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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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门外的黑衣人相互对眼一瞬，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甩给窦炀，二话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窦炀抓住信封，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紫黑色的眸子变成了奇异的血红色。他从小体质特殊，拥有“变瞳”之术。
变瞳，瞳术中极其罕见的一种，古书上记载，几千年前有一个家族，本族人皆拥有变瞳之术。拥有变瞳的人是天生的修炼者，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有极高的天赋。
因此，许多心怀不轨的人大肆和变瞳者抢夺双目，与其换眼来代替这逆天的天赋，因此拥有变瞳的家族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遭到了灭顶之灾。
世上都传变瞳已经绝迹了，因为这种瞳孔只在嫡系血脉后代中遗传。
窦炀看着信纸，左边嘴角露出渗人的笑容，洁白的牙齿似是有吃人的魔力。他啧啧两声，感慨道：“这姓朱的，当初可没少收我家的金银啊……我说这五年怎么一直打听不到他的消息，原来躲这儿来了……”
窦炀手掌一翻，其上爆发出一缕赤红色的火焰，瞬间将那封黄色的信纸烧成灰烬。他跳上门前的梨树，负手而立，衣摆飘荡在风中猎猎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初明时，窦炀悄悄的下了山。等秋悲歌睡醒时，被子的另一边已经凉透了。他起身出门，便看见窦炀拿着一坛酒，献媚一样的讨好老者。老者喜酒，跟窦炀谈了几壶好酒，突然见到了知己，感叹相识恨晚！
“师父。”秋悲歌恭敬的朝老者行礼，可老者正陶醉在酒水的醇香中，并没有回应他。
窦炀笑着拉秋悲歌坐下，从脚底的木盒中端出了一碗清粥，一荷叶点心，最终把这些推给那人。
“下山了？”秋悲歌用勺子搅了搅那碗清粥，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正在剥鸡蛋的窦炀，轻声问。
窦炀点了点头，说：“师傅他老人家不食人间烟火，都没有厨房。我起了大早，连一碗米都没找到，就只能下山找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老者喝了窦炀的酒，也终于承认了他。对于窦炀跟着秋悲歌叫他师父，也是默认了。
“山下还下雨吗？”
“是啊，再下几天，怕就要划船了……”
“那这些东西……你哪里买的？”
“我叫人送过来的。这粥和点心是家里厨子做的，孝敬师傅的酒是我藏了好久的佳酿。”
“那家里怎么样了？”秋悲歌担心发了洪水，会淹了放在地窖里的粮食。
窦炀搂住秋悲歌的细腰，挑了挑眉，看着他那一副认真的样子，窦炀没忍住笑出声：“亲爱的，咱家建在一个小丘顶上，不会被淹的。”
秋悲歌闻言，低嗯一声，安静的咀嚼着窦炀递给他的鸡蛋。说实话，窦炀不说，他真的没有发现粮行建在一座小丘上。到底还是他观察的不全面了。
“哥哥，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嗯。”突然听到窦炀这么说，秋悲歌放下了勺子，面朝着他，认真的准备倾听。
窦炀有点儿受不了秋悲歌一副跟他商量大事的模样，立马笑着说：“也不是大事，你继续吃。粥要凉了。”
秋悲歌也意识到窦炀不习惯他这样，就默默拿起勺子，张开嘴巴继续吃饭，但注意力依旧在窦炀那里。
“我就是跟你商量一下，我的行程安排。你看，我白天配合师傅给你揉腹后，就没什么事做了。现在山下正下雨，粮食的价格疯涨，那边……”
“你不必顾及我，安心忙你的便好。我会听师傅的话，好好治病。日后治好了，你再来接我。”
秋悲歌早就想到了窦炀所说的事情，若是窦炀不说，他也会主动找窦炀提起这个事情。粮行不能缺了窦炀这个主心骨，不少人还在等他回去拿主意。
“亲爱的，我夜里会来找你的。”
“山下雨急，不要再上山了。安全第一。”
“哥哥……”
闻言，窦炀心中感动。这人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秋悲歌调皮的刮了刮窦炀的鼻梁，对着窦炀叫道：“乖弟弟。”
午后，秋悲歌被揉腹治疗后，窝在床上丝毫不想动弹。窦炀刚走，他就开始想他了。他抱着茵茵的小被子，侧卧着，呆呆地盯着关闭的门出神。
窦炀回到粮行后，整日忙的团团转。虽然下着暴雨，但丝毫没有阻碍他带人干那些不光明的事。现在，秋悲歌被他师傅照顾着，他也放心，可以没日没夜的干那些地下勾当。
暴雨的夜里，窦炀睁开血红色的眸子，像虎狼一样的站在雨中，看着不远处的手下干净利索的完成一单。暗中刺杀一个关在地牢里的囚犯，对他来说就和杀鸡一样简单。
“东家，头带出来了。”
一个蒙面的黑衣手下来到窦炀身边，单膝跪地，低沉的声音让人心中骇然。
“挂到城头。”窦炀邪魅一笑，他的脸色惨白，瞳孔却是血红，像是地狱逃出来的修罗。
所有人随着一阵风，只一瞬间就消失在烟雨中。雨水将血气压下，四周静寂无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次日清晨，传出震惊整个东瀛的消息。某大臣被关大牢，昨夜被人刺杀，一刀毙命，死前并无挣扎。头颅就被挂在城头上，无人查出谁人所杀。
粮行内，窦炀懒洋洋的倚在红木凳子上，拿着茶壶，对着嘴咕咚咕咚的喝着茶。他听着别人谈论昨夜的事，心底一笑。某大人死了，谁会想到和他这个小小粮行老板有关？
“那边怎么样了？”
“夏朝大祭司失踪后，百姓怪罪国主无道。他们的国主已经下了多次罪己诏。”
“奥。跟那边的人说，放出消息，说国主嫉妒大祭司的才能，派人潜藏在丞相府。大祭司很有可能被国主藏了起来，命陨了。”
“是。”
等那人离开，窦炀伸了伸懒腰，看着天上连绵不断的雨水，眼里带上狠色，他喃喃自语道：“爷爷，那些害我们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