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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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我还没说什么呢！别哭！我没说不让吃病人的剩饭啊！”
赵小华一愣，有些局促地望着秦大姐，
“我刚刚是不知道你没钱买饭，看到你吃病人的剩饭，觉得惊讶，才说的。我听老秦说过，你家里困难，才辍学来打工的。没想到你都没钱吃饭了。你早说啊，我给你找其他病房的人，有的是病人看到食堂饭不好吃，另外点外卖的，所以每顿饭，都有没人吃的饭。以后每天，我都给你找，别吃人家剩下的了，也不卫生啊。”
赵小华感动地点头，笑了笑，
“没事，秦大姐，我加了开水，应该没事的。”
“哎，你这孩子，苦了你了。等着，我去给你找找，12号病房应该有没吃的饭。把这个倒了吧！”
说完，秦大姐就风风火火地去12号病房了。赵小华很感激秦大姐对自己的照顾，把剩饭倒到厨余垃圾桶里，用水将自己的饭盆洗干净。
刚出开水间，秦大姐就忙忙叨叨地拿着两盒饭过来，递给她，
“给，我找了2盒饭，都没动筷子。要是不够，我再去找，你先吃着。”
赵小华急忙拦着，
“秦大姐，够了，足够了。您别麻烦了。”
“那行，我先回屋了。你去楼道吃饭吧”
赵小华端着2盒饭，来到楼梯间，坐在楼梯上，因为是中午，楼道里没人，她打开饭盒，满满一盒米饭，一盒排骨和西葫芦炒鸡蛋混合的菜。
赵小华从来不挑食，因为家里没得可挑的，看到有肉，有鸡蛋盒菜，她大口地吃了起来，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吃了馒头和咸菜，前天也没吃饭，现在真是饿了，很快，一盒饭，一盒菜，都被她吃光了，摸着终于吃饱的肚子，赵小华惬意地打了一个嗝，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把饭盒扔到垃圾桶，带着水杯，回到病房。
“秦大姐，谢谢您。你中午休息一会儿吧。我盯着。您放心！”
“嗯，行。我坐那边睡会儿。”
赵小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房的过道，拿出自己今天记的小本，复习上午秦大姐讲的注意事项，看一会儿，就抬头，扫视一下病房，病人都午睡了，见没什么事，接着看记事本。
大概下午2点左右，护士推门进来，赵小华站起来，问道，
“护士，怎么了？”
“没事，12,13床有输液”
“好的”
赵小华知道12床王姐髋骨骨折，刚手术完，还需要输液，13床韩姐明天拆钉子，今天输液，晚上就不能吃饭喝水了。
她利索地把输液杆拉过去，帮着护士把病人衣服卷起，等护士扎好针，就拉着椅子，坐在两人床中间，帮着看液。
到了下午，4点半左右，一帮护士陆续进屋，秦大姐告诉她，是护士交接班了，原来护士分白班和夜班。现在是白班护士跟夜班护士交接班，她站在秦大姐身边，看着一个30多岁的女护士，一个个看病人情况。
秦大姐站在窗边，轻声说，
“小华，这是钱护士长，她只上白班，每天下班前，都要巡视病房。所以，每天早晚，咱们都要收拾好病人和病床，床头柜不能乱，只能放水杯和手纸，其他的都要收到柜子里，另外，病人的拖鞋，脸盆，尿盆都要放到床下，床下专门有支架。还有，病人都要穿病号服。有尿湿的，早上可以更换。”
赵小华一一记到脑子里，等一会儿再记到笔记本上。
护士们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了，然后又是晚饭时间。按照中午的流程，赵小华先给张大妈喂饭，秦大姐这次出去，连带着赵小华的饭，一起拿了3个盒饭。
赵小华感激地谢过秦大姐，帮着病人都吃完饭，秦大姐也吃完，她才端着自己的盒饭，去楼道吃。晚饭是花卷和芹菜炒肉，她照旧全部吃光。
回到病房，一个护士过来，
“秦大姐，13床明天手术，晚上不能吃饭喝水啦”
“知道了，没吃，没喝。需要灌肠吗？”
“不用，腰麻”
“她是第几台手术呀？”
“好像是第二台”
“哦，那中午才能回来了。晚上才能吃喝”
“是的，麻烦您盯着点儿”
“好的，放心”
“当然放心了，您是老护工了，比我们新来的护士都强！”
秦大姐自豪道，
“那是，我就是考不上护士，其实我流程比你们新来的知道得清楚呢！”
“是啊，我们护士长说了，哪屋有您，我们就放心了！”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到了晚上。
秦大姐让赵小华跟着自己，给所有病人都擦了身子，洗手洗脸，能起来的病人，还给她们洗了脚。
都收拾完，已经9点多了。
秦大姐从卫生间搬出自己的折叠床，铺上被子，准备睡觉。
赵小华没有折叠床，就将自己的床单铺到过道地上，医院有空调，不会冷，也不会太热，所以地上也不凉。
她都铺好，跟秦大姐说，
“秦大姐，晚上您睡您的，有事我起来就行了。”
“嗯，行。辛苦你了。对了，改天等发了工资，你也买个折叠床，白天收到卫生间，老睡地上还是不行的。到时候有人不干了，或者不要折叠床了，你看着给人家点钱，我也帮你问着”
“谢谢大姐。”
赵小华将屋里大灯都熄了，按照秦大姐的指示，留了几个墙灯。
很快，秦大姐的呼噜声就响起来，赵小华有点想乐，秦大姐可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能吃能睡，心宽体胖。
赵小华刚离开家，却是睡不着。她把笔记本拿出来，将下午和晚上秦大姐说的话，整理了一下，借着墙灯，记下来。
顺便把今天记的笔记都看了一遍，今天她也累了，把本子放在身边，她也渐渐进入梦乡。
刚刚梦见自己回家了，还给爸爸好多钱，爸爸非常高兴，就听到“铛铛”敲床栏杆的声音，赵小华猛然惊醒，起身，听到张大妈叫，
“尿尿，尿尿”
赵小华急忙跑过去，给张大妈接尿。把尿倒到卫生间，洗好尿壶，王姐也醒了，说要尿尿，她又急忙给王姐垫上尿盆，都收拾完，她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接着躺下。