“郡主。”清风跪在榻前叩首道:“是清风无能,让郡主承受如此大辱。”

短暂的缓冲时间让南宫玲佩的思绪清晰了些,她慢慢抬眸,哭肿了的双眼望向眼前叩首之人,确定真是清风后泪水又止不住地流。

“清风、清风。”南宫玲佩哭得喘不过气,却还是憋着那一阵委屈问道:“姐姐呢?姐姐呢?姐姐为何不来寻我?”

心里万般委屈还是在顷刻之间涌了出来,即使无力哭泣南宫玲佩还是止不住要哭出声,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无数害怕,听得清风心疼不已。

“郡主,梁姑娘在前厅与将军拖着程盛,属下这就带你去找梁姑娘。”

南宫玲佩重重点头,却不敢动作。

清风慢慢上前,试探问道:“郡主,可允属下抱你出去?”

南宫玲佩无力地抬眸看了看清风,眼瞧着自己一身凌乱不堪的衣物又是一阵被侮辱的委屈席卷而来,她不做声了,头脑昏昏地点了点头,任由清风整理好被褥将她包裹完全,顺势抱起走向门口,她早已没了力气,靠在清风怀里渐渐沉睡了过去。

见着门外人依旧气愤不已,清风上前大力补了一脚将人踹翻了个身才向前厅迈去。

前厅,程盛正好声好气地款待从天都来查案的一众人。

梁幂云站在南宫峰若身后很是不安,要不是为了拖着这些女夫人,她铁定自己去把府内翻一遍。

南宫峰若亦是焦急,嘴里虽与程盛谈着事务心思却不在这里,若非不能擅闯官家府邸又不敢凭一人之言便断定佩儿真在此处,他定要提刀架在程盛脖子上。

想到此处南宫峰若眼神一厉,瞪向程盛。

程盛正说着话,被他这一瞪不敢说话了,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讪讪埋下了头。

也不知昨夜的声响是否会让佩儿更加危险,梁幂云心中正暗暗悔着,忽觉身旁一热,顿时厉目看去,只见程大夫人正笑嫣嫣地看着她。

“姑娘。”程大夫人殷勤叫唤道:“可有婚配人家?”

程大夫人从梁幂云与南宫峰若一众人进门就看上了她,想着这般身段与穿着样貌也定是不差的,她儿子必是喜欢,此时不留更待何时?

梁幂云没心思与她攀扯,只望着门外连话都懒得应。

“夫人自重。”见梁幂云不应声南宫峰若便开口道:“现下可不是谈亲之时,她也不是你该谈亲之人。”

程大夫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她对南宫峰若并无敬畏之意,可眼见自家老爷对她横眉竖眼地一番警示,她也只瞥了一眼南宫峰若便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南宫将军莫怪。”程盛请罪道:“这等危急之时内人唐突,乱言得罪姑娘了。”

危急之时?是挺危急,佩儿若出现在此,这程府必定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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